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476节
董昭也在一旁赞同的应和。
曹睿道:“那就将陆逊此前的护羌校尉给这个周铎吧,就这样办。”
曹睿与曹真、董昭二人关于秦州军事又聊了片刻,而辛毗看几人似乎都没说到正题,拱手插话道:
“陛下,若既然要陆伯言负责秦州军事,那他此时身上的护羌将军似乎不太合适了,更别说又将‘护羌’二字与了周铎。”
曹睿略带赞许的点头:“总归是逃不过一个‘西’字的。是征还是镇,倒要商榷一二了。”
“征西又或镇西?”曹真小声在旁重复着。
“镇西比征西要好。”董昭神色淡然的说道:“总要留些余地在的。”
曹睿只是与董昭对视了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陆逊如今乃是护羌将军之职,加之又是降将,使用还需谨慎。
“董公果然妥帖,就按董公所说来办。”曹睿吩咐了一句。
在如今的大魏中,排在大、骠骑、车骑、卫这种重号将军之下的,按次序就是四征、四镇、前后左右四方,以及安、平及那些杂号将军了。可陆逊由于出身问题,难以做到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卫将军这样辅政一般的高位,此生的上限也就是四征将军。
如今让陆逊做镇西将军而非征西将军,一方面做了限制,另一方面也给陆逊的‘进步’留下一丝空间来。
一项项事情都吩咐完毕,曹睿虽然有些难过之情,但还是勉力看向辛毗:“辛卿今日便走吧,你们翁婿二人数年未见,在路上作伴也好。”
“遵旨。”辛毗拱手说道:“如今已是二月,臣这一去秦州、凉州,单程皆有数千里远,待臣回来的时候,恐怕就将过了夏季、直接入秋了。还请陛下务必珍重圣体。”
曹睿起身走到了辛毗身前,用力的握住了辛毗的手:“秦州、凉州诸事,朕就劳烦辛卿亲往一趟、为朕操劳了。你也多珍重。”
“陛下勿忧,这是臣的职守本分。”辛毗还是那般刚正。
曹睿又问:“那辛卿此去,尚书左仆射一职谁可代理?辛卿可有人选推荐?”
这是让辛毗推荐尚书左仆射吗?
司马懿不禁心头一惊,不动声色的看着辛毗的面孔。好在辛毗并没有说任何名字,而是简单答道:“陛下既让臣西行,朝中之事,臣就不必插话了,还请陛下自择。”
“好。”曹睿凝神看了辛毗片刻,终是没有再坚持。
在书房门口亲自送走了辛毗、羊耽这对翁婿之后,曹睿引着众臣又重新坐好,目光看向了司马懿身上:
“尚书台的权责一直是司空所领,今日就由司空来为朕举荐一人,来接下辛卿留下的事项。若无大碍,朕就用了便是。”
“这……”司马懿起身拱手答道:“兹事体大,还请陛下允臣思量片刻。”
“好,朕有时间。”曹睿淡定说了几个字。
纵然心思沉稳缜密如司马懿,此刻也当众站在书房中沉默了起来。
‘若无大碍,朕就用了。’
这句话中所蕴藏着的无比信任,还是司马懿第一次从皇帝的口中听到。虽说为人臣子期待的就是天子信重,但真到让司马懿决策这个位子的时候,却又难免犹豫了起来。
连辛毗都能当尚书左仆射,若选九卿这一层,想来应是没有身份上的阻碍。但如今的九卿之中,只有担任廷尉的高柔与他相熟,可廷尉这个职位的专业性又极强,别人做不来这类司法的事情,让高柔去管尚书台,他也未必能做得来这些繁复的事务。除了高柔,九卿中也就再无人选了。
至于各地的刺史和能臣,能推荐的无非就是扬州刺史蒋济、徐州刺史薛悌这两人了。而仍在兖州刺史位置上丝毫没动的孙资,司马懿已经对他不抱什么希望了。
如今的六部尚书中,工部尚书司马芝、刑部尚书徐邈与司马懿素来关系极好,但用司马芝似乎有徇私舞弊之嫌,徐邈的能力却又未到入阁的层次。
想来想去,司马懿心中却还是纠结。果真并无一个合适的人选!须知,按照惯例,补上来这个人可是要入阁的!若选得差了,甚至会连累自己也一并失了圣心。
“司空已经想了许久了,可有结果了?陛下可是在等着呢。”曹真猝不及防的催了一句。
司马懿回过神来,眼神微微又看了眼地面,心中也最终确定下来一个答案。
“陛下,臣举荐司隶校尉陈矫陈季弼!”
第621章 尚书仆射
“陈矫吗?”
曹睿坐在桌案之后,一边思索,一边用指节轻轻扣在木质桌案之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书房之中并无人打扰一二,这敲击声就显得愈发响了,似乎与心跳的频率一般。
司马懿心中仍在揪着,平静如水的表情也掩盖不住脑子里的波涛翻滚。
“好,就让陈季弼来吧。”曹睿轻描淡写的说道,又抬起头来环视一圈:“让陈季弼补缺,诸卿可有觉得不妥的?”
身为大将军的曹真第一个答道:“陛下圣明。”
董昭也随之说道:“陈季弼应堪此任。”
枢密和侍中们也一并附和表示同意。
司马懿这才宽心。
不过,若在第三者的视角里看,司马懿推荐陈矫确实是老成持重、满腹公心之举。
陈矫黄初年间就做过尚书令,虽然彼时有陈群、司马懿两个人压在陈矫之上,但那也是尚书令,是大魏正经的尚书令!
有着这样一层资历在身,加之陈矫做过侍中、做过多年外任的刺史,如今又是司隶校尉,几乎是阁臣下面最高一等之人了。
并无半点不妥。
曹睿朝着方才给辛毗送来旨意和符节的中书监刘放招一招手:“刘中书近前些,朕有旨意。”
“是。”刘放缓步上前,站在了离曹睿丈余远的地方。
曹睿缓缓开口:“改司隶校尉陈矫为尚书仆射、录尚书事。命其接旨之后即日从洛阳前来寿春。”
“遵旨,臣记下了。”刘放依旧过目不忘。
而此时一旁的曹真似乎发觉了哪里不对,开口小声提醒道:“陛下,似乎应是尚书左仆射吧?”
书房之中的众人也一并竖起了耳朵,试图听闻皇帝的回复。
曹真问的尚书仆射与尚书左仆射仅有一字之差,算不了什么大事。但在‘尚书仆射’四字之后的‘录尚书事’,就有些大了。
这不是与司马懿这个司空、录尚书事、尚书右仆射的职责等同了吗?
曹睿倒吸了口气,面色上竟有些惊讶:“朕刚刚不是已经与刘中书说清楚了吗?尚、书、仆、射,可有问题?朕并未罢了辛佐治尚书左仆射之职!
“是臣唐突了,误会了陛下圣意。”曹真略带歉意的拱手致歉。
“无妨。”曹睿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
身为大将军,这种时候该问就问。居于高位,这种事情上若是常常如同泥塑木雕一般,是会失了圣心与同僚尊敬的。
议事渐渐结束,诸位臣子告辞了皇帝,各自回到官署之中。
寿春宫面积不比洛阳北宫,甚至还不如许昌宫,故而在寿春此地西阁东阁还是同室办公,一如许昌时的内阁一般。
曹真、董昭、司马懿一同入了内阁值房,司马懿不经意般的朝着辛毗桌案瞥了一眼,依旧如同走时一般凌乱,辛毗断然没有回来过。看来此人领了皇命,当真是不惜身,甚至连正在做的事情都抛下了,即刻投身到了新职司中。
司马懿努力控制着神情,一如往常,努力不露出异样来。
辛毗人都朝秦州去了,为何还要将尚书左仆射的职位给他留着?辛毗就这么得圣眷吗?
而陈矫……想到陈矫,司马懿心底的郁闷之感就愈加厚重了,偏偏还没法和别人分说!
朝堂之上,举荐和提携历来是有规矩的。
要么是互相拔擢后辈,你征辟我的儿子为吏,我举荐你儿子为孝廉,这是关系互换的一种常见形式。
要么是上司提拔下属,被提拔者承了恩情,今后面对诸多事项之时也要与他站在同一阵线上,这是不忘恩德,重情重义的表现。
但如今司马懿向皇帝举荐陈矫,陈矫却一跃而起,变成了录尚书事、尚书仆射了!都是录尚书事,谁比谁更高贵一些?尚书右仆射比尚书仆射更值钱吗?
至于身上的司空头衔,若无兼领着的其他职司,三公就只剩被人尊崇的地位了,死后能多食些冷肉祭品,并无太多实际用处。
想提拔陈矫,竟让陈矫与自己等同了吗?
“哎。”司马懿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去再想。
而另一边,辛毗回家取了些衣服行李,一个时辰后便随羊耽一同出发,欲要沿着寿春、洛阳、长安、陈仓、祁山这条路走。
这对翁婿同车而行,也是数年内的第一次了。
“大人,”羊耽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还是有些不解,陛下为何要派你前往秦州?派个侍中或者尚书之类的不行吗?”
“不行。”辛毗摇头答道:“自陛下确立了阁臣职位的贵重之后,天下尽知阁臣重要。张郃在关西多年,柱石一般未可轻动,他是生是死、是福是祸,总是要找个位阶更高的人去看看,让侍中是不行的,他们还不够格。”
“我明白了。”羊耽恍然:“正如书房中所议论的,大将军不可轻动,董公年迈,司空又负责尚书台之事,那就只能让大人出巡了。”
“不过陛下方才问大人谁可继之,大人为何不说呢?”
辛毗道:“你久在朝廷之外,对陛下还不甚了解。有的时候少说一些,比多说一些更有用处。”
“那陛下会明白大人心意吗?”羊耽不解。
辛毗双眼微闭:“陛下圣明之姿远超世人想象。该知道的,陛下定会知道的。”
“哦,我明白了。”羊耽复又问道:“我久在陈仓,少有洛阳讯息传来。不知我那侄女在宫中如何了?”
辛毗猛地睁开眼睛,瞪了羊耽片刻:“你怎么与辛敞一个样子!宫中的事情与你们有何干系?一个女子罢了,真就能让你家我家富贵起来了吗?”
羊耽难得见到自家岳父发怒,不禁微微弯下身子以表歉意,再不敢问了。
数年之前,辛毗作为侍中为皇帝往郭瑶家中送去聘礼之时,辛毗之子辛敞就开口向他问过羊徽瑜能不能进宫。
羊徽瑜之父名为羊衜,羊衜家中行二、与行三的羊耽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故而羊徽瑜也是羊耽的亲侄女了。
却不料数年之后,羊徽瑜却被郭太后牵线搭桥送入了宫中,与别人毫无瓜葛。按照寻常人家的辈份来算,羊耽长皇帝一辈,辛毗也就长皇帝两辈了……
但天家有天家的规矩,皇帝为天下臣民的君父,除了皇室里的至亲长辈外,皇帝的辈分面对所有人都会自动变成最大,倒是不能等同视之。
……
二月二十八日,接了诏书的陈矫从洛中乘车抵达了寿春,刚入了城,就被皇帝派在城门口的侍中卢毓接到了,径直入了寿春宫中,领下了自己的新职位,以录尚书事、尚书仆射的身份成功入阁。
第二日,陈矫长子陈本才从洛阳回返。
人各有志,也各自有各自的朋友。
陈本作为第一批太学毕业的士子,当年与夏侯玄、司马师、姜维这些人都是彼此熟悉的,加之又做过散骑、去过倭国、当了巡海御史,父亲陈矫的职位也愈加重要,连带着陈本也如士人中的顶流一般,向上窜了几个等次。
陈本也是有人迎接了。
陈本入城之后,寻了侍中裴潜复了皇命,又被裴潜告知自己应去枢密院的水军房当值、而非其他地方,陈本也就依令而行,去水军房找了直属上司刘夏报道。
晚间,寿春城中的一众年轻官员们,纷纷聚在一起,摆宴迎接陈本归来。
“哎呀,子元,何必搞得这么隆重?我何德何能啊?”陈本见到不大的厅堂中聚了这么多人,一时有些惊讶。
“若不是休元(陈本表字)此前随着海船队刚一回到寿春就往洛阳去了,我们当日就该为你摆宴的,如今已经迟了一个多月了。”司马师爽朗笑着:“寒舍不大,略备薄酒,八九名知己,一同听听休元在大海之上和倭国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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