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第379节
张氾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中布袋扔了过去。
那颗焦黑头颅滚到银盘旁时,酒杯重重砸在案上。
“大首领昨夜说,要等和诸位族长商议过后再定夺。“张氾用帕子擦着指缝血渍,“本官想着,还是请契丹使者一同参详为好。“
他忽然抓起人头发髻,将面目全非的首级转向前,契丹使节死前惊恐迷茫的眼神直直射去。
“尊使......何至于此?”古尔罕的指节捏得发白。
此刻的翻译早已麻木了,心中没什么惊恐,语速飞快地将古尔罕的话翻译出来。
“何至于此?”张氾冷笑一声,“我倒想问问大首领,虞娄在南边招待我等,却在北面招待契丹人,却是为何?”
“大首领难不成觉得,如此首鼠两端,便能为虞娄部找到生路不成?”
古尔罕面色难看:“你们大庆人不是说过,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吗?又何故如此?”
张氾笑着摇头:“此话不错,但如今我奉国和契丹尚未交战,那契丹使团也并非来我奉国的使节,自然也算不上来使。”
这种文字游戏,十个古尔罕也辩不过张氾一人,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语。
张氾则继续道:“大首领,你不会以为本官杀的是契丹使者吧?错!”
“我们宰的,可是大首领您的退路啊!”
帐外忽然传来喧哗,几名奉国将士不知何时来到帐外,为首者擎着面褪色的奉字旗。
“这旗......“古尔罕嗓音发涩。
张氾微笑道:“殿下亲赐,挂上此旗,大首领便是自己人了,虞娄部便是奉国的兄弟!”
“当然,您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他忽然上前一步,拔剑出鞘,一剑刺穿那契丹使节的焦黑头颅:
“大首领可将我等拿下,若想给契丹报丧,现在派人还来得及,却不知耶律大贺会不会信!“
。。。。。。
正午时分,当虞娄部神巫捧着青部族圣物出来盟誓时,张氾正倚在帐外看天。
古尔罕换上了一身新的长袍,虞娄部叫得上号的长老、将领齐聚一堂。
靺鞨人信奉萨满教,自有一套祭祀天地神灵的礼仪。
那是靺鞨人的神灵,张氾和一众使者却是不拜,也不敬。
待到仪式结束后,古尔罕才将视线投向张氾。
张氾微微一笑,走到古尔罕身边。
天地为鉴,歃血为盟!
次日,虞娄部营地外的荒地上,又多了百具契丹斥候的尸首。
这些前来窥伺的契丹哨骑,却是古尔罕亲自带兵斩杀的,这相当于投名状,彻底让虞娄部上了奉国的船。
此间事了,张氾也向古尔罕告辞,往下一个部族而去。
古尔罕派来的五百精骑在前开道,大纛上‘奉’字描得崭新。
晨雾中的马队即将启程时,古尔罕突然策马拦住车驾。
他解下颈间狼牙项链扔进车窗:“尊使给奉王带句话,虞娄部绝不失约。若有战事,还请奉王殿下携此项链为信物,没有信物恕难从命。”
"虞娄部......只认信物,和张大人身上的血腥味!"
张氾笑着将狼牙项链收下,开口回道:“也请大首领牢记......”
他掀开车帘,朝阳正刺破云层照在远方的契丹边境。
“待王师抵达此地时,可莫要和昨日一样了,殿下可没有本使好说话。”
古尔罕闻言浑身剧震,你好说话......吗?
使节都霸道到如此地步,那位奉王又是什么样的人?
古尔罕越想越害怕,张氾一行人却早已走远了。
他盯着马车扬起的灰尘,直到亲信凑近耳语:“首领,要派人追回......”
“不!”古尔罕攥紧马鞭,鞭梢银铃发出脆响,"传令各部,把契丹式样的刀剑都熔了铸犁头,并换上奉国的旗帜。"
他最后望了眼北方契丹王庭的方向,突然想起昨夜张氾那句话——
这群奉使杀的,可是虞娄部的退路啊!
第457章 纷纷归降
却说张氾得了虞娄部五百精骑护送,队伍已扩充至千余人,一路自西向东,去往下一处靺鞨部落。
这个部落是个中型部落,没有虞娄部实力强大,人口不过三四万人。
那靺鞨首领是个胆子小的,看见数百全副武装的奉国士兵,又有五百虞娄部落的精骑相伴,吓得魂都散了,还以为是奉国联合虞娄部打了过来。
当即独自一人出门乞降,得知是奉国使节来访,这才松了口气。
此地距离奉国更近,靺鞨首领自是不敢造次,痛快归附了奉国。
又遣二百骑兵与张氾,护送他前往下一部族。
就这样,张氾一路向东,走遍了游离在奉国与契丹之间的各独立部族。
凭三寸不烂之舌,也凭身后千余悍勇之士,更凭心口的一腔血勇之气,说得一众部落纷纷投效。
其中有干脆请降的。
也有负隅顽抗,被张氾怒斥恐吓一番,才肯乖乖就范的。
也有和古尔罕一般,举棋不定,想要左右逢源的。
却被张氾如法炮制,杀了契丹使节,逼得不得对方不得不降。
对于这些投效的部族,张氾也不是只做口头约定,至少让他们拿了投名状才是。
而每一个靺鞨部族,首领都会遣派一支队伍护送张氾去下一部族,这仿佛成了诸多靺鞨首领之间心照不宣的惯例。
首领们并未给这些护送的军队制定归期,只是让他们好生保护奉国使节,并听从张氾的命令。
张氾也知这些首领的心思,无非是怕自己死在他们的地盘上,招来奉国的报复。
当然,也有因为投效奉国心存疑虑,故而故意派兵以壮大使团威势,想拉更多的部族下水的心思。
对此,张氾心知肚明,但也乐享其成。
这些来自各部族的靺鞨骑兵,逐渐成了他说服其他部族首领的最强助力。
奉国使团到达,靺鞨首领一看其麾下有这么多靺鞨部族的人,心中自是惴惴不安。
这么多部落都降了?你多个勾八,凭什么抵抗?!
这一路风尘,却是走了十余天,再驻足回看,仅剩最强大的一个黑水靺鞨还未去。
而此时,使团的人数从开始的几百人,激增到了足足五千多名骑兵!
自上一任黑水靺鞨首领度地稽被陈平之、贺从龙联手斩杀后,首领之位由其长子刺答继任。
刺答似乎没有继承其父度地稽的好战,他掌管黑水靺鞨的这几个月里,只是让族人休养生息,不与其他部族发生冲突。
临近黑水靺鞨,刘大封坐在战马上回头望去,却见身后数千精锐骑兵,打着奉国的旗号,其中还穿插着各靺鞨部族的图腾旗帜。
浩浩荡荡之声势,哪有使团的样子,倒像是来攻城略地的悍勇之师。
他不由得沉默片刻,拍马走到张氾的车架旁,恭恭敬敬道:“参见大人。”
这十余天以来,刘大封将张氾的作为看在眼中,心中越发敬畏有加。
刚离开朝阳城之时,刘大封只当这位正使是个不错的上官。
认为他是个能干事的,但要说对他有多大恭敬,绝对谈不上。
毕竟刘大封江湖游侠出身,对官府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疏远和蔑视。
而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刘大封的想法早已天翻地覆。
张氾和他以往接触过的官员都不同。
他口齿伶俐,能把一众靺鞨首领辩驳得哑口无言。
视死如归,便是斧钺摆在面前,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每遇契丹使者,更是能亲自提剑上阵,身先士卒。
此等上官,值得他刘大封之恭敬相随!
张氾掀起帘子,面色有些土灰,但双眼仍是炯炯有神:“大封,何事?”
“大人,马上就到黑水靺鞨境内了,您看要不要身后这些靺鞨骑兵在此等候?”
刘大封面露忧虑之色:“毕竟我们是来出使的......这么大阵仗,说不定惹得对方误会。”
张氾沉吟片刻,开口道:“等到了地方,让他们退后三里开外跟随,免得让黑水靺鞨误会我等是来开战的。”
“这......”刘大封勒了勒缰绳,让马放缓速度,和车架平行,“下官不明,既然为了消除对方警惕,何不让他们在此等候......”
“要让黑水靺鞨看到这支部队,但也要让他们知道,我等并无开战之意。”张氾望着队伍中飘扬的奉国大纛,“若是谈判顺利,这几千精骑自然离去,若是对方不肯投效,他们也能做点别的。”
张氾很清楚黑水的重要性。
作为靺鞨人最强大的部族,收服了其他所有部族,只能说完成了一半出使任务,只有收服了黑水靺鞨,才算完成了另外一半。
使团接近黑水靺鞨王庭,远远便看到黑水靺鞨的狼旗飘扬,几道人影立于旗帜下。
竟是刺答亲自来迎。
张氾也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带着刘大封和翻译来到刺答面前。
刺答如今不到三十,身材相比于其他靺鞨人不算强壮,面相也很和善。
见到张氾手持节杖而来,刺答先行用庆人的礼仪,拱手行礼:“见过上使。”
起身后,刺答看向远处,问询道:“上使带兵而来,是要灭我黑水部吗?”
一口夏语倒是说得流利。
张氾答道:“非也,首领误会了。这些勇士都是靺鞨各部首领派来,自愿护送本使,并无开战之意。”
上一篇:年代剧:老曹的潇洒人生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