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68节
最后两句应为全篇做个结尾,和逌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声调还微微升高了些:“纪盛事兮铭石上。”
众人都已经说完,目光都聚在了最后一个发言的夏侯玄身上。
夏侯玄嘴角扬起,从容有度的朝着皇帝躬身一礼:“弘圣德兮泽万方!”
曹睿点头道:“纪盛事兮铭石上,弘圣德兮泽万方。此乃大魏之功,非朕一人之功、诸卿亦在其内。”
“待到八月一日,大军开拔回返邺城!”
“遵旨!”六人在城墙上齐齐行礼。
……
吴国眼下的都城名为武昌,却与后世人们熟知的‘武汉’、‘武昌’并非一处,而是在位置更东一些的鄂城。而后世的‘武昌’,在当下孙权这个时代名为夏口。
总而言之,吴国疆域涵盖大江以南,既要顾及荆州、又要顾及扬州的情况下,孙权也只能选择更为中间一些的武昌作为都城。
武昌的配置一直在增加。
去年和前年,孙权在武昌的吴王府升级成为了吴王宫,今年夏天武昌城的城门也进行了拓宽增高的改造,城墙的增厚增高也在进行中。有识之士只要打量上一眼,就知道这是要仿效洛阳的规制。只不过武昌毕竟不是洛阳,再怎么粉饰也只能学得洛阳的一二分形态,神韵什么的就更不必说。
八月一日,武昌城内城外的暑热尤甚,好似今年再不热一下就没机会了一般。
每月初一的朝会结束之后,孙权率先从殿中步行而出,身后跟着丞相顾雍顾元叹、辅吴将军张昭张子布二人,其余臣子官员随在后面鱼贯而出。
吴王仪仗开路在前,鼓吹紧随其后,前方还有着甲的骑兵扈从,场面异常的正式与庄重。队伍前后约有半里多,两旁还偶有维护秩序的官吏。
全琮随在张昭的身后,抬眼略微看了看太阳,小声对着旁边的诸葛瑾说道:
“将军可知这是谁的主意?日头如此之烈,竟要百官穿着朝服、步行从宫中走到西山山顶,就为了参加那个什么道观的落成礼?这恐怕有五里路吧?”
诸葛瑾目不斜视看向前方,小声说道:“洞玄观。”
“对,洞玄观。”全琮说道:“我在外领兵的时候多,对至尊的这些宾客不甚了解。听说这个葛天师是左慈左元放的弟子?左慈不是多少年前就失踪不见了吗?”
诸葛瑾斜了全琮一眼:“子璜,你在外领兵不知,难道我就常在武昌吗?既然至尊相信这个葛天师,又为他建了道观,我等一同随之看看就是了。”
全琮小声嗤笑:“将军信这些神异?”
“至尊信就好。”诸葛瑾微微摇头。
就在二人小声嘀咕之时,一名站在队伍侧边之人快步小跑了过来。
“肃静!”校事都尉吕壹板着脸看向二人,高声提醒道:“还请两位不得喧哗!”
诸葛瑾接着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一丈处丞相顾雍的后背。而全琮则是莫名诧异的朝吕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也随之闭口。
而孙权本人就在前面四、五丈远的地方、在仪仗的伞盖遮阳下从容走着,仿佛没有听见吕壹纠正诸葛瑾与全琮二人一般。
待全琮余光瞥见吕壹往后面走去之后,低声暗骂了一句:“狗脚校事,方一得势便猖狂如此,如何敢在大臣面前这般作态!”
第459章 八月大雨
队伍依旧顶着太阳前行,诸葛瑾听后微微叹气:“此时不同往日,子璜且先忍耐下吧。”
“近日武昌城中有一说法,不知子璜听说过没有?”
全琮皱眉:“什么说法?”
诸葛瑾轻哼一声:“说当下至尊身前最为得用之人,就是胡、吕、葛、隐四人。”
全琮摇了摇头:“胡伟则倒还好说,他是至尊亲信重臣。葛玄隐蕃一个道士一个降臣,都是在为至尊建极造势之人。”
“惟独这个执掌校事的吕壹最为可恶!”
就在全琮吐槽之时,走在前面的丞相顾雍忽然转过半个身子,皱眉目视了全琮一眼,而后继续向前。
于是全琮也不敢再多说。
西山距离武昌城约有五里,其中还要爬一段山路。等到一众臣子在洞玄观前的空地排列完好之后,孙权才示意吕壹上前叩响洞玄观的山门。
显然,这都是早已排练好的桥段。
吕壹刚刚叩门,转瞬之后洞玄观的山门大开,葛玄葛天师从内走出。葛玄须发略微有些斑白,身披一件画有八卦形状的道袍,快步走到孙权的身前躬身一礼。
“恭迎至尊出巡!贫道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还请入观。”
孙权微微颔首:“天师先请。”
听闻孙权这般客气的话,葛玄也只是领先半个身子,侧身指引着孙权向内走去。两人入了山门,复又爬了许多阶梯,才走到正殿中拜了三拜。
至于后面跟着的那些臣子,也亦步亦趋的入了正殿。好在洞玄观修的宽大,如同吴王宫正殿一般,臣子们终于也能躲躲暑热了。
道童们为大臣们一一发了席子,众人坐下之后,目光也都集在了最前方对坐的孙权和葛玄二人身上。至于坐在后面看不到的,也将自己的耳朵支棱了起来。
葛玄俯身拜了一礼,而后说道:“承蒙至尊恩德,小观得以落成,实乃福生无量之善行。今日至尊出巡至此,贫道近日也有所得,欲向至尊禀明一二。”
孙权轻轻颔首:“天师请说。”
葛玄一甩拂尘,也不知是胸腔共鸣、还是这殿中有什么扬声的法门,声音竟变得异常洪亮起来:
“武昌之地有天子气,汉祚已衰,此地当有王者出!”
孙权似乎也被葛玄的音量惊了一瞬,面容不解的问道:“天师此话是何意?”
葛玄不紧不慢的说道:“贫道有三句话可说!”
“天师请说。”
葛玄看向吴国的一众臣子:
“武昌实拥江汉要冲,龟蛇两山夹峙长江,西控荆襄而东锁柴桑,龙脉交融之处,汉水龙脉移至长江。贫道观天文而察地气,武昌当出天子!此其一也!”
“武昌星分翼轸,下照重楼。太乙游宫临太微西垣,荧惑退舍而紫气贯天穹,正合天子当兴!此其二也!”
“今年夏口、武昌二地并言黄龙、凤凰出现,祥瑞出而德行至。所谓天子,天下至德之人也,黄龙、凤凰祥瑞,正昭示帝业兴盛!此其三也!”
全琮坐在殿中席上看着葛玄仙风道骨的在那讲述吉兆,心里倒也真的被绕了进去,紧接着好奇了起来。
是如自己一般的臣子因缘际会,集在吴王身侧做出这等事业,还是王者帝业本乃天授,吴王本就该成就帝业?
这种问题当然一时间想不透彻。
听着葛玄在前面与吴王讲授着那些高深的道家理论,全琮听不甚懂,只觉无聊、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之感。
可当全琮看到吕壹站在一边,如同殿中侍御史一般左右巡视之时,心中的厌恶愈加深了一层。
且先让此辈嚣张些时日!
……
八月一日的武昌城外,骄阳似火,秋老虎依旧酷烈。可再往北面的豫州颍川郡中,却雷电闪动,暴雨倾盆一般的挥洒而下。
百姓们早就被安排到了屋中躲雨,而司马昭与山涛二人站在屋檐之下,看着入注的暴雨愣愣出神。
司马昭轻咽了下口水:“巨源兄,许昌最近几年的天气档案,郡中都辑录成册发下来,你我也都看过了。”
“过去几年,可并没有这么大的雨!当下乃是正午,你看着天色如墨一般,几乎看不见多少光亮。有些反常啊!”
山涛叹了一声:“最近几年是没有如此大的雨。可再往前呢?”
“再往前?”司马昭吸了口冷气:“巨源兄是说黄初四年的大雨?那时我年龄尚小,记不得那么清楚,只记得好似下了一个夏天一般,而且城中还进了许多水。”
山涛点头:“子上那时是在洛阳吧?”
“对。”
“我在河内家中,大雨断断续续下了将近三月。黄河、伊水、洛水尽皆溢出,而洛阳就更惨了。”山涛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听人说,洛阳城中洪水平地可高四丈五尺!”
司马昭恍然:“我想起来了!巨源兄还记得崇文观发下来的诗选中,有一篇雍丘王的么?”
山涛问道:“伊洛广且深?”
“对。”司马昭道:“伊洛广且深,欲济川无梁。泛舟越洪涛,怨彼东路长。”
“这诗我有些印象。”山涛接着说道:“而这颍川郡中的天气记录中写得分明,颍川郡中大雨连着下了百日,为史册中仅见之事。而且记录中还说,许昌城的城墙、宫室都被毁坏许多。”
司马昭叹了一声:“莫非这太和四年,也要如黄初四年一般发水吗?也不知是不是这‘四’字犯了什么忌讳,否则何至于此?”
山涛感慨道:“前些时日修筑堤坝,那时你我还不理解,今日便知晓堤坝之重要了。你我二人在颍川郡中负责屯田之事,方知天下之事为大不易!”
司马昭倚着墙根坐在了地上,喃喃道:“谁说不是呢?农事艰难,百业艰难,国事艰难。好不容易风调雨顺几年,可这天气看上去又像是洪水欲来。”
“巨源兄,我今日方知朝廷艰难。你我二人在颍川一地,仅仅面对暴雨、沟渠就窘迫如此。朝廷上下这么多郡县、这么广的地方,一一都要照看到,岂不更艰难百倍?”
山涛看了司马昭一眼:“那就更需要令尊这种大才之人辅佐朝政了。”
“那是自然。”司马昭回应道:“我父身为三公,在阁中辅弼陛下、在军中参知军事。我家中叔父为凉州刺史统管一州,族叔为九卿执掌要务,兄长在扬州任从事尽心用命。就不知我何时能坐到他们这种位子上。”
山涛沉默了几瞬:“子上高门子弟,腹中又有才学如此,早晚必为国家栋梁!”
话音刚落,山涛似乎瞧见了远处有个模糊的黑影朝着这边行来,连忙用手肘怼了怼司马昭。
二人看了半晌,才发现那是一个车队。等到车队越走越近,山涛和司马昭才猛得发现,这正是豫州刺史黄权的车驾!
第460章 内外发力
司马昭伸着脖子朝着东边张望,屋檐外的雨势仍然不减,让司马昭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巨源兄,雨如此之大,是不是……”
司马昭话还没说完,山涛就猛地加速向外,直愣愣的朝着黄权的刺史车驾跑去,根本没有半点迟疑。
我须没有你这般家世!该努力之时,自当不拘小节!
看着山涛的背影,司马昭先是一怔,而后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屋内坐在席上。
不多时,山涛引着车驾停在门前,亲引着黄权和四名随员进了屋,又主动请缨将马匹解下栓到马厩里喂食。
“拜见使君。”司马昭引着同在屋中的四名小吏一同行礼。
黄权朝着几人瞥了一眼,微微颔首,一边解下湿透了的外袍,一边双手用力绞干。自行走到屋内燃着的火炉边,在炉子上面一尺一尺的烘着。
随在黄权身后的从事赵恺,则认真打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而后看向司马昭:“子上,你等可有干净衣衫?今日雨下的太急,马车顶子上的蒙皮也透了水。衣衫太湿,恐惹上风寒。”
“从事稍待,属下这就去找。”司马昭转身看向几个小吏:“都别愣着,一共五身衣服,莫要论高矮胖瘦,先尽数拿过来。”
“好,好。”
四名小吏各自去寻,黄权这才正眼瞧了瞧司马昭:“子上?你是司马子上?”
“回使君的话,正是。”司马昭拱手道。
赵恺在一旁插话道:“禀使君,贾侯渠的这一处属下来过,这是司马子上,刚才冒雨迎接使君的人是山涛山巨源,俱是河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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