剑出大唐 第260节
“夫人你有所不知啊。”
“我之前听张善安说过,魔门顶级高手,常怀驻颜之功,岁月不显。你看他二十,兴许早就七老八十。否则,这厉舶也不用口喊老祖了。”
“这人的功力,兴许还在左老怪之上。”
看他唉声叹气,妇人道:“照你这样说,张善安是活不成了。”
“这家伙欺辱你好久,难道你不盼他死。”
“自然盼着他死,可我更担心咱们这一家子。”
樊文褚看向清流方向,哼了一声:“现在,我对清流城已经没多少期待了,那位大都督,也不过是魔门爪牙。”
三人乘舟,顺着滁水而下,在漫天风雪中,显得那样无助。
孤舟独棹,浪卷千愁。
樊文褚目向清流,似乎看到城阙昏暗,这时诗兴大发,作了一首《滁州冬渡》.
……
“驾!”
“驾~!!”
庐江郡之东,正有大队人马奔袭。
正有两队人一追一逃,骑马砍杀。其中一队人马,全是壮马轻骑,诸位骑手无不是马术精湛。
被追杀的那伙人不断有人掉下马去。
有的被兵刃所杀,有的被马踏死。
“贼子,找死!”
喊话之人五短身材,四十许岁,却蓄着一把乌亮美须,腰上挎着刀,手持一矛,他矮身躲过一枪,把手中长矛一抖,将近处一人刺下。
看他肩膀,也带着伤口。
此刻怒意颇盛,追敌不放。
长矛不及,便顺手将马鞍左侧弓袋中的弓弩取出,张弓连射三箭,前方哎呦一声,又有两人坠马。
周围不少骑手与他一般,都有此技艺。
看他们的骑射之态,很有些突厥武人的作战风格。
“梁执事,快走!”
杀得正兴,忽有同伴大喊。
梁治太阳穴一鼓,精芒闪烁的双目朝前方望去,立时看清逃敌动向。
那些逃跑之贼降低马速,转马回头,原来背后来了大批援军!
“啪嗒啪嗒~!”
大军踏起雪水的声音越来越响。
此时冲阵必死,停马再转马,时间也来不及。
梁治知道中计,却也不乱,他呼喊一声,周围数十骑速度不减,拐了一个弯,以高明马术错开敌方大阵。
但是雪路太滑,还是有几个被大军吞没。
一追一逃,但局势反转过来,不多时,大军中除了数百骑兵,其余全部跟丢。
这些人多是军中高手,一路追杀,互有死伤。
临近申时,梁治等人才在靠近巢湖的位置,将身后战马全部甩掉。
见追兵退去,他们才转道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出去七八十骑,回来不及五十。
虽说杀敌远不止这个数目,却也叫人肉疼。
傍晚时分,他们停马在巢湖之北的一处临湖庄园之前,此地往东南一靠,便是襄安。
“大执事,杀了多少人?”
庄园内,走出一名老者。
他正划火燃着烟丝吞云吐雾。
梁执事冷笑:“估摸着杀了上百人,不算多,但也能给场主出一口气。”
“张善安这个疯子,痴心妄想,今日撕破脸皮,往后在庐江一地,他一匹马也休想买到。”
这时,庄园中里面走出一位独目大汉。
他的气势,比杀人回来的梁执事还要强一分。
正是飞马牧场的二执事柳宗道,他行二,却是四位执事中武功最高的。
“柳执事,你怎么也在这里?”
梁治微微皱眉,牧场内部也有一些小争斗,他今日冒险杀敌,正是为了在场主面前邀功,自然不愿看到柳宗道在此。
吞云吐雾的许老头道:
“柳执事从历阳那边过来,他听到清流城的消息,晓得庐江生变,特来相助。”
“那不必了,麻烦已经解决。”
梁治拍了拍腿上湿泥,柳宗道却皱着眉头,看向他们身后的马蹄印记。
“追兵退了吗?”
“自然退了,我岂会将人朝这里引。”
二人忽然沉默,一旁的许老头出声打破尴尬的气氛:
“柳执事,为何张善安突然发疯?”
“清流本来也是他的,如今落入江淮军手中,他岂能不急。”
柳宗道转出怒容:“他以庐江郡的马帮与江淮一地的生意为诱饵,妄图将场主骗来,其心可诛,好在场主够谨慎,没有深入庐江。”
“从今日的局面看,他可是安排了众多人手,险些叫我们栽一个大跟头。”
梁治露出得意之色:
“我一到庐江,才与张善安的人接触就察觉有诈,场主正是听了我的建议,这才避开险地。之后也是我带人,将贼兵引走,又回头杀贼,平一口恶气。”
柳宗道听到这里,也笑着朝他抱拳。
“此番大执事功劳最大,无可争议。”
梁治对他这态度很满意:“走吧,我要将杀贼的消息告诉场主。”
话罢,阔步朝庄园迈进。
柳宗道转头对许老头道:“许公,此地不可久留,四周要多多留派人手,过了今夜,我们立时就走。”
“张善安所图甚大,不讲做买卖的规矩,恐怕会对场主不利。”
“等回了牧场,再与他仔细清算!”
许老头点了点头,安排人手去了。
这座南巢庄园靠在巢湖之畔,不仅奇大,而且全是江南格调。
一眼扫去便是白墙黛瓦马头墙,木雕、砖雕、石雕遍布。
内里以水为魂,挖池堆山,曲径通幽,可是一处雅致的好所在。
这豪华庄园,自然是商场主的一处居所。
每年在山城待久了,便来此小住,贴近江南,也尝东吴美食。
许老头不敢怠慢,听了柳宗道的话,一连分批派出几十号人。
暮色快要降下,南巢庄园门口的灯笼已然点亮。
许老头坐在门下,没人来汇报,他便悠闲地吞云吐雾。
不多时.
他微微眯着的眼睛,忽然张开。
整个人,也从靠椅上蹦了起来,侧头去看,不知何时身旁多了一道白影。
定睛细瞧,那是一个像是从书卷中走出的白衣小公子,正站在灯笼下,带着一丝笑容望着他。
许老头以为自己抽大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人还在。
这时目光朝外边一扫,脑海中闪过疑惑,我派出去的暗哨呢?
都死了?
不对,还能听到脚步声,说明人还在。
这么多人放哨,怎么能把一个生人放到自己眼皮底下的?
这对吗?
一帮饭桶!
许复山把烟放到一边:“你是谁?”
“行道之人,正好路过此地,老丈,这天快黑了,能叫我借宿一宿吗?”
周奕举目朝门楣一瞧:
“风高雪寒,不在乎房间好坏,只需有个落脚避风地就行,我可以付房钱。”
他说话时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随后又摸出一块:“若是有饭菜,那便更好。”
许老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笑容:
“公子多多包涵,刻下庄上并不方便。你若没有地方投宿,可以寻河边走,几里地后有船坞,到那瞧瞧,也许能住上一夜。”
“还有,公子是怎么过来的,外边没有人拦你吗?”
许老头见他摇头,又听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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