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437节
费祎转过头来,直直看向魏延:“文长,都这个时候了,多说无益,还是先将军队向狭山的方向撤去吧。一边后撤,一边等着丞相的军令。”
“北伐之初,就遇上了这种事情,丞相之处肯定也会有新令颁下,到时你我遵令而行就可,再勿要多生事端了。”
“我明白。”魏延轻叹。
而此时,位于魏军阵中的张郃,却与李严二人并排坐于马上,一边向南眺望着,一边说道:
“太和元年末,蜀军八万人进犯。三年,两次进犯的兵力都是两万余人。今年诸葛亮又出兵四万人。”
“正方,你说以蜀地民力,还能供应他这般征调几年?”
李严神色平静的应道:“张公是想听我说些漂亮话,还是想听实话?”
张郃嗤笑一声:“漂亮话我自会说,不用正方赘言。”
李严伸手指向南边:“过了武都,还有武街。过了武街,还有白水关、葭萌关、剑阁等处,皆是天下险要。”
“张公,我与诸葛孔明政见不同,但此人之才之德,我是敬佩万分的。”
说着说着,李严又长叹了一声,双手摊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以诸葛孔明之才,若是善守关隘而非穷兵黩武,就算大魏兴兵十万、二十万,也定然攻不进蜀地。可依着这几年的形势来看,若是他再这般耗斁益州,依我看来,张公所问的时间,恐怕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了。”
张郃瞥了李严一眼,随即笑道:“十年吗?若我七旬之时能见大魏破蜀,四海混一,想必也能在史书中多些篇幅了。”
李严默默点头。
山脊之处些许狭窄,但得知了昨日之事后,张郃早已派出两千士卒寻山而上,确认此处并无蜀军埋伏后,而后穿过此处,径直开往武都城下。
而魏延与费祎等人,早就快马驰回了城中,与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蜀军士卒缓缓撤离,并未有一丝停留。
未战而退,尤其是因为李严叛逃而引起的退却,魏延心中始终窝着一股火气。
汉军行了数里后,魏延骑在马上,右手使劲攥住了刀柄,回头望了一眼武都城的方向,恨恨说道:“文伟,来日作战,我誓要诛杀李严!”
费祎点了点头:“正应如此。”
此刻,费祎还能说些什么?无非是敷衍几句过去罢了。都这般形势了,还想着要杀李严泄愤,却不考虑整个北伐会因此事遭遇怎样的改变。
再会打仗,也不过是一少智莽夫罢了,难以承担国之重任。
费祎此刻只觉得,自己此前在魏延身上花的心思都白费了。此人有取祸之道,今后当离他远些才是!
……
今年大魏关西的粮草形势极为严峻,邓艾亲自督粮送到河池的曹真处后,又随即返回陈仓。
来去匆匆,非只是要督运下一波粮草,邓艾还带了曹真亲笔写下的文书而来。
“拜见卫公。”邓艾大步走进陈仓大将军府的侧堂之中,朝着桌案后皱眉看着竹简的卫臻行了一礼。
卫臻抬起头来瞄了邓艾一眼,声音竟也有些嘶哑:“士载回来了,这种时候就不要多礼了。河池军情如何了?”
“卫公嗓子这是怎么了?”邓艾带着关切问道,说罢,邓艾又定睛看向卫臻面孔,却发现卫臻双眼泛红、眼袋浮肿,似乎几日都没休息好一般。
卫臻微微摇头:“事务繁杂,一时急迫,既然士载回来了,也帮我分担些公务。”
“遵命,这是属下分内之事。”邓艾点了点头,而后又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双手捧好递到了卫臻面前。
等卫臻接过文书后,邓艾复又说道:
“卫公,大将军已率军抵近至下辨城东二十里处,十四日、十五日又与蜀军交战两场,夺了几处小营。”
卫臻听罢没有说话,而是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声,从席上站起走到身后整齐堆满了竹简的架子上,抽出斜放着的两卷,放回桌上,并朝着邓艾的方向推了一推:
“士载且看看吧。”
“是。”邓艾应了一声,小心展开了第一卷,眉头越来越皱,而后又以同样的神情看完了第二卷。
邓艾深呼吸了几下,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问道:“卫公,何以至此啊??”
卫臻揉了揉眼睛,应道:“还能是如何?”
“找百姓们征些存粮度过时艰,就算有些刁蛮之民,乡里亭里也多能劝下去压下去。找羌人征粮,他们可不去为朝廷、为官府着想,少拿些行,取得多了就要拼命!”
邓艾喉头微动,顿了一顿,而后问道:“卫公,这两卷竹简中只写了美阳、池阳两处羌民造反之事,不知其他地方还有类似事情出现吗?”
“怎么没有?”卫臻自嘲般的笑了一下:“拿美阳、池阳这两地来说,抗辩欲反的羌人都超过了五百人,我已遣人调兵弹压去了。至于数十人闹将起来的事情就更多了,别的地方不说,就连陈仓就有两处。”
“唉。”邓艾长叹一声:“到底是教化不够,与朝廷共克时艰的道理,怎就不能明白呢?去年大旱,眼下冬麦已经种下,明年收成有望,何必要到这个地步?”
卫臻站起身来,背手走到门口处立住,声音幽幽的说道:“此间的难处,士载既然已经知晓,那便要与大将军如实说清。”
“告诉大将军,他那一万五千部众的军粮,我只能为他支应六十天。百姓我要顾、汉中我也要顾,能给大将军留六十天,已是尽力而为了!”
邓艾朝着卫臻拱手道:“卫公说得清楚,属下明白。属下自请明日督粮再往河池走一趟,也好当面与大将军说清卫公的难处。”
“甚好。”卫臻应道。
过了几瞬,卫臻又转头回来看向邓艾:“士载,我依稀记得曾听人讲过,你也是屯田民出身?”
邓艾回答道:“属下从幼时就在屯田中了,其间难事与苦楚,属下还是知晓一二的。”
卫臻道:“征粮再苦,忍一忍总能过去,总比前方断了军粮要好。士载,你应明白这种时候仗打得越快,对后方士民就越是件好事。”
“多余的话我不赘言,你应懂得分寸。”
“属下明白!”邓艾又行了一礼。
就在邓艾欲要告辞而出的时候,还没走远,卫臻就又招手将邓艾唤了回来:
“士载若快马去大将军处,需要几日?”
邓艾没有多想,当即答道:“四百里远,用不了三天就能到大将军营中。”
卫臻道:“我又想了一想,士载还是明日轻骑前去吧,早两日让大将军知晓也是好的,粮草乃是军中重中之重,不可轻视。”
“遵命!”邓艾拱手。
第563章 贵于人头
张郃率军入了武都城后,随着一条条军令不断下达,一万五千军队以小小的武都城作为核心,开始布防的准备。
修补城墙,搭建鹿角,搭建营寨,忙得不可开交。
张郃本人也没闲着,而是亲自到军营中巡视、检查起了各营的军械、甲胄和餐食情况。
第二日清早,张郃才刚刚用过早饭,参军陈凭就不请自来走入军帐之中,拱手道:
“禀张公,城外有军士获了一人,自称是大将军信使,属下已经查验过了,应是真的,张公要不要亲自接见一下?”
张郃问道:“此人名叫什么?”
“唤作何贵。”陈凭小声道。
张郃展颜笑道:“我认得何贵,此人随在大将军身边多年了。将他带进来吧,出不了什么差错。”
“是。”
片刻后,陈凭领着何贵从外走去,何贵连忙行了一礼:“见过张公,属下带了大将军军令至此,特来向张公传达。”
“辛苦了。”张郃对这名曹真的亲信甚为客气:“不知大将军军令在何处?”
何贵只是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铜牌,双手恭敬的呈给了一旁的陈凭,随即说道:“大将军此番所传的乃是口令,有此物作证。”
张郃只是略微一瞄,就确认了此物的真实性,随即站起问道:“大将军有何军令示下?”
何贵拱手道:“大将军请张公择机攻取下辨西四十里处的狭山,阻断武街通往下辨通路。”
“还有吗?”
“张公,大将军只有此令。”何贵神情恭敬的说道。
张郃又问:“大将军有为我定下时间吗?何时拿下狭山?”
何贵答道:“禀张公,大将军军令原话就是如此,我已经原样陈述给了张公,再多一个字都没有了。”
“那便是大将军说的‘择机’二字了。”张郃若有所思的问道:“军令已经传到,那大将军处的军情又如何了?”
何贵拱手说道:“好让张公知道,我六日前从大将军处而来,彼时大将军已经领兵一万五千,驻在了下辨以东二十里之地。”
“二十里,我知道此处。”张郃回忆了一下脑海里记下的地形。
何贵又说:“属下于十四日出发,当日蜀军就已出兵沿着山路抵近了大将军军营,已经开始小规模的交战了。”
对于张郃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将,何贵只要略微一说,彼处的局势如何,就已经在张郃脑中活灵活现起来了。
张郃点头:“我知晓了。你从此处回大将军处的通路安全否?”
何贵咧嘴笑道:“都是专门辟开的山间小路,错不了的,请张公放心,蜀军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
张郃指了指陈凭:“将那两本册子交给何贵带回去。”
陈凭点头应下,何贵接过此物,却一时不解其意。
张郃道:“你不识字,也无需知道这两本册子写的什么。你是大将军身旁十余年了,我只对你说一句话,这册子的价值可抵五千大军。”
何贵的表情寻即一滞,竟立刻俯身行了一礼:“请张公放心,属下明白此物之重了。”
张郃面色平静的吩咐道:“去吧,我也不留你了。你将此物收好,走的时候缺什么东西,尽管找陈参军取用。”
“遵命,属下告辞。”何贵道。
陈凭领着何贵出去之后,就来到城内辎重营中去取补给。何贵此次前来一共五人,一人双马,除了带上足够的干粮和水带后,陈凭还取了五件毡布披风,一并塞到了何贵的怀里。
陈凭笑呵呵的说着:“山里风大,多披一层也能多挡些寒气。”
“多谢参军厚待。”何贵甚为意外,没想到陈凭还能注意到这等小事,连忙将披风转身递给身后随员,朝着陈凭躬身一礼。
方才对张郃行礼,是为了公事。眼下对陈凭行礼,却是有些感怀的成份在了。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陈凭笑笑,又将何贵拉到一旁存着衣物的帐中,何贵不解,却也没多问,随着陈凭走了进去。
“拿着,放好了,来日回了内黄,可以多置些产业。”陈凭从怀中摸出四块十两的金饼,塞到了何贵手中。
“这如何使得?”何贵大惊:“陈参军要我做何事?这些金饼足以买我的命了!”
陈凭面孔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这是张公赏赐与你的,你拿着就是。唯一所求,就是让你将这两本册子完好无损的带给大将军。”
“这册子比你性命还重!”
何贵当即跪地拜了一拜:“在下明白,还请张公放心!何贵定当做到。”
送走了何贵一行五人之后,陈凭回到了张郃帐中禀明此事,张郃紧接着又命人将李严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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