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当大牧首了怎么还被人诽谤 第129节
跟着她一起站起来的还有瓷人普林，她一改之前的淑女模样，也是语气愤怒地指责着自己的哥哥。
但面目诡异的胡安没有搭理母亲和妹妹。
他快步走到老伯爵身边，“父亲！那些人想派您去埃恩堡，对吗？”
“只要您去那里，他们肯定会立刻放弃首都，毕竟有您在前线帮他们拖时间........”
啪！
老伯爵一巴掌扇在了胡安脸上，他丝毫没有顾忌阿芙娜和怀特两个外人还在场。
“孽子，住嘴。”
“皇帝陛下岂是你能诋毁的！”
“瓦吉奥，把他带去我的书房！”
瓷人管家闻言挣开了怀特的手，他站到胡安身后，道格拉斯家族的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没有反抗，只是跟着瓷人管家离开餐厅。
“贵公子肯定是被叛军迷了心神！在皇帝陛下的带领下，帝国终将走向另一次伟大胜利！”
怀特高举手中的酒杯，老伯爵原本充满怒气的面容在听到怀特的话以后忽然笑逐颜开。
按理来说，不管胡安·道格拉斯说了什么叛逆的话，作为外人的怀特是不该置喙的，但不知为何，老伯爵完全不以为杵。
仿佛只要怀特赞美帝国，老伯爵就会开怀大笑。
站在怀特身后的阿芙娜深深地看了一眼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瓷人派希。
晚餐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怀特领着阿芙娜回到房间。
【明天一定有一场好戏，今晚早点睡，阿芙娜】
【你也是，教授】
怀特站在梳妆台的镜子前，镜中的他脖子上的血洞依旧狰狞，不过里面冒出的血越来越少了。
怀特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
.......
第二天一早，怀特早早地离开了房间。
天际的微光已经驱散了浓重的黑暗。
丛林里的恶鬼们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似乎只要是白天，那些恶鬼就会藏起来。
怀特的眼神呆了呆，下一秒，沐浴在晨曦中的他就变得“闪闪发光”。
他的皮肤又和瓷人们一样光滑透亮了。
怀特走入丛林，他很快找到了一个小土堆。
怀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铁铲，他开始挖掘。
四散飞溅的泥土落在怀特脸上，但他却面无表情，因为瓷人的脸是无法作出任何表情的。
一具沾满鲜血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土坑里。
怀特默不作声地看着尸体。
胡安·道格拉斯。
晨曦的微光穿透丛林浓密的枝叶洒在胡安脸上。
道格拉斯家族的长子脸上没有反光。
因为他的半边瓷脸已经变成了人脸。
胡安双眼紧闭，胸膛早已不会起伏。
但怀特却觉得胡安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而非昨夜那种诡异模样。
怀特慢慢放下铁铲，他打了个响指，一支血红的康乃馨突然出现在他指间。
“典籍里的确没有记载道格拉斯家族的其他成员的下落。”
“不过彼得罗夫在其它地方查到了点有趣的东西，不得不说，彼得罗夫真的很博学。”
“在推翻第二帝国，建立伊迪斯共和国的先烈中，有一个牺牲在胜利前夜的英雄，他是先锋军团第129师3团团长长，他叫胡安，没人知道他姓什么，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世，他从石头缝里蹦了出来，加入了革新党，然后又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不知所踪。”
“胡安作战勇猛，为人宽厚和蔼，他不贪慕钱财，不追求名利，大概光明教会里的圣骑士们也就是那般模样了吧。”
“胡安消失后，有人说他叛逃了，也有人说他被刺杀身亡，总之是众说纷纭，不过我觉得，他算是一位英雄吧。”
怀特说完，他弯下腰，把血红的康乃馨轻轻放去胡安胸口。
血红的康乃馨是伊迪斯共和国的国花，它象征着牺牲。
伊迪斯共和国是由烈士们的鲜血浇筑而成。
在莱登的烈士陵园里，四处盛开着这种血色之花。
怀特把土重新填回土坑，然后转身离去。
.......
“赞美伟大的第二帝国！”
晚宴上，怀特陪着老伯爵开怀畅饮，老伯爵神色如常，据他说，长子胡安又离家出走了。
不过老伯爵对此似乎不是很在意。
怀特已经和老伯爵说好，等老伯爵重新奔赴前线时，他会带着妹妹与老伯爵一起动身。
他们兄妹两人已经下定决心：他们要到前线去，为第二帝国尽忠。
老伯爵很开心，他非常满意怀特和阿芙娜的表态。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伯爵很快喝得满面通红，瓷人管家扶着摇摇晃晃的老伯爵朝着二楼走去。
伯爵夫人今天有些奇怪，虽然瓷人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她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她的餐刀好几次都重重地切在了餐盘上。
这是极其不符合贵族礼仪的行为。
瓷人普林在老伯爵和母亲离去后，她恢复了沉默的模样，她的动作变得非常僵硬，似乎她真的要变成一个不会动、不会说话的瓷人了。
随着母亲的离去，普林也僵硬地站起身，然后慢慢离开餐厅，她保持着淑女的姿态，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完美等距。
怀特牵起阿芙娜的手，他要带“妹妹”回房间休息。
“等一下。”瓷人派希忽然出言道。
她看着怀特，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毫无生气的漂亮。
“怎么了，派希小姐。”
怀特松开阿芙娜的手，他微笑着转过身。
“你真的要和你妹妹去前线吗？”派希一词一句地问道。
“当然，为帝国尽忠是每一个臣民的本分。”怀特点头，他的语气没之前那么浮夸激昂。
瓷人派希一动不动地看着怀特，良久之后，她点了点头。
“那么，晚安，派希小姐。”
怀特微微躬身，然后领着阿芙娜离开了餐厅。
派希站在阴暗的餐厅里，摇曳的烛光在她精致的瓷脸上不停跳动。
.......
他们没能享受赞美声。
他们没能享受胜利的美酒。
他们牺牲在了胜利的前夜。
他们后悔吗？
他们大概并不后悔。
让我们永远铭记这些英雄！
——《伊迪斯共和国历史·第二卷·帝国之死》
第184章 弃子
阴暗的地窖里充斥着腐臭的气味，藏在黑暗里的蟑螂被来人吓得四处逃窜。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声后。
圣洁的光芒驱散了地窖里的阴影。
面目狰狞的瓷人呆呆地看着来人。
她的瓷脸上有几道裂痕，她的嘴角下垂，上面沾满猩红的血迹。
她身上的牛仔装让她看上去英气十足。
唯一遗憾的是她被拴在了一根柱子上，就像笼中的囚鸟。
“不是和你说过吗，夜里不要离开客房。”
瓷人开口了。
“今夜过后，就不会有漫漫长夜了，伊瑟·道格拉斯小姐。”
来人的脸被圣洁的光照亮——怀特。
怀特挥了挥手，伊瑟身上的绳索断裂，她跪倒在地，她已经快站不起来了。
“真的.......真的不会再有漫漫长夜了吗？”伊瑟抹去嘴角猩红的血迹。
“当然，你都已经会流血了，所以，长夜很快就会过去。”怀特脸上淡淡的笑容让伊瑟呆了呆。
“你爱上了一个革新党人，对吗？”怀特扶起伊瑟，他入手处感觉十分柔软。
原来瓷人少女的臂膀已经变成由血肉组成的臂膀了。
“嗯。”伊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