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第64节
其他宁古郡官吏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六神无主,屎尿横流。
李彻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让人将他们拖下去暂且关押起来。
这些人却是不能全杀的,自己麾下识字的实在不多,这么大一座城,总得有些能理政的工具人吧。
处理完县衙之人后,李彻将视线投向那些前朝遗老。
表情顿时变得和煦起来:
“诸位皆是戴罪之人,陛下饶你等一命,让你们在此赎罪,为何作死啊?”
众家主皆低着脑袋,喏喏不敢言。
唯有宇文泰已经破罐破摔,开口骂道:
“天子当与世家共天下,我等世家才是皇朝之根本,庆帝不由分说将我等迁到这苦寒之地,已是暴君之举!”
“我等凭手段在此谋生,又有何错?”
“汝为皇子,岂能知道我等之苦楚?”
“我不知道。”李彻冷笑一声,看向宇文泰,“宇文家主,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在下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而已,如何认得您这等尊贵的皇子?”宇文泰阴阳怪气道。
“哦?是吗?”李彻死死盯着他,“你给本王写信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写信?”宇文泰面露疑惑之色,“什么信?”
李彻笑容不变,一字一句:
“哭诉你等度日艰难,求本王向父皇求情,让你们安度晚年。”
“说关外苦寒,你等吃不饱,穿不暖,求本王送粮食给你们。”
“为宁古郡百姓发声,让朝廷拨款安民,以全仁义之名。”
“这些信字字泣血,本王读后彻夜难眠,一个字都不敢忘。”李彻死死盯着宇文泰,“怎么,宇文家主这就忘记了?”
宇文泰如遭雷击,定在原地。
其他家主更是面露错愕之色,随后面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就连身后的诸葛哲,都一脸震惊地看向李彻。
“你是......你是......”宇文泰磕磕巴巴。
“没错,本王就是六皇子!”李彻石破天惊,“那个被你们当傻子耍了十年的大庆六皇子!”
此言一出,众多家主顿时瘫软在地。
宇文泰的眼瞳,逐渐空洞。
完了,全完了。
宁古郡王竟然就是六皇子,那个身负两朝皇室血脉的六皇子!
他们这些前朝世家,在朝中的唯一靠山。
那个人傻好骗,可以源源不断榨出钱财的六皇子。
“你们骗本王也就骗了,只能算我不够聪明,活该被骗。”李彻语气逐渐拉高,“但你们为何要向蛮人摇尾乞怜,当蛮族的狗呢?”
突然,大堂中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殿下,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一名中年人手脚并用地爬上前,啼哭之声情真意切,令人哀恸。
几名亲卫上前摁住此人,李彻摆了摆手让他们走开,声音和蔼地和那中年人说道:
“长孙家主吧?我记得去年你给我写的信中还说,宁古郡寒冷,冷到你孙女都冻死了,让本王赐你几件保暖的衣裳。”
李彻看了一眼中年人饱满凸起的肚腩,笑着说道:
“本王看你这一身肥膘,怎么都不像要被冻死的样子啊?”
长孙家主哭泣着爬到李彻面前:“殿下,老夫罪该万死。但请殿下看在老臣年老体衰的份上,饶我一命。”
“长孙家上下皆愿以殿下马首是瞻,绝无二话。”
见李彻面色不变,长孙家主咬了咬牙,悲切道:“以后长孙家就是殿下忠犬,殿下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李彻笑了,看向长孙家主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长孙家见状,顿时心中大喜。
赌对了!六皇子殿下果然还是心软的,只要自己率先效忠,他就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正当长孙家主准备再表一波忠心,让李彻完全放心之时。
“长孙家主,真体贴啊。”
刷——
一道寒光从李彻手中绽放,‘静默’长剑从上至下,将长孙家主的头颅贯穿,死死钉在地板之上。
体贴死了。
第79章 宁古郡城已定
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宛若催命魔音般在众人心头响起。
如泣如诉,却又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李彻这一剑,直接斩断了一条传承几百年,连庆帝这等雄主都不敢违抗的潜规则:
君不杀士人。
自从儒学被推上了历史舞台后,各朝都越来越重视士人。
哪怕是朝代更替,死忠前朝的世家之人也只会被流放,而不是被抄斩。
这是文人的特权,也是世家的基本利益,皇帝也不敢轻易触碰。
哪怕士人罪该万死,不得不杀,也绝不可能由君主亲自动手。
而李彻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斩杀了一名世家家主,此等行为无异于和全体世家宣战。
殿内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道年轻的身影上,眼中是震惊,是恐惧,还有深深的不可置信。
李彻蹲下身,将剑锋上的鲜血蹭到长孙家主的长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绝大部分的权力和财富都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
哪怕是李彻,自问未来宁古郡的制度,也做不到绝对的公平。
但他能做到相对公平的一点:
自己手中之剑,是绝对公平的。
管你是王候将相,还是世家豪族……人被杀,就会死!
“哈哈哈,疯了,你疯了。”宇文泰突然癫狂大笑,指着李彻怒吼,“你公报私仇,残杀士族,今日之举必将引来天下唾弃!”
“无人敢为你效力,没了天下文人的支持,你早晚会死在这极北之地!”
秋白眉头一皱,见这老头还敢对李彻出言不逊,当即就准备上前再补上几脚。
李彻伸手拦下他,看向宇文泰,眼神中满是怜悯:“公报私仇?宇文家主,到这时候你还不明白自己为何该死吗?”
“不就是我等骗了你吗?”宇文泰不屑道,“你父亲是大庆皇帝,你母亲是前朝公主,这是你们家欠我们的!”
“你说的没错,本王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李彻点了点头,“你们骗我这么些年,以我的脾气,你们的确是要受些罪。”
“但,若是仅凭此事,你等还罪不至死!”
李彻看向秋白和王三春,开口问道:“可知为何本王现在才到吗?”
两人连忙道:“属下不知。”
“本王命王虎、越云率骑兵直奔城中最高建筑,本王率亲卫随后进城。”
在任何一座城池之中,最高建筑必是身份最尊贵之人居所。
像是帝都中的皇宫,县城中的府衙。
“你可知他们到了何处?”李彻眯着眼睛,逼视着宇文泰。
后者自知理亏,心虚地躲闪着李彻的目光。
“他们抵达那最高建筑之下,只见雕梁画栋,极尽奢华,一问之下,方知竟是蛮族使节所居使馆!”
李彻想到这里,就恨得牙痒痒:“宁古郡还是不是我大庆的土地?蛮夷在我大庆土地上,竟比我大庆子民尊贵百倍?!”
“而大庆的百姓,却只能在雪里刨食,甚至吃草根、树皮为生,活得还不如蛮人的牛羊!”
李彻目光冰冷地扫过一众家主,语气淡漠:“尔等自诩饱读诗书,自命不凡,视百姓如草芥。”
“那么好......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审判你们的不会是本王,也不是大庆律法......而是百姓!”
李彻一挥手,一队甲士从堂下冲出,将一个个家主摁倒在地。
“明日,本王将在城中设下公审台,让百姓审判尔等罪行。”
“你们既视百姓为蝼蚁,那便让你们口中的蝼蚁,来决定你们的生死,岂不快哉?!”
此言一出,家主们顿时慌了神,一个个哭天抢地,乞求李彻开恩。
这群世家欺压百姓多少年了,城中百姓有一个算一个,谁跟他们没有仇?
虽然不清楚公审是个什么流程,但谁都知道把决定权交给百姓,会是什么后果。
李彻又摆了摆手,士卒们会意,朝着这群家主嘴巴狠狠掼了几下,打得他们鲜血横流,便不敢再开口了。
家主们被押走后,大堂再次恢复了安静。
李彻端坐于主位之上,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秋白。”
“属下在。”
“让人去各营看看,情况如何了,及时汇报上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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