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471节
“对,就是再去一次。”曹睿道:“如今是太和七年,朕希望大魏从东莱郡到倭国的航线能稳定确立下来。最好每年在东莱和倭国之间航行两到三个来回。到太和十年,朕希望能在倭国寻到一处合适之处,迁一万汉人、羌人过去,在彼处建立坞堡、开办屯田。”
“臣遵旨。”曹植虽然疑惑,可还是拱手应下了。
有了这次航海作为基础,曹植对那些他曾经不理解、但皇帝坚持要注意的航海事项十分叹服。在心中也渐渐增加了些对皇帝思路的盲从。
但坐在殿中的大将军曹真有些莫名的烦躁之感。
曹真轻咳一声,拱手缓缓说道:“陛下,臣其实心中尚有疑惑,还望陛下训示一二。”
“大将军讲来。”曹睿道。
“臣不是说航海不好,此番海船队率万人远航倭国之举,足矣振大魏威德。楼船将军为天子使者,加封小邦国王,又获人口器物回朝,怎么听下来都是好事。”曹真努力解释道:“但如今吴蜀未平,大魏似乎更应该向吴蜀二国发力,为何陛下欲要往倭国迁民建城呢?臣实在有些不解。”
“大将军有大将军的想法,朕有朕的想法,只是不同罢了。”曹睿笑道:“既然大将军发问了,朕就与大将军好好说一说。”
“诸卿,你们也一并听一听朕之语。”
“遵旨。”殿中众人齐齐拱手应下。
曹睿笑着看向大将军:“今日是在明光殿中,朕与大将军二人当庭奏对可好?朕与大将军相问答,诸臣子亦可随时发问。”
“臣遵旨。”曹真面色严肃的拱手应下。
曹睿问道:“朕和大将军此时都在寿春城中,靖南坞与吴国濡须坞之间的地势大将军也都看过了。”
“大魏该如何攻取濡须坞?”
曹真眉头紧锁,想了片刻之后,叹息一声:“极难攻取。”
“濡须坞之坚不在濡须坞本身,而是由于其背靠大江的位置和吴国水军之利。”
“若是朕执意要率军强攻呢?”曹睿又问。
曹真道:“那就像是两人搏斗,拿着短刀互相攮进对方的肚子,谁先吃不住痛、忍不住流血,谁就后退。”
“那就真成了与吴国对耗了,是也不是?”曹睿又问。
“是。”曹真面上虽然有着不愿,但还是勉力答道。
曹睿笑着说道:“大魏既然无法在荆州建造一支足以匹敌吴国的水军,扬州的水军又无法通过濡须水南下,那朕就只能想办法绕道从海上走了。”
“朕再问大将军,伐吴要多少艘船才够?”
曹真道:“臣一时虽不能尽知,但依照吴国水军的数量,若无楼船、艨艟、斗舰数百,大魏终究还是难以胜过吴国水军的。”
“这就是了。”曹睿抚掌大笑。
曹睿方才的话中,无疑涉及到了一个本质问题:那就是该如何突破吴国的沿江防线,打到大江以南去。
按照原本历史中的做法,晋朝灭吴之战是在先取了益州的背景之下,从巴东率战船顺流而下,逐渐击破沿江诸多要地和吴国水军。而陆上又有各将在长达数千里的东西战线上分别拖住吴军,这才使得晋朝迎来了最后的胜利。
但这种手段对于当今的大魏来说,显然是行不通的。
上游的益州显然难以攻破,而且是不用过多思考的显然。
如今蜀国有诸葛亮、魏延等人在朝,又有白水、葭萌、剑阁等诸多关隘在手,成都朝中又没有什么明显的变故和破绽,若强行进攻,只会让大魏徒耗人力物力,甚至可能被诸葛亮在剑阁、白水关外刷战绩。
蜀道之难,并非假话。换句话说,只要诸葛亮尚在,靠军力强行从益州北面进攻蜀国的想法就是行不通的。原本时间线上,统领十余万大军的钟会也没有打下来汉中和剑阁,都是蜀将弃守。偷渡阴平这种事情,玩起来就纯是赌博。
加之大魏雍、秦、凉三州的民生正在恢复中,刚积累了一两年的资财,徒然被征伐之事耗空,曹睿并不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
那吴国就成为首要之选了。
首先可以排除的是荆州。
就算荆州之地能够打造战船,也无法作为大魏进兵的主战场,这是地理条件决定的。
一方面汉水注入大江的沔口之处狭窄,宽约百步,两、三艘楼船就足以防守住这一缺口。而另一方面,荆州的南阳、襄阳两郡也不在大魏的水运网上,彼处又少百姓、粮食供应困难,难以支撑十万人规模的用兵。
而扬州之处可以进攻的三处唯有皖口、濡须、广陵三处。广陵水道不佳,这是先帝曹丕亲自率军试验过的。皖口只能作为偏师策应,不能作为主要战场,原理与荆州之地一致。
濡须又不得通过,这是一个难以躲避的现实。
那发展海船,经淮水入海再入大江,就成了似乎唯一可行的法子。
曹睿道:“大魏要足够多的战船,就要有足够多的水军士卒。航海可以练兵,比淮水、巢湖要好上许多,此其一也。”
“若令水军从淮水入海,再入大江作战,长久航行乃是必要之选,此其二也。”
“大魏若航海有成,非只可以进入大江而与吴国水军作战,还能向南攻略吴郡、会稽等地,甚至能向南进发到交州等处,此其三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倭国既为大魏藩属,朕遣兵驻军也是常理,此其四也。”
曹睿笑着看向曹真:“大将军向朕发问,朕亦诚心诚意作答。不知大将军听闻朕的言语,意下如何?”
第614章 收买臣子
随着皇帝话音落定,明光殿中诸臣子的目光都聚在了曹真身上。
出乎众人意料,曹真并没有明确表示赞同,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意见,而是起身朝着皇帝躬身一礼,长叹一声:
“陛下谋深似海,臣渐渐跟不上陛下的步伐了,是臣这个大将军失职,还望陛下责罚!”
曹睿认真看了曹真几瞬,缓缓说道:“是朕的步子迈的有些快,怎么能说是大将军失职呢?”
“大魏有武骑千群,戈矛百万,但对于水军作战,仍然远远不及吴国。不管是大将军也好,还是扬州、荆州、关西的诸位将军,对海船的认识不足,绝非你们的错。既然皇叔领着万人船队能到倭国,那万人船队就一定能从海上入江、能到吴郡、会稽等郡,这是大魏军力发展的大势,任何人都挡不住的。”
“臣,臣惭愧。”曹真拱了拱手。
曹睿笑道:“这样好了,待下次将作监船队去倭国的时候,朕会诏令各州、沿边各主将处各派一名从事、参军随行,将沿途见闻记录下来,传与各主官知晓。”
“航海之事绝非糜费,对大魏是件利远远大于弊的事情。”曹睿伸手指了指陈本:“陈本!”
“臣在!”陈本在后面正襟危坐,却不料皇帝点到了自己的名字,急忙站起身来行礼。
曹睿:“楼船将军此番率领海船队去倭国,记载了数万字的记录。你在航行途中有没有记载?”
“回禀陛下,臣亦有记载,只不过没有曹将军多。”陈本小心答道:“臣只记录了约两万字左右。”
“两万字?”曹睿想了几瞬:“这样,待皇叔的记录整理好后,你带着抄录版本去一趟洛阳。为洛阳公卿和崇文观、太学去各自做一番报告。”
“你能做好此事吗?”
陈本只是性子温和了些,但才能方面却堪称上佳,并无丝毫迟疑的答道:“臣定能做好此事,还请陛下放心!”
曹睿轻笑了一声:“别忘了让陈季弼也一并听上一听!”
陈本连忙应承下来。
殿中众人也多会意而笑,将此事当个难得的乐子来听。
陈矫不喜长子而喜次子,此事已经在朝中高官内传遍了。陛下让陈本到洛阳宣讲,这是公事。让陈矫当众听他儿子的报告,这是私事,而且是在变相表示对陈本的支持了。
……
翌日,寿春宫,书房之中。
“陛下,此事是不是还要再斟酌一二?”董昭拱手缓缓问道:“将作监本为寻常的两千石官署,陛下将将作监归于枢密院直接统领,这已是对将作监的极大重视了。现在让赵俨与刘晔、王观两名枢密并列,似乎有些过于拔高了。”
曹真也在一旁说道:“昨日陛下在光和殿中与臣所说,臣已铭记在心。但臣的想法与董太尉近似,似乎不宜再把将作监向上拔擢了。”
而刘晔、王观二人坐在后面,互相对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但眼中都有些不解的神色。
作为枢密右监和枢密左监,刘晔和王观当然不好说些什么!只有西阁曹真、董昭两位阁臣说话的份,他们若说,那就是真将自己处于嫌疑之地了。
原来,曹睿今日将西阁两位阁臣与两位枢密召来书房中,是为了将赵俨的位子向上提上一提,转为枢密后监。
枢密院已有右监和左监,再加一个中监是不合适的,中字一般代表着直属于皇帝。中郎将、中领军、中常侍等等皆是如此。而如同四方将军分为左、右、前、后一般,再加一个枢密后监是合适的。
但这在董昭、曹真二人看来,却有些过了。
曹睿轻叹一声:“朕方才只说了一事,还未说完,大将军和董公就急着反驳了。”
曹真、董昭二人略显尴尬的拱手以对。
曹睿又道:“如今枢密院不是有关西房、荆州房、扬州房、河北房、兵籍房、军机房六房吗?朕以为这六房尚且不够,需要再加一个水军房,再从此番领兵中的两千石中选一人作为水军房枢密。”
“朕看那个统领旗舰的偏将军刘夏就正合适。”
“好了。”曹睿拍了拍手:“就这两项。”
董昭叹了一声:“陛下,臣还是方才那句话。将作监虽然重要,但似乎还没到与两位枢密并行的程度。而大魏水军素来都由扬州统管,再抽出来与各房单列,会不会过于繁复了?”
曹真这下没有说话,而是微微低头,没有再看皇帝。
书房中的气氛一时陷入寂静之中。
曹睿无可奈何的站起身来,背手看向董昭:“朕且问董公,朕立这枢密后监、立这水军房,对大魏有无坏处?”
“本无不妥之处。”董昭拱手应声。
曹睿绷起脸来,说道:“朕本想再与你们细说一番将作的好处、水军的好处,但转念一想,朕在这里说上百句、千句,都难以将作与水军在你们面前得到重视,那就只好让你们见到好处之后。”
“朕今日就独断一回,升赵俨为枢密后监,掌将作监事,直接向西阁汇报。升刘夏为水军房枢密,向枢密右监、左监汇报,就这般定了!”
“臣领旨。”皇帝都这般说了,曹真、董昭、刘晔、王观四人只好纷纷起身,行礼领命。
四人走后,曹睿长叹了一声:“走吧,你们随着朕去宫内各处走走。书房内属实闷得紧。”
“遵旨。”侍中们同时出言应道。
如今大魏的四名侍中,性格、才能各异,并不相同。
王肃善经学、义理、制度,卢毓善文学、于俗事上更加博学。徐庶通军略和人心,而裴潜哪个方面都懂一些,算得上是一个万金油的角色。
如今将至二月,寿春城中的天气也渐渐比年节时暖了许多。曹睿坐在宫内一处林间亭苑内,四名侍中两两分于左右,站在
曹睿叹了一声:“方才西阁、枢密四人都在的时候,朕给他们都留了些面子,没有深说。”
“你们知道最让朕不耐的是哪些吗?”
徐庶应声说道:“臣不知。”
曹睿道:“是朕明明将水军的重要之处与他们掰碎了说明白,他们却还认为是水军和海船队并没有那么重要!是大魏各军明明都能借助到兵器甲胄之利,但还是把将作监视作并非紧要之事,因循守旧!”
“朕与他们好好说,他们不听,非要等到朕强行命令下来,这是何苦呢?”
裴潜站在曹睿的左前方,也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曹睿瞥了裴潜一眼:“裴侍中叹什么气?”
裴潜拱手回应道:“臣是感叹董公与大将军过于保守了,难以接受这些新鲜之事。”
“自太和元年来,大魏在淮南攻破吴军、在关西收复汉中、平灭辽东、裁撤屯田,均一税赋……凡此种种,每一项都是陛下高瞻远瞩所致。陛下的文韬武略、英姿神断乃是被一项项事实证明了的,他们不懂也就罢了,但陛下这么多英明之事作为范例,他们不懂,还不会跟从吗?”
“朕就是这个意思!裴侍中说到朕心里去了!”曹睿伸手重重拍了拍栏杆,又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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