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424节
司马昭惊讶道:“其他安排?父亲,那儿子将来的仕途该如何走?是入宫做散骑,还是像兄长那样在扬州做从事?”
司马懿道:“为父暂时也看不分明。不过郑浑郑文公即将到许昌接任颍川太守,我到时与他知会一声,多照应你一些。”
“多谢父亲。”司马昭发自肺腑的道了声谢。
司马懿只是略微一笑,并未多言。
……
许昌面积不如洛阳,但许昌毕竟是昔日做过大汉都城的,宫室的面积小了些,算不上逼仄。
但由于都是昔日刘协的宫殿,曹丕称帝后每每来许昌,居于许昌宫中,陆续修缮了一半的面积,如今依旧空置了近半,留在那里荒废着,无人使用。
这样下来,实际能住的区域,就比洛阳北宫小太多了。
曹睿没有修缮宫殿的打算,出宫的次数,倒也比在洛阳的时候多了起来。
新任颍川太守郑浑郑文公昨日到了许昌,今日曹睿在宫门处送走了司马懿后,又带着一众臣子登上许昌城墙望远,郑浑也随在身旁。
城墙之上,戍卫在此的士卒五步一岗,全身甲胄戒备着。两侧垛墙上插着的旗帜随风扬起,猎猎作响。
曹睿向西面眺望了一会,略带感慨的说道:“最近时日,朕倒是感觉许昌比洛阳的位置还要重要些。”
满宠站在侧边,从容应道:
“临许昌,可以东控扬州,西控荆州。不过如此情境,多半还是河北安靖、关西无忧的结果。若来日平灭吴蜀,臣以为天子还是应当常居洛阳的。”
“洛阳天下腹心,的确如此。”曹睿笑着转头看向郑浑:“昔日武帝将你命为京兆尹,许昌没有邺城广阔,如今朕将你从邺城调到此处,就劳你将颍川治理的如同魏郡一般。”
郑浑却拱手应道:“陛下将颍川一郡之任托于臣,臣自当殚精竭虑以报陛下。不过臣昨日到许昌之后,也听闻了一些事情,臣也因此欲要劝谏一二。”
曹睿吸了口气,半是惊讶、半是玩笑般的看向郑浑:
“怎么,郑卿初来许昌,就要给朕上课吗?许久未有人劝谏过朕了,朕听听郑卿有什么说法。”
随行的满宠、裴潜、卢毓、毌丘俭、卑衍等人,也都看向了腰板挺得笔直的郑浑。
郑浑拱手应道:“臣昨日来到许昌,听闻陛下亲下旨意整顿公文之事。一方面有感于陛下圣意,觉我皇之洞察细微。另一方面,又深感陛下过于辛苦,此等小事,还劳陛下亲自过问,实乃臣子之过也。”
曹睿轻笑一声:“臣子之过?郑卿以为是谁之过?”
郑浑正色道:“公文一事本乃小事,陛下执掌乾坤,此事如何能让陛下烦忧?臣弹劾尚书台有失职失察之嫌,难辞其咎!”
“尚书台?是司空和民部尚书了?”曹睿问道。
“正是。”郑浑斩钉截铁的说道。
都太和四年了,曹睿倒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弹劾司马懿和尚书台,此前的中枢也过于一团和气了,曹睿看着郑浑的样子,也渐渐觉得新鲜。
按照郑浑此人履历,数十年间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地方任职,与中枢上的臣子并无瓜葛。如今初蒙调任,便直接表明立场,着实有趣。
就是不知此人是要投机,还是真的是一名直臣。
曹睿笑道:“朕知晓了。不过作为天子,哪有不理政事的道理?”
“郑卿也久任太守,应当明白这种感觉,管了一件事,就想管更多的事。如同嫉恶如仇般,见到官员们哪处没有做好,朕这个皇帝也不能免俗,当然是要指点一二的。”
“不过,郑卿所言也不无道理。这样好了,今后朕遇到琐事,尽量少亲自过问,交给阁臣和尚书台、枢密院去做,朕落得清闲可好?”
曹睿话语间说得轻松,也没提到什么尚书台失职的话。
郑浑却似乎未尽其意,拱手说道:“臣明白了。臣既为颍川太守,为陛下治理行在,也说些分内之事。”
“如今许昌宫殿残破,陛下居于宫中偏狭之地,宫室不壮丽,无以示威重。臣以为当修缮许昌宫殿,重修许昌城墙,使许昌与洛阳、邺城仿佛。”
曹睿看了郑浑一眼:“郑卿若说劝朕勿要操劳,勿要关心琐碎国事,朕能应下,从善如流。可若是让朕修宫殿、重立城墙,此事朕暂不能应。”
郑浑微微抬头,与曹睿对视了一眼。
曹睿道:“想来,郑卿是在河北待的久了,邺城富庶二十余年,就近征调民力、集结资财并无多大难度。”
“可许昌位于豫州,临近荆州、扬州交战之地,百事都以战事为先,朕还顾不上这些。”
郑浑退后半步,肃然躬身一礼,将周边臣子们都惊了一下:
“臣年已六旬,今日随侍陛下身侧,方知圣君之至德。陛下武功彪炳,宛如汉武。节俭仁德,一如汉文。陛下如天之德,定能护佑大魏万年!”
“万年?”曹睿哑然失笑:“万年之事太久,郑卿也莫要抬举朕了。”
“先帝的《终制》,你们难道都没读过吗?里面说得分明: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也。大魏国祚能先维持百年,朕就已经感谢上苍庇佑了,谈何万年呢?”
一旁的满宠说道:“陛下勿忧,臣等定然殚精竭虑以报魏室,莫说百年,八百年又有何不可?”
曹睿只是笑笑:“好了,朕不与你们说这些了。随朕再往北城走一走,今日难得登高赏景。”
说罢,曹睿自顾自的向北而去,一行众人纷纷跟上。郑浑低头走着,也不知自己方才之言,到底有用还是无用。
第545章 驰援樊城
“徐元直如此畏战,成何体统!”
满宠手中攥着一封文书,怒气冲冲的从内阁值房中站起身来,作势欲要往书房走去。
司马懿从许昌离开之后,尚书台相关的文书,曹睿也都是扔给满宠先过一遍。
满宠行事认真,事必躬亲,每每都要亲往尚书台中前往,与对应的尚书亲自交流过一番,每件细节都要问到透澈,才会回到宫中禀报皇帝。
尚书们还不适应满宠这种细致作风,一时只觉有些烦闷。但对于满宠如此细致的工作态度,曹睿这个上级,自然十分满意,立场不同嘛。
今日刘晔从枢密院前来,带来了徐庶从樊城传来的最新军报,入宫之后,也是先到满宠处汇报一二。
在枢密院中,刘晔向来意图专掌军事。可满宠回到洛阳之后,行事威严而又专断,刘晔竟也沦落到昔日王观的程度了,事事都以满宠做主。
眼见满宠快步走出,刘晔在身后跟着,一边说道:“唉,满将军,还请勿要着急,且慢些行。”
满宠并不答话,只是朝前走着。
二人一前一后入了书房,曹睿抬眼看了看满宠、刘晔二人,让卢毓先到一旁候着,开口问道:
“朕听你二人脚步声来的急促,怎么,是何处出了事情?”
满宠拱了拱手:“启禀陛下,徐元直从樊城发回信来,此人畏战怯懦,并不愿攻淯口坞,反倒还大言解释。”
说罢,满宠小步走上前去,双手将手中书信递了上去:“这是徐元直文书,还请陛下一观。”
曹睿默不作声,抬起右手接了过来,展开信纸,细细读了两遍,又叠好放在了信封中,将其搁置在了桌案左侧的文书堆上,显然没有将信再还给满宠的意思。
“你二人都坐吧,细细谈论此事,不用过于着急。”曹睿道:“刘卿先收到此文书的吧?你先说说。”
见皇帝点了自己名字,刘晔此刻竟有种得遇知己的感觉,心头一暖,站起身来:
“禀陛下,宁远将军徐元直得了枢密院前度命令之后,认为此时攻淯口坞并不合适。”
“理由有三。”
“其一,朝廷大军在扬州策应,将在扬州筑城以迫吴军回返。按照时间来算,扬州之事应该尚未传到孙权营中,故而孙权并不知情,因此应无退意。”
“若是强攻,恐军队损伤过甚,若有闪失,恐影响襄樊战局。”
“其二,淯口坞背水而建。临近冬日,水势渐少,淯口坞也将离水面渐远。淯口坞不比濡须,位置更北,若今冬严寒,淯口处或许会封冻。”
“到时攻之,应更能乘其便。”
“其三,孙权如今未退,当待孙权得知扬州消息、将退未退犹豫之时,再攻之以迫其心,使之速走。”
“故而不宜当下进攻。”
曹睿轻叹一声:“若依着朕说,朕倒是感觉徐庶之语并无疏漏,也合兵法之道。”
满宠却拱手插话道:“陛下,臣有不同看法。”
“说来。”曹睿轻轻颔首。
满宠道:“徐元直说了这么多,以臣看来,无非是怯战罢了。”
“解了樊城之围,又怕攻不下淯口坞,故而在此说什么天气、说什么孙权心思。孙权心思,他徐元直又如何猜得到?”
“他又如何知道扬州陈司徒行事能否成功?他又怎么确认孙权定会回军?不过是此人一厢情愿,猜测罢了。”
“这……”曹睿一时陷入思索之中。
满宠继续说道:“陛下,襄樊战场并非樊城一处,而是樊城、淯口、鱼梁洲、襄阳四处。若只驻足樊城,不欲进攻,那被围了一月襄阳城又该如何,等孙权自退吗?”
“城中尚有赵都监,尚有兵将万人,大军隔一区区汉水,却在樊城坐守而不救吗,这是在沮丧军心。恕臣直言,徐元直此语,就是在拿襄阳城中之人来赌,赌孙权攻不下襄阳!”
曹睿吸了口气:“右将军朱盖的万军到樊城了吧?”
“已到。”刘晔答道。
曹睿又问:“若算着兵力,朝廷在樊城之军,眼下约有三万余人了?”
“正是。”刘晔点头。
曹睿接着问道:“陈司徒处可有最新战况传来?”
刘晔这下摇头了:“禀陛下,许昌所知的消息,只是陈司徒带兵南下,蒋刺史率众修城,尚未有更新的消息传来。”
说罢,刘晔又补了一句:“扬州之事未知,但臣想来,陈司徒他们应能将此事办得利落。”
曹睿点了点头,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背手向外走去,站在廊道上仰头看着天上云色,并不多言。
满宠与刘晔二人对视一眼,也起身跟上,一左一右站到了皇帝身侧。
曹睿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刘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启禀陛下,徐元直人在樊城,看得比我们在许昌,看得要更近一些。或许,不若听听徐元直的建议?”
曹睿斜眼看向刘晔:“前几日让徐庶攻淯口的是你,今日要朕听徐庶之言的也是你。刘卿到底是攻,还是不攻?”
听闻皇帝如此发问,刘晔也正色回应道:
“陛下,臣前几日称应攻淯口,是从中枢大局出发,拔除淯口坞对大魏有益无害,理应速速攻之。”
“臣今日称不应攻,并非有感于徐元直荆州、扬州呼应之语,而是听了徐元直担忧伤亡之语。臣不在樊城,陛下也不在樊城,只有徐元直在。他既然能说此事,想必对吴军战意也有过评估,否则不敢虚言。”
整体评价下来,负责枢密院的刘晔,态度是非常务实的,出发点也是实事求是。
相比下来,倒是满宠显得有些急迫和情绪化了。
曹睿又接着看向满宠:“方才刘卿之言,满将军也听到了。可还坚持方才之语?”
满宠拱手应道:“陛下信徐元直,刘右监也信徐元直。臣并非不信此人,而是因为徐元直虽通军略,此前却从未独自领过重兵,更是没担任过一方主帅,指挥数万之人作战。”
“身为谋臣指点军略,与身为主帅亲自指挥,视角和感受都是截然不同的。三万多步卒,其中又有一万武卫营,以臣观之,足以横行汉水以北了。”
“徐元直坐守有他的道理,臣也有臣的道理。臣只怕他初领大兵,不知该如何打这一仗了。”
曹睿不动声色:“那满将军以为,朕该如何与徐元直说?”
上一篇:人在特一,开局救下军区长官
下一篇:始皇尸变,祖天师也得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