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义非唐 第899节
谭凯与刘松不假思索应下,随后点齐五千马步兵,朝着南边便疾驰而去。
在他们离开后,李阳春便看到瑕丘城头插上了汉军的旌旗,他正欲抖缰入城,却不曾想北边也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哨声。
“哔哔——”
“北边为何有哨声?”
“北边的龚丘已经被我军拿下,何来的敌军?”
几名将领错愕,李阳春也脑中有些转不过来,但他却沉着道:“收拢塘骑,等待军令!”
在他的军令下,四面八方的塘骑开始慢慢收拢,除了正北方向和南边的塘骑没有回来外,其余一千五百名塘骑纷纷团结李阳春四周。
与此同时,北边的塘骑也出现了身影,正朝此处集结而来。
当他们赶到此处时,李阳春顿时皱眉询问:“北边有多少敌军?将领是谁?”
“他们打着朱全忠大纛,数量不下两千人!”
塘骑校尉作揖回禀,李阳春听后沉思起来,但并未有所行动,只是等待北边的朱全忠南下。
只是半个时辰过去,朱全忠的身影并未出现,李阳春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而这时南边的塘骑也急匆匆朝南边赶了过来。
不等靠近李阳春,他们便连忙大声叫嚷道:“节帅,南边只有被数百甲兵裹挟的数千百姓!”
“不好,马步兵立马前往东门!”
李阳春立马猜到了朱温想要干嘛,显然南北都是疑兵,朱温真正想做的是让李阳春撤回塘骑,以便他率军接应谢瞳渡过泗水,撤往东边的曲阜县。
“呜呜呜——”
正在率军艰难撤往东门的谢瞳突然听到熟悉的号角声,顿时精神一振。
“节帅率军来救我们了,弟兄们往东门杀去!”
得知还有援兵,本来都士气跌落,即将投降的数百兖海军,顿时朝着东门稳扎稳打的不断撤去。
果不其然,东城门已经被兖海军掌握,且绕道迂回,试图阻断谢瞳撤退的汉军都被他率军阻挡在了城门两侧。
“先生先过来!”
朱温的身影在城门前出现,并着急的催促谢瞳。
谢瞳见状连忙带兵撤往城门,而当他们撤到城门后,朱温立马带兵退出城门外。
守在城外的兵卒,立马将十余辆马车推到了城门口,将城门口拥堵后,不等谢瞳开口,朱温便催促道:“撤!”
四千余兵马开始向东边撤去,而城内的汉军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将这些堵在城门口的马车挪开。
“明公为何在此处?”
谢瞳在撤退路上惊愕的看向朱温,毕竟从金乡绕道到瑕丘城,起码有一百二十里的路程。
“某昨日清晨围攻金乡,布置疑兵后绕道前来,本以为瑕丘城能坚守数日,不曾想竟连半日都撑不下来。”
朱温有些气恼,谢瞳愧疚:“某无能,愧对明公。”
“非汝之错,某刚才已经知道了官军方术手段。”
朱温虽然生气,但还不至于在这种节骨眼上内讧,就算要算账,也是能局势稳定下来再算账。
只是他话音落下不久,后面就响起了嗡隆隆的马蹄声。
朱温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了数量不下两千的马步兵朝他们追击而来。
“直娘贼,这狗鼠的家伙还真不好对付!”
朱温也是恼了,但凡他兵力足够,何以用这么多手段来迷惑李阳春,直接正面交锋即可。
“撤往泗水西岸列阵!”
回过头来,朱温下令三军尽快赶路,而泗水已经距离他们不过数百步距离了。
赶在汉军马步兵发起冲击前,朱温率先领兵列阵于泗水西岸,麾下兵卒体力消耗不轻,每个人都大口喘着粗气。
谢瞳见状,心下一沉,而朱温则是看着汉军马步兵分作两边,将他们左右两翼包围,随后便见到后方急匆匆赶来的数千汉军步卒。
只是一刻钟的时间,李阳春领着六千多汉军步卒来到了朱温所率兵马阵前,如此汉军便完成了三面合围,只留下了可以撤退的泗水方向给他们。
李阳春策马出阵,很快便在阵中看到了穿着花花绿绿的朱温。
“八千对四千,能否留下这朱全忠,便看此役了!”
第484章 脱甲断袍
“咯吱……”
腊月寒风萧瑟,除夕临近眼前。
泗水河边,不少兵卒踩到了冰层上,冰层很快发出即将破碎的声音,吓得人连忙撤回岸上。
汉军两千马步兵列阵左右,六千步卒列阵在前,而后方冰层薄弱,若是试图强行冲过冰层,必然要遭受汉军追击而死伤惨重。
朱温目光不断打量四周,心底情绪难以言表。
自他与二郎出萧县以来,跟随黄巢北征南逃,再到他自立门户至今三年,他从未觉得有什么时刻让他感到艰难。
可是如此,面对敌我双方实力差距,朱温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艰难。
他也清楚,自己必须速战速决,不然等被自己疑兵吸引的那些兵马撤回,自己便是连突围都将变得困难了。
“列直阵,先攻其左、右翼!”
朱温知道,阻碍他们撤退的,主要是汉军之中的马步兵。
只要把马步兵重创差不多,甚至夺来足够的马匹,哪怕如此多兵马折损此处,他亦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深吸口气,朱温挥下自己的令旗,手下旗兵不断挥舞令旗,四千余步卒开始稳扎阵脚的分兵向左右攻去。
“马步兵后撤恢复马力,前军与后军顶上,三面合围住他们,不可使其辄动!”
李阳春骤然挥下令旗,马步兵开始后撤,六千汉军一分为三,自三面往朱温包围而去。
“六千包围四千,未免太过轻敌了。”
朱温沉着应付,并未更改自己的军令,仍旧让左右两翼兵马和汉军前进的步卒纠缠,中军六百人不动。
“簌簌……”
甲片声在泗水河畔不断作响,汉军在前进同时,不断以弓弩射箭压制兖海军兵卒。
兖海军的兵卒虽然弓弩不如汉军多,却也勉强能反击,但箭矢在这种双方尽皆全甲的战场上,除了干扰行军速度外,其它并没有太大作用。
箭矢噼里啪啦的摔落一地,亦或者镶嵌甲片之间,被兵卒挥刀劈断。
落在地上的箭矢,被后方的兵卒踩过,箭杆断裂不知凡几。
随着双方越来越近,汉军阵中的普通弓箭手开始后退,猛毅之士开始执强弓与破甲箭准备。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当双方长枪即将碰撞,汉军阵中猛毅之士纷纷执强弓,侧过身子,朝兖海军的阵脚兵面部射去。
“噗!!”
“额啊——”
十步距离,百余名猛毅之士以强弓面射阵脚兵,霎时间便栽倒百余名阵脚兵,而汉军前排的战锋队也执长枪对兖海军发起了冲锋。
“杀!!”
“碰——”
“额啊……”
冲撞之间,兖海军中的跳荡手还来不及补位阵脚,便被汉军长枪冲锋顶了个四脚朝天,口鼻流血的仰天倒下。
阵脚被破,尽管后续的跳荡兵及时列阵,但原本的直阵已经被破开中心,成了凹进去的曲阵。
朱温眼看着自己麾下精锐在面对汉军时竟然处于下风,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进!”
李阳春继续挥下手中令旗,正面的两千汉军步卒开始向朱温中军发起进攻。
“呜吼!呜吼!”
两千汉军步卒列直阵不断前压,阵脚兵手中丈三长枪更是并排戳去,脚步声与战吼声不断压迫着朱温的神经。
“列阵!”
朱温咬牙挥旗,六百中军当即开始列阵。
只是他们脚步匆匆,神色慌张,显然都能感受到敌我双方差距。
“杀敌一人,赏钱十万,凡阵殁者,赏田二顷!”
一顷即百亩,为了能击败汉军,朱温也是拿出了全部的手段。
他很清楚的知道,没有什么比重赏更能激励他麾下的将士。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也没错,因为当他的擢赏说出后,兖海军的士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了起来。
左右两翼,原本被汉军凿出的曲阵,竟然慢慢稳扎稳打的在恢复原本直阵的原貌。
“节帅!”
郑衡东忍不住看向李阳春,却见李阳春依旧气定神闲。
“强弩之末,困兽犹斗罢了!”
李阳春目光看着己方正面直阵不断向朱温那区区六百中军压去,比起他的气定神闲,直面两千汉军的六百兖海中军将士则显得压力十足。
明明是寒冬腊月,明明还有两日便是新春,可如今自己却在这泗水河畔着甲厮杀。
兖海众将士只觉得眼前的汉军就像是一堵墙,一堵不断推进的墙。
在他们的注视下,汉军阵中箭矢齐发,反应过来的他们纷纷低下头,将身子尽量缩起来。
箭矢噼啪落下,除了零星的倒霉鬼,其余人根本未受影响,他们准备抬头对敌,但这时阵中却开始有旗兵跑动,同时不断传递军令。
“节帅军令,莫要抬头,临阵争斗再抬头,小心官军强弓面射!!”
与汉军交战几场,朱温也渐渐摸清楚了汉军的路数。
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卒,但凡结阵进攻,汉军必以强弓面射阵脚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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