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 第372节
“两位,单看这黑山老妖的凶威,就知道魔门南支这些年来,只怕已恢复了元气,你们当真不先回转海境,搬些救兵?”
李修儒所说之事,也正是敖峥嵘心头所想,不过搬救兵一事,纵然他八太子做得出来,龙宫也是无兵可用矣。
如今的龙宫,除了他和钱塘龙君外,其余所有修行到真人境界的水族,都曾领受过天箓,根基也因此动荡。
这些水族强者留在海境,还能依托无垠大海,以及龙宫重宝发动“沧海真水大阵”,可若是贸然上岸,只怕但凡遇到个类似黑山老妖这样的老魔头,都是大事不妙矣。
只不过,纵然李修儒乃是青城剑宗的真传,敖峥嵘亦不能如实相告,只是笑了笑,自信道:
“凭我和前辈两人的实力,再加我那位叔父,不要说是收拾泾阳王,就算是收拾魔门南支,想也不算问题。”
李修儒本想说些什么,却注意到左擎天的投来的眼神。
李修儒虽是出身青城剑宗,但却并无倨傲之气,待人更是谦和有礼。
在和左擎天结伴而行这段路途中,他也极为认可这位老江湖的判断,故而并没有再说,只是对敖峥嵘颔首道:
“既然八太子有此自信,那我和左前辈,便与你们一道同行。”
李修儒、左擎天本就是为了友人,才来海境搬救兵,如今既然得了两名强援,自然想要尽快回到安南地界,救柳毅脱出险境。
敖峥嵘看了看两人,尤其是看了看李修儒手上的“计都隐曜剑符”,才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剑道修行与玄门修行类似,只不过一个是要凝练法符,一个则是要把根基,经过千锤百炼,锻打成无坚不摧、至精至纯的剑胎。
结成剑胎的剑修,便等同于玄门所言的羽士,而李修儒如今只不过是刚刚凝结“假胎”,距离羽士境界都尚差半步。
至于左擎天,不过是一介散修术士,战力只怕更为低微。
所以,即便两人握有“计都隐曜剑符”这样的重宝,敖峥嵘从心底里,亦不赞同他们参与此事。
毕竟法宝只是法宝,终究是要人来驾驭。
远的不谈,就说方才之事,若不是他和徐行在侧,一个黑山老妖,就足以凭无穷鬼物,耗尽“计都隐曜剑符”的剑气,杀人夺宝。
不过敖峥嵘转念一想,却想到另一件事。
他和徐行方才最为苦恼的,就是如何穿越魔潮,抵达安南。最安全的办法,当然是一路隐藏身份,潜入过去。
可这样就不免拖慢路途,而有藏影潜行之能的“计都隐曜剑符”,却刚好能够帮他们解决这个大麻烦。
正因如此,敖峥嵘才会同两人加入,徐行也没有拒绝他们,只是点头道:
“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要请教两位。”
敖峥嵘虽是家学渊源、见识广博,可毕竟自魔劫后,便始终窝在龙宫打熬气力,足不出户。
所以,这位八太子是只知往事,对近来的天下大事并不清楚,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认不出黑山老妖。
并且徐行对散修道途,以及左擎天身负的传承,亦颇感兴趣,这些消息和情报,自然也不在敖峥嵘的涉猎范围内。
如今和两人一道同行,也正好一探究竟。
得到同意后,李修儒便将“计都隐曜剑符”展开,化为一团云气,笼罩四人身躯,飞腾而起,一路跨越崇山峻岭、密林沼泽,向西方飞去。
在这个过程中,徐行则开始研究起手上的大槐树,以及寄居于槐树中的阴灵少女。
他想起敖峥嵘方才的惊呼,知道手上这株大树,亦是来自于五方魔教,且是东方桑皇扶摇天。
只不过,不同于黑山老妖身上那极其浓郁的浊气、煞气、阴气,徐行从这株槐树上,只感受到带着浓郁生机的乙木精气,以及淡淡的阴气。
并且这阴气亦是来自于黑山老妖,与槐树本身无关。
换言之,在徐行眼中这根本就是一株天地奇珍,本该和魔教扯不上半点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敖峥嵘却笑了笑,解释道:
“天行有常,物过盛则当杀,一味地生长繁衍,亦是一种魔道。”
听到这个说法,徐行若有所思,敖峥嵘看着那株大槐树,却目露奇光,感慨道:
“这黑山老妖,竟然敢杀桑皇扶摇天的弟子,夺取东支的大法传承,果真是胆大包天。”
敖峥嵘一开始,还以为黑山老妖是和桑皇扶摇天中的老怪物有所勾结,才得了传承。
只不过,当他近距离一看这大槐树后,便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这槐树明显是草木精怪,身上还有修炼桑皇扶摇天大法的痕迹,只是被人抽取了生魂,才沦落至此。
很显然,黑山老妖就是从它身上,夺来的传承。
只不过这个发现,倒是让敖峥嵘更为震撼。
别的传承倒也罢了,身为五方魔教中人,居然敢惹桑皇扶摇天,这黑山老妖到底是别有依仗,还是单纯狗急跳墙?
徐行则注意到敖峥嵘的语气,挑眉道:
“听你的说法,桑皇扶摇天在五方魔教中,势力很大?”
敖峥嵘干笑一声:
“论魔道传承、正统地位,中央他化自在天,自然是当仁不让,为四脉共尊之主。
但这一代的东方天魔主,实在是太过彪悍,以至于桑皇扶摇天的声势,甚至隐隐盖过了他化自在天。”
提到那位东方天魔,不只是敖峥嵘,就算是李修儒、左擎天,亦露出有些畏惧的神色,足见这位天魔积威之重。
敖峥嵘则贴心地为徐行解释起来。
魔劫还未爆发时,桑皇扶摇天的道主黄举天,就曾纠结五方魔教势力,惹得天下处处烽火。
当年的人间王朝虽已不在鼎盛时期,龙气法箓衰落,却也仍有道家真仙、佛门罗汉、兵家圣人,乃至那位总理山河大灵官坐镇,威势远胜如今。
可饶是正道势力如此强悍,魔道亦未得天时,黄举天仍是凭着一身雄浑至极、诡秘莫测的魔功,险些杀上京城,攻破长安。
即便最终被众多真仙联手击退,这位道主只留下一句“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的豪言,便从容退走。
等到魔劫爆发后,黄举天果然卷土重来,与北方修罗夜叉天、西方婆罗利仞天三路进军,强势格杀两位兵家圣人,伐山破庙,扫灭了一众敢于反抗的仙家宗门。
五大天魔中,也是黄举天第一个踏破长安,亲手斩灭龙气法箓,截断中原王朝气数,完成了魔门历史上从未有人做到过的壮举。
时人曾作诗道:
“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这位道主在攻破长安后,便将中原王朝传承许久的宝物尽数收入囊中,令桑皇扶摇天成了五方魔教中,势力最强、声势最大的一脉。
除去掠夺人间王朝,以及众多修行门派的宝物外,桑皇扶摇天还趁南方天魔重伤远遁、觅地疗伤的时机,夺走了幽游夜摩天的镇宗至宝“阴世幽泉”。
如此一来,即便是一向被视为五方魔教之主、统领其余四大支脉的中央他化自在天,也隐隐有些制不住东支的意思。
第166章 元神御剑,一剑斩泾阳! (万字章节,双倍求月票!)
提及这位桑皇扶摇天道主、魔门第一人,甚至是天下第一人,饶是以敖峥嵘的胆气,语声都不由得有些颤抖。
除了对外战功卓著,为魔门立下赫赫功劳外,黄举天在五方魔教内部,亦是所向无敌。
北方天魔、夜叉修罗天之主,本就是黄举天昔年部署,曾跟随此魔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功勋,一向唯他马首是瞻。
南方天魔一心只想重开酆都,总领幽冥,精力都放在针对青城剑宗、海境龙宫等势力上,争权夺利的念头还在其次。
西方天魔成道还在黄举天之前,也曾以西北塞外的胡人、蛮人为基业,称帝建国,最终却也是功败垂成,反倒是令黄举天这个后来者捷足先登。
至于神秘的中央天魔主、他化自在天魔,则是极少现于人间,只是在幕后操弄天下局势,蛊惑人心、挑动大战。
直到如今,修行界中都很少有人知道,这位中央天魔的真身,究竟是谁,即便是在海境龙宫的典籍中,亦无相关记载。
徐行听罢,不由得叹道:
“果真是魔威滔天。”
左擎天、李修儒亦是心有戚戚焉,不住颔首点头,认可徐行的结论。
只不过,他们也感到有些奇怪,按理来说,但凡是此界修行有成者,都不可能没听说过桑皇扶摇天,以及道主黄举天的大名。
眼前这位明显是天下有数的高人,怎么会连这事儿都不曾听闻过?
他们又想起,方才敖峥嵘对徐行必恭必敬的态度,以及徐行打死黑山老妖的最后一拳,心中亦有所猜测:
——难不成,这位乃是自前古时期,便沉眠至极,只待龙宫陷入危难,才被唤醒的老龙?
如若不然,他怎么会通晓如此多的手段,又一身澎湃至此的浑厚精元?
只不过,敖峥嵘也有自己的疑惑,他看向左擎天、李修儒,又问道:
“这树妖如今已魂飞魄散,还残存有如此多的乙木精气,生前在桑皇扶摇天中定然颇有地位,这黑山老妖究竟是什么来路,竟敢如此行事?”
敖峥嵘这话并非是无的放矢,须知草木精怪想要开灵成妖,难度还要更胜过寻常的飞禽走兽,可谓是珍稀至极。
而能够修炼到这种境界,更可以说是举世难寻,定然会引来整个桑皇扶摇天,乃至那位东方天魔的关注。
以黄举天的性情,怎么会容忍自己的真传弟子,被一介出身南支的破落户,随意宰杀,却默不作声?
这个问题一出,李修儒、左擎天面面相觑、四目相对,亦是不明所以。
他们两人对五方魔教所知不深,只把魔教中人的互相残杀视为寻常事,事前并没有想这么远,如今听敖峥嵘一说,才觉得有些奇怪。
李修儒想了会儿,也摇头道:
“这老妖第一次出手,便是在剑南道的地界,甫出世便是真人境界,至于此前究竟有何过往,却是不为人所知。”
左擎天沉吟片刻,则解释道:
“或许,就是因为南支衰颓,这老妖行事才如此肆无忌惮,无所不用其极。”
敖峥嵘点了点头,也算是勉强认同这个说法,只不过心中犹有疑虑。
毕竟,背靠幽游夜摩天的泾阳王敢主动寻衅海境龙宫,出身南方魔教的黑山老妖,敢杀魔门东支的真传,怎么看,都不像是衰颓的样子。
难道说,他们背后还别有依仗?
徐行倒是没有思索这些事,只是一边观察那些乙木精气,在大槐树树身上的流转轨迹,一边看向寄居槐树中那头女鬼。
只不过,无论徐行怎么看,从这女鬼身上,都看不出半点“幽游夜摩天”大法的气息,如今更像是因消耗过度,而陷入沉眠。
徐行心中有个猜测。
或许这女鬼本就是村民供奉的山神,然后黑山老妖发现了对方身上具备某种奇异之处,才保留这座村落,用以祭祀、供奉此鬼。
但若事实真是如此,那神像中残存的清净佛韵,又是从何而来?
黑山老妖又究竟想要通过这头女鬼,达到什么目的,当做祭品,召唤天魔吗?
又或者说,她就是敖峥嵘口中,所谓的七世怨侣之一?
知道的越多,徐行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多,只不过目前来看,都还找不到解决的方向,还是要等这女鬼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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