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第164节
一位位护国军骑兵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一片土地。
这些精骑已经算是重骑兵了,但在成建制的具甲骑兵面前,依然如同小孩面对大人一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最终,二百精骑全部壮烈牺牲,没有一人退缩,没有一人投降。
当最后一缕生命的气息从最后一位骑兵的身体中消散,战场上只剩下皮室军的具甲骑兵。
他们沉默地站立在满地的尸体和破碎的兵器中,望着已经跑远的杨璇带领的剩余骑兵,没有再追击。
“呼......”哈勒汗深叹一口气,看向身下的解全,“今日方知,庆国竟也有如此多的慷慨悲歌之猛士。”
解全红着眼睛,嗤笑一声:“狗蛮子,瞎了你的狗眼,大爷们根本不是大庆人!”
“哦?”哈勒汗倒也不气恼,仍保持着风度,“敢问阁下是?”
“我等皆是奉国之人,大奉护国军!”解全紧紧咬着牙,眼中似有血泪即将夺眶而出,“今日之仇,奉王殿下必百倍报之!”
护国军,护卫的不是大庆,而是奉国。
哈勒汗沉默着思考了片刻,无奈地笑了笑:“两军交战,何来仇怨,唯有立场尔。”
“若论仇怨,你们奉军夜袭我军营地,造成的杀戮何止几百?”
但他还是恭敬地一拱手:“得罪了。”
随即向身后的骑兵命令道:“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莫要缺了吃食。”
解全哪里肯从,拼死挣扎。
如今一同断后的兄弟皆死,只剩下自己一人,他也不想苟活。
刚准备张口开骂,眼前骤然一黑,昏死过去。
哈勒汗摆了摆手,自有骑兵将解安带走。
哈勒汗独自骑马,向前踱了几步,看着夜色中襄平城的轮廓,又看向城头飘扬的旗帜。
虽然看不清,但哈勒汗知道,旗帜上写的字是‘奉’字。
他喟叹一声:“奉国......奉王吗?”
“大汗啊大汗,如此敌人,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仗就能打败的?”
“前有室韦,后有奉国,天不向我大辽啊!!!”
。。。。。。
另一边,杨璇带领剩余的骑兵一路亡命狂奔,丝毫不敢停歇地回到了襄平城。
城内士卒早就听闻了动静,看清楚了杨璇的面容,连忙开门迎接。
陈平之领着众人来接,看到杨璇身侧没有解全的身影,顿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解安看到杨璇,先是松了口气。
又看到狼狈不堪的骑兵们,心中一痛:“怎么就回来这么点人?”
八百骑兵在乱军中损失了二百人,撤退时又折了几十人,加上断后的二百余骑。
此刻顺利回到襄平城的,不过三百。
杨璇踉踉跄跄地走到解安面前,缓缓摘下面甲,露出一张憔悴而悲伤的脸。
随即双膝一软,猛然向地上跪倒。
解安连忙扶住杨璇:“小姐,你没事吧?”
“全哥,全哥他......”杨璇声音哽咽。
解安顿时如遭雷击,猛然向队伍里看去,竟没看到解全的身影。
一旁的解明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急匆匆地直奔人群:
“二哥?二哥!”
骑兵们垂着脑袋,任由解明拉来拉去,沉默不语。
陈平之退到后面,没有出言安慰。
经过战火洗礼之人最清楚,生离死别无需安慰,因为无用。
这种伤痛,只能藏在心中,靠时间来止痛。
亲人手足的离去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陈平之看向城门,虽然间隔很远,但他仿佛也听到了契丹营地的混乱和悲鸣。
夜袭无疑是成功的,但代价呢?
身为主帅,陈平之心知顾念感情乃是大忌。
但身为战友,他又很难不为兄弟同袍的离去而悲伤。
更何况,他们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计谋而死的。
陈平之望向天空。
天边透出一丝光亮,晨曦隐匿在云朵之间。
“少帅,快些吧,请再快些吧!”
。。。。。。
“呼——”
李彻从睡梦中惊醒,看向天边晨曦,心中有些戚戚。
“殿下,怎么了?”在账外值守的秋白开口问道。
“无事。”李彻揉了揉太阳穴,“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已经是寅时了。”
此时已经是初夏,东北的夏天天亮很早,大约四点多钟就开始渐亮了。
李彻睡意全无,从帐篷中走出,听着树林中传来的蝉鸣,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刚刚似乎做了个不好的梦,梦中具体何事已记不得了。
“秋白,你去睡一会儿吧,今日我们早点出发。”
“啊?”秋白一阵错愕,“殿下,咱们已经是急行军了,再加快速度,怕是扛不住啊。”
从开战到现在,宁古军也没好好修整过,不是行军就是藏匿在深山老林中。
若是不顾一切赶路,就是到了也是疲惫之师。
“也罢。”李彻无奈道,“我只是心神不安,早一日到达,也能早安心一日。”
“那......就再早出发半个时辰?”秋白小心问道。
李彻缓缓点头:“好。”
第205章 卑劣的阳谋!
次日,契丹军并没有攻城,襄平城又获得了一天的喘息之机。
然而,陈平之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愈加地凝重。
从塔楼上看去,契丹军营正在以一种极其夸张的速度恢复秩序。
哈勒汗不愧是皮室军的详稳统领,虽然官职地位不如三大契丹部族首领,但却稳稳地拿下了指挥权。
从袭营过后,他一刻不停地收拢残军,手段果决而无情。
任何敢于反抗,不听从命令的士卒,无论是什么族裔,什么身份,立地斩首!
在哈勒汗的铁血手腕下,已经扎营崩溃的契丹军很快再次集结起来。
哈勒汗又派人统计伤亡,营啸造成至少八千的死伤,其中多数都是被自己人砍死的。
失踪没找回来的更是高达万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除契丹人外其他族裔的士兵。
契丹实行的残暴奴隶制度,让其他民族完全没有归属感,也不像奉国那样有上升空间。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人家不跑才是怪事。
也就是说,护国军此次夜袭营地,消灭了敌军上万人的有生力量,而自己只付出了五百骑兵的代价。
接下来,哈勒汗一边整顿军队,一边派人去周围砍伐木材,制作攻城器械。
两天后,数架攻城塔拔地而起,各种云梯、冲车、投石车被推到城下。
随着太阳从东方升起,契丹军队在平原上缓缓展开。
他们的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骑兵们紧握着武器,在一阵悠扬的号角声中,发动进攻。
首先发起攻击的是契丹人的弓箭手,他们迅速接近城墙,拉弓放箭。
箭矢如同雨点般落在城墙上,护国军守军不得不寻找掩护,城墙上不时传来箭矢击中盾牌的撞击声。
趁着契丹人的弓箭手压制住守军的火力,攻城部队则推着巨大的攻城锤和云梯,缓缓地向城墙逼近。
云梯搭在城墙上的瞬间,无数靺鞨、高丽、奚族奴隶军,被契丹人驱赶着发动冲锋。
从高空俯瞰,密密麻麻的黑点蚁附而上,爬满了整座城池。
与守军激烈反抗,无数滚木、擂石砸下,每一秒都有人哀嚎着从梯子上坠落。
还有人端起装满金汁的大锅,然后用力将滚烫的液体倾倒下去。
金汁如同瀑布一般从城墙上倾泻而下,直接浇在了正在攀爬的蛮族奴隶兵身上。
滚烫的液体落在皮肤表面发出滋滋声响,一阵阵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响起,许多人不堪疼痛直接从云梯上跌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即便是侥幸没摔死,也难逃一死。
因为金汁的主要成分是沸腾的屎尿汤,能瞬间将人烫成重伤,让病菌深入皮肤和肌肉组织,无法医治。
战斗持续了数个时辰,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眼看着城墙防线开始动摇,陈平之只能命令士兵使用百枚手雷,破坏了几架攻城器械。
契丹军没了登上城墙的手段,巨大的伤亡又导致军心不稳,这才丢下几千具尸体,暂时撤退。
趁着此机会,陈平之下令抢救伤员,巩固城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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