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第385节
王虎勒马回旋,战马前蹄几乎立成直角,双刃斧擦着他鼻尖掠过,削断三根盔缨。
“来得好!”
王虎竟在马上仰倒,马槊毒蛇般从腋下反刺。
巨汉急退时,王虎靴跟猛磕马腹,乌骓突然人立,碗口大的铁蹄正踹中敌将面门。
血肉模糊、脑浆迸溅的瞬间,王虎已经刺中敌将胸口,将他的尸体从马上扫下。
自有亲兵挥刀斩下敌将首级,王虎将血淋淋的人头系在马颈,槊尖挑起残尸甩向敌阵,惹得一片惊呼不止。
战场已化作修罗地狱,王虎身上黑色玄甲早已看不出本色,倒钩上挂满碎肉。
契丹前锋大乱,有个百夫长刚要吹响骨哨,咽喉已被飞旋的箭矢洞穿。
王虎专挑将领厮杀,马槊点中某参将眉心时,腕底突然翻转,竟用槊杆尾端的尖锥捅穿背后偷袭者的喉咙。
钱斌在城头看得分明:每当王虎斩杀敌将,必斩下对方头颅抛给亲兵,挂在亲兵队长马鞍上,像是一串巨大的人头项链。
天色透黑之时,敌军已经大溃而逃,王虎整顿手下兵马后,亲自率军追逃。
高强度作战下,他的马槊已经断成三截,便从马鞍上拿下备用长刀作战。
一块肩甲脱落不知去向,八百亲兵也有了几十人的折损。
便是如此,王虎仍是精神抖擞,不见颓势。
钱斌在城楼上目睹了最后的屠杀。
王虎冲阵时根本不用劈砍,斩马刀平端着突刺,借着马速便能贯穿三层铁甲。
有个契丹军官举盾格挡,连人带盾被钉在枯树上,待王虎拔刀之时,刀刃竟因过热而微微发红。
喊杀声从拂晓响到天黑,杀得契丹军丢盔弃甲,如潮水般败退而去。
王虎率军象征性地追了几里,然天色越来越暗,他也不敢贪功,收兵回城。
戌时二刻,城门轰然闭合。
王虎下马时,战靴在青砖上印出两个血洼,身后亲兵队长的战马上,密密麻麻挂了一十七颗头颅!
他缓步走向城中,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朵血莲。
守军迎接得胜归来的同袍,顿时欢呼出声。
“给将军卸甲!”有人高喊道。
城内兵卒刚要上前,却被钱斌抬手制止:“慢着。”
在王虎疑惑的目光中,钱斌亲自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下,顿觉喉头发紧。
只见王虎脸上布满燎泡,甲胄缝隙里卡着半截指骨,护颈处还挂着片带发头皮。
“速传医官......”钱斌面色敬重,“老夫亲自给将军卸甲。”
“钱老且慢。“王虎的声音沙哑如铁砂摩擦,“钱老身份高贵,怎能劳您做此等腌臜之事?”
“王将军莫要推辞,将军奋勇杀敌老夫看在眼中,只恨自己年老体衰又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上阵杀敌,心中已有愧疚。”
“若是卸甲这等小事再做不得,老夫这无用之人,怕是会更加寝食难安。”
王虎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再客气,张开双臂任由钱斌替他卸甲。
周围一众武将都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心中动容却不需再提。
钱斌是何人啊?殿下的老师!
若是未来殿下再进一步,那就是帝师。
此等身份之人,却能替将军卸甲......此举替李彻狠狠地笼络了一波武将之心。
王虎怔怔地看着钱斌花白的头发,心中也多了几分自责:“近几日让钱老担心了。”
“城中眼线颇多,那混入的奸细又多是高丽人,而末将麾下还有两万高丽军,实在是不得不防。”
钱斌解开王虎甲胄上沁血的绑绳,摇头道:“此事老夫却不在意,唯独担忧高丽安危。”
“老夫临行之前,殿下还嘱托过,说将军勇冠三军,但行事太过刚直,恐中敌军奸计......如今看来,倒是殿下看走了眼。”
王虎洒脱一笑:“钱老此话不对,殿下眼光向来精准。”
“王某乃是骑将,所谓骑将,便要锐不可当,行事果决而不留后路!让骑将担任守城之责,殿下心存忧虑,此乃应有之义。”
钱斌听到这话,心中也有所明悟。
奉军当中,纯粹的骑将只有越云、王虎二人。
至于其他将领,陈平之是儒将,王三春是猛将,贺从龙则是统帅之才。
骑兵作为古代战场中杀伤力最强的兵种,需要的就是锐气!
为骑将者,当身先士卒,才能所向披靡。
至于守城的任务,确实不适合让骑将执行。
王虎又说道:“说来惭愧,前几日契丹军队在边境集结,王某动了多次主动出击以立奇功的心思。”
钱斌好奇地问道:“那将军为何没有付诸行动?”
王虎憨厚一笑:“殿下之恩情和期望比山还沉重,却是压过了王某之野心。”
钱斌微微一怔,突然想起了什么,猛拍了一下大腿:“坏了!”
王虎在战场上杀进杀出,眼睛都不眨一下,此刻却是被他吓了一个激灵,连忙问道:“怎么了?”
钱斌面露愧色:“前几日老夫见你如此做派,心中担忧恼怒,便向殿下狠狠地告了你的状,此刻信怕是已经快到殿下手中了!”
王虎:???
第466章 得知战况,众将大惊
害怕李彻担心此间战况,又怕他看了信后恶了王虎,降下责罚。
钱斌连忙亲自写了最新战况,又让人快马去报。
然而,之前的信件已经送出了好几天,如何能追得上?
新的信件刚刚送出,信使就已经走入了辽阳城内的奉军大营。
李彻从朝阳城出发后,一路北上,虽然没有急行军,但因为马路的缘故,行军速度也慢不到哪去。
最终带主力军聚集于辽阳重镇,准备以此地为中心,对抗南下入侵的契丹军。
此刻,正是李彻初次召集众将的时候,营帐之内将星云集。
除了从朝阳城来的李霖、王三春、薛镇等人外,还有长期在外镇守的陈庆之、李勒石、解全等将。
钱斌的信使到时,李彻等人正围在沙盘之前分析局势,正讨论得火热。
李彻只当钱斌到了柳京城,来信是例行的回报和问候,也没太在意,便让信使自行将信读来。
然而,信读了一半,帐中的将领们顿时都停止了讨论,齐齐望了过去,一个个都变了脸色。
钱斌最开始看到王虎做出的样子,是真的恼怒,所以遣词用句之间颇为激烈。
所说的一桩桩迹象,更是让人遍体生寒。
李彻眉头紧紧皱起,其他将领也或是沉默,或是恼怒,或是惊愕。
待到信使读完之后,帐中又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王三春率先开口:
“王虎这厮!真是猪油蒙了心,怎敢如此贻误军机,当了几天将军就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
“殿下,末将请命去木底城一趟,必会狠狠教训那厮!让他前来向殿下赔罪!”
虽然嘴上指责,但那张丑脸上却有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奉军的将领之中,虽说互相之间的关系都不错,但还是罪徒营出身的这一批人关系最好,毕竟有过共患难的经历。
而在罪徒营诸将之中,王三春又和王虎走得最近。
除了有两人是本家,都姓王的缘故外,两人性格和脾气也颇为相近。
所以,当李彻命令王虎作为镇守辽东的主将之时,王三春还是很替他这位老友开心的。
如今听到王虎竟然堕落至此,王三春在哀其不争的同时,也下意识想替老友求求情。
显然,其余将领不吃他这一套。
王三春说完话后,并没有人出言附和。
王虎若真如此,那可就不是贻误军机这么简单了......
霍端孝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木底城在我军东侧,为我大军右翼,其位置何其重要。”
“根据我军这几日探马得来的消息,契丹军在东边多有兵马调动,怕是已经有了进攻右翼的打算。”
“为今之计,不是如何处置王虎将军,而是应该尽快派一支军队前去支援,不可让右翼有失!”
陈平之也开口道:“可让末将麾下白袍军,或是越云将军的具甲骑兵旅前去支援,骑兵全力赶路下,应该还来得及。”
众将也纷纷开口,气氛难免有些沉重。
如今战事刚开,双方都在集结兵力,正是制胜的关键时刻,却闹出这么档子事。
让本就兵力悬殊的局面,变得更加艰难了。
王三春见诸将这个表现,顿时心凉了半截,心中也清楚自己怕是不好再求情了。
老王啊,老王,不是兄弟不救你,你怎么能犯这等要命的错误呢?
然而,任由将领们如何说,李彻却只是沉默。
待到众将说得差不多了,向李彻寻求命令之时,李彻才缓缓开口:“以本王看来,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
众人齐齐一愣。
李彻却是不紧不慢,甚至还摸了一把身旁小松的大脑袋。
“本王对王虎也算了解,他这人的性情直率了一点,但德行却是没问题的。”
“若说他贪功冒进,误入了敌军圈套,本王还信。可若是说他玩忽职守,整日醉生梦死......这不像是他能办出来的事情。”
“更别提他因为同情百姓,而放任流民入城了。”
李彻抽了抽嘴角,只觉得有些绷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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