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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88节

  贺连策马跑回鲜卑阵中,只是满含无奈的摇头,就让轲比能知晓对面魏军给出的答案了。

  既然再无余地,那就战吧!

  连续溃逃三日多,已经耗尽了轲比能的耐心与意志。谁胜谁负,还尚未可知。

  九月的幽州天穹湛蓝,两支军阵隔着一里半远的距离,竟几乎在同一时间提速向前。

  四百步、三百五十步、三百步……

  两股沉闷的马蹄声,伴着秋日吹过两侧林莽中的细碎风声,渐渐逼近起来。

  与魏军相比,鲜卑轻骑显然是更紧张的那一方。

  骑兵接近一百步的时候,一名面孔稚嫩的鲜卑骑兵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右手勒住的弓弦的手指略一打滑,羽箭破空向魏军抛射而出。

  有了这一箭作为开头,周围紧张中的鲜卑人惟恐落后,也纷纷将箭矢射出。而这个距离对于骑兵来说,确实有些太远了,马弓的射程还到不了魏军阵前。

  射的过早,该到五十步再射的。

  轲比能见状也无可奈何,行进中的骑兵军阵,与魏军离得这般近,临机指挥已不可能,只得硬着头皮扬起右手中的马刀,口中发出尖啸的呼哨声,鼓舞着麾下骑兵的士气。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越来越近,姜维双眼冷静的注视着对面,几乎可以看清对面鲜卑骑兵脸上的惶恐表情。

  姜维在左,曹爽在右,两股骑兵如同两柄尖锥一般,直挺挺的刺入鲜卑人的军阵之中,兵刃声、马嘶声与喊杀声惊起了方圆数里之地的鸟雀。

  手中长槊划过一名鲜卑骑兵的脖颈,瞬间飙起赤红色的血线来。姜维双腿控马,左手用力将马槊收回,复又借着马速攮在了另一鲜卑骑兵的胸腹上,锋利的刃尖刺破皮甲,轻易破开肚肠,夹在骨骼的缝隙中,随这名鲜卑骑兵跌下马来。

  姜维、曹爽皆爱用槊,而大多数魏军骑兵,所用的都是一丈长短的木柄铁矛。

  姜维弃了马槊之后,又从马侧摸过一柄备着的短矛。

  一把马刀伴着其主人吼出的鲜卑话,猛地朝着姜维的右肩砍来。姜维挥着矛杆将其荡开,又将矛尖抹过这个中年鲜卑骑兵的脖子。刚一收回,又猛地将短矛掷出,插在了不远处一人的脸上,这才又从马鞍侧的刀鞘中拔出环首刀来。

  姜维奋勇作战之时,而另一侧的曹爽反而更持重些,身居阵势正中,在部下的包裹之下并不亲自接敌,而是直直朝着轲比能旗帜的方向冲去。

  骑兵作战就是这般,作战的速度只会如同马速一般快,万万不会如同步兵一般拥挤在战线之上焦灼。更勇猛、更训练有素的一方,只会更快的获得全面优势。

  当姜维、曹爽与对面的轲比能分别决定对冲之时,这种结局几乎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两军甫一相错,就立即分出了胜负。

  冲都冲不赢的鲜卑人,奔逃数日带来的低下士气几乎瞬间崩溃,阵势再也无法维持,随即伴随着噪杂的、令人听不懂的鲜卑话,军阵瞬间星散炸开。

  轲比能的旗帜也被亲卫倾倒抛下,这种真正的逃命之时,再忠实的亲卫也不会顾念这种累赘之物。

  曹爽在亲卫的包裹之中,并未接战,而是一直盯着轲比能旗帜的方向。当他发现异常之后,几乎瞬间举起马槊朝前指去:

  “立功之时到了!随我冲杀!”

  随即再不吝惜马速,也顾不得安危,瞬间提速冲到了阵势最前的锋矢之位。中军骑兵,谁人不知自家曹校尉乃是大将军之子?又岂敢让曹校尉临危?

  于是各个奋勇,疾驰上前。

  这种急迫追击之时,马速就是生命。轲比能弃了头上铁盔,又在疾奔中将马侧挂着的琐碎物什尽数扔下。不过这种把戏,也已经为他拖延不了半分了。

  追逐出三里多的距离,轲比能身边的护卫也越来越少。

  离轲比能只有约十步之时,曹爽从马侧持起一张深色、弓梢嵌着金丝的大弓来,张弓搭箭,屏息停了几瞬,一枚羽箭便破空而去,射在了轲比能战马的右侧后腿之上。

  战马伴着一阵嘶鸣声倒下,轲比能也重重的跌到了地上。马身压在了轲比能的腿上,又不安的扭动抽搐着,轲比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腿从马下抽出。随后凭着本能欲要起身向前再跑,曹爽又是一箭射出,擦着他的脸颊,钉在了前方的砂土地面之上。

  轲比能终于停下身来,像是承认了自己的宿命一般,缓缓转身回过头来,抬眼看向了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曹爽。

  都不用曹爽吩咐,身侧随着的近百骑兵中驰出了十余骑,将地面上的轲比能团团围住。其余骑兵在曲长的指挥下调转方向,列阵又朝向了方才的战场,准备随时听令再杀回去。

  “是曹校尉啊,那我输的不冤了。”

  轲比能自嘲的笑了一声,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大魏欲要囊括四海,以当今天子的圣明,自是要试一试的。可是曹校尉,汉人的史书我未读过,却也听过几分。秦朝的始皇帝也好,汉朝的武帝、宣帝、光武也罢,草原之上各族纷纷,从未有汉人久居过。”

  “我就不懂了,既然封了我为鲜卑单于,为何就不能让我回到草原之上呢?草原如此之大,你们真能占得住吗?与其便宜了乌桓狗和匈奴狗,为何就不能与我呢?”

  “天子如何想的,非我一臣子可知。”曹爽坐于马上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可本将却知道,单于身为大魏之臣,无诏而携军奔逃,又沿途掳掠百姓、杀我将士,自是死罪无误。”

  “有一事,单于或许不知。”

  轲比能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了下去,苦笑着问道:“何事?”

  曹爽道:“太和元年之时,单于入寇雁门,我曾在雁门田公麾下为卒。当时与我相熟的两名军中好友,都死在了你部之下。”

  轲比能不愿再听曹爽啰嗦,干脆利落的说道:“来吧,我只求速死。”

  “速死?”曹爽摇头道:“你的生死,并不由你做主,当将你送往洛阳受审,由陛下……”

  “将军!”轲比能身侧围着的士卒一阵惊呼,欲要持着长矛将轲比能的手臂击开。

  但为时已晚。

  曹爽还未说完,轲比能就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雪亮的、刀柄镶着宝石的小刀来,既快又准的朝着自己喉侧一划,大股的血液瞬时便喷涌而出。

  见此情景,曹爽的喉头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

  身为大将军之子,又在边军之中历练了数年之久,人情世故、政治规矩曹爽都是懂的。天可怜见,他并没有半点逼死轲比能的心思,只想带着轲比能回洛阳,交给皇帝来决策。

  叛乱的单于,也是单于!

  若是阵中作战之时中了兵刃死了,也就算了。可如今轲比能倒地被围,众目睽睽之下,并非他一介两千石可以私杀的。更何况,前将军满宠并未下达诛杀轲比能的命令,满宠也无此权限。

  “将军,这……”一旁的亲卫为难了起来,抬眼看向曹爽求教。

  此时恰好有一只苍鹰从头顶飞过,厉声尖鸣划过天际,似乎在给轲比能这位曾经的鲜卑‘霸主’送别一般。

  曹爽翻身下马,轻咳了一声,朝着身边的骑卒们环视了一圈:

  “你们也都看到了,鲜卑单于已存死志,乃是自戕,并非我等所杀。”曹爽解释了两句,似乎也觉得没有必要与手下士卒说这么多,复又略显尴尬说道:

  “将此人的尸首绑到马上带回去吧。”随即翻身上马,又朝着身侧一人说道:“郑曲长,我慢些回去,你带队速回战场支援一二。”

  “遵令。”

第489章 徐庶统兵(本卷完)

  几乎在同一时间,新任的宁远将军徐庶徐元直,持节南下,抵达了襄阳以北一百五十里处的新野城外。

  新野作为荆州在汉水以北的屯兵重地,徐庶这位持节大将的到来,自然是要通知沿途守将的。

  “终于再来新野了……”

  徐庶看着远处的新野城墙,竟生出了些许欷歔之感。

  人之将老,也当念旧。

  建安六年之时,刘备被曹操击败屯于新野。徐庶从襄阳左近前来投奔。小小的新野县城,徐庶在此谋划、议论、练兵、成长,渡过了一生中最为难忘的七年。

  直到建安十三年,武帝曹操的大军前来攻伐荆州,徐庶率家眷随着刘备一齐南走。只不过在奔波之中,徐庶之母被曹军所获,他这才北上投曹。

  曹、刘之间,争论对错已然没有意义。徐庶自己在大魏娶妻生子,复又得以重用,数十年来,岁月如水般的流淌过去。若不再来新野,徐庶都想不到自己心底里积攒着的记忆,竟然这般的活跃和汹涌。

  故人、故事、故地。

  故人已然走远,故事只在脑中,唯有故地尚在。

  “孟方,替我去城里通报一声。”徐庶坐于马上,朝着自己身侧随着的一人看去。此人唤作左石,乃是中军中领军营中,统领五百骑兵的一名骑兵曲长。

  徐庶在邺城南下之时,就由皇帝指派此人率百骑护送徐庶南行。

  此前安排徐庶乘车南下,却在出行之前被他明白拒绝了。国家有事,应全速而至,岂能因为舒适就缓缓上任?无论是从责任感还是事情的紧急程度来说,徐庶都不愿慢行。

  不得不说,徐庶赌对了。

  左石手中持着印信离去,还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新野城中负责统兵的怀集将军申耽申义举,便随着左石一同出了新野东门,来到在此候着的徐庶身前。

  十余骑从城中驰出,一直到了徐庶身前一丈远的地方才停稳。为首一名身着蜀锦袍服之人翻身下马,当即躬身一礼:

  “在下申耽,拜见徐公。”申耽也不托大,面对徐庶的态度颇为恭敬。

  不得不说,大魏立国才十年之久,还保留着当年出于政治因素,封赏为将军的降臣。徐庶眼前的申耽就是其中最为知名的一人。

  申耽此人本为上庸豪族,建安十八年的时候曾被武帝曹操授予过将军号,封为上庸都尉。但这种本土化极强的军阀,政治态度自然摇摆不定,哪一方势力能够占据上庸,他们就会效忠于谁。

  建安二十四年,孟达攻占上庸之时,申耽和其弟申仪就顺势投降了蜀汉,被刘备封为征北将军。而后孟达又率领部属归顺大魏,同彼时的夏侯尚、徐晃一同进攻刘封,申耽就再次降魏。

  此后,申耽与孟达一起被先帝曹丕召见,还被封了个怀集将军的将军号,留在南阳领兵,不再担忧此人立场。

  早年间的张绣、刘勋等等一系列降将,都证明了大魏对待降将的信用。加之申耽手中又无嫡系,只是奉朝廷命令领兵的将军,就更无威胁了。在荆州驻军逐渐南移后,申耽的驻地也从宛城挪到了新野。

  申耽此人是见过徐庶,认得徐庶面孔的。

  徐庶略微点了点头,下马朝着申耽还了一礼:“申将军,以江夏文将军事,本将奉陛下诏令持节南下督军,符节诏书皆在此处,还请申将军验看一番。”

  “徐公乃是朝廷重臣,必定做不得假的,哪里还需我看呢?”申耽口中这般说着,却没耽误他用双手接过徐庶怀中掏出的印信、诏书验看。

  好话要说,事情也是要做的。

  颇为恭敬的将印信、诏书送还之后,申耽复又躬身一礼:“如今荆州正当危难之时,徐公持节而来,属下也就有人做主了。”

  徐庶渐渐皱起眉头:“荆州出了何事?”

  申耽略一欠身,左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轻声说道:“事关机密,还望徐公入城稍歇,容属下慢慢说来。”

  “好。”徐庶点了点头,随着申耽一同向内走去。

  二十多年没有来到新野,城墙形制还是与当年类似。徐庶本不用申耽引路的。唯独有一些不同的是,城中民宅有许多都拆掉夷为平地,在其上重修了军营。

  当年居于新野的邓艾,不就是被迁到了许昌左近屯田去了。如今的新野城,已经从实际上变成了一个屯兵的兵城。

  申耽引着徐庶向城中的将军府走去,一路上小心陈述着,还未入府,徐庶就已经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说这是申耽的将军府,徐庶到来,申耽也只能坐在次位之上。

  “事情就是这般。”申耽颇为小心的看向徐庶:“该与徐公说的,属下已经尽数说了。”

  “赵公人在襄阳城中,汉水又被吴军战船隔绝,不得南北往来。朝廷尚未回信,而徐公又持节在此。”申耽拱手道:“若徐公有令,属下自当遵从。”

  见到申耽这般恭谨的态度,徐庶捋须想了几瞬,出言说道:“吴军来犯,确是危难之时。本将持节至此,虽说陛下令我赶赴江夏统兵,可夏侯将军已去江夏,又临战事,本将也无再往江夏的必要。”

  “既然申将军愿听我之令,我有一事要先弄清楚。”徐庶抬眼看向申耽:“新野号称有万人驻军,若现在即刻出兵,有多少人能发?”

  申耽心中纠结了一下:“禀徐公,有七千六百人能发。”

  “七千六百人?”徐庶皱起了眉头:“剩下两千余人呢?”

  “确是七千多。”申耽小心翼翼的解释道:“自黄初三年以来,荆州此处再无大战。太和以来,又从荆州往陇右、关西调了许多兵。新野并非江夏前线,也非陈公、赵公的襄樊驻地,老病之卒尚未淘汰的,都被轮到新野来了。”

  “让他们守城还勉强能行,若要与吴兵野战,恐怕就有些为难了。还不如不发,将他们悉数留在此处。”

  徐庶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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