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65节
“对,司空提醒朕了,当是谥号、陵寝两事。”曹睿看向堂中臣子们:“太皇太后当谥何号?卢卿,蔡邕谥法中可有说明?”
卢毓行礼应道:“启禀陛下,据蔡邕谥法,慈惠爱亲曰孝、圣善周闻曰宣、温柔圣善曰懿、慈仁和民曰顺。当从此四个谥号中来选。”
曹睿心头默默盘算了一下。
曹操为武帝,则卞太皇太后谥号头一字也应为武。
武孝、武宣、武懿、武顺,这四个谥号中只有武宣和武懿还算好听些,可曹睿又不想用这个‘懿’字。
“朕以为‘武宣’二字极善,诸卿可有异议?”曹睿开口问道。
堂中臣子们纷纷表示‘武宣’二字极佳。
这种事情又岂会有人挑刺?恐怕是嫌自己活得命长了。卢毓乃是博学之士,给出的四字都是得体的,皇帝要选、就随他选去吧。
曹睿淡定说道:“至于陵寝之事,司空就护送灵柩归葬高陵吧。”
说罢,曹睿当着一众臣子的面,起身走到司马懿面前:“此行路远,就辛苦司空为朕使者了。”
司马懿微微低头:“何敢言辛苦二字?为天子效力是臣之本分。”
曹睿叹道:“建安二十五年武帝薨逝,就是司空在洛阳一力主持,想来有司空在洛阳,丧礼断不会有差错的。”
“此行顺遂。”
“谢陛下。”司马懿躬身一礼,另一边的中书令刘放已经拟好了旨意。旨意一共三封,第一封是谥号、归葬高陵及追封事,第二封是敕司空司马懿为天子使者主持丧礼事,第三封是卞兰为步兵校尉事。
建安二十五年,曹操在洛阳崩后,由司马懿、贾逵、夏侯尚等人护送灵柩归葬邺城高陵。此番武宣卞后归葬高陵,司马懿、卞兰二人也会同至邺城。
说不得能在邺城碰见。
皇帝诏令,又是国丧急事,司马懿根本不敢半点怠慢。从中书令刘放处接了诏书之后,又被皇帝亲自执手送出了辽东太守府,简单整理了一下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带着一百骑兵、一人三马向西驰去。
四千里远,不顾马力、日行一百五十里还是可以做到的,二十余日可至。
只怕到了洛阳后,人也是要瘦上一大圈。
司马懿带着骑兵出了襄平城的西门后,转身看了一眼还留了些战时痕迹的襄平城门,自嘲的笑了一下。
怎么自己还成了葬礼专家了呢!
曹睿刚将司马懿送出了太守府的正门,回返堂中之时,刘放又送来一封卫臻送来的密报。
当着臣子们好奇的眼神,曹睿略微打开浏览了一遍,就复又将其合上。
“存档!”曹睿将密报放在了刘放手中。
“遵旨。”刘放应下。
皇帝不欲多说,臣子们也无人追问。至于这个密报之中,不过是太和三年毕业的天子门生、优秀士子、有志报国的隐蕃隐叔平,已经到了吴国的消息罢了。
……
七月十五日。
豫州,许昌城东南五十里处,贾侯渠旁。
七月中旬的许昌依旧暑热难耐,全长近二百里的贾侯渠旁,大大小小的工地约有将近四十个。
大魏兴盛,离不开屯田制度。许昌作为曹操最早推行屯田制的地方,无论是屯田民的数量,还是屯田田土的广阔,都在大魏居于首位。
屯田百姓除了要按比例缴纳收成之外,依照州中指令服徭役,也是一项分内之事。以前服徭役对屯田民来说是个多余的负担,可从太和二年起,服徭役不仅饭食管够,每个劳力每日还有几文钱拿。
力气这种东西,用光了睡一觉,第二天还会长出来。更别说还有钱领,何乐而不为呢?这是朝廷的大善政!
百姓乐意参与徭役,可负责指挥的官员们就不一定乐意了。
去年年底,太和三年毕业的百名太学郎,都悉数被皇帝指派到了许昌左近,做最基层的屯田官。
司马昭,以及和他沾亲带故的山涛山巨源,二人也亲带斗笠,指挥着百姓们疏浚河道。
午时太阳正烈之时,百姓们都依令在树下散开乘凉。
司马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着身旁的山涛抱怨道:“巨源兄,你说我等都在此劳作三十多日了,怎么疏浚河渠就没个完呢?百姓能轮休,你我却没得轮休!”
“董府君都看过一遍,说没有问题可以收工了。结果州里又来了一个什么赵从事,说河渠疏浚后的泥土,还要在渠两边垒成矮坝!这不是闲得慌吗!”
“子上消消气吧。”年长司马昭六岁的山涛递过一个陶碗,里面是冒着凉的井水:“暑热难耐,先饮一些吧。这贾侯渠长两百里,董府君也只能管辖颍川郡里的一小半,还是要州里说了作数的。”
“或许黄使君的要求高些,我等在此依令而行就是了。”
第455章 成都难事
司马昭接过山涛手中的陶碗,饮了两大口凉井水入腹,心中仍是不平。
欲要摔了陶碗,却又怕惊动旁人,只得将陶碗小心递给山涛,狠狠的踢了一脚树干底处。
“什么知名贤臣,左右不过一降臣!”司马昭恨恨说道:“只会驱使下属奔命,来做这些没用的政绩!定是他自己授意,尚书台又岂会管这些细枝末节!”
“子上慎言!”山涛知晓司马昭是在吐槽豫州刺史黄权,赶忙看了一圈左右,低声劝道:“黄使君也是你我能论的,莫要无端生事,好不好?”
司马昭深吸了一口气,胸口随之起伏,感慨道:“巨源兄你久在河内郡中,不知此人跟脚,我却听家父细细说过的。”
“哦?”山涛又向四周瞧了几眼,见左右数丈之内无人,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之心,低声问道:“子上高门大户,见识自然广博。不知这黄使君是何来历?”
吐槽了几句过后,司马昭的愤懑之气也消了一些,与山涛二人岔开腿并排倚着树干坐下,摇着蒲扇笑道:“巨源兄知道黄使君是蜀国降臣,却不知道他是怎么降的吧?”
山涛微微点头:“属实不知。”
司马昭道:“关西驻在沓中的陆护羌,做了国舅的那个吴国降臣,此人之名你听过吧?”
“听过。”山涛应道。
“大约是在黄初早期,具体是二年还是三年,我记不太清了。”司马昭眺望着不远处的贾侯渠:“陆护羌率领吴军在荆州的夷陵击败了刘备,黄使君当时统领万人,被陆护羌率军分割出了战场。”
“西无退路,南有大江,东有吴军,黄使君只得向北投靠大魏。”司马昭又摇了几下蒲扇:“就这样的人,以大魏的宽厚竟也接纳了,还给他封了将军号!”
这种朝中重臣的讯息,寻常人等是无法得知的,山涛也只是个与司马氏略微沾亲的普通士族子弟罢了,自然不知。而司马昭却从家中知道的一清二楚。
山涛愣了半晌:“陆护羌被大魏所败,黄使君又轻易被陆护羌逼到绝路,岂不是更逊几分?”
司马昭轻哼几声:“这又如何说得准呢?”
山涛叹了口气:“你我二人在此议论朝廷重臣,属实有些不妥当。不过子上有一处说得对,在这贾侯渠疏浚也就算了,驻坝着实无用!我观此水位,离满溢还有一小半的深度,杞人忧天了。”
司马昭点头:“我等为其属臣,无奈从之罢了。若真无甚作用,等家父回返朝中,我定要写信告知黄使君滥用民力之情!”
山涛在旁默默听着,并未发声,只得又给司马昭斟上了半碗凉水。
……
数日后,益州,成都城。
一众人马从成都城的东门大张旗鼓的入城,粗略观之,随行骑士约有六、七十人,这种规制的骑兵在成都并不常见。
成都毕竟是都城,消息传的飞快,不过一炷香不到的时间,相府和皇宫之中,就已经知晓李严的到来了。
此前诸葛亮在成都宫中的清凉阁内,同刘禅当面奏对之后,刘禅当即下诏令李严速至成都,只称有军国要事,并未论及其他。
李严虽然要官要的急迫了些,对刘禅旨意还是要遵从不二的。接令之后,领着六十骑就飞速向西行进。
六百余里的路程,只用了三日便至。
李严此行本就来的急切,入城后来不及回府休憩一二,在城门处与守将安顿好随行骑兵,只带了两名参军随行,当即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路过尚书台正门之时,李严忽然看到一名面孔熟悉之人,拱手站在尚书台门口的人群中、朝着自己行礼致意。
正是尚书台中的尚书陈丰,也是曾与李严交好的故吏。
“是仲平啊。”李严紧了紧缰绳,停下马来:“我自外镇之后,见到仲平的次数越来越少。怎么样,你家中父母可还安好?”
陈丰躬身一礼,表情却极为凝重:“劳烦将军挂念,属下家中父母安妥无虞。忽闻将军返回成都,因而在此迎接。”
李严翻身下马,笑着走到陈丰面前:“是许久不见了。我现在奉诏入宫,若今晚无事,仲平来我府上一同饮宴,再叫上尚书台中此前同僚,好好聊上一聊!”
“不必了。”陈丰却反常的摇头道:“将军还记得四年之前,将军曾在尚书台中、当着属下之面,写过一篇隶书吗?”
“若将军不要了,还请赐给属下。”
李严也是智谋之人,闻之也变了脸色:“仲平是说哪篇隶书?”
陈丰微微欠身,拱手道:“仆诚不能与此数公者并,故默然独守吾太玄。就是这篇。”
李严愣了半晌,看了眼四周围着的人群,当即回过神来喝骂道:“我不过去了江州两年多,我放在尚书台中的旧物,就要被汝辈份光了?”
“滚远些!莫要说你是我属下,我没有你这样贪鄙索物的属下!”
“属下得罪了。”陈丰拱手微微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就走。
从旁人的视角看来,这似乎是陈丰朝着李严索要旧物,而又被李严骂了回去。
可李严翻身上马之时,面色保持着平静,心内却如翻江倒海般闹将了起来!
四年之前,大约也在这般时节,李严在尚书台中感慨权柄被相府侵夺,在台中房内挥毫用隶书写了一篇扬雄的《解嘲》。
‘仆诚不能与此数公者并,故默然独守吾太玄’这两句就是《解嘲》这篇的结尾之句。李严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只有陈丰一人在场。
扬雄是什么人?晚年曾因他人之案受到牵连,被迫跳楼之人。
哪里是什么好人?
陈丰这是听说了何事?为何要这般给自己示警?
等李严到了宫门处求见之时,侍中郭攸之从宫门内缓步走了出来。
“见过卫将军。”郭攸之微微拱手示意。
“是郭侍郎啊。”李严强作镇定,出言问道:“郭侍郎来的如此快,陛下可是准我入内觐见了?”
郭攸之从容答道:“还请卫将军稍待。陛下已经遣黄门去召丞相了,稍后请卫将军与丞相一同入宫。”
诸葛亮回来了??
李严有些愣神,立在原地几瞬未能应声。
“卫将军,卫将军?”
郭攸之连着喊了几声,才让李严回过神来。
“好,那我就在此处等着丞相。”李严点头应下。
丞相府的马车从东面缓缓驶来,听着马车车轮碾过地面的声响,李严只觉心中烦躁不堪。
“见过丞相。”看见诸葛亮下了马车,李严主动上前行礼。
可诸葛亮只用余光瞥了李严一眼,却根本理都不理,步伐端正的随着引路的郭攸之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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