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成功后,方知此地是红楼 第17节
战前说这些话,无异于是在动摇军心,朝廷派监军来斩了王子腾都说得过去,他只能认罪。
但若是斩了他这个京城节度使,军心更加涣散,以王子腾看来,朝廷多半是要将他撤职,事后再追责。
若是那时大顺朝还在的话。
“我等与大人荣辱与共!”
几名部将弯腰拱手行礼,表明自己决心,见王子腾点头后,他们便急忙派人进宫禀报。
朝廷是降也好,是战也罢,他们都不过问了。
……
传令官宋威骑着马奔驰在城内空无一人的道路上,一径来到皇宫的承天门外五龙桥前,翻身下马,顾不得马儿,急匆匆从五龙桥右侧跑过,一路来到承天门前。
他一手举信,一手举着令牌,径直进了承天门内。
原本以为看门禁军不会拦他,谁知门口十来个禁军一起围过来,宋威赶紧喊道:“节度使王大人派我急传消息入宫奏报皇上与军机阁!”
禁军们忙笑道:“不是拦你,是想问外头怎么样了?好歹跟我们说一说,那乾王攻城了没?”
“还未曾,射了一轮炮,打在角楼上死了好几个兵。”
“什么?!”
“真打起来了?!”
这些禁军从未打过仗,听到还未打起来就死人,一时脸色都变了。
宋威顾不得他们,往皇宫内急奔,从端门进到午门,一路来到了临敬殿外军机阁,才气喘吁吁的歇息片刻,等太监进去禀告,再出来叫他进去,宋威才拿着信走了进去。
永宁帝与数位军机阁阁老在里面,见到他后,脸色都很难看。
“陛下,您请看。”
乾清宫掌宫太监刘居,把信送到了永宁帝手上。
“混账东西,该死!!”
才看信中几句话,皇帝便勃然大怒,将信拍在了桌上,整张脸红涨起来:“传朕口谕,去东门将节度使王子腾抓进牢里!”
“陛下!”
庄锦几人忙起身阻止,都说王子腾担任京城节度使已有十余年,贸然换将只会致使前线溃败。
庄锦劝道:“陛下,不如派个人去监军,命王子腾协助,还是由他来指挥。”
永宁帝忍住怒火,“能派谁去监军,才能让那些人听命?”
“史家与王家有姻亲关系,保龄侯史鼐忠心可鉴,可派他去。”
“就依卿意,速去传旨!”
军机阁很快拟旨完毕,用印后叫人火速去传旨。
半个时辰后,等史鼐赶到东城门,城内外已是一片炮声轰隆。
顾不得与有些尴尬的王子腾多说话,史鼐上到城门箭楼,从窗户往外看去,只见贼军在护城河对岸,井然有序的进行填河。
七八辆巨大的盾车用铁皮覆盖木车前端,挡住城墙射下去的弩箭炮弹等攻击,护住成千上万挑担子的百姓,将一摞摞泥土倾倒进护城河中。
一旦城墙上有大量士兵上去射箭,数里地外贼军营地的大炮就会进行一轮齐射,盾车、冲车后的小型火炮也会进行齐射,密集的火力压得守城的士兵几乎不敢冒头!
“这仗要怎么打!”一个城门将军有些茫然无措。
贼军号称二十万大军,怕是有十五万可用,他们能轮番上战场攻城,另有几十万后勤军,源源不断从江南金陵各省运粮食来,又从京城周边各地驱赶来十几万百姓,为乾王军制造攻城器具、填平沟壑河流。
这么多人,能硬生生堆起一座与城墙等高的墙,那时贼军直接居高临下对他们炮击!
“打不了也要打!”
史鼐抓住王子腾肩膀,紧盯着他,沉声道:“世兄,天下安危在你一人肩上!”
王子腾唯有苦笑,不得不安排人去往各处守城。
他的几个部将见了,相互对视一眼。
“如今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城内不知有多少愿意降的。”
“有,有办法!”
“什么办法?”
“忠顺亲王!”
“对对,快,宋威,你再去忠顺亲王府,就说,再不降就没机会了!”
敌我双方都死了人,按乾王放出来的话,亲王郡王都要抵命,但只要皇城没有攻破,就还有谈判的机会!
传令官宋威再骑上马,飞速往忠顺亲王府跑去。
得知消息后,忠顺亲王呆坐在椅子上,半晌方破口大骂道:“坐皇位轮不到我,反贼来了我却要跟着被杀头,我让你降你不降,如今那贼王死了几百个人了,宗室全都要死绝!”
宋威听了一阵,才劝道:“我们大人说,王爷快些想想办法罢,趁这两日乾王军还未破城,还有谈判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大人说,只要朝廷肯降,其他都好谈,只是要劝一劝军机阁的阁老们……”
他不敢提皇帝。
但忠顺亲王敢,他又骂道:“我那刻薄寡恩的皇兄不会肯降的,他当了十年皇帝,眼见我父皇要崩……对了!”
他猛地站起身,双眼发亮:“我明白要找谁了,快,备马,我要进宫面见上皇!”
“等等!”
忠顺亲王又叫住要走的仆人,吩咐道:“去叫上武亲王、义亲王他们,跟他们说,与我一同进宫去求见父皇!”
“是王爷。”仆人匆匆去了。
半个时辰后,众王爷来到万仙阁前,见大门敞开,太监们也不见了踪影。
众王爷赶紧进去,却见烟熏缭绕的大殿内,十七长公主清河,张皇后,一众年幼皇子们都在,目光一起看向不远处,
忠顺亲王见到,他父皇跌坐在一冒烟的丹炉边,头发散乱,状若痴傻,口中不断呢喃:“怎会失败了呢?明明是良辰吉日服下的仙丹……怎还没有离开这红尘俗世?”
“父皇!!”
忠顺亲王顾不得其他了,赶紧喊道:“贼军打进来了,快些下旨,让皇兄投降了罢!”
第24章 投降(上)
毓庆宫。
天还未亮时,清河被宫女漱玉叫醒了。
她昏沉沉的坐起身,掀了月白缎绣蝴蝶纹被子,一股冷意透过她单薄衣裳,传到她纤细白净的身躯上。
让她清醒了些。
漱玉轻声道:“公主昨晚也睡不好吗?嬷嬷说今日不用去上课了,公主去给太后、皇后娘娘请安后,可以回来休憩一会。”
四周几个宫女相互看了一眼,别说公主,她们昨晚里也睡不安稳,总想着今天乾王就要攻城了,等他杀进宫里,还不知道怎么样。
若是乾王直接进皇宫,她们倒是不怕的,左右不过是继续服侍新皇帝。
怕就怕围困京城日久,宫里大乱,那时人人自危,保住性命都难。
“嗯。”
清河下了床,白玉一般的双脚踩了几次,才穿进撒花软底鞋里,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身。
“公主又瘦了。”漱玉轻声道。
清河摇头,来到梳妆镜前,看了看镜子的自己,清丽的脸上,气色很不好,眉宇间透着一股消沉之气,挥之不去。
宫女为她解了衣裳,换上一件盘金绣衔枝喜鹊肚兜,遮住了胸前的一抹白皙娇艳。
清河看向镜中那窈窕的身影,忽然想到,她的身子若是被乾王看到……
不怪她胡思乱想,昨晚上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即将出嫁时,乾王恰好破城,将她从轿子中拽出,掀开她的红盖头,又把她给带回了宫里,让她继续住在这熟悉的皇宫内。
她被模糊的、看不清模样的,只觉异常凶神恶煞的乾王扔到床上,她拼命挣扎,却还是……
之后,她就被吓醒了。
清河咬了咬樱唇,问漱玉道:“安远候那边……可有消息?”
漱玉看她一眼,笑道:“公主想快些出嫁?婚期要下个月呢,至于安远候家的公子……公主可以问下皇后娘娘。”
处在深宫里,自然难以知晓外界的事,公主还未出嫁,也不可能与未来夫婿书信联系,清河从未见过她的未来丈夫,只从别人口中得知,安远候儿子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罢了。”
清河蹙眉摇头。
自从订婚后,她时常为婚事烦恼,想着未来夫婿会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能否与他夫唱妇随,若是受了委屈,该不该摆公主架子,宫里嬷嬷教她尊祖训,事舅姑如民妇,但又有人曾告诉过她,她身为皇家公主,夫婿家里人该向她行礼才对。
可是,自从五天前乾王军围城后,清河一次都没想过婚事,就连前两日皇嫂提起,要为她准备嫁妆,她也只是听了就忘。
现如今,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嫁人?
……
清河去给母后请安,又与皇嫂一同去坤宁宫坐一会,消解心情。
才刚坐下,就有太监来传话:“娘娘,太上皇请娘娘、公主一同前往万仙阁观礼!”
“观礼?观什么礼?”张皇后问道。
“观太上皇服丹飞升之礼!”
“父皇不是说卯时三刻吃仙丹?”清河也问道,她记得这个时辰,如今已经过了。
那太监赔笑说:“太上皇卯时三刻吃过一颗仙丹了,不管用,几个真人就说,许是陛下尘缘未净,要与在人间的妻女辞别,方才能无牵无挂的举霞飞升!”
何其荒唐!
张皇后只觉啼笑皆非,太上皇真是修炼到走火入魔了,被一群道人骗得团团转。
古往今来,多少皇帝追求仙道,有一人成功过?不过是道士们在蒙骗,以求荣华富贵。
“皇嫂……?”清河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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