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219节
就在张翼用手指向舆图上沔阳一处的时候,曹睿与杨阜二人的目光都一齐看向了此处。
几乎就在同时,已经弯腰蓄力中的张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意,眸子向右转动、用余光看向离自己不过两尺远的大魏皇帝。
姜维侍立在皇帝侧前方,距皇帝、杨阜、张翼三人大约一丈远。张翼凸显异样的目光,当即让姜维双目睁大、心神一凛。
寒意几乎从后脑延伸到脊背,甚至身上的肌肉都本能的紧张了起来。
太近了!实在太近了!
不该让张翼离陛下这般近的!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三尺之内,人尽敌国!
姜维近乎本能的要张口提醒,并下意识的向前迈步、欲要伸手将张翼与陛下之间隔开。
但已经来不及了。
电光火石之间,张翼沉肩弯腰、用尽了全身力气向右撞去。
仅仅在一瞬之间,曹睿猝不及防、竟直接被张翼撞了个趔趄。
“逆贼!”
“陛下!!”
“贼子何敢?!”
堂中众人尽皆大惊。本来坐着的司马懿、陈矫等人瞪大双眼瞬间站起,堂中左右侍立着的十名甲士,同一时间向皇帝冲来。
曹睿站立不稳、向后倒去,情急之时只能用手撑住地面。
眼见张翼面目狰狞着朝自己扑来,左手成爪、离自己的面孔已经只有一尺远,挥舞起的空气已经袭到了脸上。
此人定是要扣朕的眼睛!
平日苦练的剑术躲闪、以及良好的体魄终于派上了用场,曹睿撑地的左手向后一撑,身子顺势向右滚去,直接躲开了张翼的这一扑。
极为凶险的这一瞬,还好曹睿自己躲了过去。
不然……
虽然躲开了这一扑,但曹睿此刻依然心有余悸。
但是对于张翼来说,以益州的精细舆图、以自己的这条性命、以随自己投降的三千多士卒,共同换来的这一击,就这样全然无功。
他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大魏群臣们动作不慢。
年已五旬的杨阜从后面扯着张翼的腰带、发力向后拖拽。
姜维也飞身扑了过来,用肩膀撞向张翼的胸口、使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曹睿身上,把皇帝与张翼彻底隔开。
离屏风最近的司马懿抡起右脚猛地一踹,将张翼直接踹到了屏风下端,连带着倒下的屏风盖住了杨阜与张翼两人。
到了此刻,对大魏皇帝曹睿本人已经全然没有危险了。
眼看着张翼倒地,扑在皇帝身上的姜维却依旧不动。
直到有一名虎卫冲到张翼身前,用膝盖压住张翼的后背,将其双手压至背后。又另有两人拔剑,从左右将张翼脖颈夹在中间。
曹睿余光瞥到了这一幕,仰面躺在地上,轻轻拍了拍身上姜维的手臂。
“伯约起来吧,贼子已经被制住了、压得朕有些痛。”
姜维连忙起身,曹睿也拍了拍手从地上站起,用手认真扶了一下头上的金冠,同时捋了捋自己的衣领。
“陛下恕罪,臣一时急迫只得出此下策,并非有意压到陛下的。”姜维退后一步,躬身行礼解释道。
曹睿面无表情的说道:“伯约忠心护朕,有大功而无过!”
张翼的头被虎卫用力踩在脚下、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堂内一片寂静,并无一人敢出声。
众人的目光纷纷集在曹睿身上。
踹了张翼一脚、而后立住的司马懿也看向皇帝。虽然此时的陛下依旧面无表情,但眉眼间传来的寒意,竟与当年武帝曹操要杀人时的眼神那么的像。
曹睿并没有看张翼半眼,而是上前走了两步,低头看着依旧全身无力、后怕着坐在地上的杨阜,伸出手来。
“杨卿,起来。”
杨阜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拉着皇帝的手。
“杨卿,起来!”曹睿向杨阜又招了招手,继续沉声说道。
杨阜轻轻咬牙、接过皇帝伸来的手,从地上站起。随后束手低头挪了半步,与司马懿并肩站在了一起。
立在门内的桓范已经跑至堂中,扑通一声的当即跪倒:“请陛下治臣之罪!臣属实不知此人图谋刺杀陛下,臣万死也难赎罪!”
桓范跪俯于地,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不过磕了三五次、额头处就已经渗出了血来。
曹睿转身凝神看向桓范,只不过伸手一指,就有两名虎卫走了过来、将桓范从地上拽起,夹在中间不得动弹。
但凡是个明眼之人,都已经看出了此刻皇帝的暴怒之情。
登基一年半以来,改革制度、征伐东吴、减免租税、亲身急援陇右……
每一件事,曹睿都自问于心无愧,都做到了一名皇帝应做之事。
身为帝王,被人欺到身前谋刺,还几乎就要得手,说出去都没人会信的!
朕好意容你归降,你却意图谋刺朕?
曹睿的胸膛上下起伏着,紧咬着的牙关将脸颊的轮廓更为凸显,右手也不自觉的向腰间的宝剑摸去。
有那么一瞬间,曹睿甚至想将张翼此人凌迟处死!
第290章 诛人诛心
无论要怎么杀张翼,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暴怒中的曹睿,只想当面问清楚张翼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谁给他的胆子敢来谋刺?
曹睿胸膛起伏喘着粗气,向右手边走了三步、来到了被三名虎士制住的张翼身前。
“张翼,广汉太守是吧?”曹睿叉着腰低头沉声问道:“你是如何敢谋刺朕的?嗯?”
被虎卫踩住脸的张翼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让他说!”曹睿怒眼看向张翼,挥手示意踩住张翼脸庞的虎卫挪开。
张翼啐了一口说不清是血还是唾液的红色东西出来,冷笑了两声说道:“曹贼!汝可知大汉还有忠臣乎?北伐中原、兴复汉室岂是空谈?益州自有义士!”
一旁的姜维急忙要上前堵住张翼的嘴,却被曹睿伸手拦住了,怒声说道:“让他说,朕倒是要看他能说些什么!”
张翼显然有些意外,但是他自知离死不远、不肯放过这一最后的开口机会,紧接着又骂道:“待到丞相率军平灭魏逆之后,必将诛杀尔等九族!曹贼,你引颈待戮吧!”
“说来说去,多少年来还是这些话,张口曹贼闭口魏逆。”曹睿面色如冰霜一般看向张翼:“张翼,你在诸葛亮军中之时与朕做对,各为其主倒也无妨。”
“可朕都准备要接纳你投降、继续任你为两千石了,你为何还要谋刺朕?你念刘备诸葛亮之恩,就不念朕不杀你之恩?”
张翼冷笑一声:“汉室煌煌四百年,你等魏贼如何懂得汉臣恩义?纵然我杀你不成,将来在史书上,也会如聂政、傅介子一般!”
“愚昧!”曹睿嗤笑道:“所谓什么四百年大汉,你念得是哪个汉?桓帝的汉、灵帝的汉、弘农王刘辩的汉、还是山阳公刘协的汉?又或是冲帝、质帝这种小儿?这几个人有何恩情与你?”
曹睿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朕不与你说什么神器更易、天道轮转之理,也不与你说国家大政、民心向背,只告诉你两件事。”
张翼又欲喝骂,终于被旁边的姜维取布塞住了嘴、不得讲话。
“其一,朕告诉你,你做不成聂政、傅介子这些人。”
张翼瞪大了眼睛听着,曹睿面色冰冷的俯视着此人:“所谓舍生取义,要么是感恩怀德、投命献身也无悔恨,要么处于利害之时、非奋发搏命不能逆危亡之局。”
“魏与蜀虽是敌国,但此刻你们在进犯朕的陇右,并非蜀国的危亡之时。刘备、诸葛亮等人对你的恩义,也不过是提携做官、升你位阶罢了。”
“你要谋刺朕,无非是一心求死,以图虚名。与聂政、傅介子又如何能比?”
“朕告诉你,史书上不会记载你只言片语,你犍为郡张氏一族,朕日后定会族灭之,以酬你今日之举!”
张翼挣扎着扭动着身体,呜呜的发出声响,不过在虎卫的压制之下,只能是徒劳罢了。
“第二件事。”曹睿目光中多了些蔑视之意:“桓范抓你之时,你不能秉持节义屈身受辱。朕要赦你之时,你枉顾朕对你的怜悯之恩。”
“更何况,朕怎么不相信刘禅和诸葛亮会让你刺杀朕?”
“非命而行,则义无所加、功无所立。你这种人,朕只当你失心疯了。”
张翼眼中的绝望之意愈来愈盛,不过此时的曹睿已经抬起头来,再不去看他了。
对于这种欲要谋刺自己之人,曹睿不仅要诛其人、更要诛其心。
“桓范。”曹睿深吸一口气,看向脸上流血不止的这位大魏中护军:“朕只当你是无心之失,但你将此人带到朕的面前、几乎酿成危局,也难逃失察之理,须要给朕一个说法。”
桓范此刻早已泪流满面,梗咽着说道:“臣实乃罪人,还请陛下诛臣以谢天下!”
曹睿平静说道:“安定郡太守空缺,你明早便赴临泾上任吧!”
“不过,在你走之前,需你亲手行刑、替朕处置了此贼!非此不能泄朕之恨!”
两侧虎卫松开了桓范的双手,桓范当即跪倒:“臣领旨谢恩!陛下要如何处置此贼?”
“司空!”曹睿转身,目光灼灼看向司马懿:“对于谋逆弑君之人,该当何刑?”
司马懿正色拱手道:“此罪当判大辟之刑!应当腰斩!”
曹睿毫不迟疑的点头说道:“拉出去,拖到门外即刻行刑。”
两名虎卫一左一右,如同拖拽一头死猪一般、将吓得浑身瘫软了的张翼拉了出去。
门外听候差遣的虎卫们,就在门外一丈处,临时搭建了一个刑台,又从仪仗中寻了一柄大斧,交至了桓范手中。
中护军是两千石、安定太守也是两千石。但一个在皇帝身边、总揽中军人事任免之大权。一个在偏僻的安定郡、紧挨着匈奴人的地方,还提的上多少前途?
桓范遭此波折,本就性格急躁的他、心中恨意更炽,接过大斧后,照着已经放上刑台、剥去上衣堵着嘴的张翼,毫不迟疑的就挥斧向腰间斩去。
一下、两下……足足砍了十七、八下,才完成行刑。
桓范完成行刑后,满身血渍、自顾自的走入门内,朝着皇帝躬身行礼后静立堂中。
门外的上一半张翼,还在呜咽着哀鸣。
曹睿默不作声、脸色铁青着坐在堂中,堂内众人亦是不敢说话。
过了许久,门外的声音才渐渐消失。侍卫们先是拖走残躯、又取水清洗台阶、取土来重新垫着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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