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第470节
还是在此和锦衣卫打一架,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时......
曹庸突然‘哐当’一声将刀扔回刀鞘,凑了上去,语速飞快道:“殿下可是奉了奉王殿下的命令行事?”
“啊?”李霖一脸懵逼。
曹庸却是满脸兴奋:“奉王殿下是准备动手了吗?还是说......过了今夜要该叫陛下了?”
“殿下尽可放心,我所带的这些兄弟都是知根知底之人,皆是忠于奉王殿下的自己人!”
“但有差遣,殿下吩咐就是!”
李霖人麻了。
坏消息:曹庸和锦衣卫并不忠于陛下。
好消息:他们效忠的是老六!
“曹大人且慢!”趁着曹庸没说出更多悖逆之言前,李霖连忙打断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二哥遇蜀王死士刺杀,身受重伤,本王与卫国公、奉王府秋白统领及时赶到,救下了秦王。”
“此刻正要护送二哥下入宫面圣,禀明详情,这些便是擒获的蜀王死士活口!”
他侧身让开,指向被府兵们严密看守,捆得如同粽子般的几名黑衣死士。
朱纯也策马上前,沉声道:“老夫朱纯,可为燕王殿下作证!”
曹庸微微一怔,似乎是因为反转来得太快,脸上失望的神情都未来得及收回来。
目光在昏迷的李章以及那几个被卸掉下巴的死士身上飞快扫过,他总算是搞明白了现状。
沉吟片刻后,曹庸对身后一名锦衣卫低语几句。
那人立刻转身,如飞般消失在黑暗中,显然是去报信核实了。
“咳咳。”曹庸有些尴尬地看向李霖,“殿下,却是属下误会了......刚刚属下说的那些话?”
李霖正色道:“什么话?刚刚本王什么都没听到。”
曹庸浅笑一声:“听到也无妨,殿下和奉王殿下一体同心,属下信得过您!”
李霖人都傻了。
老六啊老六,你到底有什么魔力,给人家锦衣卫指挥使都调成啥了?
和李霖密语完,曹勇这才向朱纯等人一抱拳:“职责所在,得罪了!”
随后抬手示意手下,收刀让路。
“请燕王殿下、卫国公、秦王殿下随我等入宫,陛下有旨,帝都已然戒严,任何人不得擅动!”
他目光扫过秋白等人:“奉王府诸位,职责已尽,请回吧。宫禁之内,自有锦衣卫护卫周全。”
秋白面无表情,看向李霖。
显然曹庸清楚秋白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守夜人的存在最好别让庆帝知道。
见李霖点了点头,秋白才抱拳道:“在下告退。”
一挥手,带着守夜人如同融入夜色般迅速退去。
锦衣卫队伍立刻分成两拨,一拨在前开道,一拨在后押送,将李霖等人严密地护在中间,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此刻的帝都夜已深,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一队队举着火把、全副武装巡逻的锦衣卫和禁军。
沿途可见多处打斗破坏的痕迹,墙壁上溅着暗红的血渍。
蜀王府方向更是被重兵团团围住,火把通明,如同白昼,隐隐传来哭喊和呵斥声。
锦衣卫的行动迅猛而彻底,蜀王府及其党羽怕是要造罪了。
沉重的宫门在夜色中缓缓开启,如同巨兽张开了口。
李霖等人被锦衣卫一路护送至东宫殿外宽阔的广场,广场上灯火通明,禁军士兵甲胄鲜明,刀枪如林。
虽然防备严密,但李霖没看到任何战斗痕迹,显然蜀王胆子再大,也没想过对庆帝出手,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在数名锦衣卫的搀扶下,昏迷的李章被半抬半架着,跟随李霖和朱纯,一步步踏上东宫的王阶。
东宫殿内,灯火辉煌,却亮得有些刺眼。
巨大的蟠龙金柱支撑着高阔的殿顶,烛火在琉璃灯盏中静静燃烧,将殿内照得亮如白昼。
庆帝高踞于御座之上,他穿着一套轻素的常服,身形隐在御座宽大的阴影里,看不真切面容。
唯独那双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地俯视着下方。
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般弥漫在整个大殿。
而在冰冷的地面上,距离御座十数步开外的地方,孤零零地跪着一个人。
正是蜀王李焕。
他身上的亲王蟒袍被扯得七零八落,沾满了尘土和暗红的血渍。发髻散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李霖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也舒悦起来。
看来外面大乱的同时,庆帝也没忘了亲自给蜀王‘按摩’一番,试图用亲情和父爱唤醒这位逆子。
蜀王的目光扫过李霖一行人,表情变得愈发僵硬,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寒意。
他就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无能狂怒,就那么静静地跪在地上,仿佛灵魂已经被彻底抽离,只留下了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成王败寇的道理,蜀王比谁都清楚。
李霖收回目光不再看,来到御座下方,拱手行礼:
“儿臣李霖(臣朱纯)参见父皇(陛下)!”
声音在空旷而死寂的大殿中回荡,显得异常清晰,也异常......渺小。
第585章 陷入疯狂的蜀王李焕
李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但却并未第一时间得到答复。
庆帝沉默着坐在御座上,俯视着殿中神色各异的几人。
随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李霖此刻总算是理解了,李彻曾经和他讲过的沉默的力量。
相比于直接倾泻而出的怒火,沉默会让人产生无限的联想,而联想产生的未知,才是人类最深层的恐惧。
即便李霖不是始作俑者,此刻都能感觉到殿中那令人窒息的压抑。
“说。”
不知过了多久,丹陛之上,隐在阴影里的帝王终于开口了。
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殿内所有空气。
没有称呼,没有多余的询问,只有一个字,却仿佛重逾千斤。
李霖强压下心头的悸动,看向一侧的朱纯,后者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目光。
李霖喉结滚动了一下,回禀道:
“启禀父皇,李焕因惧父皇降罪,竟密遣死士,于今夜同时行刺秦王兄、晋王兄及儿臣府邸!”
“幸赖六弟府中护卫洞察先机,卫国公府兵及时驰援,儿臣等方得脱险。秦王侧妃柳氏为护秦王突围,身中数箭而死,秦王兄更是力战昏迷......”
李霖将今晚之事悉数讲给庆帝,除了隐瞒了守夜人的存在外,也替秦王找补了一下,其余的事情他没有任何隐瞒。
庆帝就那么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蜀王就在李霖身后,李霖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见他的呼吸声逐渐变重。
“儿臣擒获蜀王府死士数名,人证物证皆在殿外等候,请父皇圣裁!”
李霖说完这句话后,如释重负般站起身,向庆帝恭敬一礼,随即退到一侧。
庆帝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摆动脖颈看向朱纯。
朱纯也立刻躬身补充道:“陛下!燕王殿下所言句句属实!老臣亲历秦王府血战,蜀王死士凶悍异常,若非将士们,秦王殿下恐已遭毒手!”
大殿内死寂无声,只能听到蜀王那粗重而痛苦的呼吸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殿之上,等待着庆帝的裁决。
庆帝的目光缓缓扫过昏迷的李章,扫过李霖和朱纯......
最终,落在了那个自始至终跪伏在地上,如同泥塑木雕般的蜀王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惊怒,没有痛惜。
只有一种漠然之色......仿佛在看一件彻底失去价值的废弃之物的漠然。
“李焕。”庆帝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抬起头来,看着朕。”
李焕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
他极其艰难地抬起脸,双眼茫然地、毫无焦点地向上望去。
“告诉朕,”庆帝的声音不高,“朕的儿子们,大庆的亲王们,你的皇兄们,何辜?值得你如此处心积虑,必要除之而后快?”
“嗯?”
这一声‘嗯’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李焕的心上。
李焕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他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儿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庆帝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仿佛平静的冰面下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涌出压抑的怒火。
他猛地一拍御座的扶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烛火都为之一晃:
“好一个无话可说!你派出死士之时,可曾想过他们是你的兄长?可曾想过我天家颜面?可曾想过这帝都血流成河?”
“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君父?你是不通人性的牲畜吗?”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雹般砸下,李焕的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君父’二字,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刺入了他的心脏深处。
委屈和怨毒组成的洪流,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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