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来见白玉京 第466节
霜白剑雨撞上云雾、篆文,爆出连绵星火。
伏长生瞳孔微缩,只见自己斩出的剑气竟被云雾层层吞没,化作滋养云雾的养料。
长生剑感应到主人战意,十三道红线剑穗无风自动,每条红线上都浮现出被吞噬名剑的虚影。
“长生……”
他屈指弹剑,剑吟声倏忽拔高九转。
一时之间城西河水倒卷成剑,城东柳叶化刃,一切万物都化作细密剑芒。
整座城池仿佛化作剑鞘,而伏长生便是那柄即将出世的绝世凶兵!
“这究竟是什么剑魄?”
陈执安终究动容,站在槐树上抬头远望,衡量自己的剑道与这伏长生之间的差距。
也便是在此刻,一道赤色狼烟自永安城正中的府衙冲天而起。
“列阵!”
陈执安清醒过来,神蕴流转,愿望而去。
却只见自那永安城中,三千玄甲重骑奔行而出,他们手持盾牌,每面盾牌上都亮起龟甲纹路。
四位披卦长老凌空虚踏,手中阵旗似乎勾连整座永安城,眨眼间布下一座大阵。
又有一位气息威严,身姿英伟的中年男子身着重铠,头戴面盔,手持虎符,踏空而至!
他身后腾起三丈高的狻猊神相,看向伏长生的目光带着警惕,又带着凶戮。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永安城!”
“叔叔……”沈冶霄看着这中年人物气魄如此雄伟,眼神又带出几分复杂来。
而此时,那长生剑终于出鞘半寸。
天地忽暗。
所有人眼中都只剩下那道霜色弧光。
霜色弧光绽放于天际,气息猎猎,剑气无双,又带着独特的韵律,仿佛是那宝剑在高歌一曲!
“长生剑歌。”
陈执安认出这便是伏长生之道下神通。
“雏虎碑第二的道下神通,比我的灵晔神通,还要强出不知多少。”
只是……
陈执安又转头看向那神女雕塑。
巨大的神女雕像前,那漆黑色的重剑仍然被光辉包裹,光辉刺眼,全无半点黯淡之迹象。
伏长生皱眉。
他全然不去看那永安城众多强者,也不去看那三千重甲。
眼神仍旧落在神女雕像前的宝剑上……
几息时间过去。
伏长生忽然轻抚剑柄转身,踏着漫天云雾,走过广大的永安城。
当他路过陈执安藏身的槐树时,长生剑忽然发出清越颤鸣。伏长生脚步微顿,目光穿透层层枝叶落在陈执安身上。
他凝视着陈执安,突然皱眉:“既然修剑,何必遮掩?”
陈执安面不改色,笑道:“希望有朝一日,能与阁下论剑。”
伏长生不置可否,又转头看着那神女雕像。
那黑色的重剑,又落入了神女那一缕长发中,彻底消失不见了。
“等我再来取这把宝剑,我会领教阁下的剑魄。”伏长生语气平静:“却不知先生名讳?”
陈执安注视着伏长生的眼睛。
不知为何,他自伏长生眼中,竟然看不出半分情感。
甚至他眸中目光,竟然也酝酿出丝丝缕缕的剑气,与他腰间的长生剑相呼应。
就好像……
他本身便是长生剑,再非人属,剑道无垢、本心无垢。
“此人,有一颗纯粹的道心,又或者……他已没有了‘人性’,只有对剑道的求索之心。”
陈执安不由肃然起敬。
“如此人物……却并未堕入血祭道真,反而一心求索剑道,勇攀剑峰,值得敬重。”
思绪及此,陈执安忽而抬头。
他的神蕴自他元神中飞出,落在伏长生的耳畔。
“我叫……陈执安!”
“陈执安?”伏长生神色终于变化,他匆匆低下头来,仔细看了陈执安一眼。
“先天修为,名刻雏虎碑第五,据传阁下又明悟了剑魄之道……”
伏长生同样神蕴流淌,他的目光却在此刻落在陈执安腰间的虎魄刀上!
虎魄刀刀意横流,充斥肃杀之气,又充斥种种玄妙。
伏长生何等修为,又如何不知陈执安也修刀道……而且陈执安的刀道修为竟然也踏足刀魄境界。
“刀剑同修……岂不是负了剑道?”伏长生竟然叹了一口气,开口询问。
陈执安思虑几息时间,道:“希望我也能如那大息旧太子一般,不负剑道,也不负刀道。”
伏长生轻轻摇头,却不曾言语。
可是陈执安仍然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大息旧太子乃是第九碑上刻字之人,天下又有几人能够与他相提并论?”
陈执安正要说些什么。
伏长生却又远远看了一眼东方,那里气息如柱,剑光如日!
“等我下一次得遇阁下,希望能够领教阁下的剑魄。”
伏长生踏空而去。
陈执安目送他远去。
对于向伏长生自曝身份,他全然没有丝毫后悔。
伏长生太过纯粹,自己的身份对他而言并不值当什么,甚至自己是谁对他而言,也并无什么重要的。
他自然可以放心。
此刻……远处的强者正朝这里赶来。
陈执安的眼神却落在那神女雕像上,也落在那一缕发丝之上。
不知为何……
此刻的陈执安,总觉得那一柄神玄剑……
自己探手便可摘下。
第302章 神玄剑,已过十万锻
伏长生朝着远处那一道光柱而去。
永安城似乎顿时寂静下来。
三千重甲凝聚而成的战阵引动着虚空中某种独特的力量,仍然招摇于空。
那一位身着甲胄,头戴面盔的人物,似乎长长舒了一口气。
伏长生刚才那两剑实在太过惊艳。
剑气如长歌,又似乎能够引动万物。
以万物为剑。
这一座永安城中大约无人是他的对手。
即便永安城中天阙修士并非只有一位,再加上三千重甲,倘若硬要与伏长生硬拼,也许真能够击退伏长生。
可永安城根本付不起代价。
毕竟距离永安城数百里之外,便有一座安息城虎视眈眈。
永安城已然是七城最弱,如果真就有强者死在了伏长生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所幸伏长生眼见那神女雕像光辉下的神玄剑,无法轻易得手,便再不恋战,径自离去,这让沈宗聿紧绷的心神,终究放松了许多。
只是这悬天京中,却还有一位不速之客。
他轻轻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长刀刀柄,又看了看自己那年幼的侄子,目光终究落在那一位同样身着铠甲,同样腰间配刀的人身上。
此时那人就站在槐树上,远远望着神女雕像,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宗聿面盔下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眼中也看不出喜怒。
“正值战时,永安城外方圆百里,不可有可疑之人,以防奸细入城。”
沈宗聿道:“却不知阁下身份?为何要来这永安城。”
沈冶霄终于从伏长生带给他的震撼中醒转过来,他匆忙踏前一步,正要开口解释。
却见沈宗聿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仅仅只是一眼,沈冶霄顿时打了一个寒战,看起来少年老成的他竟然在沈宗聿一个眼神下,有些不知所措。
沈宗聿身后,一位中年人物瞧见这一幕,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朝前踏出一步,忽然指了指远处行刺不成,却又被陈执安打晕的二人。
“城中戒严,这里又是沈家禁地……这刺客却能够踏入其中,甚至行刺少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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