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403节
左石在樊城城下策马驰骋,自然逃不过城中守军的眼中。得了军官传讯,守将逯式一刻都没停歇、连忙跑到了北侧城墙之上。望着城北吴军营外的骑兵身影,释然般的大笑了起来。
“将军这是?”一旁的参军孙恪不解问道。
逯式挽了挽袖子,双手叉在腰间,笑道:“你还没看明白吗?申耽在新野哪有骑兵,这支骑兵定是从许昌来的!算着日子,援军也该到了。”
“告诉四位司马,就说许昌援军已至,樊城有救了!这两日就算将脑袋别在腰上,也要给我瞪大了眼睛好好守住,莫要在关头前栽了跟头!”
“遵命,属下这就去一一告知。”孙恪领命,脸上的喜悦之色也有些藏不住了。
樊城城头之上,从逯式所站之处尽皆欢呼,声响沿着城头此起彼伏,城中士气也随即为之一振。
步骘派出列阵的两千士卒,终究还是没有与魏军骑兵碰上。
左石的一百中军骑士,皆是骑马控马的老手。大概算准了吴军弓箭射程,探到百步左右骗了一波吴军的箭矢,却无一命中,又从容向北离去了。
赵固、卫先二人各回营中,徐庶也待在了最前端的卫胜军中。久久不见吴兵来应,徐庶等了半个多时辰,又朝着一旁的卫胜道:
“传我将令,大军前出一里!”
“遵令!”
一万六千魏军又即刻向前推进,在樊城西北六里处停下。
第511章 战机忽现
等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全琮部的八千士卒赶到步骘处,与步骘所部匆匆结阵的时候,徐庶已经推进到樊城西北五里处了。
“贼军势大,却又不攻,如之奈何?”步骘向一旁的全琮问道。
全琮仰头朝着西边扬了扬下巴,开口道:“都已经申时了,按方向来看,他们必定是从邓县的方向而来,待不了太久的。”
“那我等在此列阵等候魏军退却,还是迎向前去?”步骘又问。
全琮冷哼一声:“我全子璜统兵从不胆怯,这种坐等敌军退却的事情,非我所能为之。还请右将军率部与我同行,率军前出迎敌相拒!”
“好。”步骘轻轻点头:“你从大营处带来八千士卒,我抽了四千出来,合兵一万二千,想来已然无惧。”
并非步骘软弱,而是他所部的军队大都在营寨中分散驻守,也只能临时抽出四千兵来。全琮兵多,又从吴王孙权处来,还是要听一听全琮意见的。
步骘此人,算得上是典型的淮泗士人。步骘籍贯为广陵淮阴,就是前汉大将军韩信的故乡。汉末乱起之时,步骘孤身入江东,在建安五年投奔孙权任官。
建安五年,也是孙策被许贡门客刺杀、孙权继位的一年。步骘的履历与孙权掌权的时间线完全重合,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心腹。征交州、平荆南,步骘多年颇有辛劳。虽然并非是对魏、对蜀的前线大将,但步骘稳定后方的军略成绩,也让他得到了右将军的封号,与左将军诸葛瑾并列在前。
伴随着一阵紧凑的金鼓声,一万二千吴军分为左右两翼,齐齐向前。全琮所部八千人在右,步骘四千人在左,朝着魏军迎去。
临敌应战,首要之事就是不能输了气势。方才魏军骑兵在城下巡视近乎羞辱,全琮与步骘二人若不做出些反应来,就真贻笑大方了。
可不论是北面的徐庶,还是南边的步骘、全琮,竟似保留着一番默契一般,隔着一里远的距离遥遥相对,全然都无主动攻上前去的意思。
对魏军来说,今日不过是向吴军示威。而对于吴军来说,此时兵力更少、又是临时调兵来此,吴王处并未妥善安排战术,不应马上临战,迫敌退走即可。
随着天色渐晚,徐庶率部主动后撤。全琮与步骘二人商议了一番后,也并未追击,而是从容向后退至营寨附近。
入夜,鱼梁洲吴军大营,中军帐中。
“大约两万魏军?子璜看仔细了?”孙权面色整肃的看向匆匆乘舟赶回的全琮。
“臣看清楚了。臣在西而右将军在东,都认为约是两万之数,不会出错。”全琮点头道。
孙权眉头微皱:“既然是两万魏军,子璜与步将军只领兵一万余,敌军兵力占优,敌将不攻倒是怪事,与寻常魏将的战法并不相同。”
“明日需再试探一番,不知这支魏军动向来意,孤不得安。”孙权语气笃定的说道:“明日清晨,孤亲率一万步军,与子璜同至樊城西北,好生探一探魏军的虚实。”
“至尊要亲至?”全琮略有些诧异,帐中的是仪、胡综、诸葛瑾等人也尽皆诧异。
“不错,莫非孤不得去吗?”孙权捋须笑道:“背靠汉水临敌作战,又有何惧哉?孤亲率万军为你后援,明日如若魏军再来,子璜放手去战便是!”
“臣遵令!”全琮拱手应道。
一旁的是仪、胡综、诸葛瑾等人,也并未出言劝谏。自从数年前的皖城之败后,吴王在军事上越来越独断。征兵驻防之事也好、统兵征伐之事也罢,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不容任何人出言更改。
若谈到领兵作战,孙权的心态也是复杂而又矛盾的。
孙权虽然不善统领大规模的军队,但若论起个人武勇和临敌意气,孙权都不缺少。建安二十年孙权在逍遥津被张辽所破,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孙权让大军先撤,自己主动领兵断后,被张辽看破战机发动突袭,这才面临危境。
这次襄樊作战,无论是从战场布置也好,还是后勤保障、水军优势来说,吴军可谓是占尽地利。孙权此时的心理优势,也是来源于此。
如果要向更深一层探究的话,孙权经历了陆逊领兵惨败之事,在个人安危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还是想要亲自临敌去看一看实情。
翌日天刚破晓,吴军再度从鱼梁洲大营行船向西,襄阳城中的魏军守军也看了个仔细。
赵俨依旧站在城头,捋须问道:“那便是孙权坐舟了?”
隐蕃答道:“赵公所言不错,正是孙权楼船。如此夸张的彩饰和形制,船体也比寻常楼船更大,定是孙权本人前来。”
赵俨转头看向隐蕃、牛金二人:“昨日午后吴军行船,你们二人也都看到了。接连两日向樊城增兵,除了北面临敌,老夫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了。”
“嗨,都不用赵公说,定是北面来援了。”牛金笑道:“昨日增兵,今日又增兵,恐怕增援还不会少。”
“赵公,孙权现在运兵向樊城,这般热闹,属下给孙权送些礼物才是。”
赵俨当即应声说道:“今日战机已现。吴军大营接连两日调兵,趁着孙权所部即将下船之时,吴军各部兵力已定,数个时辰内来不及调派,到了击破城下吴军的时候了。”
“叔才。”赵俨平日温和的双目,竟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本都监命你率军八千,出襄阳东门进击城东码头,两个时辰内拔除敌营,不得有失!”
牛金当即拱手相应,神情也无此前的放松,显得异常严肃:“谨遵都监将令!属下这就去整军安排,两刻钟后出城击敌!”
“且去!”赵俨指了指城墙台阶的方向。
“遵令!”
牛金迈着大步离去,身上的精气神都变了,多了些不知是临敌前的庄重,还是闻战则喜的兴奋。
隐蕃在一旁拱手:“都监在襄阳困守半月,今日战机已现,正当今日功成!”
赵俨点头:“这些时日,城中只守不攻示敌以弱,好似只有三、四千人一般。吴军只在襄阳城外留了万人,他们自己估算错了,苦果便要自己服下。”
“孙权两度向樊城增兵,观其船队、看其形制,恐怕此战非小。数个时辰之内,吴军当是顾不得襄阳城外的。从城下至吴军营垒,不过区区一里,这已足够。你我二人就在此处,观牛将军功成就是!”
“甚好,在下就陪赵公一起。”隐蕃从容答道。
赵俨捋须:“此番战后,叔平当是要回朝中任官的。你又年轻,又做下这般大事,想来陛下和吏部也会问问你自己的意见。”
“欲在朝中,还是欲在军中?”
这还是隐蕃入襄阳的数日以来,赵俨第一次问及这方面的事情。
隐蕃想了几瞬,拱手说道:“在下曾在洛阳听闻赵公事迹,若以赵公来看,在下适合做个什么官职呢?”
“你倒聪明。”赵俨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三十余年之前了,建安二年老夫投奔武帝,被任了朗陵县长一职,也因此随李通李文达一起平定盗匪,这才渐渐入了武帝之眼。”
“而后的事情,就是换着地方任职,做些不同的事情罢了。”赵俨微微仰头看向天空,语气中也满是感慨:“此前天下多战事,老夫在军中为任,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河北已定,吴蜀疲弱,想来天下平定也不那么远了。能留在天子脚下,还是要比外任好些。”
“多谢赵公提点,在下铭记在心。”隐蕃恭敬施了一礼,而后站直腰来,立在赵俨侧后方不动,与他一齐眺望汉水。
“时间差不多了,牛将军此时应该要出城了。”两刻钟后,隐蕃提醒道:“赵公不若移步东城墙来观战?”
“好,叔平与老夫同去。”赵俨颔首。
襄阳城比樊城更大,守备起来也更容易。加之诸葛瑾前几日攻城,在隐蕃潜入城中之后,吴军主攻樊城,使得城外的诸葛瑾以困城为主要目标,攻势也愈来愈缓。
牛金在城内集结完好,开城后迅速列阵东进、朝着城东码头和码头以南的多个营寨突进,安逸了几日的吴军也一时难应。诸葛瑾努力从其余各处调度,却还是一时难应。
不过半个时辰,牛金所部就已突入了四个营寨。襄阳城东,最北面的码头处、和南边的三个营寨内的吴军,尽皆陷入危局。
第512章 一箭之恩
当一江之隔、汉水以北的孙权中军正在下船北进之时,襄阳城中牛金率部发动的突袭,搅得整个战场都‘活’了过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襄阳城东和城南、吴国左将军诸葛瑾麾下的一万步卒。
突袭来得猝不及防,城墙与吴军营垒的一里间隔并未起到多大作用,从北至南四个小寨同时被攻。
这种危急的情况下,最是考验将领临阵决断的本领。而诸葛瑾给出的答案是,近乎放弃城南、以及城东南边的所有营寨,全军皆向被攻之处进发。
对于吴军这种以背靠江河撑腰的步战体系,被敌方切断前往码头的通路,是极为致命的损害,甚至比丢了营寨还重要。
迫使诸葛瑾做出这种决策,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就是太子孙登本人、和他的长子诸葛恪,二人都在码头旁的军寨内。
于公于私,那里都是诸葛瑾必救之处。
得益于上一次牛金夜袭而后退却的经验,孙登在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并非退却,而是在营中率领亲兵列阵等待,还亲自从后指挥这一百军队,朝着突入营寨的魏军反击。
拢共八千的兵力,被牛金分成了四份。
随牛金本人进击吴军码头营寨的兵力,足有三千之数。而余下的五千兵力,以每部千人的规模朝着另外三个营寨进攻,另有两千步卒游离于强攻部队之外,在偏南的一侧策应。
这支策应的军队,此刻正好与诸葛瑾亲率的城南援军撞上。一方在城中养精蓄锐已久,临战之时渴望立功。而另一方则有必救之理,急迫万分,也分毫不让。
两军刚刚接战,便立即激烈了起来。持矛对撞各有折损,魏军和吴军士卒的阵线也迎在了一起。环首刀对撞和劈砍铠甲的清脆声响,伴着喊杀声和叫骂声,喧嚣得震耳欲聋。
牛金坐于马上,目光阴冷的看向吴军阵地:“给童司马传令,再给他一炷香的时间,再冲不进吴军寨中,他这个司马就别干了,去做徒吏修补城墙去。”
“遵令。”传令兵背插红旗,在军阵之中快速朝着攻营军队的方向跑去。
而这名姓童的司马,闻得自家主将的讯息之后,也一时大急,领着亲信当即朝内进击,击退了迎面防守的士卒后,身先士卒的跃进最后一道木栅之内,对着围上来的吴军,挥刀用力的劈砍了起来。
“随本将压上去。”牛金看到营墙内的吴军向内溃散之后,向一旁的亲卫下令,三丈高的大旗随着号角声向东斜指,涌入营中的魏军士卒犹如潮水一般拍在吴军军营上,同时迅速向内涌入。
“太子,快走!不走就来不及了!”
眼看着魏军向内越压越近,诸葛恪、张休二人一左一右把住孙登的手腕,半推半送的带着孙登朝着码头的方向跑去。
“你们二人松开!”孙登怒视二人,用力挣脱,却只挣脱了张休的手腕,左手还被诸葛恪牵着,右手却已从腰间抽出刀来:
“敌军已经入营了,这是孙氏的军队,我又岂能不死战?哪有弃军而逃的道理?”
全幅甲胄守在一旁的陈表,右手成刀、朝着孙登握刀的手腕轻轻一砍,孙登手中的环首刀就朝着地面掉了下去。
陈表在后沉声说道:“太子千金之躯,活下去才能与人讲道理。不要迟疑了,速走!”
孙登无奈,只得被几人护着朝着码头跑去。
寨中有急智之人并非只有他们几个,见营寨不保,靠近南边的则朝着南面营寨撒腿跑去。靠近北面的,也不约而同的奔向码头。
孙登和四人刚一上船,船只立刻便脱离了码头,朝着汉水水道中心的方向驶去。
见船只已走,而魏军追兵在后,一时间,竟有数百人同时跳入汉水之中,一边浮水一边解去身上铠甲,朝着对岸游去。
吴军之中也不是人人擅长游水,但魏军刀兵在后却做不得假,相比来说,倒是这个宽为一里的汉水,显得更加温柔了些。
江中来回梭巡的楼船,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襄阳城东的军情。有两艘楼船第一时间迎了过来,却也没靠码头,而是隔着数十步远,在船上朝着南岸的陆上射箭。船上士卒也沿着船体边缘放下绳梯,接引着浮水而来的溃兵。
魏军和吴军共计一万余人,让襄阳城外的战场显得份外拥挤了起来。小半个时辰后,诸葛瑾见击退无望,也用金鼓声和号旗引着士卒们向更南侧的营寨后退,凭借着厚重兵力和营寨垒墙进行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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