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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70节

  曹睿神色不变:“说来!”

  轲比能微微张口欲言又止,隔了几瞬,方才努力说出:“臣蒙陛下重恩拔擢,被敕封为鲜卑单于,五内俱感不知所以。随征辽东之时,臣听闻高句丽、扶余、百济等国均归属营州统辖。”

  轲比能站在帐中缓缓说着,声调听起来有些紧张也有些扭捏。曹睿静静看着此人,果然不出自己的意料。

  轲比能继续说道:“臣想,鲜卑诸部能不能如同高句丽、扶余、百济那般,成为大魏治下的一个正经之国?或隶属于并州,或隶属于幽州?”

  曹睿猜到了轲比能的想法,可帐中其余之人却尽皆被轲比能之语惊到了。

  满宠微微眯眼盯着轲比能的发髻与后脖颈,似乎在琢磨着怎么砍头比较干净利落。刘晔的嘴角起了一丝讥讽之感,几名侍中也面露不虞。

  而同为胡人的鲜卑、乌桓、匈奴众人,各自的反应却更是有趣。

  鲜卑步度根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乌桓提笃则是面露嘲讽,匈奴刘豹似乎都开始发笑了!

  曹睿和声细语的问道:“单于是说,朝廷也应该如同对待高句丽那般,给鲜卑划个疆界,成为一郡国?”

  轲比能看到皇帝似乎并未生气,因而继续拱手:“臣是有此请。”

  曹睿又问:“那单于想让朕将何处划给卿作疆界呢?”

  轲比能想了想说道:“臣以为不若将雁门郡滹沱河以西……”

  “好胆!”

  满宠一声闷雷似的声音在帐中炸开,不仅打断了轲比能的发言,还将所有人无差别的吓了一大跳。

  轲比能完全没料到满宠会从后面当着皇帝的面直接发难,转头看向满宠的时候,眼里还带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惊恐。

  满宠冷哼一声:“雁门郡以西是故定襄郡之地,太原郡以西是故上郡之地。而故定襄郡以西的河套之上,分别是云中、五原、朔方之地!”

  轲比能连忙解释道:“这些地方大魏不是不要了吗?”

  满宠眼中的杀意更重了,左手的拳头都已经攥紧。身高八尺、体魄雄壮的满宠,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可他若抡圆了挥出一拳,还不是轲比能这个体型瘦弱的鲜卑人能受得住的。

  毕竟是在君前论事,满宠强行忍了下来,抬手指着轲比能的鼻子:“单于既然已经归顺大魏,就莫要再说这些狂妄之语。朔方、五原、云中、定襄、上郡、北地六郡,从武威至代郡,这些汉时故地皆是大魏领土,早晚要收回直领的。如何能容你建国?”

  轲比能被满宠骂了这么一通,心中自然不忿。但秉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朴素道理,轲比能还是识时务的连忙跪地请罪。

  满宠做了白脸,曹睿也乐得做个好人。

  “平身吧。”曹睿笑道:“在朕驾前议事从来都不因言获罪,单于不必惊恐,且起来吧。”

  “是,是。”轲比能连连点头,复又站起身来。

  曹睿道:“既然单于与朕开诚布公的说,朕也把话与单于挑明了。君臣之间自当无隐,朕与单于也是一般。”

  轲比能微微低头看向地面,并不敢多言。

  曹睿道:“所谓鲜卑、乌桓、匈奴三族,久居边地、风俗与中原迥异不同。实话与朕说,朕让你率军到洛阳为朕扈从,心中可有不愿?不过朕要与你说,若你还想着恢复檀石槐一般的旧制,与大魏、与朕作对,那恐怕是痴心妄想了。”

  轲比能愣了一愣,而后拱手说:“陛下,这天下何人不知中原好,而洛阳又是大魏都城、中原最好的地方,臣如何能不愿呢?又哪敢与陛下作对呢?”

  “只不过臣领了部族多年,又受了陛下鲜卑单于的玺授,对族中将来的考虑也多了些,并无半点对陛下、对大魏不敬不忠的意思!”

  曹睿笑道:“单于为部族考虑是对的,可朕为天子,需要为这天下所有子民考虑,鲜卑也是其中一部分。”

  “让单于领兵为朕护卫,此等勤王之事必然要做。”曹睿指了指轲比能:“今年朕点了你轲比能与步度根二人,再过些时日,乌桓、匈奴也要到朕身边护卫,一个都跑不脱的。谁不愿扈从,就是不愿对朕尽忠!”

  轲比能、步度根、素利、泄归泥、提笃、刘豹等人齐齐躬身,口称不敢。

  曹睿道:“方才单于说河南是好地方,而近些年草原上气候愈加变冷,白灾增多,此事朕也是知情的。朕为天子,也当为你们所有人寻一个好的出路。”

  “你等可知朕在雁门新设了一屯?”

第462章 何为手段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句话轲比能曾经听过。满宠表态在前,皇帝越是和颜悦色,轲比能心中就越是惊恐。

  轲比能在族中也是说一不二、威福自专的人物,如今帐中气氛如此,此人回复起来也愈加谨慎。

  “回禀陛下,臣知晓此事,曾在雁门郡中听田将军麾下参军说过。”轲比能欠身行礼道。

  曹睿嗯了一声:“十余年前,朝廷将边地郡县撤回并州立了一个新兴郡,此事绝非定制,仅仅是一权宜之计罢了。今日鲜卑、乌桓、匈奴三族首领都在朕的帐中,朕也与你们做个说明。”

  “方才满将军提到的朔方、五原、云中、定襄、上郡、北地六郡,河套以及河套以南,大魏早晚都是要重设郡县,早晚都是要以汉人为主的。朕今日与你们说清,这是大势!而朝廷此前在雁门设屯,就是要认认真真的弄清楚,汉人在边地该怎么生活,汉人与你们各部之间又如何相处。”

  轲比能闻言连连叩首:“请陛下恕臣罪,臣实在不知朝廷方略谋画,是臣失言了。”

  其余数名胡人也一同行礼称是。

  “无妨,朕不罪你。”曹睿淡然说道:“边地并非胡人专属,数百年来亦是汉人久居之地。前汉桓、灵时国家动乱,汉廷自顾不暇,加之战乱频仍、官吏贪墨,边地这才失控。”

  “在大魏和朕的治下,这种情况不会再次出现了。”

  曹睿看着诚惶诚恐的轲比能,又接着问道:“朕记得你曾说你的汉话是从太原王氏之人处学得的?他们有没有教过你《韩非子》?”

  轲比能摇头道:“臣未曾学过此书。”

  曹睿轻笑一声:“那好,朕就教你一句。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可亡也!”

  见轲比能似乎猜到了一些,却又不甚懂的样子,刘晔在一旁笑着解释道:“单于若是不懂,那我倒是可以与你解说一下,倒也简单。朝廷治理天下如同春风化雨,倘若有人以偏远自恃,无视朝廷的安排,那便是自寻绝路,如公孙渊一般的下场了!”

  “刘卿这是把单于吓到了。”曹睿笑着指了指面前的站着的几名胡人:“国家大事当行正道。汉人是朕的子民,鲜卑、乌桓、匈奴亦是。如何使你们与汉人相处好,如何让你们部族之中也如内地州郡一般兴盛起来,朝廷终会为你们找个法子出来的。都平身吧。”

  “谢陛下恩典。”轲比能面容恭谨的站了起来。

  随着皇帝挥一挥手,一众鲜卑、乌桓和匈奴人都告退而去,终于轮到帐中的臣子们说话了。

  满宠脸上微露不解:“陛下此乃圣君之举,可臣依旧有些不解,为何要与这些胡人说得这么清楚?”

  “彼辈胡人群聚于草原之上,长出一个檀石槐来已经是上天眷顾了。如今轲比能已经在大魏营中,倘若将轲比能诛杀或者押回洛阳软禁,岂不事半功倍、边衅立解?”

  曹睿摇了摇头:“岂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对待边地胡人,还是应当以怀柔为主、威刑为辅的。如同朕此前在雁门与你们所论一般,以赏赐俸禄困住一个轲比能也就够了。”

  刘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彼辈胡人都是随陛下平定辽东,知晓大魏天威的。晓之以理也就够了,族诛公孙渊的例子明晃晃的放在前面呢。”

  满宠凝神想了几瞬,轻叹一声:“或许是臣狭隘了。只是臣始终以为,彼辈胡人全无孝义忠信可言,如何能以道理晓喻?”

  曹睿抬眼看了下满宠,都不用多想,刘晔刚才言语或许有顺着自己说话的意思,而满宠之言,则代表了自汉时以来许多朝廷官员的想法。

  胡人也能算人?

  曹睿嗤笑一声:“若说手段,对付胡人的手段朕有的是,只不过不愿意用罢了。”

  “朕始终想着国家尚未一统,鲜卑也好、乌桓匈奴也罢,总归是能征些骑兵来用的,因而对他们多宽容了些。”

  刘晔闻言有些好奇,拱手问道:“自汉时以来,朝廷对付胡人的方法无非是诛杀首恶、分化归降两种。莫非陛下还有其他想法?”

  帐中其他臣子的目光也一并看了过来。

  曹睿笑道:“刘卿啊刘卿,非要从朕这里问出来些什么。那好,朕今日就与你们多说几句。”

  满宠、刘晔以及三名侍中,纷纷肃立等待着皇帝发言。

  “不用这般严肃。”曹睿摆了摆手:“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手段有武的、也有文的。”

  “若从武的来说,朝廷专挑胡人牛羊肥壮之时,派骑兵每年出边抄掠,捣其巢穴,以战养战,绝其种类,可不可行?若从文的来说,朝廷将胡人再行分划,数千人一处草场,如无诏令不得出其领地,违者左右共击之,控制人口抽丁消耗,可不可行?”

  听着皇帝的话,就连满宠也有些呆住了。这些手段之酷烈闻所未闻,也不知皇帝是怎么想出来的!

  曹睿看着众人的神情,笑道:“这只是两个最容易的手段罢了。什么传教减丁等等更酷烈的,朕也不想与你们说了。”

  “总而言之,吴蜀朕都能对付,就别说草原上那些不成气候的胡人了。当下的乌桓、鲜卑之中,还未有体系制度,少了一个首领便没人领着作乱,是以朕先将胡人之事拖着。待到吴蜀平灭之后,再慢慢腾出手来处理。”

  “陛下圣明!”

  刘晔拱手言道:“朝廷大患在于吴蜀二贼,而非胡人。如今辽东安定而成营州,鲜卑归附效力军前,朝廷的重心该放在南边了!”

  “正是此理。”曹睿点头:“待到班师回返邺城,大赏三军之后,朝廷就该将征伐之事提上日程了!”

  ……

  曹睿还率军停在碣石休整之时,洛阳城内的北宫之中,却一反常态的热闹了起来。

  长乐宫的大殿门前,郭女王郭太后正坐于长廊中摆放着的一张朱漆雕花描金椅上,左右黄门、女官围绕着,忙忙碌碌的走着不停。

  曹睿留在宫中的二十一位妃嫔,有五人在年初被他从洛阳带到了许昌。而留下的十六女中,只有毛妍毛贵嫔与孙鲁班孙昭仪两人,得以被允许来到长乐宫前。

  皇帝是个爱打仗的,宫中素来寂寞。加之毛妍性子又好,孙鲁班颇识眼色,两人又是宫中唯二有子嗣的,彼此之间相当要好。

  郭太后知道毛、孙二女的交情,却完全没有管束或者掺和的意思。眼下是太和四年,皇子们还小。等到皇子们过了七、八岁,年纪渐长要开始进学后,两人关系定然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内侍带着曹启、曹延两个孩童在长廊下嬉戏,耳边传来廊外淅淅沥沥下着不停的雨声,毛妍小声说道:

  “大虎,你可还记得年初的时候,陛下带着郭瑶去许昌之时?一晃大半年都过去了,走时苏环的身子还没显怀,现在都要生产了。”

  孙鲁班偷笑了一声:“记得,怎么不记得呢?那时你我还羡慕郭瑶呢,谁料陛下根本没在许昌停几日,反倒直接北上用兵去了。”

  “朝廷此前不是已经传来捷报了吗?等陛下回到洛阳、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孩子的时候,那场面定会有趣。”

  毛妍也面露笑意:“谁说不是呢?就是不知苏环此番是会诞下皇子还是皇女。”

  孙鲁班朝着端坐门口的郭太后偷偷瞥了一眼,而后说道:“瞧着苏环身子纤细的样子,总归是没有姐姐有福气,或许会生下皇女吧。”

  毛妍微微点头:“皇子还是皇女,都是好事。如今都是太和四年了,陛下还是只有两个子嗣,怎么说都有些单薄。”

  孙鲁班叹了声气:“陛下在外征伐,连你我姐妹都顾不上半分,哪还有时间多增后嗣呢?”

  “不过,”孙鲁班靠近毛妍轻笑一声:“姐姐到时可以再生一个。”

  “我吗?”毛妍哑然失笑:“我宫中已有皇长子,若能再有一个公主倒也不错。”

  “你二人且小些声音!哀家这里都能听见了!”郭太后板着面孔,朝着一旁的毛妍、孙鲁班二女微作呵斥。

  “是,母后。”二女欠身行了一礼,而后走远了大约十步,而后又聊得火热。

  郭女王看在眼里,只是微微摇头,并不多说。

  皇帝今年不在洛阳,宫中事情又多。朝廷留在洛阳的几名大员,唯一一个三公华歆年迈多病,卫臻又是只管朝政、宫中事情一律不想掺和。

  包括不久之前刚办好的卞后丧礼,这些宫中繁琐之事,全靠郭太后一力操持。

  虽然有些疲累,但郭太后竟好似越累越振作的感觉。年轻之时,郭女王就为曹丕夺嫡出谋划策。

  如今未到五旬,寡居多年无事可做,正是精力丰富的年纪!

  一名黄门撑着伞顶雨而来,刚进廊下,郭太后就发问道:“三人都通知到了吗?都怎么说?”

  黄门行了一礼:“禀太后,华太尉称病无法前来,宗正正在赶往北宫的路上。而尚书台卫仆射……”

第463章 弹劾臣子

  “卫仆射怎么说?”郭太后皱眉盯着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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