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身千万，你管这叫入门级？ 第98节
除此之外，莫白身边那个名叫陈雷的男性随从也离开了武馆，不晓得去了何处。
上阳武馆。
中院议事厅。
莫白高坐主位，女性随从许丹凤侍立在一旁。
郭一刀，张师爷，顾白云，还有聂无双四人留在了议事厅。
不过，没有椅子可坐，只能规规矩矩地站在堂下，就像被老师罚站的学生。
能够站在神意武师面前，也是一种荣耀啊。
好吧，对聂无双来说，这个荣耀不要也罢。
当年十六，武馆议事厅，卑微站着如喽啰……
站在那里，脑海内忍不住浮现出了这首歌，熟悉的旋律响起，让他表情颇为难看。
他本想和其他学徒一起离开，却被顾白云硬生生拉住，不得已，只好陪着罚站。
“这么说，许越已经死了？”
“城外山庄有诡域爆发，一共死了十多个内劲武师，许越也在其中，并且，他是始作俑者？”
莫白望着顾白云。
顾白云忙不迭地点头，嘴里连连称是。
莫白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上京华府虽然雄踞清河郡，在大部分心目中，比起官府朝廷还要威风。
然而，很多地方还是不如官府。
就拿这次诡域爆发，上京华府就没有半点感应，他们没有资源修建类似钦天监观星台那样的所在。
就算有，也不能做。
那是僭越！
莫白转过身，笑着对一侧的许丹凤说道。
“丹凤，你那个远房堂哥已经死了，这次，你非我随我出来，耽误了修炼进度，却白跑了一趟，可有后悔？”
许丹凤，二十来岁，梳着单马尾，怀抱一把宝剑，英姿飒爽，就像是一柄锐利的剑器。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许越有亲戚在上京华府修行？
这个信息传到耳里，张师爷心中一凛。
那个黑甲蒙面武者……
莫非？
张师爷忙低下头。
瑟瑟发抖。
堂上，莫白眼神有些恍惚，像是沉浸在旧时光，他轻声说道。
“四十年前，老夫拜入上京华府，便是师兄许度引领入门，桩法拳架皆是师兄亲手教导，只是，师兄根骨差了一点，悟性也不够，没能成为内门真传……”
莫白站起身，转头望向身后的牌匾。
上面写着两个赤红的大字。
上阳！
“我和师兄都出自上阳楼。”
“这字一看就是师兄亲手所书，他应该很怀念当初在上阳楼的那一段时光吧？”
议事厅极其安静，只有莫白的声音在徐徐回荡。
聂无双微微低头，态度恭敬，就像身边的顾白云一样，貌似在满怀感情地聆听莫白讲故事。
其实不然。
这会儿，在议事厅中间，聂无双的武道分身正在一遍一遍地打着拳架，每一遍拳架过后，三足金乌也就融入得更深，这就是所谓的神意入魂。
若是能完全融入。
也就是大圆满境界。
面板上，数据又有变化。
神意，入门，88/100
修为倒是突飞猛进，这么短的时间便往上跳了那么多数字，可惜，刚刚击杀了一个内劲武师然后摸尸摸来的三枚玉锦丸，也只剩下了一枚。
如今，身上的库藏只有两枚。
镇魔司的月薪只有五两，要去卧底的缘故，这些薪酬都只能存在镇魔司的账房，等返回了镇魔司方能领取。
就算能领取。
玉锦丸百两银子一枚。
接近两年不吃不喝方才能赚一枚玉锦丸。
哎！
聂无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打工是不行的！
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只打工！
不杀人，不摸尸，也就没前途可言！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尚未出现在门口，便有清朗的声音传来。
“巡游使在上，魏县县令郭玉堂领命前来……”
说话间，郭玉堂出现在了议事厅。
人刚刚出现在门口，便向着堂上的莫白抱拳作揖，九十度弯腰，态度恭谨，便如面对上官。
“郭县令，好，坐！”
莫白指了指右手第一位。
身为有品级的朝廷命官，须得给朝廷体面，所以，郭玉堂有一个位置。
“多谢莫前辈。”
郭玉堂继续长揖。
随后，小心翼翼地坐下。
张师爷和郭一刀忙站在了他身后。
不一会，和郭玉堂有点矛盾的县丞谢方林也来了，两人几乎是前后脚。
“莫师叔，师侄迎接来迟，还望恕罪……”
谢方林三十出头，内劲武师，出自上京华府，所以，他称呼莫白为师叔。
只是，他的态度同样很恭敬，不因为是同门而有所放松。
并且，莫白对谢方林的态度也不算多亲热，和对郭玉堂差不多，让他在郭玉堂的下首坐下。
随后，县尉丁平安紧跟而来。
丁平安和郭玉堂一样是外地人，九品的位格，为人一向低调，在郭玉堂和谢方林的争斗中，一向保持中立。
他坐在了谢方林的下首。
魏县三巨头都来了，莫白仍然不曾说到正题，看样子，他还在等人。
没多久，又有脚步声急匆匆地传来。
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人，聂无双认得。
老熟人。
半个多时辰前，两人还坐在一起吃饭。
正是镇魔司魏县驻地的老大钟纯良钟百户。
“巡游使，万安。”
钟纯良恭敬地抱拳躬身。
镇魔司隶属钦天监，比起上京华府自然要强大许多，然而，镇魔司是镇魔司，钟纯良是钟纯良，在人家上京华府的地盘，也就没必要摆姿势。
莫白让钟纯良在左手第二位坐下。
聂无双和钟纯良心领神会地互望一眼，然后，像彼此不认识那样错开了视线。
左手第一位的位置仍然空着，大燕皇朝以左为尊，也就是说下一个客人比郭玉堂的身份还要尊贵。
这一次，等的时间稍稍有点久。
这段时间，莫白也就在询问钟纯良，有关道观的那次诡域爆发的具体状况，毕竟，最后收尾的是他。
然后，聂无双的名字被钟纯良提及。
毕竟，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人。
最终，莫白都能晓得。
倒不如现在主动提及。
除此之外，钟纯良或许还有别的用意。
那就是让聂无双先给莫白留下一点的印象，日后，也好推送他入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最后一个客人来了。
一身锦衣，下巴昂着，一双大鼻孔怼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