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的恣意人生 第72节
甚至有刘法是宋末第一名将的说法,他的名气远比种师道、种师中兄弟俩大得多。
刘法战死,童贯溃逃,损失精兵数万。
此战暴露了童贯的指挥无能和急功近利,他“西陲名帅”的军事威信也随之崩塌。
童贯回京后,仅以“小挫”回禀赵佶,他现在甚至还不知道,“西北小战神”已经战死。
李彦是赵佶的生活管家,任后宫大内总管,专职后宫事务,赵佶第一任皇后的死,他可是在暗中出了不少力的。
李彦在朝堂上虽然没有高级职务,却是众多外戚巴结的对象,他指使众外戚势力为自己办事手拿把掐,实力不容小觑。
毕竟他若授意几个妃嫔掀起一股枕头风,几乎没几个官员能受得住。
李彦掌管西城所三四万顷公田,他依靠权势强征暴敛,把附近百姓的私田收为国有。
不少百姓不愿交出土地,在李彦的指使下,被打死的足有千百人。
西城所规模扩大到五万顷,他又把大量公田转化为自己的私田,每年营收高达几十个小目标。
李彦截流两成,把剩余八成直接输送进赵佶的内帑小金库。
诸如对妃子的赏赐,应奉局收购百姓手中宝物的大部分补贴,花得都是赵佶个人的内帑。
蔡京在朝堂上的权势最大,卖官鬻爵不过是常规操作。
他十分贪恋权势,打压异己更是不遗余力。单单一块党人碑,就让他罢免了三百多名官员,其中就有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
须知,还有数百低级官员是没资格上碑的,党人碑是蔡京对朝堂的一次大清洗,是他完成朝堂垄断的重要手段。
御史中丞王黼,他建议赵佶成立应奉司,网罗天下奇珍异宝,自己担任应奉司长官,而他上缴给赵佶的宝物不足一成。
可以说王黼家的宝库连接着国库,历史贪官排名中王黼位居榜首,遥遥领先于第二名的和珅。
朱勔是江浙节度使,他在地方搅风搅雨,最早靠巴结蔡京起家,现在负责应奉司下的苏州应奉局。
他打着为皇帝寻宝的幌子,不管什么宝物,甚至是女子,只要被他看上眼的,就贴上封条,表明此物被朝廷征收了。
朝廷对百姓是有赔偿的,大半花费出自赵佶的内帑,因为这毕竟是他为了满足自己的个人享受,国库并不负责买单。
然而朱勔很会替赵佶省钱,他对百姓层层压榨,百姓贱卖宝物后,往往还需自己出钱出力,送到指定的地点。
大的物件拆门砸墙也得给他送过去,不送或者中途损坏就是抗旨,马上安排抄家灭族的套餐。
北宋六贼的名单是: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
高俅虽然也是宠臣,但他在这里排不上名号。
俅哥在赵佶还是王爷时,就已经是他的贴身随从了,二十多年的玩伴情义,相当深厚。
他身为殿前司都指挥使,俗称殿帅。
不仅是禁军的最高长官,还掌管京城禁军,包括宫城禁卫以及皇帝近卫。
俅哥的政治站位是坚定的皇党,因为他知道,赵佶要的不是名将,而是一个听话的军务代理人。
类似看家护院的护卫队长,只有部署权,没有调派权。
就像高大可以调配太尉府护卫保护高世德,却没权利命令他们做别的事。
俅哥八面玲珑,理论上他只负责京城周边的防务,与童贯分工明确,甚至半依附于童贯。
他也绝不涉足科举与士大夫特权,避免与蔡京集团直接冲突,并积极配合文官的贪腐体系。
武将视角下,高俅和他们是利益共同体。
文官视角下,高俅是无害的武官。
他又与梁师成为首的宦官集团眉来眼去,高俅几乎没有明确的政敌,充分地诠释了“左右逢源”这一词汇。
……
第91章 苏辙
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因反对变法,被蔡京安排进了党人碑上,流放在岭南。
最初李清照母女还能花钱托人送信,探听李格非的消息。
渐渐的钱财耗尽,他们早就和李格非断了联系,现在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短短七八年里,李清照经历了许多磨难。
现在李母病重,危在旦夕,她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心中满是焦虑和迷茫。
她也知道这次来求苏辙,对方多半不能把自己父亲救出来,可她实在没有办法了。
李清照说明来意后,跪在苏辙面前恳求,希望苏辙能出手救她的父亲。
苏辙叹息连连。
当年两派互相攻讦,官员得到机会就打压政敌,使其下方乡野,远离朝堂。
只是短短四十年里换了三任皇帝,每位皇帝对变法的态度也不一样。
政策一变,被贬的官员就能重回朝堂,再找当初的政敌算旧账。
你害我贬官,我让你免职,你害我免职,我让你入狱,你方唱罢我登场,官员互相打压的力度愈演愈烈。
以前的李清照钟灵毓秀,才气过人。如今却失魂落魄,满目凄凉。
苏辙听完她的诉求,叹了口气,“哎!丫头,你先起来,这些年苦了你了。”
李清照听了苏辙一句关怀的话,想想自己这些年受得苦,竟破防了。
没人知道她这几年是如何过来了。
也许是太委屈,也许是太无助,她琼鼻耸动,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
“你因这事求到老朽头上,可老朽已经远离朝堂政治多年,也有心无力呀。”
李清照知道苏辙说得是实情,不然她就早来求助了。
她如今是走投无路了,在没来之前,她必须抱有一丝丝幻想。
如今亲耳听到老先生这样说,她也死心了,“是晚辈打扰了!”
李清照擦了擦眼泪,起身准备离开。
李格非早年拜师苏轼,是苏门后四学士之一,与苏辙的关系同样密切。
苏辙也不忍李清照继续受苦,便想给她指一条明路,“慢着。丫头,不急着走。”
李清照落寞的身影停了下来。
“老朽跟你说说这朝堂之上吧。”
“先生请讲!”
李清照知道,苏辙不可能没来由的跟她说这些,接下来的话,或许就是她的转机。
“来,坐下,喝口茶,听我慢慢说。”
李清照依言坐下。
“如今朝堂昏暗,蔡党把持朝政,当年还有一人变法立场如蔡京一般飘忽不定。
可这也表明这类人确实能在官场左右逢源,两个立场不定的人,一个担任左相,一个担任右相,实在讽刺。”
李清照认真地听着,她明白老先生提及这些必有深意。
“此人就是赵挺之。他虽然对变法同样没有坚定的立场,可他与蔡京不同。他虽然……”
苏辙突然发现对于赵挺之似乎没什么好评价的,平庸之辈?
“总之他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如今他身为右相,在朝堂上说话也有些分量。”
李清照疑惑地看着苏辙,“可小女家中和他并无交集,怕是他不肯帮忙。”
苏辙笑道:“以前没有交集,不代表以后没有啊。他的第三子赵明诚与你年龄相仿……”
正在这时,一个门房小厮前来禀报,“先生,高太尉的义子,高衙内来访。”
苏辙说话被中途打断,他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门房。
李清照才思敏捷,学识过人,是个难得一见的才女。
苏辙的话虽然还没说完,好在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以这丫头的聪慧应该能明白老夫的意思吧!’
李清照起身道:“先生,那小女就先告退了。”
不管在任何时代,有钱有势的人大多时候都享有插队优先权。
李清照不等苏辙开口,就主动提出了告辞。别说现在落魄的她,就是她爹当官时,她也没高衙内的身份尊贵。
至于她的事,只能等晚些时候再来一趟了。
苏辙沉吟,他可是知道高衙内狼名在外,‘现在清照丫头出去,肯定被那混小子撞个正着。难保他不会起什么坏心思,这丫头已经够苦了。’
苏辙觉得,李清照还是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更好点,“丫头莫急,你的事儿还没解决呢。”
“可……”
“老朽前几日偶感风寒,想来是高太尉听到消息,差他前来探望,耽搁不了多久的。你在旁边坐着等上一会儿,待他走了再说你的事。”
“这……,多谢先生。”
李清照知书达理,教养极好。她知道在别人会客时留在旁边多少有些失礼,只是现在她别无它选。
高世德随管家来到客厅,苏辙对一个小辈二世祖自然不会起身相迎。
可李清照却不能如此,她站起身子立在边上。
高世德抬头看了一眼苏辙。
只见苏辙年过花甲,灰须灰发。虽然气色不佳,双眼却炯炯有神。雍容闲雅,有大家风范。
苏辙此时也在审视着高世德,他目光中还有一丝淡淡的威严,这可能跟他曾经做过高官有关。
苏辙看着高世德,‘此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面容棱角分明颇显刚毅。整个人配上华丽的服饰更显得气宇轩昂,而且看他步履之间沉稳有力,显然还是个练家子。不是说高衙内来了吗?他是谁?’
高世德走到近前,躬身行礼,“小子高世德见过子由先生。”
苏辙微微皱眉,因为他知道高槛儿又名高世德,他甚至还见过,“嗯?”
高世德见到一个活着的大文豪,还是相当开心的,“义父听闻先生身体有恙,特意让小子带些补品过来。”
苏辙惊异万分,“你是高俅的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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