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第330节
他也不知道为何,总能在李彻身上感受到一股恶意,一股纯粹的恶意。
不像是针对他这个人,而像是针对......他这个物种?
就像是一个极其讨厌虫子的人,看到了一只虫子,流露出那种发自内心的厌恶。
“参见父皇。”众藩王齐声道。
“好。”庆帝威严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且入座吧。”
“谢父皇。”
皇子们入座后,满朝文武才按次序入座,以霍韬、杜辅臣两位丞相为首的文臣在左,以朱纯为首的武将勋贵在右。
众人入席坐定,宴会开始。
丝竹之声悠扬而起,宫娥们鱼贯而入,摆上珍馐美馔。
庆帝端坐龙椅之上,举起金樽:“诸位爱卿,今日大典,朕与诸位同庆!”
群臣山呼万岁,觥筹交错,殿内一片欢腾。
门外也传来一阵响动,诸皇子的礼物已经运到了宫殿外,只等献礼仪式开始。
旦日乃是去年之尾,今年之始,新旧交替之时。
众臣子也想在这一天放松放松,高高兴兴的,迎接新的一年。
所以,席上出现了少有的和谐场面,便是打生打死的政敌也不会在这时互相攻讦。
然而,这看似祥和的景象,却被一声突兀的断喝打破:“皇帝陛下!外臣有一言,不吐不快!”
说话之人,正是吐蕃使臣禄东赞。
他身形魁梧,声如洪钟,在殿内回荡,震得众人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
礼部尚书顿时面色难看起来。
他早和这群使臣说定了,大典乃是重中之重,其余万事都先放下,今日大典过后再说。
若是陛下还避之不谈,大不了礼部出点血,补偿他们一番就是。
却未曾想到这禄东赞这么不讲体面,非要在这个时候出来闹。
庆帝放下酒樽,眉头微蹙:“你有何事,非要此时说吗?”
禄东赞上前一步,指着坐在皇子席位上,面容冷峻的李彻,高声道:
“启禀陛下,外臣实在是不吐不快......敢问奉王为何能出现在此地?”
“前几日他夜闯我四方馆,肆意妄为,欺辱我吐蕃使臣!”
“如此行径,陛下却未曾严惩,只是让其闭门思过也就罢了,今日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此。还请陛下,给我等一个说法!”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彻身上。
李彻依旧神色不变,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置身事外。
禄东赞身后,其他几国的使臣也纷纷出列,附和道:
“我等皆可作证!奉王殿下此举,实在有失体统!”
“我等千里迢迢来大庆参加大典,为的是两国邦交友好,却受此侮辱,陛下应当给我等一个说法!”
“没错!此事必须有个结论!”
庆帝脸色阴沉,强忍着怒意:“此事朕心中有数,过几日再说。”
“今日事,今日毕。”禄东赞寸步不让。
此言一出,庆帝脸上的怒意顿时消弭,看上去变得平静起来。
熟悉他的官员都知道,这是陛下发怒前的征兆。
这禄东赞也是太没有分寸了,真当陛下没有脾气呢?!
他们却不知道,禄东赞之所以揪着不放的真正原因。
禄东赞多次出使大庆,能熟读大庆的书籍,很清楚中原王朝的强大。
他早就发现了那批书籍的珍贵,能让吐蕃少走数十、甚至上百年的弯路!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惜冒着得罪庆帝大怒的风险,也要将四方馆之事重提,以此获得更多的好处。
庆帝的眼神变得愈加平静,而平静之中藏着的寒意,连最迟钝的使臣都能看得出来。
周围的禁军将士默默将手伸向刀把,一众武将也冷冷地看着使臣那边。
使臣们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喊叫声逐渐停止。
太子低眉顺眼地站在龙椅之下,一众藩王也都作壁上观。
他们虽然都看李彻不爽,但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当然,主要还是不敢。
就当殿内气氛要降到冰点之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平静:
“父皇,儿臣有话要讲!”
庆帝看向李彻,面色稍稍一松,声音低沉:“说。”
李彻缓缓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直视一众使臣。
几名使臣只觉得扑面而来一阵寒意,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此事因本王而起,诸位不就是要个说法吗?”
李彻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好!本王给你们说法!”
“只是......今日乃大庆的旦日大典,诸位在此时要说法,是不是太没有礼数了?”
禄东赞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敢问奉王殿下何时能给我等一个答复?”
李彻淡然道:“大典之后。”
禄东赞深吸一口气。
他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如今李彻的态度已经表明,大庆的君臣忍耐度已经达到了极限。
若是再逼下去,再惹得龙颜大怒,奉王那个疯子发癫,怕是对自己、对吐蕃都没什么好处。
“好,在下等着您的答复。”
此事翻篇,但气氛已经被打破,大殿内再无推杯换盏的和谐气氛。
李彻微微一笑,看向龙椅上的庆帝,微微躬身行礼:
“父皇,此等祥瑞之时,请允儿臣和皇兄皇弟们献上贺礼。”
庆帝面色稍缓,微微颔首:“准。”
第390章 蛮夷?献舞?
献礼之事,本该是在宴会之中,众人兴致最佳之时开始。
但经过禄东赞这么一闹,宴会已然是冷了场。
李彻此刻提出让诸王献礼,以此缓和气氛,正合庆帝的心意。
于是,殿外的太监开始将各种贡礼搬进殿内。
献礼从最年少的潭王开始,由最年长的秦王收尾,太子不算在内。
潭王年少,所献之贺礼皆是封国属官挑选的,总体上也没什么新意。
即便如此,众臣仍是夸赞潭王仁孝,庆帝也和颜悦色地勉励了几句。
后面的蜀王、齐王、周王皆是如此。
唯有蜀王的贺礼有些不同,蜀地到底是天府之国,富裕且物种丰富。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便是蜀锦和蜀绣。
李彻对这两件宝物也有所耳闻,在他的那个时空,这两件可是支撑了诸葛丞相六次北伐大业的主要财政来源!
丞相自己都说过:【今民贫国虚,决敌之资唯仰锦耳。】
李彻看着蜀王奉上的上等蜀锦,心底也有些眼馋,这东西可是能赚大钱的。
奉国如今也在大力发展纺织业,卷轴纺纱机已经快要搞出来了。
卷轴纺纱机比珍妮机更先进,它不需人力,纯靠水力提供能量。
奉国生产的布料,或许在品质上无法和蜀锦媲美。
毕竟蜀地生物资源丰富,具备了蜀锦需要的桑蚕丝、草木植物染料等主要原料。
但有了纺纱机,奉国出产的布,未来或许能以价格上的优势,占据大庆的大半市场。
李彻在这边思想神游,对面的文臣位置也没闲着。
无人真正在意藩王们都送给陛下什么礼品,反而都对刚刚吐蕃使臣的突然发难耿耿于怀。
新任礼部尚书姓孙,算不上太子党,但亲近太子。
孙进兴此时面色阴沉,对邻桌的秦会之小声说道:“你是怎么和那些蛮子沟通的,为何突然向奉王发难?”
“昨日陛下刚刚吩咐本官,今日就闹出了这么档子事,陛下必会觉得我们礼部办事不利!”
秦会之昨日挨了一顿揍,今日还没好,此刻脸上仍有浮肿。
听到孙进兴的话,他冷笑一声:“大人,账不能这么算。”
“陛下令我等将各国使臣都请来,使臣们一个不剩地来了,并无错漏。”
“至于他们来了之后,又说了哪些话,办了哪些蠢事,和我礼部有何干系?”
见孙进兴默不作声,脸上仍是满布愁云,秦会之继续说道:
“况且你我皆是太子的人,今日吐蕃使臣发难,损的是奉王的威势。”
“奉王既然向使臣们打了保票,必然会付出不小的代价,损敌便是利己,此番怎么都不亏。”
孙进兴看了秦会之一眼,眼中有些不满:“如此说来......此事果真与你有关?”
秦会之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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