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135节

　　咦？傅文扬忽然微微一愣。

　　什么时候，我躺倒在椅子上了？

　　什么时候，我把鞋子给脱掉了？

　　又是什么时候，我把眼镜都摘掉了？

　　傅文扬愣了好一会，完全找不到自己做出这些行为的记忆。

　　算了，记不起就记不起吧……无非是做生意太过入神，有什么大不了的。

　　傅文扬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些不安。

　　继续工作，继续工作。

　　接下来的工作很普通。

　　验证过程中，又有几个网络账号收到信息，傅文扬一一处理。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傅文扬一边用另一台电脑看电影，一边骂了两个新手，拒绝了两个穷鬼，完成了两笔小订单。

　　十二点半左右，所有通讯工具都安静下来，傅文扬下线，清理痕迹，开始玩游戏。

　　一点半左右，傅文扬关闭所有电脑，又洗了一个澡，上床睡觉。

　　傅文扬永远记得，当天晚上，自己美美地睡了一夜。

　　最后一次，美美地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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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依然是傍晚。

　　吃完晚饭，傅文扬又坐到了书房。

　　打开电脑，启动防护，完成准备，开始工作。

　　差不多还是8点半左右，原本已经处理完毕的，通讯列表的第五个Telegram账号开始闪烁。

　　傅文扬快速切换过去。

　　果然，委员会先生又出现了：“飞鱼先生，晚上好。”

　　“委员会先生，您好。”傅文扬快速回复。

　　“我要剩下的7万个北美地区通讯方式。”委员会先生一如既往的直接。

　　“很高兴您满意本店的服务，我记得我说过，后续交易需要提前支付尾款。”

　　“支付方式。”

　　傅文扬给了一个新的邮箱。

　　一小会后，傅文扬收到了又一个虚拟币密匙，并很快完成验证，收进了自己的冷钱包。

　　“尾款已经收到，通讯方式还是发送至您昨天提供的邮箱吗？”这一回，傅文扬早就准备好了，一边和委员会先生交流，一边向早就谈好的，价格最实惠的供应商实时订货。

　　“是的。”

　　几分钟后，傅文扬收到货，清理了一下原供应商的痕迹之后，向委员会先生提供的地址发送邮件。

　　“邮件已收到，”半分钟后，委员会先生提出了和昨天一样的要求：“验证过程中可能会有些问题，是否方便语音通话？”

　　“当然可以。”傅文扬期待满满地打字：“我call您？”

　　傅文扬忽然一惊，嗯？我为什么要期待满满？

　　委员会先生已接通。

　　“晚上好，”令人一听就心生好感的声音传出：“飞鱼先生。”

　　“晚上好，委员会先生，”傅文扬用的还是原来的电子合成音，生意开始，傅文扬也顾不得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您可以开始验证了。”

　　“感谢配合，嗯，工作人员还要准备几分钟，麻烦您稍等。”

　　傅文扬又一次感受到委员会先生所用变声软件的高端，仅仅例行公事的“感谢”和“麻烦”，听到耳中，竟然一下子就让傅文扬生出了不负所托的感觉。

　　傅文扬情不自禁地走神，于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委员会停止说话之后，自己的麦克风，依然传出一阵阵微弱的，有着特殊规律的声波。

　　和傅文扬很想搞到手的高科技一样，这些噪音，同样有着令人一旦入耳，就忍不住想多听一会的特性。

　　“呃……不客气，”趁着有时间，傅文扬顺势问道：“委员会先生，方不方便问一下，您这个变声软件，是什么公司的产品？”

　　“没有公司，这是工作室产品，”委员会先生很爽快地回答：“目前还在测试阶段。”

　　“工作室的联系方式，可以分享一下吗？”傅文扬表示诚意：“可以的话，您这一单，本店可以打九点八折。”

　　“很抱歉，”委员会先生，或者说，这款变声软件，就算拒绝的时候，声音也极其诚恳，让人难以心生恶感：“很抱歉，这个工作室目前还在积累数据，暂时没有发布的计划。”

　　“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傅文扬微微皱眉，又很快舒展。——请求被拒绝当然不会高兴，但这么好听的声音，真的很难一直不高兴。

　　“很抱歉，”委员会先生再次道歉，“不过，您不用失望得太快……您的意向，我会第一时间转告该工作室。”

　　“那就太谢谢您了。”

　　“不客气，”委员会先生接着说道：“工作室的联系人正好在线，现在就帮您问问？”

　　“那就太谢谢您了！”又一次感谢，傅文扬坐得笔直。

　　“联系人表示，按照计划，不出意外的话，”委员会先生很快给出了结果：“三天之后，您就可以收到这款工具。”

　　计划？什么计划？大约是……测试范围的扩大计划？

　　别人的事，又是信息量这么小的事，傅文扬当然没有操心的闲情逸致，尝试性的请求，居然得到如此明确的利好回复，傅文扬已经相当高兴，第三次表示感谢：“委员会先生，太感谢您了，您的这单，我一定给您打九点五折。”

　　“不用了，”委员会先生似乎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工作人员准备好了，我们开始验证吧。”

　　“好的。”傅文扬连忙又坐直了一些。

　　嗯？又？

　　我不是早就坐好了吗？

　　什么时候，我又软倒在座椅靠背？

　　“第一组……”音响传出委员会开始测试的声音。

　　傅文扬顾不得多想，连忙仔细倾听。

　　嗯？全神贯注下，傅文扬忽然发觉，委员会先生的变声软件确实很厉害，但委员会先生的麦克风……似乎不怎么样？

　　没错！傅文扬仔细倾听，很快发现，委员会先生的麦克风，确实不时发出噪音，一点点不仔细去听的话，根本不会察觉到的微小噪音。

　　这……牛逼了！又听了一小会，傅文扬心中又一次提升了对这款变声软件的评价，经过软件处理，居然就连微噪音，都可以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第二组……”委员会先生开始进行又一轮验证。

　　傅文扬连忙收回心神，认真配合。

　　于是，傅文扬完全没有察觉到，委员会先生那边传出的微小噪音，它们的音量，频率，时长，等等……始终都在微小的，短暂的，以及最重要的，任何正常人都不会注意的幅度内，一点点地变化。

　　于是，傅文扬更加没有察觉到，随着音箱传出的微噪音的变化，自己的耳朵，耳道，以及最深处的鼓膜，也一直随之微微振动。

　　接下来，是傅文扬哪怕全神贯注一百倍，也不可能察觉到的过程。

　　共振传导至听觉神经，听觉神经传到至中枢神经，中枢神经开始解析，中枢神经得出愉悦输入，中枢神经传达愉悦指令，脑下垂体接收指令，脑下垂体开始分泌内啡肽……

　　傅文扬心情愉快。

　　时间飞快流逝，委员会先生很快进行到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验证。

　　微噪音也进入到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变化。

　　傅文扬的耳朵，耳道，耳膜，自然也开始了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共振。

　　共振所需的时间越来越短，脑下垂体接受到的内啡肽分泌浓度，也越来越高。

　　……

　　还是八点半左右，委员会先生完成了全部验证，和昨天一样，依然没有任何业余的问题，出格的要求，复杂的想法，一切按部就班。

　　“晚安，飞鱼先生。”例行公事几句，委员会先生最后说道。

　　“晚安。”

　　傅文扬关掉语音页面，又一次直起身，长长地舒了个懒腰。

　　嗯？又？

　　又……又？

　　傅文扬悚然！

　　又是什么时候……

　　我又一次躺倒在椅子上？

　　又把鞋子给给脱掉？

　　又把眼镜摘在手里？

　　傅文扬惊疑不定。

　　足足呆坐了半个小时，傅文扬完全找不到自己做出这些行为的记忆。

　　傅文扬有些不安。

　　傅文扬很有些不安。

　　……

　　凌晨一点半，傅文扬关闭所有电脑，又洗了一个澡，上床睡觉。

　　这天晚上，傅文扬半夜醒了七次。

　　这是他接下来的人生中，半夜醒来次数最少的一个晚上。

97 《对照实验志愿合同》

　　有个地方很痒，却一直抓不到，是种什么感觉？

　　傅文扬双眼红肿，一半是因为整个晚上都没睡好，另一半是因为全神贯注地对着显示屏幕盯了三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