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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第501节

  “龚长史?!”

  “你糊涂啊!身为朝廷命官,福王府长史,代表朝廷体面!怎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此等强辱民女、殴打无辜的龌龊之事?!”

  “此举置朝廷法度于何地?置陛下颜面于何地啊?!”

  龚庆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地上的女子,又指着李彻,嘴唇哆嗦着:

  “你......你血口喷人!是她,是她陷害本官!”

  龚庆文抬头看向李彻,却见李彻面上惊讶,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饶是他再迟钝,此刻也意识到,算计自己之人正是面前的奉王。

  这疯女人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而李彻又‘恰好’和陈文瑞及一众府衙官员路过,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龚庆文目色猩红,歇斯底里:“圈套!李彻!是你设的圈套!”

  “放肆!”李霖早已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指着龚庆文的鼻子厉声喝道,“龚庆文,人赃并获,众目睽睽!你还敢狡辩,攀诬奉王?!”

  “陈太守!”他猛地转向旁边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陈文瑞,声音如同炸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在你治下的福州城,竟发生朝廷命官当街强抢民女这等骇人听闻之事!”

  “你身为福州父母官,管是不管?!”

  “你若徇私枉法,不严惩此獠,本王今日就写奏章,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请父皇和满朝相公评评理,议一议你这福州太守,是如何治理地方的!”

  陈文瑞被李霖这通怒吼震得魂飞魄散。

  他看向因百口莫辩,而脸憋得通红的龚庆文,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憋屈感涌上心头。

  他也知道这是陷阱,但他更知道,如果不按李彻的意思办,自己逃不了一个偏帮的同罪,朝廷必然会派人来问责。

  更重要的是,福州经不起一点查......

  若只有此事,还好摆平。

  可若是朝廷查出来其他事情,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至于龚庆文?一个王府长史而已,知道的内情也不算多,弃了也就弃了。

  “来人!”

  陈文瑞一咬牙,脸上挤出义愤填膺的表情,对着一众衙役高声喝道。

  “将......将这个丧心病狂、败坏官箴的狂徒龚庆文拿下!”

  “押回府衙大牢,严加看管,本官要亲自审问,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给这位姑娘,给福州百姓一个交代!”

  “陈文瑞,你敢!我是朝廷命官!”龚庆文目眦欲裂,挣扎着怒吼。

  见陈文瑞不为所动,龚庆文心中更惊,不管不顾道:

  “陈文瑞,你坑我?你可别忘了,你做的那些事......”

  “拿下!”陈文瑞厉声打断。

  几名衙役对视一眼,立刻如狼似虎般扑上去,不顾龚庆文的挣扎怒骂,手中铁尺招呼了上去。

  只听得一声闷响,龚庆文顿时嘴巴淌血。

  衙役手上一使劲,只听得‘咔嚓’一声响,下巴就脱臼了,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话来。

  几名衙役将他粗暴地捆了个结实,押着就往府衙方向拖去。

  李彻看着龚庆文被拖走的狼狈身影,对那名梨花带雨的民女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便钻入人群中,没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太守果然明察秋毫,雷厉风行。”李彻拱手赞许道,“本王相信,太守定能秉公执法,还这福州城一个朗朗乾坤。”

  陈文瑞一个激灵,连忙躬身,脸上堆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宴席......宴席已经备好,就在望海楼雅间,殿下......您看?”

  “嗯,”李彻微微颔首,率先迈步,“那就有劳太守带路了,正好,本王也有些关于福州民生治安的问题,想向太守好好请教请教。”

  陈文瑞心头一凛,面色更苦。

  刚准备抬腿跟上,却有心腹衙役来到身旁,低声道:“大人,那女子不见了。”

  陈文瑞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心中早有计较。

  “莫要多管,安抚驱散百姓便是。”

第616章 我们自己当倭寇!

  望海楼的雅间内,气氛微妙。

  楼下的福州府衙官员们推杯换盏,楼上李彻、李霖、陈文瑞三人面对而坐。

  珍馐美食流水般呈上,陈文瑞强作镇定,殷勤布菜。

  李彻先是与他聊了些奉国商船在福州港的补给情况,又询问了码头扩建后的运转情况,仿佛真的只是关心商贸合作。

  陈文瑞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小心应对着,言语间不忘表功,将福州港的繁荣稳定归功于自己治理有方。

  李彻微微一笑,也没拆穿,状似随意地话锋一转:

  “陈太守,本王今日出城走了走,想看看福州民风,却见沿海不少渔民乡亲,似乎面有菜色,生计颇为困顿啊。”

  陈文瑞心中猛地一突,夹菜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他立刻堆起愁苦的表情,放下筷子长叹一声:“唉——”

  “殿下明鉴,此事......此事正是下官心头之痛啊!”

  “哦?”李彻温和道,“可是有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本王也替太守想想办法?”

  陈文瑞反应极快,早已准备好说辞:

  “殿下有所不知,福州虽靠海吃海,但近海渔获有限,加之近年来气候异常,风浪频频,渔民出海风险倍增,收获却日渐稀少。”

  “不知何时,有一伙倭寇时不时在近海出没,劫掠渔船,使得渔民们更是雪上加霜,苦不堪言!”

  “下官每每思之痛心疾首,有心出兵围剿贼寇,奈何福州将少病弱,竟不是倭寇的对手。”

  “哦?原来如此。”李彻并没有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感叹道,“看来陈太守这父母官当得着实不易啊,既要应对天灾,又要防备人祸,还要安抚黎庶,当真是劳心劳力。”

  陈文瑞连忙拱手:

  “不敢当殿下谬赞,此乃下官分内之事,只是能力有限,愧对百姓,愧对朝廷!”

  他演得情真意切,几乎要挤出几滴眼泪。

  李彻点点头,话锋再次一转,语气变得严肃:

  “倭寇劫掠渔民,不仅残害百姓,更是威胁我奉国商船航线的安全。”

  “本王此次南下,一是探望兄弟,二来也是考察东南海防。若这倭患不除,商路不靖,于国于民,皆是大害!”

  他看着陈文瑞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陈太守,福州府兵既要守城,又要应付倭寇,恐怕力有未逮,你看这样如何?”

  “本王即刻下令,调遣一支奉国水师前来福州港驻扎,一来可为福州府兵分担剿倭之责,二来也可为往来商船护航,确保航线畅通无阻。”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在陈文瑞耳边炸响,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窜上来,后背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调奉国水师来福州驻扎,那怎么能行?!

  奉国水师的强悍,天下皆知!

  他们若是来了,盘踞在近海岛屿上的那些倭寇据点,还能藏得住?

  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还能瞒得过李彻的眼睛?

  这无异于将一把锋利的钢刀,直接架在了他陈文瑞的脖子上!

  陈文瑞几乎是失声叫了出来,声音都变了调:“万万不可,殿下!万万不可啊!”

  看到李彻疑惑的表情,陈文瑞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随后语速飞快地找理由:“殿下......殿下体恤之心,下官感激涕零!只是......”

  “只是这调兵之事,非同小可,福州乃朝廷州府,地方军务自有规制。”

  “奉国水师虽强,但贸然入境驻扎,恐惹朝野非议,有违朝廷法度。”

  “再者,倭寇飘忽不定,奉国水师远道而来,未必能寻其踪迹,反而徒耗钱粮,于剿匪无益啊。”

  “下官......下官以为,还是由福州府兵加强巡防,徐徐图之为上。”

  李彻静静地看着陈文瑞的表演,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仿佛被说服了一般,微微颔首:“陈太守言之有理,是本王考虑不周了。”

  “罢了,此事暂且搁置,来来来,喝酒!这福州的海鲜,果然鲜美!”

  接下来的宴席,陈文瑞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他强撑着笑脸陪李彻和李霖把酒言欢,心中却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李彻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他越是觉得心惊肉跳。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李彻和李霖告辞。

  陈文瑞站在望海楼门口,目送着他们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立刻转身,对心腹低吼道:“快!立刻传信出去,所有船全部给我收帆回岛,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舢板都不许下海”

  “还有,通知城里那些人,都给我夹紧尾巴,奉王在福州一日,都给我安分守己!”

  。。。。。。

  回到下榻的客栈,李彻立刻将秋白、燕王妃等人召集到自己的房间。

  李彻将宴席上陈文瑞的反应,尤其是拒绝奉国水师入港时的惊恐失态,详细复述了一遍。

  “果然,这陈文瑞就是那群倭寇背后的靠山!”曲近山微微皱眉,“一听说殿下要调兵,吓得魂都飞了,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燕王妃秀眉微蹙,冷静分析道:“殿下此举虽高明,但也已经打草惊蛇。”

  “陈文瑞此刻必然如同惊弓之鸟,严令那些假倭寇蛰伏不出,我们若想抓住现行,拿到他与倭寇勾结的铁证,短期内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而且,我们在此地停留太久,也容易引起朝廷那边的注意。”

  “没错,”李彻点点头,“陈文瑞现在必然严防死守,那些倭寇也定会龟缩不出,我们找不到他们,就抓不到证据。”

  李霖急切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等我们走了,他们定然还会再出来祸害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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