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77节

　　“哦？陈总有何妙计？”

　　“算不上什么妙计，”既然心满意足，陈杰不介意说的透彻点：“贺老板您看，和天橙海印他们相比，您家反正已经有了艺人入了张老师的法眼，这是缘分对吧？”

　　“嗯，是缘分。”

　　“……还有，这不是明天就要开拍么？明天早上，您完全可以早点出发，开车去接一下张老师……路上没事的时候，完全可以聊聊您这次过了初选的艺人，聊聊您准备下次推荐的艺人……最后再把您刚才和我说的那些，也和张老师仔细聊聊……大家都说，和贺老板聊天如沐春风，除了硬实力，您自己的实力也不要浪费嘛……至少我觉得，您这诚意，确实挺能打动人。”

　　“嗯嗯，您说的确实是个好办法……可是，我不知道张老师住哪。”

　　“张老师的地址和电话，我现在就发给您……唔，您去的时候要注意一下，在小区门口等就可以了，张老师家养了两条大狗……那个，挺忠心耿耿的。”

　　“嗯嗯，好的，太感谢你了……另外，陈总，以后咱们的合作……您看我表现。”

　　“啧，您又来了，都说了这都是小事……多少年关系了，咱们之间有必要来这套？……嗯，等下我就给张老师打个电话，提前请示一下，应该问题不大……你等我反馈，嗯，记得好好尊重张老师。”

　　“哈哈，好的好的，感谢关照。哎呀，真亏得你帮忙，想了这么好的办法……”贺老板嘴里陪着干笑，心中暗骂：我差的是这点办法吗？我差的是路子啊！不给你许好好处，你会告诉我你家张爹的地址？不给你张爹许好好处，你会提前给张爹打好招呼？

　　少了这个招呼，事情肯定办不成不说，怕是我千辛万苦从其他渠道找到地址，你也笑眯眯地祝贺，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被你爹养的狗咬上几口吧？

33 不正当竞争

　　贺老板起了个大早。

　　司机早已等候在地下车库。

　　“东西都买好了吗？”

　　“招财猫和人参昨晚就买好了，”司机一边回答，一边提起地上的袋子，放进贺老板刚刚打开的后备箱：“DV昨晚去的时候没有现货，业务员今天早上6点多送过来的。”

　　“3万多的DV，”贺老板拿起包装盒看了看：“凌晨2点也会送货吧？”

　　“您说的是。”司机也笑了笑：“业务员确实晚上11点就联系我了……不过有点晚，我怕不安全，才让他早上送。”

　　“嗯，一个人住是要小心点。”东西装好，贺老板坐到后座：“出发吧。”

　　“好的。”司机提着一双鞋子，钻进了驾驶位，正准备换鞋的时候，贺老板摇了摇头：“算了，别换了，等下下车了还得换回来……被张先生看到的话就太刻意了。”

　　“那……”司机犹豫一下：“我先放后备箱？”

　　“放吧。”

　　人参，DV，招财猫……这三样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趁着司机去放鞋的空隙，贺老板心中默默盘算这三样礼品。

　　做生意很多时候要小心谨慎，送礼送出仇家不是什么新闻，贺老板一点都不想成为这种笑话的主角。

　　人参是临时加进来的，昨晚陈杰帮忙“提前请示”后，张先生将今天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医院停车场，交情不够，贺老板没法打问究竟是张先生抱恙还是张先生的亲友生病，就选了个足够贵重也足够万金油的补品。

　　DV是索尼的新款，小巧精致，方便携带，能指导拍摄出鲈鱼汤这样的作品，张先生应该会喜欢技术类产品。

　　招财猫，……嗯，纯金的。

　　三样礼物加起来总共五万左右，不算特别多，但仅仅作为见面礼的话，就算在贺老板丰富的送礼经历中，也挺拿得出手了。

　　事实上，贺老板的准备还不止如此。

　　如同人参对应病人，DV对应技术，招财猫对应那啥，针对张先生的另一个特点，贺老板还准备了另外一件更有把握的礼物。

　　“砰……”

　　后备箱轻轻关上，司机重新走到驾驶位旁，正准备开门的时候，贺老板忽然摆摆手：“等等。”

　　司机停住。

　　贺老板放下车窗，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司机打量了一遍，末了又说道：“转一圈看看。”

　　司机转了一圈。

　　“第二个扣子也解开看看。”

　　司机将上衣的第二个扣子也解开了。

　　贺老板想了想：“算了，还是扣上吧……上车。”

　　司机重新上车，系好了安全带。

　　“慢点开，时间还早。”

　　“好的。”

　　车辆缓缓启动，驶出地库，融入了车流。

　　“昨晚发给你的视频，应该看过了吧？”等待红绿灯的时候，贺老板忽然问道。

　　“嗯嗯，”司机用力点头：“看过了。”

　　“有什么想法？”

　　“刚建的账号，就一条作品，一周不到已经800多万赞，100多万粉丝，太厉害了。”

　　“厉害是肯定了，不然我们巴巴凑上去干嘛？”贺老板略为不满：“就看出这点了？”

　　“作品质量好，粉丝评论特别多，也特别正面……商业价值高。”

　　“商业价值确实高，”说到这个，贺老板不由地点了点头：“别说芸芷味觉自己的商业价值了，快捷影视都跟着接了快十个单子，就评论区置顶个电话号码的事……不过，该你操心的不是这些，说点实在的。”

　　“实在的就是……”司机偷偷看了贺老板一眼：“这样的作品，主角居然是一位厨师，太浪费了。”

　　“是啊，啧啧啧，100多万粉丝呢！一个厨师要了这个有什么用？这厨师甚至没个店……这么好的机会，让给艺人多好，对吧？”

　　这话简直说到司机的心坎里去了，她正要点头，从后视镜看看老板的脸色，连忙止住了动作。

　　“看云啊，我既然带你出来，这个机会已经是最照顾你……”贺老板脸上的线条恢复柔和：“那些有的没的就别多想了。”

　　能不多想吗？司机低着头瘪了瘪嘴，我的账号倒是有300万粉丝，其中290万……是刷的。

　　“安忆忆进了初选，是她的运气，她是没怎么为公司赚过钱，但也一直老老实实听公司的话……我不能让所有人寒心。”贺老板轻声说道：“下面还有五支作品，你怎么就能确定，换人比后面拿主角容易？万一张老师特别讨厌这套呢？万一张老师干脆不和我们公司合作了呢？”

　　其实，安忆忆一点都不寒心，她特别愿意赚我许的3万……不过，确实不管什么操作，都不可能绕过张老师这关。

　　“再说，100万粉丝怎么了？”贺老板挥挥手：“不就是1秒1万吗？鲈鱼汤总时长3分钟对吧？实在不行，公司又不是掏不起180万，买张老师团队一个全套定制……可是小陆啊，你确定一条作品就满足了？”

　　公司当然掏得起180万，也当然不可能为我掏……入行好几年，司机已经不再是什么饼都吃了。

　　“张先生这个机会，你只要好好抓住，1000万粉丝都简单……”直接塞饼容易噎着，贺老板稍想了想，继续说道：“知道张老师最厉害的地方是什么吗？”

　　“这个……镜头，场景，光线，色彩……音效，后期，好像样样都特别厉害……最厉害的……最厉害的……”司机很难作出抉择，忽然灵光一闪：“是全才？”

　　“哈哈，也算正确答案吧。不过这不是我想说的，”贺老板失笑：“张老师另一个最厉害的地方，是他的主角，不需要演技。”

　　没错！

　　这个答案再正确也没有了！

　　司机瞬间眼前一亮。

　　“咳咳，慢点！慢点开！”贺老板飞快地抓住后座扶手，“看来你明白了……不过，也不要激动成这个样子嘛……”

　　可以把一分钟戏都没演过的人，拍出大明星的气质！这怎么能不让人激动！

　　司机深深呼吸，车速重新平缓。

　　贺老板想了想，还是没有放开扶手：“怎么样？明白这个机会的价值了吧。”

　　“嗯嗯。”司机用力点头：“谢谢贺总。”

　　“还有最后一点，”贺老板重新舒舒服服地靠住椅背，“老陈专门说过，张老师相当年轻，相貌很不错，另外，气色特别好。”

　　“那就是身体肯定特别强壮咯？”司机笑嘻嘻地问道。

　　“强不强壮，”贺老板也笑嘻嘻地回答：“这个就得看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了。”

　　看来，最后一样礼物也彻底搞定了。

　　实际上，既然今天愿意跟着自己出来，对某些事，司机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决断。

　　不过自己强迫自己的心甘情愿，和全身心投入的心甘情愿之间显然大有区别，无非是多花点口舌的功夫，就能处理得更完美的事，何必节约口水呢？

　　更何况，自己确实一句谎话都没说，光看外形的话，小云在公司绝对可以排到前三，可惜就是被演技拉了后腿——唔，以她的演技，更应该说是被拉住了双腿——反正始终红不起来，公司无法充分发掘她的颜值价值，她自己也始终无法实现荧屏抱负。

　　这个机会只要把握住了，怎么看都是公司和她双赢。

　　这一波，贺老板志在必得。

　　完成计划，贺老板心情放松下来，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司机闲聊，没多久就到达了张老师所说的医院。

　　大约既是工作日，又是大上午的缘故，医院停车场并不是很紧张，过了入场杆，贺老板示意司机慢慢行驶，同时拨通了徐正的电话。——至于张老师的电话号码，陈杰同样没有。

　　说了几句之后，贺老板挂断电话，对司机说道：“蓝区，绿色通道附近。张老师还有几分钟就要出来了……嗯，你要不要补下妆？”

　　那当然是要补的，司机把车开到蓝区，停在绿色通道对面的车位，打开遮阳板的镜子，开始迅速补妆。

　　三分钟左右，司机补妆完毕，她重新看向后视镜，发现贺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车。

　　司机也连忙下车，看到贺总正站在后门的位置，望向旁边五六米外一台正在缓缓停车的奔驰S。

　　来回调整好几次后，奔驰S终于停好了。

　　一位颜值挺高，身材也满不错的年轻女孩从副驾驶的位置钻出，麻利地拉开了后门。

　　很快，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也钻了出来，中年男子面带微笑。——那种志在必得，一切尽在把握的微笑。

　　“哎呀，贺总，”中年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远远地就看到了你的车牌，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呸，”看着奔驰S旁边那位黑丝，高跟，上衣解开了第二颗纽扣的年轻女孩，贺老板满脸铁青：“天橙就只会玩这套？有点无耻了吧？”

　　“嘿，贺老板果然一身正气！”中年男子面色一整，旋即接着笑道：“不过，您身边这位……总不能是你刚请的司机吧？”

　　“没错，还真就是司机了……没看到她刚从哪边出来？”贺老板冷笑：“眼力不好就不要做这行嘛，会误人前程的知不知道？”

　　“误不误人前程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和你一样知道：张老师在上海暂时没来得及买车，”中年男子微笑不变：“正好我最近买了台车，平时没什么时间开，想请张老师帮忙磨合磨合，唔……也不知道张老师是不是同样没时间开车，正好我最近还请了位司机，一事不烦二主，顺路也请张老师帮忙磨……考察考察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来回试了好几次之后，奔驰S终于回正轮胎，总算熄火。

　　接着，又一位黑丝，高跟，上衣解开了第二颗纽扣的年轻女孩，推开驾驶位的车门，走了出来。

　　除了衣着之外，此时下车的女孩，和刚才副驾驶下车的女孩，外貌几乎一模一样。

　　“老子！！！”贺老板胸中点燃的怒火，恨不得抽干中年男子周遭十米的氧气：“你们这是不正当竞争！”

34 行贿学

　　大家都是斯文人，又是在公众场合，冷言冷语几句已是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