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第499节
“四哥!六哥!真的是你们吗?!”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已如一阵风般冲了出来。
李彻循声看去,却见来人面容俊秀,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眉眼间依稀能看到庆帝的影子。
正是改封为福王的十皇子李倓。
此刻李倓脸上正洋溢着毫不作伪的惊喜之色,几步就冲到李彻和李霖面前,亲热地一手抓住一人胳膊,眼睛亮晶晶的:
“四哥!六哥!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昔日的幼弟依然对自己如此亲热,李彻和李霖心中都是一暖。
李霖更是大笑着拍了拍李倓的肩膀:“老十,长高了不少啊,都快赶上你六哥了。”
李彻也是微微一笑:“我与四哥来福州游玩,想到十弟在此,特来拜会。”
“好!”李倓兴奋地说着,像个急于向兄长炫耀的孩子,拉着两人就往府里走,“走走走,里面说话,我可想死你们了!”
兄弟三人寒暄着步入王府,秋白和胡强在后面跟上。
福王府很安静,里面种植不少名贵树木,偶尔还能听到鸟鸣之声,倒是个清雅之地。
穿过一片园林,又过了几重仪门,才到了王府府邸。
李彻敏锐地注意到,沿途庭院中堆放着不少上好的木料,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气,一些角落还散落着斧凿锯刨等木工工具。
他微微挑了挑眉毛,只觉得这些东西,与王府的气派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来到正厅,分宾主落座。
福王李倓在主位坐下,脸上依旧带着兴奋的红晕。
“自父皇封我来福州后,已经好长时间没和兄长们说话了,两位皇兄可要多留几日,让小弟多尽地主之谊。”
李彻笑了笑,刚准备回话。
一名身着深青色官袍的中年文官,快步走了进来。
却见此人面容严肃,约莫四十岁左右,对着福王和李彻、李霖躬身行礼,一丝不苟:
“下官福王府长史龚庆文,参见福王殿下,参见两位......贵客。”
他目光在李彻和李霖脸上扫过,带着几分审视,但称呼上依旧谨慎。
“龚长史不必多礼。”福王李倓摆了摆手,语气明显拘谨了几分,不复刚才的自在。
李彻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眉头微微蹙起。
这位龚长史面上恭敬,礼数也周全,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李倓对他那份下意识的疏远和隐隐的畏惧,却瞒不过李彻的眼睛。
此人,十有八九是朝廷派来看管老十的,绝非老十的亲信之人。
“龚长史,这二位是本王的四皇兄和六皇兄,来福州游玩看望本王。”
龚庆文心中一惊。
虽说李彻三年未动兵,但余威尚在。
君不见奉旗飘扬在近海?不见大庆各地耸立的天上人间楼?
奉国虽然这两年注重经济发展,但仍是最强大的藩国,奉王仍是那个奉王。
如今见到本人,龚庆文虽向来自傲,也恭恭敬敬行礼:“在下福王府长史龚庆文,见过奉王殿下,见过燕王殿下。”
李霖点了点头,李彻也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倒也没给他难看。
然而,在龚庆文眼中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大族出身,学问出众,向来自视甚高。
庆帝将他派到福王身边做长史,已让他心生不满,如今见李彻对自己也不爱答不理,心中更加不喜。
因为各怀心思,场面顿时变得冷了下来。
直到一旁的侍女奉上香茗,李彻端起茶杯,故作随意地指了指外面堆放的木料,笑着问李倓:
“十弟,外面那些木头是......我看府中似乎在做木工活?”
李倓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少年人的兴致:“六哥,那是我......”
“回殿下的话,”龚庆文却抢先一步,声音平板无波地接过了话头,“福王殿下闲暇之时,偶以木工为戏,消磨时光罢了。”
“在下多次相劝,殿下当以学业为重,研读圣贤之书,此等微末技艺,实非殿下身份所宜。”
李倓张了张嘴,被龚庆文抢白后,脸上那点兴致瞬间消散,有些讪讪地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只是觉得有趣......”
李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冷声道:“本王问你了?”
龚庆文眼中闪过一丝羞恼,拱手道:“在下乃福王府长史,身负监督殿下学业之责,不过是恪守职责而已,殿下为何出言苛责?”
听闻此言,李彻和李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这姓龚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堂堂福王,陛下亲子,岂是你能监督的?
李倓见气氛不对,想转移话题,抬起头带着羡慕的语气对李彻说:
“六哥,我在府里最高的阁楼上,经常能看到你们奉国的船队进港,那船真大,真威风,比福州水师的船气派多了!”
“听说你们还去了吕宋、占城那些很远的地方,大海是不是特别大,特别蓝?”
李彻看向李倓,少年眼中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他温和一笑:“是啊,大海浩瀚无边,十弟若是有兴趣,改日六哥让船队靠岸时,派人接你上船看看,带你去近海兜一圈,感受一下如何?”
“真的吗?太好了!”李倓闻言,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眼中光芒大盛。
“万万不可!”
龚庆文的声音如同冷水浇头,猛然响起。
他上前一步,对着李倓义正辞严地说道:“殿下,陛下有明旨,您就藩福州,当安守府邸,修身养性,无旨不得擅离,此乃国法!岂能因一时之兴,随意登船出海?”
“此举置朝廷法度于何地?又置陛下旨意于何地?请殿下三思!”
李霖本就对这龚庆文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再也忍不住。
猛地一拍桌子,怒目而视,张嘴就来:“龚庆文,我cao你马,你他马一个监生出身,不过一七品王府长史,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啊?”
“竟敢如此对自家主君说话,福王是我兄弟,他想去海上看看,有何不可?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龚庆文面对李霖的怒火,顿时脸上一红:“我乃朝廷命官,燕王殿下怎可恶言相向?”
他越说越气,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声音更加清晰冷硬:
“下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福王殿下乃陛下之子,奉旨就藩,自有法度约束!下官身为王府长史,有规劝、辅佐殿下之责!断不敢因私废公,纵容殿下违背朝廷法度!况且......”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扫过李彻和李霖:“恕下官直言,按照朝廷规制,若无陛下旨意或兵部勘合,藩王亦不得擅自离开封地。”
“燕王殿下与奉王殿下此行福州,似乎......也未曾听闻有朝廷明旨吧?”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龚庆文不仅毫不退让,将矛头反指回来,其态度之强硬,气焰之嚣张,可见平日里福王没少受他的气。
李彻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缓缓放下茶杯,语气不善地说出一番话来。
第614章 李彻设计龚庆文
李彻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缓缓放下茶杯:
“龚长史好伶俐的口齿,本王不仅是大庆藩王,更是父皇钦封的天策上将军,总督北境、辽东及海外诸藩事务。”
“巡视海防,考察商路,乃本王职责所在,此行自有本王行辕公文知会沿途,何须事事向你这小小长史报备?”
天策上将军身份超然,在这个世界上只此一例,直接将龚庆文所说的朝廷法令和皇帝旨意压了过去。
龚庆文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显然被天策上将军这个头衔噎得不轻。
心中不由得埋怨庆帝,竟然给奉王封了这等离谱的官职,搞得如今朝中根本无人能压制他。
天策上将之名一出,任谁都得矮半头!
他随即冷笑一声,却是寸步不让:
“奉王殿下位高权重,下官自然不敢置喙,但福王殿下乃奉王殿下亲弟,下官职责所在,更须谨慎。”
“殿下欲带福王登船,无论出于何意,在下官看来,皆有蛊惑殿下、违背圣意之嫌,恕下官万难从命!”
“你他妈的!”李霖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李彻立刻用眼神制止李霖。
这三年修身养性,李彻性格已是平稳许多。
在大庆,凡事都有规则,即便是自己也要守规矩。
李霖上去殴打龚庆文一顿,他们倒是爽快了,朝廷法度却因此遭到破坏。
到时候庆帝那边没法交代,怒火蔓延之下,遭殃的不还是十弟?
李倓坐在主位上,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没敢说出来。
显然,他早已习惯了在龚庆文的压制下唯唯诺诺。
龚庆文见气氛僵持,也不再虚与委蛇,直接对着门外高声道:
“来人,为两位贵客准备上好的厢房。务必妥善安置。”
说完,他转向李彻和李霖:“天色已晚,想必两位殿下也乏了,请先至客房歇息,福王殿下也需按时温书了。明日还请两位贵客早些启程,莫要耽搁了行程。”。
李彻神色冷然,清楚今日有这条朝廷放下的恶犬在此盯着,绝不可能在这里借到兵。
“四哥,我们走。”
李彻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不再看龚庆文一眼,拂袖而起。
李霖狠狠瞪了龚庆文一眼,也跟着起身:“哼,龚长史,好自为之!”
“四哥、六哥......”
李倓怯怯地站起身,眼中带着不舍和愧疚。
李彻停下脚步,看着完全失了锐气的弟弟,心中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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