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47节

　　“这是录像？”所有人再次齐齐看向邹志海。

　　同一时间，明明和邹志海一起进入大会议室，其他人却视而不见的光球，再次用平静温和的声音对邹志海说道：“本房间局部时间流速调整，将大量消耗你们星系的物质和能量，调整的同时，委员会会尽量对本房间内涉及生命体思维流速进行保护，但依然不可避免会高速消耗生命体的生命力。”

　　“不要管那么多了！”邹志海双手同时猛然往面前的桌子上一锤，顿时手机，水笔，香烟，打火机等零碎一阵乱飞：“做好这个项目，每人100万！今天就发！等下就发！我个人出！税款也由我个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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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

　　地球。

　　上海，中心财富广场。

　　这个时候，正准备站起来的张赴，刚说完“不好意思”，没来得及吐出第五个字，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接下来，张赴惊恐地看到，“自己”流畅地脑袋略偏，身体微侧，行云流水地将站起来的动作变成了前倾，同时也将“不好意思”的对象，从全体参会人员变成了自己平时比较熟悉的甲方产品策划刘业军。

　　“不好意思，刘哥，”“张赴”很自然地压低声音，“刚才过来贵公司的时候，正好看到齐总的车进来，怎么没见齐总过来指导工作？”

　　“哦，这么巧吗？”被张赴搭话的员工笑了笑，不经意地回答：“公司近期业务比较繁杂，齐总比较忙。”

　　张赴当然知道，“自己”口中的“齐总”，是答话员工的顶头上司，也是该公司广告宣传方面对接、审核、投放的主要负责人。

　　张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关心狗屁“齐总”，或者说，张赴此刻根本顾不得“自己”嘴巴里在说些什么。

　　张赴惊恐地发现，当自己和员工开始搭第一句话的时候，脑子里就开始莫名其妙地回忆自己公司几人进入中心财富广场时，恰好看到齐总驾车出门的一幕。——不，不应该说是回忆，而更应该说是“播放”！

　　循环播放，而且是多机位循环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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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秒后。

　　P-596-X35星系群，γ-241星系第七行星，第三舰队空间指挥站。

　　“第三次引爆结束，记忆细胞群激活顺利。”

　　“泛塞尔联盟体通报：能源通道已打开。”

　　“接收能源。”

　　“准备第四次引爆。”

　　“诱导立场已启动。”

　　“记忆细胞群已锁定。”

　　“一切待命，请委员会传送第四次引爆的方位、坐标、角度、时间量、爆炸等级。”

　　“给。”

　　一瞬间，主题为“巧遇齐总驾车离开”的回忆，第四次在张赴的脑海中播放。

　　张赴的脑海微微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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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秒后。

　　遥远的另一星系群，另一空间指挥站，泛塞尔联盟体第二临时舰队。

　　“物质区锁定。”

　　“能源通道坐标，已向各责任舰队通报。”

　　“物质湮灭系统已启动。”

　　“湮灭。”

　　“能源提取成功。”

　　“能源输送完成。”

　　一瞬间，“张赴”“不经意”用文件盖住的位置，左手小指的指甲，无声无息地又一次凭空消失了大约1平方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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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秒后。

　　距离爆破舰队空间站约37亿光年的临近星系团。

　　“泛塞尔联盟体通报：能源通道已打开。”

　　“能源已接收。”

　　“准备第四次修复。”

　　“待修复细胞群已锁定。”

　　“修复完成。”

　　下一个瞬间，张赴脑海中的微弱刺痛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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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秒之后。

　　W-37星系群，β-9133星系第五行星。

　　星海传媒大会议室。

3 神机妙算？

　　1.2秒之后。

　　W-37星系群，β-9133星系第五行星。

　　星海传媒大会议室。

　　望着大屏幕上一会儿播放，一会儿暂停，一会儿自由切换视角的“回忆”画面，会议室中诸人啧啧称奇。

　　“老邹，你这遥控器藏哪里呢？”

　　“邹总，这是真人+CG电影？技术有点牛逼啊。”

　　“创意也挺牛逼的，挺有科幻感……这是哪家公司的新作品？藏这么深。”

　　“这更像是游戏公司的作品吧，不然怎么会找我们合作。”

　　“有没有剧情简介，或者游戏说明书之类的？”

　　“这应该是先让我们以观众的角度代入一遍……想和我们合作设计几个精彩点的智斗桥段？”

　　你们就使劲扯吧！

　　如果换成别人，邹志海可能还会怜悯一下对方，顺便也怜悯一下自己的生命随时危在旦夕。

　　但换成版权和法务，邹志海就完全不在乎了。——反正这些家伙平时的工作就是浪费自己和别人的生命，顺便给这个世界添点堵。

　　想着这些，邹志海招招手，商务谈判部门的几位高管连忙凑了过来，“怎么样？”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高级谈判专员在面前的小屏幕上切出小会议室的画面，指着张赴说话时所面对的刘业军：“我方指出齐总时，回答的对象表情相当自然。”

　　“再看另外几人，”指着张赴对面的另外几人，商务公关第一副主任也接着说道：“我方攀谈时，声音虽然特意控制在低于干扰会议的程度，但也特意稍高于私密对话，足以引起对方员工关注，但对方员工并未有特别反应。”

　　“接着再看回忆画面，”高级谈判专员将小屏幕切为张赴的回忆，“开车出门的齐总表情放松，没有凝重也没有兴奋，没有近期发生职务变动的迹象。”

　　“车速也相当平缓。”

　　“从远距离可以看到他上车时的状态，没有特意关注的位置，车上应该没有藏什么特别的东西。”

　　“……”

　　“综上，齐总应该不是发生人员变动的主因。”

　　“好，那么开始第二轮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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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1.5秒之后。

　　张赴点点头，接着向在刚刚过去的几秒中，已经被无数文明关注，无数团队研究的甲方产品策划刘业军说道：“对了，黄副总上次说的，让我们帮忙给去年拍的广告增加一段舞蹈的元素，我们这边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等下放不方便过去汇报一下？”

　　——不是黄副总的问题。

　　10余秒后。

　　“对对，我也觉得胡老师这个想法比较好，等下我们微信交换一下方案……哪里话，我们虽然和浩文是竞争对手，但共同进步对谁都有好处嘛。

　　——不是竞争对手使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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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分钟后。

　　中心财富广场露天停车场，坐回公司的卡斯特，金铠影视的事业部经理周睿智犹如梦中。

　　提案明明已经走到了失败的边缘，周睿智已经只剩下赶紧走完程序，立刻回公司找大BOSS汇报求援的时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张……不，张赴，不，张，张……

　　“张大哥！你真是神了！”事业部经理还有点矜持，早就在金铠干了四五年的文案策划黄煌就毫不介意地将平时称呼的“小张”变成“张大哥”：“你怎么知道兴苏大董事的公子要到公司入职？”

　　“因为这两次过去开会，他们的环境比以前干净了不少，”这个时候，张赴已经恢复了活动和说话的自由，他坐在后座，靠在商务车被椅上，淡淡地说道：“走廊一看就早上打扫过，洗手间安排了专人，过道平时的塑料花还都换成了鲜花。”

　　“那只能说明最近可能有重要人员到来吧？”

　　“第二大的办公室正在重新装修，履新的既是重要岗位但又不产生动荡；娱乐室增加了蓝框和无声篮球——大董事的儿子是校队的队员；不少年轻女员工化了比平时更精致的妆，这就不用说了吧？”

　　“他们高层换人，和我们原来的提案有什么关系？”刚刚入职半年的美术小妹周玲懵懂问道。

　　商务车已经启动，听到这个问题，坐在副驾驶的事业部经理，也忍不住偏头望向车内后视镜。

　　“我特意提了提浩方，刘策划说正好昨天才聊过。”

　　“中间又聊了聊广告牌，胡策划就翻出正好给兴苏做户外广告的湘联的微信——就在第三个，说明上午都还在沟通。”

　　“谈到群演问题，他们马上说共成那边资源应该比较空闲。”

　　“——为什么会比较空闲？不就是和我们所有公司一样，也被兴苏暂时拖住，留给大董事的儿子拍板，留下被拍马屁，送好处的机会吗？”

　　几人恍然大悟。

　　“难怪你说拍摄场地最好放到湖南大学，大董事的儿子肯定是那里毕业的吧？衣锦还乡的机会，兴苏的公子肯定会感兴趣吧？”

　　“嘿嘿嘿……这个建议好就好在：不管兴苏的公子有没有兴趣，下面那群人至少不敢在他们这一级就给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