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511节
这能让朝堂大臣们噤声的太后威压,郎官们无所觉。
公子成蟜在,他们就只听从公子成蟜的命令。
哪个宫群敢挂上“太子、王后、犬不得入内”的大木牌?成蟜宫敢。
哪个宫群的郎官敢兵出王宫砸烂相邦府?成蟜宫敢。
哪个宫群的郎官敢包围巴蜀商会,围杀老秦贵族代表家族白家的继承人?成蟜宫敢。
这个以公子成蟜之名命名的中宫宫群,在公子成蟜的命令下,真没什么事不敢做。
有公子在,他们就敢听不到赵太后的命令,抓着长枪继续稳步踏进,杀死这个赵太后力保的宦官!
枪挑一条线。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十杆长枪近乎同时扎下,刺入嫪毐体内又快速拔出。
白枪头沾染鲜血变成红枪头,由于郎官们拔出速度过快,红枪头的红点,就连成了红线。
十杆长枪,十条红线。
再扎,再拔。
红线穿梭,凌空画符。
郎官们没想到杀这个叫嫪毐的宦官竟然如此容易,亏他们还将斧钺换成长枪,还结阵上前,白忙活了。
看着挺壮硕,气息也悠长,却是个二百五,死到临头连反抗都不会。(注1)
还没有死的嫪毐已经没有反抗之力。
再绝世的高手身上多三四十个血窟窿,一身勇武也要大打折扣,难有全盛之一二。
嫪毐这个远称不上绝世、跪在地上的高手,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他看着身上向外流血的窟窿眼,侧倒在地。
“为什么?”他抽搐着,像是一条在岸上濒死的鱼。
“为什么?”他艰难地移动脑袋,想要越过周围这些郎官看到那个在主君口中就是再世圣人的公子成蟜。
圣人,也会杀人的吗?
他身上的素衣长袍为鲜血染红染透,这件最低等宦官所穿的服饰漏洞百出,漏洞中是依旧在汩汩流出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会死,认为这或许只是一场噩梦,身上传来的剧烈痛楚都是梦中感受,醒来就不疼了。
他闭上眼,嘴里嘟囔着“为什么”,睡着了。
“公子。”一个戳死嫪毐的郎官奔到嬴成蟜前,拱手复命:“嫪毐已死。”
嬴成蟜迈步。
郎官们让出一条道路,手中竖提染血长枪,枪尖上有鲜血下流,滑到木杆上,滑到郎官们的手上。
“这里。”走在道路中的公子成蟜指枪尖与枪杆的连接处:“加个红缨,血就流不下来了。让鲜血这么往下流,影响你们发力吧?”
郎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公子成蟜突然的关心有些无措。
很快,他们望着枪头,看着沿枪杆流到手中的鲜血……好像,是这么回事。
缨穗吸血,加上去好像血确实就流不下来了。
“你们没意见,那就先试试。”嬴成蟜下定论:“让隐宫去做。”
“唯。”郎官们心中暖暖,面泛喜色,同时应声。
只有他们成蟜宫的公子成蟜,才会关心他们这些从底层爬上来的最低等郎官。
嬴成蟜“嗯”了一声继续迈步,踩过青石板,踩过浮着一层鲜血的青石板。
到了。
他站在嫪毐侧面,看着蜷缩成一团如同虾米的嫪毐。
“为什么……我还想问为什么呢……”少年轻语,被风吹去:“我都说了,你再不走,我就杀你,你为什么不走呢?”
他早就听到了嫪毐的问话,他装作没听到。
反派死于话多。
杀白马的时候,要不是钓鱼等白家来支援,他早就把白马杀了。
和给活人解惑相比,他更喜欢对着死人说话。
刚死之人灵魂未散,也是听得到的,对吧?
“师长没有告诉你,我七岁就杀人了吗?”少年双手举在身前,握拳,向两边开拉。
他咬着牙齿,面有狰色,手臂颤抖,用力之大像是双手之间真的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子。
“我七岁,就这么勒死人了啊!”少年低吼,对着嫪毐尸体,对着那匹看不见的该死的马的灵魂,对着前世的自己。
“啊!”赵太后大叫一声,花容失色,竟是瘫倒下去。
姬如雪抢上一步,张开细小无力的手臂抱住族姑,小脸苍白地哭喊:
“太后晕倒了!快来人啊!”
她被公子成蟜吓到了。
刚才还活生生在其身边的大男人,转眼就成了一具尸体,鲜血红得姬如雪头晕目眩,胆战心惊。
这个并非蔺氏嫡系,只是生有一副好皮囊,因为出自旁系过早懂事学会察言观色的小女郎,第一次见到一个大活人惨死在眼前。
她以为自己见识到了这个世界最残酷的事,却不知这只是一个开始。
不到一刻后。
李一宫,后室。
足以容下五个嬴成蟜的大床上,赵太后悠悠醒转,起身时发出响动。
嬴成蟜站在金丝楠木桌案边,手里拿着一把银勺子搅动着赤龙花纹杯中的橘子汁。
“当啷当啷”声响中,嬴成蟜耳朵微动:
“母后醒了?”
坐起身的赵太后没有说话,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尽数披散下来,如一道黑色瀑布,半遮住她那张妩媚动人的脸。
放银勺于桌案,嬴成蟜抓着瓷杯上的赤龙走近赵太后,单手递过去:
“喝杯果汁吧,加蜂蜜的。母后若是爱我,我的口味应该也合母后口味。”
赵太后定定地看着仍在打着旋的橘子汁,慢慢抬头。
随着动作,黑丝偏向两侧,露出那一张宜嗔宜喜皆诱人的美颜。
“孤不喝果汁。”她说着话,猛得挥手。
疾风刮在嬴成蟜的脸上,赵太后的手掌在距离嬴成蟜左脸五寸外停下。
嬴成蟜偏头看一眼手掌,犹豫片刻,脸贴上去碰一下。
冰冰凉。
“这回可以喝了吧?”少年双手举高。
赵太后气笑,手掌猛地向下一拍。
赤龙陨落,清脆地哀鸣一声便四分五裂,橙黄色鲜血流的满地都是。
“竖子!你闯下如此大祸!你以为你撒娇卖萌此事就能抹过去嘛!啊!”赵太后怒不可遏。
“杀一个叫嫪毐的假宦官而已,算什么大祸呢?”少年歪着脑袋:“母后怎么知道卖萌这个词?跟我阿母学的吗?”
“滚开!”赵太后一把推开少年,没心情哄孩子玩。
少年不做抵抗,将摔。
赵太后本不欲管,摔死活该!
猛然发现少年要倒下的那片地满是赤龙碎片,使劲拉少年一把,提着少年摔在自己旁边。
少年在柔软的大床上一边弹动,一边“哎呦”叫疼。
“聒噪!”赵太后越想越气,一巴掌狠狠抽在嬴成蟜的屁股上。
喊疼声止了一瞬,然后更大了。
哭闹,孩子的特权。
男人过期作废,女人过期续费。
赵太后心烦意乱地踩着赤龙,“啪嚓啪嚓”地来回踱步:
“竖子!竖子!孤现在真想一剑杀了你!你根本不知道你闯下了多大的祸!”
有声无泪谓之嚎。
嚎声一停。
哭闹半天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来的公子成蟜翻过身,坐在床沿:
“我知道。”
赵太后冷笑,“呸”了一声:
“你知道个屁!”
“与其说我闯了大祸,不如说我破坏了母后的大计。”少年和停下脚步的赵太后对视:“我发狂疾,大多都有迹可循,好些时候还是装的。母后你,是真的有狂疾。”
“哦?”赵太后两个鼻孔猛喷气,噙着冷笑,托着两个大罪向嬴成蟜走来:“孤的小夫君又知道了?孤的发饰都是你取的吧?怎么没把它们一起取出来啊?你父不喜欢,你也不喜欢吗?是不想亲自动手吗?小夫君你躺下,孤送你嘴里。”
“母后!”少年一个翻滚下了地,动作有些狼狈,慌乱发自内心。
他连连后退两步,见重新坐到床上的赵太后阴着脸暂时没发疯,长出一口气。
“啪”的一声脆响,少年续上赵太后未尽巴掌,狠狠给了自己右脸五个指印。
少年立下重誓,再和玩抽象的职业选手装逼挑衅他就是狗!
“母后想带嫪毐去雍城,在雍城给嫪毐生下两个孩子。”少年语如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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