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第476节
就当是入职培训了,不然堂堂奉将连女子都没碰过,届时遇见美人计怎么办?
走出暖阁来到室外,却见冰天雪地之中,两堵‘墙’一左一右蹲在房檐下,一堵白墙,一堵黑墙,倒是毫无违和感。
李彻不由得面带微笑:“阿强,小团,过来。”
‘白墙’北极熊放下手中的冻海鱼,‘黑墙’胡强则将大号馒头塞入怀中,一起向李彻走来。
“我要去一趟鸽巢,你们陪我同去。”
两人在前,一熊在后,穿过亲卫护卫的回廊,来到奉王府深处一座毫不起眼的石屋前。
这里便是洛公的鸽巢所在,也是奉国情报网络的心脏之一。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谷物、羽毛和鸟屎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内点着几盏光线柔和的油灯,照亮了排列整齐的鸽笼。
一位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体型健硕、神骏非凡的鸽子。
那鸽子,正是踏雪!
它通体羽毛漆黑油亮,在灯光下泛着幽深的金属光泽,如同最上等的墨玉。
那两只爪子,洁白如雪,纤尘不染,如同踏在云端。
一双眼睛却是纯粹的金色,如同熔化的黄金,此刻正锐利地扫视着四周,透着一股非凡的灵性与傲气。
看到李彻进来,洛公连忙恭敬行礼:“殿下。”
李彻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目光便完全被踏雪吸引。
他走到近前伸出手,洛公立刻小心翼翼地将踏雪递到他手中。
鸽子温热的体温透过羽毛传来,强劲有力的心跳清晰可感。
李彻的手指轻轻抚过踏雪光滑的背羽,目光则落在鸽子右腿上那个特制的小小爪套上。
爪套完好无损,接口处的火漆封印清晰可见,上面烙印着守夜人特有的徽记。
李彻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不再磨蹭,用指甲小心地刮掉上面的火漆。
洛公立刻递上一柄细如牛毛的小巧镊子,李彻接过镊子,动作精准地从爪套中抽出一个卷成细针状的微型信筒。
他捏着那冰凉的信筒,走到桌边,在油灯下坐下,洛公则垂手肃立一旁
李彻用镊子尖端挑开信筒的封口,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纸条薄如蝉翼,却坚韧异常。
他将其缓缓展开,平铺在灯光下,却见上面的字体小得几乎不可见。
洛公又递上了一个放大镜,守夜人信件传递用的是特殊的技术,唯有奉国出产的放大镜能够看清楚。
放大镜下,那小如蚊蝇的文字总算是能看清了,李彻的目光飞快地在纸条上扫过。
“太子已薨......”
“蜀王行刺诸王,秦重伤,燕无恙......”
“蜀王囚东宫,锁御座,立为储......”
“杞国公府夷,太子党羽灭......”
“陛下削藩......”
短短数行字,却是信息量极大,李彻的眼底不由得闪过震惊。
太子死了!
那个被父皇推在风口浪尖上,最终落得不明不白下场的挡箭牌,彻底落幕!
蜀王李焕,那个桀骜阴郁的老七,竟然丧心病狂到同时刺杀所有在京的兄弟?
至于秦王重伤,燕王无恙......倒是没让李彻过于震惊。
只是忍不住嘟囔着吐槽道:
“老四这是什么鬼体质,怎么次次刺杀都落不下?还是得找找自己的原因,本王堂堂天策上将,仇敌不比他多?怎么没见有人刺杀本王呢?”
旁边的洛公听了李彻这句话,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将目光转向鸽巢外的黑白两堵‘墙’上面。
这话说的,有这些杀神相护,谁敢刺杀您啊?
那些刺客是死士,又不是傻子......上赶着来送人头。
李彻摇了摇头,继续看下去,瞳孔骤然收缩。
庆帝的手段......让他有些不寒而栗,将刺杀兄弟的逆子李焕囚禁在东宫,锁在御座之上,册立为‘活死人’太子!
这是何等的冷酷,何等的羞辱,何等的帝王心术!
乃至于下面的‘夷平杞国公府’和‘清理前太子党羽’,都显得没那么血腥了。
李彻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狭长眼眸中所有的慵懒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沉静。
他将纸条重新塞入纸筒中,看向一旁的洛公:“洛公辛苦,还请你看顾好这些飞奴儿,待到本王和正则他们商量一下,再给京中回信。”
洛公自是不敢托大,连忙拱手应和。
李彻点了点头,环视了鸽巢一圈,看着那些咕咕叫的小家伙们,眼中满是柔和之色。
这一年的时间,鸽巢一直没有停止扩充,如今已经是奉国官府最常用的通讯手段。
鸽子的数量也从开始的几十只,扩充到了几百只。
可惜自己手下唯有洛公这一个驯鸽人才,信鸽通讯尚不能民用。
告辞洛公后,李彻来到奉国府衙,召集几位阁臣议事。
第591章 奉国对策
府衙的正堂燃着火炉,将偌大的厅堂照亮。
李彻端坐于主位之上,已换下那身慵懒的软缎常服,身着玄色蟒袍。
下首左右,分坐着奉国都护府的五位阁臣,皆是如今奉国权势最顶尖的人物:
左首诸葛哲、霍端孝,乃是奉国中的青壮派。
右首钱斌、陶潜,乃是奉国中的元老派。
只是元老派不守旧,青壮派也不激进,二者只有一点相同,那便是皆对朝廷毫无忠心可言。
还有文载尹,代表的是投降的异族势力。
奉国政治体系逐渐完善,阁臣已经由三人提升到了六人,新入阁的三人是钱斌、杨忠嗣和文载尹。
高丽那边局势逐渐平稳,钱斌也就回了朝阳城。
夷州那边的统一也差不多完成了,文载尹在月初便回了朝阳城,李彻以统一夷州的功劳让他入阁。
实际上,相比于其他阁臣,文载尹的功劳差了些。
但李彻需要平衡势力,随着奉国不断扩张,高丽、契丹等异族占的人口比例越来越多,提拔文载尹也是对异族的一种拉拢,也好让他们安心卖命。
而杨忠嗣仍在北方蚕食室韦,他这个阁臣更像是一种地位象征,平日里不会参与政事决策。
李彻的目光缓缓扫过五位重臣沉凝的脸,随后将帝都发生的惊天剧变,条分缕析,清晰道来。
从太子暴毙,到蜀王刺杀诸王,秦王重伤。
又从蜀王被囚东宫,到杞国公府夷灭,朝堂血腥清洗,庆帝削藩......每一桩每一件,都如同惊雷般在堂中炸响。
李彻说完,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静待诸臣反应。
堂内陷入一片死寂。
烛火跳动,在四张神色变幻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只有炭盆里偶尔爆出的火星噼啪声,清晰可闻。
良久,诸葛哲缓缓捋须,眼中精光闪烁,打破了沉默:“殿下,京畿剧变,虽则骇人听闻,然细究其里,于我奉国......实乃大利!”
“哦?”李彻饶有兴趣,“子渊尽管说来。”
诸葛哲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
“其一,太子薨逝,储位空悬之局已破。陛下以蜀王为傀儡太子塞于东宫,实乃宣告夺嫡之争彻底终结,那储君之位除殿下外,再无人可坐!”
“其二,蜀王行刺诸王,秦王重伤近乎废黜,晋王龟缩自保失其锐气,楚王与蜀王一母同胞,必受牵连。经此一役,诸王元气大伤,对王爷和朝廷再难构成实质威胁。”
“其三,陛下此番雷霆手段清空朝堂,打压世家,其意昭然若揭。乃是为王爷日后入主中枢,扫清障碍,铺就坦途,夷灭杞国公府,更是对天下门阀的严厉警告!”
诸葛哲的分析条理清晰,字字珠玑,将血雨腥风背后的利益链条剖析得明明白白。
他本就是前朝世家,对大庆并无忠心,措辞之间也是毫无敬意。
霍端孝、钱斌、陶潜三人闻言,紧锁的眉头都微微舒展,眼中流露出深以为然之色。
“子渊所言极是!”文载尹赞同道,“帝都之乱,看似凶险,实则如同刮骨疗毒,将那些碍事的脓疮腐肉一并剜去。王爷只需静待其尘埃落定,时机一到,自可堂堂正正,入主帝都!”
钱斌捋了捋颌下短须:“两位说的是正理,不过这‘静待’二字,并非无所作为。”
他看向李彻,缓缓道:“殿下,值此非常之时,我奉国更当展现价值,加深与朝廷之羁绊。”
“臣以为,殿下当立即上表朝廷,绝口不提京中之事。只谈与朝廷的边贸规模,尤其是药材、铁器、战马等朝廷急需之物,价格可略低于市价,以示恭顺体恤朝廷艰难。”
“再者,之前和陛下商定的合作事宜,可以开始推行了。我们以奉国的技术,帮助大庆在各地开工厂,再用低价将商品买入。”
“如此一来,大庆和奉国的联系将更加紧密,大庆越是离不开奉国,殿下的位置也就坐得越发稳当。”
钱斌不愧是管钱粮的老手,一番话将‘静待’之下的积极进取之道说得滴水不漏。
李彻听得有些发愣,其实钱斌说的东西没什么问题。
既表达了立场,又送了实惠,还夹带了私货,堪称老谋深算。
但怎么听起来有一股子浓烈的‘资本味’呢?这是把人家大庆当做奉国工厂了啊!
都说入了资本的局,可如今资本竟是我自己?
文载尹接口道:“钱老深谋远虑,下官补充一点,邦交方面亦需跟进。”
“可命礼部行文新罗、百济、倭国、北胡诸部,措辞严厉,申明奉国与朝廷一体,凡有趁乱觊觎大庆疆土、袭扰边民者,奉国必与朝廷共击之!”
“此乃敲山震虎,一则震慑宵小,二则向朝廷表明奉国乃北疆屏障,不可或缺。同时,也可借此机会,暗中加强对这些部族内部动向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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