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半岛2007 第137节
说到底,罗经亘作为后辈,凭什么用“安老三”称呼身为前辈的安父?说到底,不就是因为他有钱吗?不就是因为安家穷吗?既然礼节这种东西是根据金钱的多寡来定的,那么他安如松现在可是要比罗经亘有钱多了,那他称呼对方一声“罗老四”,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过,眼见得老两口面色不渝,安如松也不想让他们继续为难,说到底,老两口对罗经亘还有一种心理上的畏惧感,毕竟家里租种着人家的地,属于是靠人家吃饭的那种。
再者,安家穷困的时间太长了,在社会底层待的时间太久了,已经习惯了畏缩、怕事,别说是与罗经亘闹矛盾了,即便是与家境类似的邻居闹个矛盾,老两口都会心虚。
这种心态,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去调整的甚至有可能在老两口的余生里,都调整不过来了,不过,下面的几个弟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没有继续同罗经亘吵闹,安如松扭头看向罗敏智,说道:“好啦,敏智,送两位客人出去。”
罗敏智点点头,他也不理会罗经亘,只是拧着罗载勋的胳膊,在他唉唉呼痛的嚎叫中,将他押着出了客厅。
罗经亘自然也看出来了,在如今的安家,真正能做主的人已经不是安父了,而是做事不留情面的安如松。此刻,见安父安母不吭声,安如松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漠样子,再加上儿子还在门口处痛呼不停,他也没心思再多说什么,只是又用发狠的口吻说了几声“好”,随后便怒冲冲的出门而去。
等到罗经亘出了门,又过了片刻,庭院外面又传来罗载勋愤怒的咒骂声,不过,他也只是骂了几声便没了动静,接着,又是车子发动起来的声音,估计父子俩是开车走了。
“哎,怎么会闹成这样,”客厅里,安母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不是结亲不成结成仇了嘛,怎么能闹成这个样子.”
安父手中的香烟一直没有点上,这会也哆嗦着手拿过打火机,准备将香烟点了。
安如松见他伸手去拿打火机,便抢先一步替他将香烟点了,这才说道:“不是咱们想跟他结成仇,而是这桩婚事只要谈不成,咱们两家就得结成仇。”
语气一顿,他又接着说道:“妈,你回想回想,多少年了,至少是从我记事那天起,但凡是罗老四提出来的事情,咱们家有不照办的时候吗?咱们租着他们家的地,每年交多少钱,什么时候不是罗老四说了算?他们家有什么事,有什么活,找咱们家去做的时候,咱们什么时候拒绝过?”
他伸手在眼前一米高的地方比了比,“我从这么高的时候起,就每年新正去给他们家帮忙搬祭品,去他们家的祭祀上帮忙干活,白干不说,祭祀完了,他们家的孩子吃点心,我只能看着。”
不说起来的时候,安如松还真没有感觉到,在他的记忆深处,前身对罗家的怨念还真是挺重的,或许这也是他对罗经亘说话不客气的原因之一吧。
“说到底,罗老四就是真把咱们家当成他们罗家的佃户了,”又拿起一支烟,安如松哼了一声,说道,“只要是他提出来的事情,咱们就得毫无保留的接受,否则的话,他就会认为咱们不识抬举。”
安父安母对视一眼,彼此都无语了。他们当然知道安如松说的是事实,就如彬与罗载勋的这一场婚事,只要安家不同意,依着罗经亘的性子,他肯定就得翻脸,这也是安父与安母如此忐忑的根本原因。
但.
“可悔婚这件事,的确是咱们有错在先,”沉默的吸了几口烟,安父才说道,“这话传出去,整个里里,不都得说咱们的坏话?”
“是啊,”安母附和道,“更何况,租种罗家田地的人还有那么多呢。”
“管别人说什么干嘛?”安如松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他原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有一说一,真正能混个出人头地的人,又有哪个是在乎别人眼光的?
不过,这话说出口,他便察觉到不对了。他倒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安父安母两人不行啊,他的三个弟弟也不行啊。如果说他打算将一家人都迁到首尔去,倒是也的确不用在乎外人说什么,怎么看,但问题在于,他至少在短期内,还没打算将家人迁到首尔去,如此一来,自然就要考虑父母兄弟的顾虑了。
“你们放心好了,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伸手在安母的膝盖上拍了拍,安如松放缓语气,笑着安抚道。
其实,安如松还真是没把乡间舆论的问题看得太重,元通里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个闭塞的小村子,村民们淳朴,但也现实,甚至可以说是市侩。他们看一户人家过得如何,不是看这家人善不善良,耿不耿直,而是看这家人有没有钱。
罗经亘在元通里很有影响力,但这份影响力是因为他德高望重吗?答案显然不是,这家伙之所以在元通里说话管用,就是因为他有钱,家里的地多,有很多人家都租种着他家的地,即便是没有租他家地的人,没准也会有事求到他的头上去,如此一来,自然没有人愿意得罪他。
相比起罗家,安家在元通里自然就是小透明一般的存在,即便是大家都知道安如松发达了,可毕竟他的发达与其他人没有关系,他没有地可以租给别人,也帮不上别人什么忙,对于元通里的村民来说,他就是一个.“传说”?
第262章 不够分量
从安家离开,罗载勋一边驾车前行,一边对安如松破口大骂。尽管此时不管他骂什么,安如松都不可能听得到了,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咒骂没有任何意义,可若是不骂上两句的话,他的心里就感觉憋屈的很,那种从肝脏升腾起来的怒气,都快要将他整个人给撑爆了。
当然,愤怒的不仅仅是负责开车的罗载勋,坐在后座上的罗经亘同样的愤怒,他甚至是更加的愤怒。
不管是谁,被人硬生生怼上几句之后,都会感觉到愤怒的。若是这个怼了自己的人,还是自己一向瞧不起,从未放在眼里,甚至是一向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那么这个愤怒值还会在原有的基础上暴增个百分之几百。
罗家父子俩此时就是这种心态,说真的,他们此前从未想过安家会拒绝这桩婚事,更未想到自己会在安家受到这样的待遇,安老三算什么东西?一个仰仗着罗家赏饭吃的狗东西。还有安如松,他又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靠着罗家的恩赐,这狗东西哪有发达的机会?
真是白眼狼啊,这才刚有了点臭钱,就开始点头咬自己的主人了,所谓有点钱就变猖獗,说的不就是安家这种人?真正是暴发户!不知恩,不感恩的暴发户!
不过与儿子不同的是,罗经亘没有白费力气的对安如松咒骂不休,他已经过了儿子那个冲动易怒的年纪,整个人更加的现实、理智。这种背后咒骂别人的做法,除了让自己生一肚子气,顺带着浪费一些唾沫之外,没有任何的用处。面对安如松,不,应该说是面对安家这样的人,就必须狠狠的报复回去,将对方打疼、打惨,让他们知道在元通里这个地方,究竟是谁说了算的。
“走,去胜奎家,”安静的听儿子骂了一会儿大街,罗经亘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口,语气平静的说了一句。
前面开车的罗载勋停住咒骂,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老爹,问道:“去他家干吗?”
“让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干什么?”罗经亘没好气的呵斥一声,说道。
尽管罗载勋有些混不吝,但对老爹还是有几分畏惧的,听了老爹的呵斥,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随后便不敢再吭声了。
罗经亘口中的“胜奎”,名为罗胜奎,与他属于是本家,也是同一种宗族的,祖上若干代之前,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只不过这种血缘关系已经很稀薄了,连亲戚也算不上了。
罗胜奎是元通里现任的里长,相当于村长的角色,而元通里这个地方,里长是由村民直选产生的,换句话说,罗胜奎在元通里还是有些声望的。他在元通里有一个非常大的葡萄园,雇佣了不少人,再加上为人慷慨大方,所以在村民中的名声比较好。
按照父亲的命令,罗载勋没有直接把车开出元通里的村子,而是绕着村中坑洼不平的小路兜了半圈,最后停在一处二层的小楼前面——整个元通里村子中,只有三栋二层小楼,这里便是一处。
罗载勋把车停在小楼所在的庭院外面时,庭院的正门外已经停了两辆车,还有两三个穿的西装革履的人,站在其中一辆车的旁边。
“胜奎叔家里好像有客人,”罗载勋没有第一时间推门下车,他把车熄了火,一边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两辆车,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用他说,坐在后座上的罗经亘也已经看到了那两辆车,他不仅看到了那两辆车,还从车边的几个人中,隐约看到了一个面熟的人,只是因为对方没有面朝着他这边,因此他只能看到对方的一个侧脸,一时间不太好认。
不过,随着罗载勋把车停下,对面那几个人也把头扭过头来,朝这边看了一眼。就是对方看的这一眼,让罗经亘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哎呦,是金面长,”在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之后,罗经亘轻呼一声,随后迅速推开车门,第一时间钻出车外。
他所说的“金面长”,名为金熙烈,是水洞面的面长。
“面”是韩国行政区划中的一级,所谓“邑、面、里”,实际上就相当于国内的县、乡、村,面长就类似于乡长、镇长。而元通里在行政归属上,就是归由水洞面管辖的。
罗经亘虽然平素都是住在近德面那边的,但与这边的联系却是一点都不少,因此,他是认识金熙烈的。
作为水洞面的面长,金熙烈年纪并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身材适中,气质文雅,像学者多过官僚,实际上,他原本就是教师出身,只不过干了几年便投身政治了。
罗经亘下了车,一路小跑的赶过去,离着车边的三人还有十几米远呢,便率先大声笑道:“哎呀,金面长今天怎么有空来元通里?我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啊。”
罗家毕竟是元通里的大地主,平素有什么选举之类的事情,地方上对他也有诸多的仰仗,所以,金熙烈也认识他。
“呵呵,是罗先生啊,”远远地认出他,金熙烈也很给面子的迎上前几步,笑着说道,“我们也是刚到,有些公务要处理。”
“哦,”说话间,罗经亘已经赶到了近前,他伸出双手,同金熙烈握手,说道,“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没有需要我效力的地方?”
他这话刚说完,院门大开的庭院内,恰好走出来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身材消瘦,脸上有着明显的沧桑感,他的身上也没有穿西服,而是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
“经亘哥也回来啦?”看到与金熙烈站在一块的罗经亘,中年人笑着说道,“正好,安三哥家的老大回来了,金面长还专门过来拜会,经亘哥,咱们一块过去看看?”
中年人正是元通里的里长罗胜奎,他可不知道罗经亘已经同安家闹了矛盾,因此,在这番话说完之后,他也不等罗经亘开口,便朝着金熙烈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咱们走过去吧,没有几步路,要是开车的话,反倒要绕个路。”
罗经亘直接被罗胜奎这一番话给干懵了,他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才整明白对方口中所说的“安三哥”,就是安如松那个窝窝囊囊、沉默寡言的老子,才整明白金面长今天专程过来,竟然是为了拜会安家老大安如松的。
“那就走过去,”金熙烈也没有注意到罗经亘脸上的表情,当然,在他的心目中,罗经亘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在江原道的“北选区”,保守派的扎根是非常深的,可以说是扎根到了最基层。像金熙烈,他的政治立场就是属于保守派的,而从严格的意义上讲,罗经亘其实也是保守派的支持者,每次地方选举的时候,他都会为保守派的参选人提供政治献金。
也正因为如此,罗经亘才会认识金熙烈,同样的,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身为水洞面面长的金熙烈才会认识他。
不过,要说罗经亘在金熙烈的心目中有多么重要,那倒也不至于,毕竟水洞面人口过万,而元通里才不过有村民数百,罗经亘在元通里是个小地主,可放在水洞面这个层次上,就有些不太够看了。
尤其是在当下,金熙烈心里想的全都是有关安如松的事情,他哪还顾得上关心罗经亘的情况?
与罗经亘这个村里的小地主不同,安如松在金熙烈的眼里可就完全不同了,对方不仅是身价上千亿韩元的富豪,同时,背景还足够的深。金熙烈在昨天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党内大佬打来的电话,专门要求他与安如松多多接触。因此,在金熙烈的心目中,安如松与罗经亘这两个人,就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两者之间的重要性根本没的比。
不管是金熙烈还是罗胜奎,都没有注意到罗经亘脸上的表情,这两人就那么聊着有关安如松的事情,顺路朝前走。后面两个应该是金熙烈助理的年轻人,也紧紧地追了上去。
此时的罗经亘已经察觉到情况不对头了,要知道,哪怕是在地方选举的时候,类似金熙烈这样的人,也从没说上门拜访过他。作为保守派的支持者,他得亲自把钱送到人家门上去才行。即便是这样,也不一定能捞到同对方见面的机会。
而现在呢,就因为安如松回了元通里老家,金熙烈这个面长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上门拜会人家。这说明什么?
还是那句话,罗经亘虽然眼界窄、见识少,但却不是个蠢人,所以,在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他没有咋咋呼呼的将他与安如松之间的矛盾嚷嚷出来,而是第一时间保持了沉默。
他不仅自己保持了沉默,还狠狠瞪了儿子一眼,示意他闭上嘴,别乱说话。而后紧赶两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金熙烈与罗胜奎。
从罗胜奎家到安家,总共就是不到五分钟的路,而在走过去的这一路上,金熙烈也说了一些他过来拜会安如松的目的。
第263章 建个厂
“清溪先生提出的‘747经济发展规划’,振奋人心啊,”安家的客厅内,金熙烈侧身坐在沙发上,他面对的方向,就是安如松的位置,“尤其是贯穿整个规划的实用主义策略,这才是咱们大韩民国现在最需要、最急需的施政方略。”
面对侃侃而谈的金熙烈,安如松始终面带微笑,他也不插嘴,只是拿过一包香烟,给在座的众人一一分烟,即便是之前与他闹的不愉快的罗经亘、罗载勋父子俩,也一人分到了一支。
“不过,清溪先生所提出的这个发展规划,毕竟是宏观上的,是着眼于整个大韩民国的,”接过安如松递过来的香烟,金熙烈将它夹在手指缝中,随后一边继续说着,一边抢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抢着替安如松将烟卷点燃,“对于我们水洞面,甚至是对于整个巨津邑来说,都是不具备太大指导意义的,至少是不具备直接的指导意义。”
他这番话倒不是在拆李民薄的台,而是实话实说。实际上,李民薄现在对外公布出来的所谓“747经济发展规划”,也只是一个很粗略的规划蓝图,说的更直白一点,其实就是给国民画大饼,规划中的目标要如何实现,能不能真正的实现,那是一点都没有谈到的,它就是一个宏观上的路线图。
而水洞面就是一个“乡镇”,即便是水洞面的上级行政区巨津邑,也不过相当于一个县的存在,如此,不管是巨津邑的邑长,还是金熙烈这个水洞面的面长,都不可能对自己治下的民众大谈宏观了,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实在是太过基层了。
基层嘛,就是直面人民群众的,金熙烈要想继续得到水洞面民众的支持,他就必须在自己的任期内,让自己治下的万余民众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像李民薄那般的画饼,不仅得不到民众的支持,反倒有可能挨上揍。
所以,金熙烈这番话的意思,就是说李民薄提出的经济发展规划非常好,非常有指导意义,但放在水洞面这种基层的地方,这种规划是无法说服人的,基层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只听对方这番话,安如松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毫无疑问,金熙烈的来意,与当初的柳善庸是一样的。
柳善庸作为恩平区厅的厅长,为了给自己拉政绩,竭力邀请NGN公司将数据中心和公司总部建到恩平区去,为此,甚至不惜为NGN公司提供廉价的商业用地。
NGN公司搬迁到恩平区,对当地有什么好处吗?这个好处当然是有的。首先,NGN公司的迁入,会增加恩平区的税收。
其次,尽管NGN公司的迁入,不能为恩平区提供直接的就业岗位,但却可以为该地区提供间接的就业岗位。
比如说,NGN公司迁入恩平区之后,公司的职员是不是会在恩平区内购买、租住房子?是不是要在当地消费?NGN公司的迁入,会不会提升当地的地价,等等等等,这些都能够为恩平区带来一定的就业岗位。
所以,这些才是柳善庸费尽心思,要将NGN公司拉到恩平区的最直接目的。
而对于金熙烈来说,他当然不可能要求安如松将NGN公司搬迁到水洞面来,那根本不现实,他也不会有那么大的野心。
整个水洞面下辖不到二十个里,总人口才不过是一万出头,NGN公司的估值现在都超过2500亿韩元了,如果这么一家公司搬到水洞面来,那意味着什么?水洞面撑不起这么大一个公司的。
金熙烈的确没想过安如松会把NGN公司搬到水洞面来,他所需要的,就是安如松这个新晋的富豪,能够多多少少的给水洞面投点钱。不需要太多,比如说投资修条路啊,再比如说投资建个小厂,招上百十号工人啊,这些都可以。
“水洞面太落后了,不仅仅是元通里,整个面下辖的十七个里,都很落后,都很穷困,”替安如松将香烟点燃了,金熙烈才替自己点了香烟,随后,他吸了一口烟之后,表情严肃的继续说道,“过去十几年,大韩民国经济的发展,并没有惠及到这里,而在过去几年里,由于农产品市场的放开,这里受到的冲击又是最大的,所以,这里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政策上的支持和引导,更需要一些实际的利好。”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恭维道:“安会长是从咱们水洞面走出去的成功企业家,在政治立场上,又与咱们北选区的民众站在一起,所以,我今天才觍颜前来拜会,希望安会长能够伸出援手,为咱们水洞面的发展出一份力。”
在金熙烈的侧后方,罗经亘尽管是坐在沙发上,但却总觉得屁股下面似乎扎了一根.不,应该是扎了无数根针似的,使得他总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在刚才来安家的路上,他已经听金熙烈简单的说了一些有关安如松的事情,也是从后者的口中,他才得知安如松的那个什么互联网公司,好像并不简单,与此同时,这家伙似乎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暴发户,他似乎结识了不少身份地位都很高的人。
按照金熙烈的说法,他之所以知道安如松回了元通里,是因为从李良守议员那里得到了消息,而这就意味着李良守议员,也在关注着安如松的动向。
尽管罗经亘的见识不广,但对江原道北选区的国会议员李良守,他还是有着一定了解的,那可是国会议员,不是地方议员,是他倾家荡产都巴结不上的大人物,而这样的大人物,却在关注着安如松,这说明了什么?
罗经亘又不蠢,就算他看不出别的,至少也能明白一点了,那就是安家的这个老大是真的发达了,发达到了他根本惹不起,也不该去惹的程度。
所以,尽管刚才他很不想再跟着来安家,但还是巴巴的跟着过来了,他没指望着能够巴结上安如松,只盼着对方能够别记恨他,至少是不要想着去报复他。
而在金熙烈的对面,安如松还真是没怎么关注罗经亘父子俩,他之前之所以在罗经亘的面前表现的那么暴躁,主要有三个原因:首先,就是罗载勋觊觎妹妹的态度,令他感觉很膈应;其次,是前身留在他脑海中的记忆,令他本能的对罗家父子俩非常不爽;最后,他的暴躁未尝不是在安父安母面前的一种表态,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老两口,不用畏惧罗经亘这样的人,对方如今已经与安家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但态度暴躁也好,将罗家父子俩怼出家门也罢,都只是言语上的冲突,是小矛盾,远不到要打生打死的地步。最重要的是,罗经亘之所以想要让儿子迎娶如彬,从根本上讲,也是为了拉近与安家的关系,只是对方的态度没有摆端正罢了。
自始至终,罗家父子俩也没有威胁到安如松,更没有侵害到安家的任何利益,再加上大家又是乡里乡亲的,若是安如松把事情做的太过分了,说出去也不好听。
就像现在,有金熙烈这个面长出面,安如松都不需要说什么,做什么,罗经亘不是一样得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听话?有了今天这一场会面,难道这老家伙还会有什么拎不清的地方吗?若真是那样的话,安如松也不介意再多费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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