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大唐 第359节
却在他的肩头上,留下一道剑伤。
借着宫灯月光,周奕看到了几滴淡紫色的鲜血。
这不是紫气天罗,难道是紫血大法?
就在这时,一道尖尖的嗓音带着平和的语气说道:
“林将军,这刺客好生凶辣的身手,咱家来助你一臂之力。”
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话音没落,手上那一把拂尘已掣出强大劲风。
数不清的白丝在真气聚拢上发出银闪闪的光芒,但拂尘丝线没至周奕身前,一道剑光便从韦公公侧翼亮起,逼得他攻势一收。
手上拂尘在身前扫打化解剑气。
见另外一名黑衣人瞥开自己那帮手下,林将军哪敢去缠周奕,心中退意大涨,他一步后跃,下方屋顶便被两道剑气扫过,直接翻叠上来。
周奕一掌拍在那翻起的屋顶上,将十几个冲上来的兵将砸入乱阵。
大军汇聚,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走!”
周奕与独孤凤一道后撤。
但后方箭雨袭来,密密麻麻,禁军司射左右已至。
近两千人齐射,断了后路!
二人功力再高,也是肉体凡胎,那林将军与韦公公怕被误伤,也和周奕一般跳下宫舍。
“杀,将他们留下!”
皇城重地,大军来得极快,此刻已是重重围住。
按照军阵厮杀,这时只要陪上几十上百条性命,往前一拖,就能将这入侵皇宫的高手杀死。
但周奕杀人太快,才落地就以快剑秒杀十几人。
独孤凤一剑泼洒出去,青砖成粉鼓荡烟尘。
林将军与韦公公两大高手扑来,想掐断他们退势,周奕一脚踩起那倒塌的梁柱,罡气化在长剑上,一震之下,长剑碎作上百块。
他挥剑一斩,洒出一道碎裂飞舞的银芒,逼得林将军与韦公公不得不挡。
一个间隙间,周奕已是抱起那根梁柱,猛得朝空中掷出。
拉着逼退禁军正回气的小凤凰,揽入怀中,一步踏上屋舍,跟着踩塌走廊,身形爆闪追上那飞出的梁柱。
踏柱而行,冲出重重禁军。
下方的弓箭手虽然惊讶,却保持极高素养,眼睛微眯,同时追着他身形跑动,等他坠落的那一刻。
然而在梁柱下落之势才起,周奕便一脚踢踏,再次借力跃飞!
“射!!”
上千道箭矢追上天际。
万万没想到的是,周奕脚下空间之力收缩,竟把射来的箭矢聚拢成为踏板,踩着箭簇又一次点跃,并借机避开其余箭矢。
一轮巨大弯月照耀下,他下一脚在空中踏出回旋劲,这便又走出一步,给人一种要朝月亮上行走的惊悚感觉。
数千禁军已经傻眼了,他们看着这等轻功神技,多数人已忘记去射下一箭。
就连林将军与韦公公这两大高手,都露出惊异之色。
同样吃惊的,还有一只在空中盘旋着的通灵扁毛畜牲。
它正在空中侦察,却怎么也想不到。
没有在云帅练功的高崖下飞翔的它,竟在隋朝皇城上空,被人一脚踩在翅膀上。
“唳~!”
它吃痛之下,凄唳长鸣,身上的羽毛被劲风瞬间搅碎,打着圈儿,从空中坠落下来。
而罪魁祸首,却借着它的身体,飞跃到了更远处。
正带着又一队禁军赶来的独孤盛在距水殿三百丈处,被一只怪鸟砸中。
他骂了一声,将怪鸟的脖子扭断。
此时的水殿阁楼之巅,正有两人呆呆地看向远空。
“陛下,你还能看到他们吗?”
萧皇后站在杨广身边,痴痴发问。
“看不见。”
杨广心神剧震,开始相信周奕的话都是真的。
普天之下,确实随处都可去得。
这才是追求长生久视之人该有的样子。
甚至,他有种对方已经上天的错觉。
“他们可是要朝月亮上去?”
杨广听到这话,望着身旁端庄得体,风韵无限的萧后。
他有四子二女,其中一子早夭,其余五名子女中,两子一女为萧后所生。
两人的关系,自不必多说。
“这不像是你能说出的话。”
“臣妾听闻陛下近来在钻研长生之学,便顺口说了。”
谈起“长生”,结合方才那一幕,杨广心中有过一阵火热。但想起周奕的话,又宛如受到巨大打击,沮丧得很。
望着水殿下方的湖泊,在宫灯照耀下,水中正有自己的倒影。
杨广不禁失神,幽幽道:“好头颅,谁当斫之。”
“陛下~!”
萧后一脸悲戚,像是变成一个普通妻子。
此时的悲哀,却是她的丈夫一手缔造的。
她朝外边的嘈杂望去,带着担忧的语气道:“这些人”
“你不用理会。”
杨广打断了她的话。
萧后把叹息都咽到了肚中,东都时的皇帝与江都时的皇帝,性格完全不同。
近来,更是不好琢磨。
她亦知宫廷之变,可皇帝都做不了什么,更何况是她。
“皇后,独孤家会背叛朕吗?”
萧后以为他说的是后宫那件事,便宽慰道:“独孤霸已死过多时,只是贼人故意气陛下。”
“不提独孤霸,你只说独孤家。”
萧后回道:“陛下在江都的护驾中,独孤盛最值得信任,加之母后的关系,独孤家是最不可能背叛陛下的。”
杨广哼了一声,脸上有一层怒容:“独孤家,还真是有本事。”
萧后不明白他为何又怒。
不多时,当值的护驾高手独孤盛在外边求见。
杨广屏退旁人,单独与独孤盛说了一些话。
小老头面色惨变,吓得跪在地上。
等他从水殿离开时,老脸泛白,手心都是汗水。
在韦公公汇报完皇城乱局后,杨广又将宫娥、曲艺大家召来。
接着奏乐,接着舞。
江都宫月,又一次在临江宫中唱响。
听着这般小调,水殿外的林将军正背负双手走来走去。
不久,韦公公寻了过来。
“楚王可想到那是谁了?”
林士弘冷哼一声:“有这等轻功的,恐怕只有江淮军那人,只是我没想到,他如此难对付,似乎与闻采婷说的不一样。”
林士弘摆出一张臭脸,韦公公倒也不觉得奇怪。
辟守玄乃是阴后的师叔,作为其弟子,自然与阴后同辈。
他的功力本就胜过辟守玄,近来又有精进。
却没想到,才出山,便在一个小辈手上吃了大亏。
“此人来到江都,只怕要坏我大事。”
“楚王勿忧。”
韦公公道:“陛下身边除了我们,便是独孤阀,宇文阀,只待他们两家斗起来,我们趁机截取果实,楚王便可得江都。那时江南大局,便在我阴癸派手中。”
他又道:“城内并无江淮军势力,他周大都督再厉害,又能有何用?”
“只怕独孤阀势力不够,宇文阀背后还有大明尊教那帮人。”
“不然,这两家已是势同水火,且西突厥、吐谷浑的人也来凑热闹,必然创造乱局。”
林士弘微微点头,又皱着眉:“这小子怎懂得天魔大法?阴后在干什么?天魔策也保管不好?”
韦公公却道:
“莫要着急,此人的武功看上去像天魔大法,却不一定是,阴后的功夫,可与他不同。再来,他的运劲之法又有点像石之轩的不死印法。难道阴后与邪王一起给他传功?”
这怎么可能?
林士弘抱臂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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