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427节
“正方且行吧。”
“遵命,属下明白了。”李严应了一声,而后不再言语。
一炷香后,费祎身着皮甲,马鞍侧边的行囊中带着诸葛亮手令,带着李严和八名精锐骑卒一同手持乘夜北上,一共十骑。
夜色虽浓,但好在只有一条通路,魏延为先锋又沿路修缮过,是以不惧迷路。
午夜过后,丑时二刻,费祎等十骑方才抵达魏延营中,在军吏的指引下,行到了魏延帐前。
帐中魏延酣睡如雷,亲卫入内小声将魏延唤起,耳语了几句,魏延转醒,披上裘皮大氅,亲至帐外相迎,边走边朗声说道:
“文伟乘夜至此,可带了丞相之命来?”
魏延看到费祎之后,又侧脸看到了一旁的李严,笑意一滞,皱眉上下打量了几瞬,捏腔拿调的问道:
“李公此时不应在成都吗?如何随文伟乘夜至此?”
以李严昔日身份,魏延唤他一声李公并不过分,只不过这声‘李公’在此刻的李严耳中听起来,倒是嘲讽的意思多些。
“见过魏将军,陛下遣我来相府履职,丞相刚命我做了参军……”
李严微微低头应道,还未说完,魏延就走上前来,把住费祎的手臂,请费祎同他一同入内,似乎并不愿听李严将话说完。
费祎苦笑一声,随着魏延向帐中走去,李严迟疑一瞬,刚想跟上,却被帐外守着的两名精锐卫士伸手拦住,左侧一名甲士沉声说道:
“李公,未有将军之令,还请阁下在外稍候。”
两名卫士并不认得李严,只不过随着自家将军的称呼来叫,也只是公事公办。
“这……”李严一时无奈,向魏延和李严的方向看去,二人早已走了六、七步远,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心中长叹一声,只得默然摇头,在帐外立着等候。
费祎玲珑心思,巧语善言,乃是相府众人之中,最对魏延脾气的一人,魏延常常引为知己,在费祎面前,魏延也没有半点掩饰。
“文伟,李严如何来了?陛下在成都弄什么名堂,丞相又是如何想的?”
费祎略显无奈,将今日自己见闻之事,没有半点掩饰,悉数与魏延说了一遍,就连自己和蒋琬建议欲要将其隐诛都说了一遍。
魏延箕坐于榻上,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费祎,眼珠转了几转,带着几分猜测问道:“这些年我等在北血战魏贼,却让李严这等人在朝中安坐,落下好大声名。文伟,你说,莫不是丞相想让我来诛杀此人?”
费祎耸了耸肩:“丞相智深如海,我又岂能妄加揣测?文长,丞相与我说过的话,我已原封不动的与你说了,并无一丝遗漏。”
魏延略显狐疑,开口问道:“那便是丞相要用他?”
费祎道:“本是政敌,才消停几月,哪里又会这么快启用他?说不得丞相只是将他扔在文长这里,眼不见为净罢了。”
“也罢,无非是多一张嘴吃饭的事情。”魏延轻叹一声:“那丞相可有军令?”
费祎从容捋须,却没先说军令,而是说起了今晚丞相中军大帐之中对诸将的评价:
“丞相今日当着府属众官和众将之面,当众品评诸将。以文长功大,为朝中众将之首,吴子远次之,而后就是王平王子均。”
魏延轻笑一声,略带几分自得,没有说自己,而是点评起了吴懿和王平:“吴子远为外戚,多年统兵,排在第二却也无妨。王平只会守而不会攻,竟也能排到第三了?”
费祎轻声说道:“也只能是王平了。”
“也是,他虽呆板了些,总比吴班、陈式之流要好些。”魏延自顾自的说道。
费祎道:“丞相已经明言,就遵前时计策,欲以魏军野战决胜,因而需遣一重将先取武都,引诱祁山张郃来攻,思来想去,此等重任唯有文长能为。”
“丞相故而命我来文长营中宣令,我也随文长一同西进武都,参赞军事。”
魏延捋须应道:“丞相有命,延自当遵从。丞相可曾说何时退还?”
“审时度势,勿要折损士卒,引张郃来便是,具体军情,还需阵前再看。丞相原话说过:临阵决机、身先士卒,文长实乃诸将之冠。”
魏延喟叹一声,站直身子,朝着南边拱了拱手:
“丞相重用,延非死而不能报其万一!”
费祎也随之站起,束手不言。
魏延道:“时候不早了,文伟乘夜而来应也疲惫,与我同榻而卧便是。”
“甚好。”费祎点了点头:“文长,李正方还在外面。”
魏延嗤笑一声:“若我不安置他,他还无处可睡吗?”
费祎略显无奈:“文长为军营之主,若你不开口,你部下又如何会安置他呢?莫要耍性子,无非就是两句话的事。”
魏延笑道:“且看文伟之面。”
说罢,魏延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费祎看着魏延背影,一时不语。
……
翌日清晨,曹睿身着劲装,在曹爽的射声营千名骑士的护卫之下,策马从许昌宫南门而出,穿过半个许昌城,到达城南校场之处。
毌丘俭的中领军营,已经作好准备悉数列队于此,等待皇帝检阅。在中领军营的东侧,三千匈奴轻骑同样列队站好。
只不过中领军营肃然列阵,并无一人言语,只有战马的少许嘶鸣声和喘息声传来。而东边的匈奴轻骑,相比之下倒显得闹哄哄了。
按照中军制度,骑兵接受检阅,均以五百人一曲为基本单位,一字列队排开。如此安排,算上间隔,列阵的东西长度也不过三里左右,正方便皇帝策马行在前面,从西至东依次看过一遍。
眼见皇帝仪仗从北而至,毌丘俭翻身上马,伸手从亲卫手中接过兜鍪,戴于头上之后,轻磕马腹,朝着皇帝羽盖的方向迎了上去。
第549章 军机当决
毌丘俭策马上前,离着曹睿仪仗还有三丈远的地方,翻身下马,步行上前相迎。
“臣毌丘俭拜见陛下。”毌丘俭拱手一礼。
曹睿看向毌丘俭,笑道:“仲恭是马上将军,且上马来,陪朕一同校阅诸军!”
“遵旨。”毌丘俭沉声应道。
内阁阁臣前将军满宠,与枢密右监刘晔、枢密左监王观、左羽林将军文钦、骁卫将军王凌、中护军桓范、奉义将军卑衍等人一道,随在皇帝马后前行。射声校尉曹爽则在身后骑兵阵中,负责统辖护卫之军。
而处于队伍最前面的,就是皇帝和毌丘俭两骑了。
曹睿骑白马、毌丘俭骑棕马,二人前后相差不远,稍一侧身,便能听清口中所言。
曹睿道:“昨日晚间,刘枢密将事情都与仲恭说了吧?”
“刘右监已与臣传达了旨意。”毌丘俭沉声应道:“今日十月初八,按着陛下旨意,臣十月十三日晚应至樊城。”
曹睿点了点头:“朕原本是想让文仲若领兵去的,羽林左军做此事最为合适。但他又刚从北面回返,并未来得及休整,朕恐其部军士心无战意,因而只能遣仲恭前去了。”
毌丘俭道:“臣晓得其中利害,不知在军略之上,陛下可有分派与臣?”
“是有一些。”曹睿应道:“无论是樊城也好、淯口也罢,都是临水之地。樊城一面临水,而淯口坞两面临水,这种地方,并非骑兵的长处。”
“朕知孙权在襄樊兵多,徐元直一时屯兵不前,也是以兵力居劣,担忧或许败绩,故而不敢强攻。有了仲恭骑兵作为依托,若败也不至被吴军步兵所冲,他用兵也能胆大一些了。”
毌丘俭沉声应道:“臣明白陛下之意。若徐将军命臣进攻,臣又该如何去说?”
曹睿道:“彼处并非骑兵大用之地,徐元直虽可督你作战,也应不会命你强攻的。若得逢万一,你自将朕的口谕与他去说便是。”
“臣领旨。”毌丘俭顿了一顿,却又嘱咐了起来:“中领军营久为陛下亲卫之军,臣这一去樊城,宫中戍卫又该由谁来领?”
曹睿勒住马缰,调转马身指了一指:“仲恭去了,阁臣、枢密、将军们仍在,仲恭无需挂念。宫中宿卫由中护军桓元则所领,曹爽、曹肇、姜维三校尉轮流负责,断然无虞。”
毌丘俭随着曹睿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颔首道:“臣知晓了,万望陛下珍重。”
曹睿笑了一声:“对了,仲恭,朕还有一事要知会于你。三千匈奴人归你使用,不宜让他们打什么硬仗,但该见血之时也是要见些血的,以作磨砺。”
“是,臣明白了。”毌丘俭道。
二人停在原地,身后数丈之外,满宠、刘晔等人也渐渐跟了上来。
皇帝与中领军毌丘俭的亲密之情,众人都已见到,却也并没人妒忌。毕竟在潜邸之时就相随驾前的经历,可遇而不可求,毌丘俭的待遇在大魏几乎是独一份的。
卫臻本就为尚书,比众人更高一层。郑称、高堂隆等文士也算重用,但同为潜邸之臣的何曾、毕轨、李丰、吉茂,虽得了许多恩宠,在职位上却并没有增加太多。其中,毕轨还因浮华案受到过贬斥。
众人合在一处后,毌丘俭便策马在前,下令军中擂鼓鸣号,激励士气以应检阅。
曹睿与众臣骑马在后,从西向东,一一校阅一番。
中领军营的五千骑分为十阵,每阵有五百人之数,阵容严整无怠,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等走到匈奴人的阵前之时,阵势略微宽了些,改为六百人一阵,这是按照匈奴此前出兵的规制来定的。
南匈奴昔日归附曹操之后,在曹操霸府的命令之下,拆分为五部。左部居太原兹氏,右部居祁,南部居蒲子,北部居新兴,中部居大陵。
年初,匈奴应朝廷征召,派出的三千人中,每部各出兵六百,其中以左部帅刘豹为首。
至于太原郡中余下的匈奴人,则以右部帅去卑为首。
刘豹率军南归朝廷,或是因为畏惧轲比能一事,或是真心向魏,也有可能是刘豹存了与去卑争位、比较的心思。
不过区区匈奴,刘豹就算再有心思,也要按着大魏的命令和分派来做,并不敢违逆半分。大势如此。
五名匈奴头领在毌丘俭的命令下,纷纷从阵中出发,驰到曹睿马前,随后下马跪拜。
“诸卿平身吧。”曹睿略微抬了抬手:“依前度伐辽东之功,你们也都是大魏的亭侯了,见朕躬身行礼即可,不必每次都跪拜。”
“遵旨。”五人纷纷起身。
曹睿扫视一圈,随即吩咐道:“枢密院刘右监昨日也都与你们说了,你们在军中为将,无论朕在不在,都要守军纪、知法度,奉军令如同朕令。”
“当然,若是你们遇到有何冤屈之事,自可向朕禀明。”
说到这里,曹睿笑了一声,抬手指了指刘豹:“朕记得你,还是个识文断字的,可随时给朕致书。”
刘豹躬身应道:“臣虽为身为胡人,心却与寻常之人无二,忠于陛下、忠于职守,臣都省得!”
曹睿略略颔首:“既然如此,那你定知‘听其言而观其行’的道理。朕不赘言,且看你等表现就是。”
刘豹大声应道:“遵旨!请陛下放心!”
曹睿闻言略笑了笑,身后随着的臣子,也一并颔首相应。只不过其中心思,或许各不相同罢了。
……
十月初十,荆州,襄阳。
十月的荆襄之地已然变冷,虽说称不上严寒,但也足以让吴军将士们在铠甲下面穿起最厚的衣衫。
汉水两旁的树木落叶飘散,秋冬之交的时节,伴着江面上肆无忌惮横吹而来的江风,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萧索了起来。
不过,对于在汉水之上东西梭巡的吴国水军来说,除了初到襄樊之时,袭击了尚在江畔水军营寨的魏国水军外,其余时间都是轻松而惬意的。
天刚破晓,鱼梁洲以南二十里处梭巡的一艘吴军艨艟,为首的百人将正在船首眺望,忽然注视到南边行来一艘船只,百人将当即下令戒备,待船更近些,却又让麾下士卒放松下来。
天下水军,以吴国为盛。
蜀军也有船只,可其大半都在昔日夷陵之战中被毁。诸葛亮秉政之后,由于蜀地地处上游的天然位置,为了避免刺激作为盟友的吴国,从未下令大建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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