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110节

　　老板，半个月以前，我的工资都只有4500元/月。

　　还被欠了两个月……

　　张子芸心力交瘁。

70 二阶段居所计划

　　71 2阶段居所计划

　　次日，早晨。

　　小别墅二楼，刚吃完徐正烹制的早餐，张赴一边听着喜欢的音乐，一边在客厅缓缓慢走。

　　根据男中音的提示，张赴一边缓缓踱步，一边做着几个很是舒缓的动作。——根据战略委员会，健康委员会的说明，张赴目前的身体状态，主要以营养调养为主，消化训练为辅，尽量弥补过去二十几年的亏空和磨损，暂时不适合过于激烈的锻炼。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不断闪烁。

　　从一周之前开始——也就是安装好定制软件开始——大多数时候，张赴的手机都是静音状态。

　　不过，手机收到的信息，张赴并不会错过。

　　其一，张赴的手机，早已链接布置在别墅的小型服务器。

　　其二，二楼客厅摆放着十几面镜子。

　　无论张赴面向什么方向，这些通过精细设计和仔细调整方位的镜子，都会将楼梯上方几乎占满墙壁的LED显示屏展示的内容，实时传送至张赴的双眼，然后由战略委员会选中的，高达五位数的，处于不同阶段的文明分别处理，最后由同样高达五位数的不同中心分析、归纳、总结，再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研究，筛选，判断后，最终进入战略委员会，得出最终处理方案。

　　整个过程，完全不需要张赴操心。——只要不闭着眼睛就行，或者更具体地说，只要不长时间闭着眼睛就行。

　　反正，几乎完全微光的状态，张赴就算把眼睛睁到最大，也什么都看不见。——完全不会对视力造成任何影响。

　　8:20分13秒：某公司祝贺。——E级信息。——详情已存档，无需通报张赴。

　　8:20分15秒：某公司祝贺。——E级信息。——详情已存档，无需通报张赴。

　　8:20分17秒：某公司祝贺。——E级信息。——详情已存档，无需通报张赴。

　　8:20分21秒：某朋友祝贺。——C级信息。——详情已存档，有必要时，可择要不分通报张赴。——应简略通报。

　　于是，张赴耳边，温和悦耳的男中音响起了：“张先生，微信名‘我本非我’，原名沈霖发送信息，祝贺您的销售成绩，您想立刻了解详情吗？”

　　“嗯……”张赴想了想，“等下再看。”

　　……

　　8:21分05秒：某公司祝贺。——E级信息。——详情已存档，无需通报张赴。

　　8:21分11秒：某公司祝贺。——E级信息。——详情已存档，无需通报张赴。

　　8:21分17秒：某前同事祝贺。——E级信息。——详情已存档，无需通报张赴。

　　8:21分22秒：某前同事群聊，谈及张赴。——D级信息。详情存档，无需通报张赴。——另：发现某前同事，对张赴友好评估E级。独立建档，转情报部特别关注。（附件：以下星系群负责）

　　……

　　8:25分33秒：徐正通报：6月7日-当前时间，各祝贺公司集，6月7日-当前时间，各祝贺个人集。——C级信息。详情已存档，无需通报张赴。——B级人员汇报信息，应简略通报。

　　于是，张赴耳边，温和悦耳的男中音响起了：“张先生，徐正发来昨天和今天上午各家公司，各位个体的祝贺信息。您想立刻了解详情吗？”

　　“不用，”张赴摇摇头：“我等下再看……我需要立刻了解吗？”

　　“不需要。”

　　“哦，那就等下再看。”

　　徐正可是贴身的B级核心人员，他的状态，战略委员会必然高度关注，每个字都会被分析个几千几万遍。

　　战略委员会提示不需要立刻了解，说明徐正只是例行转发，并没有隐含的个人倾向，也没有借着例行汇报，隐晦表示个人想法的意思。

　　……

　　8:35分07秒：张子芸照例提交前一日工作总结。

　　B级信息。——部分存档，有必要时，可择要通报张赴。部分择要，应立刻征询张赴是否有意知情。

　　于是，张赴耳边，温和悦耳的男中音第三次响起：“张子芸发来工作总结，战略委员会认为有些信息您可能比较感兴趣，您现在要听听吗？”

　　“嗯？”

　　张赴有些奇怪，平时张子芸发来的报告，战略委员会一般只会像刚才“我本非我”的信息一样，仅仅给个通知，大多数情况下，还没有徐正信息的提醒级别高。

　　“这篇总结的篇幅是往日总结的十倍。——战略委员会评估：以张子芸的各项素质，这篇总结，至少需要花费四个小时。”

　　“哦哦，”张赴立刻明白了，“我现在听。”

　　张子芸同样是B级核心人员，她花费了至少四个小时写出来的总结，不管内容怎么样，她想表达的内容——至少她主要想表达的内容，自己完全不了解，实在有点不像话。

　　张赴快速眨了眨眼睛，镜面反射至墙壁大屏，捕捉到张赴的动作，音乐自动关闭。

　　“6月7日，截至晚上12点，芸芷味觉首轮销售额，总计3825.58万，总利润预计：2157.82万；6月7日，截至晚上12点，芸芷味觉总计预售：18158.43万，总利润预计10357.22万。”

　　这就赚到一个亿了？

　　一个亿！

　　一个亿哦！

　　嗯？好像也就那样？

　　半个月赚到一个亿，张赴摸摸自己的胸膛，很平静。半个月赚到一个亿，我居然没太大的感觉？

　　“这是很好的现象，”男中音温和的声音，满满的都是“未来”的味道：“说明您正在逐渐适应您的身份，逐渐脱离低层次的需求。”

　　低层次吗？

　　张赴笑笑，不是很以为然。

　　没错，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张赴可以确定，男中音，或者说战略委员会，确实从来没有欺骗过自己。不过，半个月前，自己这个小职员，年收入也就10万多一点点，现在的心理状态，居然可以做到面对一个亿的金钱保持淡然，与其说是脱离低层次的需求，还不如说是战略委员会每天向自己解说的未来计划，每天让自己好吃好睡好心情的状态，每天都能看着自己的身体比前一天良好的状态，早就让自己提前享受了亿级待遇。

　　不止不止——看得见，摸得着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哪里只值“亿”这个数量级？

　　“张子芸还有以下汇报……”

　　张赴一边继续慢走，一边静静听着。

　　三分钟后，战略委员会摘录的总结内容汇报完毕。

　　继续慢走14分钟，男中音提醒，当日第一轮锻炼兼保养结束。

　　接下来，8:50-9:15，是休息，喝茶，听歌的时间。

　　再接下来，9:15-9:45，是小糕点（徐正身体宇宙方法制作），看新闻，看抖音的时间。

　　在这个过程中，整个半上午，从9:00-10:30，都是张赴刷朋友圈，兼向逐渐知情的亲朋好友装逼，并同时获取情绪价值的时间。

　　10:31分，战略委员会每日战略计划汇报时间到了。

　　“战略委员会认为，2阶段居所计划已经满足全部启动条件。”

71 败家子才能长长久久

　　西子大楼，芸芷味觉。

　　“……产量确实是芸芷目前的瓶颈，贵公司的提议，我们会认真考虑。”

　　总经理办公室，张子芸笑盈盈地向对面的中年男子说道。

　　“嗯，那就期待我们合作愉快了。”想想自己排队的时间，又想想拥挤的待客室，中年男子识趣起身。

　　“共借吉言。”张子芸同样起身，和对方握手告别。

　　“对了，不知道贵公司内部讨论的流程一般需要多久？”离开之前，中年男子忽然开口，紧接着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冒昧了，主要是我们内部也同样好提前做点准备。”

　　“没关系，可以理解。”张子芸表情不变：“正常的话，明天中午之前应该可以给到贵公司答复。”

　　果然和传的一样。中年男子暗自确定：一天的时间就能决定这么重要的事务……这个张子芸别看明显还有些稚嫩，不过确实深受信任，地位相当高。

　　这么想着，中年男子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房门关上，张子芸望向侧面：“季助理，下一位是谁？”

　　张子芸望着的位置，刚刚入职三天的实习助理手指早就按在了记事本的某行，闻言立刻回答：“晓谷集团的饶阳德先生……总公司副总，主要负责市场、销售、公关……我侧面了解了一下，他是昨晚的飞机，临时赶过来的，应该是来谈线下渠道的事。”

　　“嗯，我知道了，请他进……等一等。”张子芸忽然停住：“先不要请他了……嗯，你出去一下，通知大家暂停接待。”

　　“嗯？……好的，马上。”虽然挂着实习的名头，但看看工作准备就知道，季助理的工作经验其实相当丰富，本不至于因为上司的这点小变卦惊讶。

　　季助理的惊讶主要在于，入职三天以来，不管什么时候，张子芸始终高度专注的工作，几乎从来不会打断工作安排。

　　唔，张总开始低着头操作手机……不用问，肯定是大老板有指示了。

　　走出办公室，准备前往通知的途中，季助理深深羡慕地看着张子芸。

　　这位顶头上司，只需要每天上午发一份工作报告给大老板。

　　这位顶头上司的工作报告，其中至少90%的建议，大老板都会立刻赞同，并全部交由张子芸执行。——只要是同意之后，张子芸具体怎么执行，大老板从来没有再次过问，就算张子芸主动汇报，自我检讨其间出错的部分，大老板不仅从不介意，反而会开导张子芸。

　　开导的内容，仅仅这三天，季助理光亲耳听到的，就已经有过三次：

　　“没关系，市场环境就是这样，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没关系，陌生客户本来就容易吃亏，熟悉了就好”；

　　“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这只能说明，并非你只有这个能力，而是芸芷目前只有这个能力。”

　　这还不是最值得羡慕的，最值得羡慕的是，剩下不到10%的部分，大老板要么直接否决，要么直接给出改变方案。

　　正常来说，上级对下级正确的工作支持，对其错误的工作否决，对其模棱两可的工作进行指导，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

　　只不过，这个世界无论正常的事，还是天经地义的事都太少了。

　　至少在加入芸芷味觉之前，助理从业这些多年，一个都没见过。

　　——犹豫，迟疑，出尔反尔的倒是见得多了，这还算好的；

　　——斤斤计较，疑神疑鬼，甚至诿过于下也多得是，这依然不是最糟糕的；

　　——“细节还是做得不太好，”，“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要不还是先用前两天的计划，”，主打一个怀疑人生，欲仙欲死。

　　总经理办公室和待客室只隔了几个房间，季助理走过去却花了好几分钟。

　　没办法，芸芷味觉最初租用办公楼时，租下的面积其实并不算小，装修第一间待客室时也留足了够体面的空间，只是芸芷味觉当下的销售成绩太过惊艳，前来寻求合作的新商家，前来联络关系的友商实在太多，就算前几天紧急开辟了第二间待客室，也依然有不少商家不得不停留在过道上。

　　总经理助理出巡，各商家当然热情地打招呼，季助理别说得到的指示本来就是告知商家，就算是没事出来溜达，也总得给人家留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