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李世民,请陛下称太子 第553节
李泰笑着点点头。
——
晋王府。
李治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殿下,此乃天赐良机。”李义府拨弄着香炉,沉香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透着几分狡黠,“魏征身为太子太师,却在酒肆狂言‘太子登基更好’,还敢提玄武门——这分明是把刀柄递到您手中。”
李治猛地将密报拍在案上:“我身为右金吾卫大将军,若擅自调动兵力.”话未说完,却瞥见墙上悬挂的《卫公兵法》。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几个朱笔圈点格外刺目。
他忽然想起上月巡城时,父皇曾拍着他的肩膀说:“雉奴掌金吾卫,朕睡得安稳。”
李义府俯身捡起密报,指尖划过“太子登基”四字:“当年秦王掌天策军时,也未曾事事请旨。如今魏王已在笼络羽林卫,若让他抢先”
他故意顿住,目光落在李治腰间的鱼符上。
“右金吾卫下辖左右翊府。”
李治的声音混着金属冷意:“王顺的左翊府今日当值平康坊一带?”
李义府眼中闪过精光:“正是。且王中郎曾受殿下厚恩,其母的汤药费至今由府中支取。”
他从袖中掏出一卷名册,“这里有二十名金吾卫死士,皆在晋王亲卫名录之外.”
“够了。”李治猛地插剑回鞘,“戌时三刻,我亲自带队。”
“殿下三思!”李义府急得叩首,“金吾卫调动需双符勘验,陛下若”
李义府瞬间明白了。
李治要借着“紧急缉凶”的名头,绕过常规调兵流程。
他望着眼前这位素来被称作“仁弱”的晋王,忽然想起史馆中记载的“秦王夜叩玄武门”,两者竟有微妙的相似。
戌时三刻,平康坊街角。
李治身披黑色大氅,右金吾卫的“卫”字旗在身后猎猎作响。
王顺领着二十名亲卫候在巷口,铠甲下露出的袖口绣着小小银鱼——这是李治亲卫的暗记。
“见过大将军。”
王顺单膝跪地,声音低沉。
“卑职已探明,魏征与李百药此刻正在府中密谈。”
李治点头,目光扫过金吾卫将士腰间的横刀。这些刀刃皆新磨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恍若他今早亲自检查时的场景。
第381章 李治的阳谋
李治为何敢打魏征的主意,这跟魏征现在的立场有很大关系。
魏征作为太子少师,一直竭力为太子争取顺位资格。
每次朝廷争论,都是偏向太子那边。
相当于坚定的太子党人。
跟褚遂良的情况差不多。
然而实际上来说,魏征的声望是要比褚遂良高出不少,影响也要大上许多。
在很多人看来,原本已经起兵造反的太子,为何没有被陛下清算,魏征在这里头出了很大力。
其实情况确也如此,每每有关于太子话题,魏征就打头阵。
这让摇摆不定的长孙无忌,也会跟风说上几句。
譬如杨师道这种,继子是太子心腹,但他本身不会完全投向太子,若是朝堂风向一边倒,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可两边争论不休,心中就有了计较。
而李治之所以敢直接去抓魏征,除了说魏征酒后失言,还有关键点在于,魏征跟太子之间,其实并无多少联络。
魏征是太子支持者没错,可却不是跟着太子造反的那一批。
如果魏征私下接触太子过甚,李世民也不会绕他。
褚遂良也是如此,别看褚遂良在朝堂上总是为魏王争夺声势,私底下跟魏王也几乎没有脸若。
这也是李世民为何能容得下褚遂良跟魏征的缘由所在。
在李世民看来,两人秉持的是理念上的争夺,而非是早已经跟魏王太子沆瀣一气。
也正是这个缘故,李治才敢调动金吾卫抓捕魏征。
很显然,面对金吾卫的抓捕,魏征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就直接被拿下大狱。
晋王亲自带队,哪有什么意外可言。
回府后,李义府劝说道:“这等事务,不该晋王亲自出面,易入险境,遭他人弹劾。”
在李义府看来,这次的抓捕行动,晋王完全可以隐入幕后,哪怕是有所问题,也不会牵扯到晋王身上去。
李治却不这么想,直言道:“本王既为右金吾卫大将军,调用金吾卫,又怎会与我脱开干系,便是有所推脱,难道父皇心中不晓?”
“不若是堂堂正正,况且此事本就是魏征言失,证据确凿,何惧之有。”
李义府闻言,感慨道:“晋王英明。”
李治不免也有几分年少得意,这次的抓捕行动,之所以决定亲自带队,真要说起来,还是学的大兄。
当初大兄不也是这般,带队亲卫,于长安街面,横行无忌。
是以每每使得魏王吃瘪。
最为主要的是,李治感觉到,自己这样亲自带队,对于底下人的影响很大。
可以清晰发现,经过这次带队后,金吾卫这边不少对于他这个大将军,有了认同之感。
这跟之前以军令强行调动不同,而是一种真心的拥护。
李治有种感觉,只要达到一定程度,哪怕没有兵符,若他亲自出面,金吾卫亦是能被他掌控。
另一边。
金吾卫将军府。
左翊府的中郎将王顺,乃是陆仝麾下。
其所动向,自然有人向这个直属上官禀告。
陆仝有些奇怪:“晋王亲自带队了?”
上报之人肯定道:“回将军,确是晋王亲自带队。”
这让陆仝有了几分佩服,毕竟晋王年少,少年人很少有用于担当着,更别是抓捕魏征。
魏征可是太子党人,如今太子于长安城中如日中天,哪怕是陛下都要给三分薄面,强占大明宫,陛下却直接默认,可见多么强势。
晋王本该蛰伏,却敢直接带队抓人,别的不说,这份胆气当真不俗。
不过陆仝既已投靠太子,立场已然不同。
问道:“魏公如今身在何狱。”
下属回道:“布政坊大牢中。”
右金吾卫总管万年县,设有多坊牢狱。
简单来说,长安每个坊都有牢狱,不过有些小,有些大。
布政坊内大牢,相当于右金吾卫重点牢狱。
陆仝心中思索,若他趁晋王离去,强行去把魏征接出来,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怎么说,晋王都是他的直属上司。
虽说都知晓,自身已经投靠太子,可强行忤逆上司,于名声不佳。
魏王,太子,晋王的这些争斗,看似长安皆知,实际上还是限定在高层之上,知晓个中形势的官员,也是讳莫如深,可不敢肆意讨论。
官员站位这个事情,没到一定程度,连站位的资格都没有。
譬如一些果敢校尉,看似权柄不小,实则不可能牵扯进皇位之争。
便是王顺这样的中郎将,就算知晓一二,也没资格进入。
“速去大明宫,将此事禀告太子知晓。”
陆仝略微思索,便决定把此事上报,交由太子定夺。
如果太子下令,让他去拿人,那他就去拿人。
这样哪怕是晋王,也无话可说。
长安城内,除开陛下诏敕,便是太子教令了。
——
“必须现在送魏征入宫。”
“若等太子反应过来,指不定又要生事端。”
李治有了决断,现在证据确凿,把魏征送入宫中,便可让父皇审讯。
“义府,你说父皇若见着魏征这副模样,会作何感想?”
李治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问道。
李义府却不怎么看,转而说道:“殿下可知贞观初年,陛下曾在便殿与魏征论政,因言辞激烈拂袖而去,文德皇后闻之,竟着朝服向陛下道贺?”
“此二人君臣相知十数载,情分岂同寻常?今虽因太子事略有嫌隙,却如老树根脉,表面开裂,内里仍盘根错节。”
李治说道:“所以本王才要亲送魏征入宫。”
“父皇常说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如今这面镜子碎了一角,他能不心疼?”
李义府劝说道:“可碎镜重圆,裂痕仍在。”
“晋王若此刻带他入宫,好比捧着块烫手山芋,陛下见了是杀还是留?杀了,损的是贞观君臣美名;留了,便是拂了晋王脸面。”
“此举,只会让陛下难做,不免对晋王产出几分不满。”
李治皱眉:“那依你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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