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第406节
若是他心怀不轨,这北疆之行,无疑是将皇帝置于险地。
庆帝端坐龙椅之上,面色平静,听着群臣的谏言,眼中却是越来越亮。
下方的霍韬瞄了一眼,顿时默默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再多人劝也没有用。
果然,庆帝缓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朕意已决,亲赴上京。”庆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关外蛮族已平,有百战百胜的奉军在那里,此行不会有危险。”
“而且,朕也想亲眼看看,奉王在不到两年的时间,把关外之地发展成了什么样子。”
“陛下不可!”台下一人走出,却是秦会之,“自古以来,就没有天子动身去藩国的先例,遑论陛下还要去那刚刚交过战的上京。”
“而且,奉王手握重兵,又一向与燕王交好,陛下不可不防!”
此言一出,众臣齐齐向秦会之看去。
连带着庆帝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大家知道秦会之和李彻有仇,却未想到他胆子竟然这么大。
这话说的,几乎是直接说李彻有反心了。
而秦会之这厮却是一脸正色,仿佛真的是铮铮铁骨的忠心之臣,在一心为陛下安全着想似的。
当然,秦会之也知道,奉王绝不会造反,因为造反对他来说半点好处没有。
但这是一个给李彻添堵,又能给庆帝表忠心的好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见秦会之如此,庆帝倒是不好当众发作,只得不轻不重地训斥:“休要胡说!彻儿、霖儿乃朕之子,朕信他们。”
“臣口无遮拦,陛下恕罪。”秦会之连忙认错,“然而,便是奉王、燕王忠孝,陛下安全无虞。可如今太子殿下卧病,陛下又要离开帝都,朝中大事又当如何处理?朝堂不可一日无君啊!”
庆帝想了想,看向黄瑾:“诸皇子之中,可有尚未离京的?”
黄瑾连忙回道:“前几日静妃病重,晋王一直在榻前伺候,故而耽误了时间,尚未离京。”
“好,那便让晋王监国。”庆帝看向众人,“晋王有文治之才能,又有诸卿辅佐,朕无忧。”
群臣面面相觑,心中担忧更甚。
然而,君心已决,他们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稽首领旨。
庆帝的目光望向北方,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重重关山。
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正如他相信自己一样。
奉国的实力膨胀过快,自己必须要想办法打压,这是皇帝的职责。
但打压归打压,庆帝相信李彻和李霖,他们绝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行径。
这不仅是父子之情,更是君臣之义。
北疆的战火已经燃烧了几百上千年,如今有为中原带来真正和平的机会,他自是当仁不让。
。。。。。。
当日,奉王灭了契丹的消息传出,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大赦天下,与民同庆是少不了的,但年前已经大赦过一次了,天牢诏狱中几乎都是空的。
百姓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街头巷尾,锣鼓喧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驻守帝都的军队收到消息,士卒们也顿觉豪气冲天,对李彻的崇拜更甚。
隐藏在人群中的守夜人见此一幕,心中的自豪感都要溢出来了,却也只能装作震惊的模样。
百姓和士兵在为奉王庆贺,世家之人却是沉默了。
李彻越是功勋卓著,世家越是感觉到愤怒和无力,他们清楚,如今将李彻拉下马变得更加困难了。
天策上将军,位高三公诸王,何等的恩宠。
再加上如今太子病重,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世家们想都不敢想,若真让这位武德充沛,却对世家敌意颇深的奉王登上了皇位,世家会遭遇何等大灾!
宫中,庆帝设宴款待百官。
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共同举杯,庆祝这场大胜。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然而百官还没高兴多久,自家陛下就告诉了他们什么叫乐极生悲
酒过三巡,庆帝起身宣布了自己即将北巡,让晋王监国的决定。
百官齐齐噤声,皆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庆帝。
不是,我们没听错吧?陛下要亲自去关外?!
难不成今日喝的不是黄酒,而是奉国进贡的白酒?
第495章 行省制
虽然百官极力阻拦,但庆帝心意已决,将所有人都驳了回去。
庆帝雷厉风行,第二日便开始做准备。
从禁军中挑选一万精锐士卒护驾,又有随从、宫女、太监、小吏共计三千余人为后勤。
左相杜辅臣留守京师辅政,右相霍韬随驾,还有朱纯等武将随行。
庆帝甚至把当年的战甲、佩剑和弓箭都翻了出来,想着到了关外,若是运气好,兴许还能碰到不长眼的蛮子,亲自上阵斩杀几个。
在京中准备三日,御驾便出了皇城,浩浩荡荡地往北而去。
身为开国皇帝,庆帝觉得自己虽然老迈,但尚有武勇在身。
拒绝了礼官乘坐龙辇出城的提议,庆帝特意找了一匹高头大马,骑在上面接受一众百姓的顶礼膜拜。
他就是要让百姓知道,大庆的皇子能征战四方,大庆的皇帝也未放下武事,尚能骑马。
在一声声万岁的呼喊中,庆帝走出了北边的城门。
余光瞥见两只纯白色的鸽子从天边飞过,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大好。
“朕只听闻候鸟南飞,这两只却是往北飞,难道鸟儿也知道彻儿的奉国是安乐之地,故而往北迁徙吗?”
一旁的黄瑾立刻附和道:“陛下圣明,此鸟必是如此。”
“哈哈哈!”
庆帝大笑几声,看着消失在天边的白鸽,突然心潮澎湃,猛然挥动马鞭。
坐下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一众禁军、车驾惊得不行,在黄瑾的惊呼声中,连忙快步跟上自家陛下的步伐。
。。。。。。
奉国,朝阳城。
白鸽从天而降,落在‘鸽巢’的木架上,梳理着被风吹乱的羽毛。
驯鸽人解下鸽子腿上绑着的纸条,刚准备前去禀报,又看到有一只白鸽扑闪着翅膀飞来。
他只得将两个纸条放在一起,匆匆扫了一眼,确定上面的内容一样,这才向外走去。
来到府衙,里面传来李彻和众臣讨论的声音,驯鸽人不敢打扰,规规矩矩站在门外等候。
“拿下北方之地,我奉国疆土北至松花江,西至上京外草原,南靠大海,有城三十四座,所辖各族百姓有三百多万。”
李彻看向众人,继续道:“如此广袤的疆土,如何治理得当,已然成了大问题。朝阳城发展虽快,但却难以顾及这么大的疆土,故而改制势在必行。”
说白了,奉国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古代中央集权制度的通病——边际递减效应。
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必然是国都最为发达,以国都为中心辐射的周边区域也会相对繁华。
而且在这个区域内,民心稳定,少有动乱,一片欣欣向荣。
可越是往外,政权的控制力就越低,所谓山高皇帝远,皇权不下乡。
所以才会有行省制、州府制,才会设定封疆大吏,让他们替天子牧民。
相比之下,反而是分封制鲜少有这种弊端,由于各藩国完全自治,还能传给下一代,所以才会更有发展和治理的动力。
但分封制的缺点更加明显,那就是极其不稳定,甚至使得国家分裂。
说到这里,李彻向身后的小太监挥了挥手:
“怀恩,去把地图拿来。”
怀恩立刻唤来两名侍卫,抬着一个舆图放在大殿中央。
众人伸长脖子看过去,却见如今的奉国疆域被分成了三个部分,并用三种不同的颜色填满。
李彻走了过去,指着地图向众人说道:
“本王准备暂将奉国划分为三个行省,从山海关到辽河最北端的这片区域,包括朝阳、辽阳、北镇、大连、阜新等地,是为辽省。”
“辽河以北,一直到与室韦交界的边疆,包括上京、渤海、敖东等地,是为吉省。”
“东边,原高丽土地,包括丹东、木底、柳京等地,是为朝省。”
李彻离开舆图,坐回王位,继续说道:
“三省各建府衙,并设行政人员,省衙由王府直属,但也有一定的自治权,便于管理民生政务。”
“各省设立巡抚一职,负责一省全面工作,掌宣布德意,抚安齐民,修明政刑,兴革利弊等职责。”
“且各省皆要设立守备军,守备军的主要职责是维护治安,也要保留战争动员的能力,一旦战事再发,就能立刻抽调出军队来。”
“诸君以为如何?”
李彻看向众臣。
众人皆是作沉思状,显然李彻这天马行空的想法,让大家有些措手不及。
对此,李彻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地盘变多了,事情就变得麻烦起来。
朝阳城本来就地处最南边,很难顾及到奉国其余地方。若是不能对打下来的疆土进一步巩固并实控,要不了几年,又会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蛮族占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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