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当大牧首了怎么还被人诽谤 第178节
“我的确什么都不能说，否则我可能会死。”维古瑞摇头。
“是诅咒一类的东西吗？”怀特若有所思地问道。
在光明教会的各类典籍里，用于保密的咒语并不罕见，发誓者一旦违背誓言，轻则重伤，重则死亡。
“好吧，琼登，你生长在东大陆？你来自西大陆？你来自域外，就是恶魔们待的地方？”怀特迅速地问道，这是光明教会在战争年代研究出来的一种解密方式。
保密型咒语的判定标准通常是发誓者是否主观上透露秘密，发问者只要仔细观察发誓者的动作，在细微之处总能发现一点端倪。
当然，这也需要发问者精通心理学或是阅人无数，擅长观察。
怀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维古瑞。
在他发问以后，维古瑞的眼皮不眨动了，甚至连呼吸都瞬间停止，年轻男人就像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蜡像，怀特再厉害还能从蜡像身上看出点什么来吗？
“琼登，看来你的秘密非同小可啊。”
怀特叹了口气，在他放弃了这种擦边的试探后，维古瑞恢复了正常。
好吧，至少怀特得到了一个结论：维古瑞绝对不是普通人，他可能是非凡者，也有可能是其它怀特还未见过的奇异存在。
“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我是和你们站在一起的。”维古瑞笑道。
“那我以后不派人监视你了？”怀特撇嘴。
“嗯，那更好。”维古瑞没有发火，也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如怀特所料，他之前就发现怀特的人在监视他了。
“琼登，你到底想要什么？”怀特真诚地问道。
在认识维古瑞以后，怀特对维古瑞的态度和其他人截然不同，帕因觉得维古瑞操纵、煽动民众，心怀不轨，胖团长好奇维古瑞的来路，认为后者很危险。
但怀特偏偏觉得维古瑞值得信任，他没有什么推理依据，单纯就是他的直觉在对他说：琼登·维古瑞值得信任。
怀特在过去的人生里遇到过好几个这样的人。
其中一个是令他无比厌恶的坏女人，坏女人当时和怀特说：小怀特，这是你灵魂领域的天赋，遵循本心，你的直觉会把你带去正确的路上。
当然，之后坏女人就以此为借口，让怀特远离雪莉，因为她在怀特的直觉里是值得信任和依赖的人，所以怀特应该听她的。
“我想要什么？啊，怀特，那你想要什么呢？”维古瑞没有再执着地称呼怀特为阁下，他反问道。
“琼登，现在是我在问你啊。”
怀特有些无奈，平常都是他在别人面前当谜语人，但遇到维古瑞以后，都是后者扮演谜语人恶心怀特。
谜语人真讨厌！
怀特恨恨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我想要的是公平吧，毕竟大家都过得很辛苦，但我觉得大家其实不必那么辛苦的。”怀特想了想回答道，维古瑞此前见到的老兵和老兵家属无奈把勋章卖了换口粮的事情怀特也见过。
所以怀特一直都觉得帕因老头是对的。
“公平吗？嗯，很美好的愿景，我猜帕因阁下也是一直在追求此物。”
“但是啊，怀特，你们有想过要如何获得公平吗？”维古瑞微笑地看着怀特，不知道是不是怀特的错觉，在维古瑞发问时，墓园里的风都变小了，墓园静悄悄的，就像墓园也在听维古瑞说话。
........
大牧首阁下为了普通人的利益不断奋斗，赛瑟姆·帕因，这位昔日英雄受到大牧首的感召，也加入了革新的队伍。
那是一个火热的年代。
——《伊迪斯大事件·第二卷·在黑暗时期的守望者》
第250章 怀特：我在他面前就像个新兵蛋子
“唔，发动一场变革？”怀特斟酌着说道。
“嗯，很对，发动一场变革，但如何才能发动一场成功的变革呢？”维古瑞点头，怀特有一种错觉，此刻维古瑞似乎化身为了嘉斯蒂斯圣光学院的老教授，而他则是青涩的学生。
“赛瑟姆·帕因阁下当年失败了。”维古瑞没等怀特开口就直接说道，他话音落下，墓园里忽然阴风大作，但那狂风持续了几秒就偃旗息鼓了。
怀特张了张嘴，他下意识就想反驳，只不过他思考了几秒却发现维古瑞说的很对。
帕因当年的确失败了。
“光明殉道者啊，怀特，你和底层人打过交道吗？”维古瑞面色复杂地看着清冷的墓园。
“当然，我曾经和光明殉道者，额.......”怀特回答道，但他随即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在帕因的梦境里见识了老头年轻时的经历，但和人们打交道的不是他，而是年轻时的帕因，那是属于赛瑟姆·帕因的记忆。
南城区的贫民很多，但怀特见到的家伙基本都算是南城区混得比较好的一群人了，无论是小吉米还是面包师马尔福，亦或是贝利芙酒馆的老板老哈提特，他们在南城区都算是“体面人”。
小吉米是孩子王，就算没有怀特，他以后也会有一番成就；面包师马尔福在众人中口碑不好，但他的面包店也开了那么久，客户也有那么多；老哈提特就更不用说了，他随时都可以找一群年轻工人帮忙。
怀特和他们打交道时的身份是瑞恩探长，他们天然就会对怀特有一种敬畏之心。
怀特必须承认，他其实没有和真正的底层人打过交道。
他之前总是嘲笑阿芙娜不知民间疾苦，但实际上他也没有真正地去了解过伊迪斯共和国的底层社会。
“嗯，很正常，毕竟你的养母可是西大陆总督，殖民地的白衣大主教，等她回来以后，她大概会进入圣堂议会吧？可笑某些人还觉得她被放逐了，哈哈。”维古瑞的话让怀特眼皮跳了一下，维古瑞知道他身世的事儿并没有让他感到惊讶。
怀特是没想到维古瑞会把话摊开来说。
和胖团长还有克拉克打了那么久交道的怀特已经明白了情报工作的关键是什么——深入基层。
正常情况下，在战争年代时，势均力敌的两边，军队的调动对战争双方来说都是透明的，因为搞情报的部门可以通过各种平时极易忽略的信息来研判对手的动作。
很多时候，一些关键情报的来源或许只是某个地方的车马行被征用了些马车，酒馆老板抱怨自己的货不能及时送到；工人们在路边小店痛骂主管要求加班却不给加班工资，他们得加急生产一批零部件；农民们乐呵呵地去干活，镇里组织他们去拓宽一座桥。
所以，深入基层就是情报工作的关键所在。
关于这一点，胖团长之前还和怀特悄悄吐槽：神圣修女队的情报组现在搞情报基本都依赖地方上的力量，她们早就忘了自己的前辈们在战争年代时是怎么做事的了。
当然，这种话胖团长是不敢让茜茜听到的。
所以怀特并不惊讶维古瑞知道他的身世，维古瑞深入基层的程度大概比胖团长和克拉克还深。
怀特就没觉得维古瑞是只身一人，维古瑞身后一定站着一个庞大的组织，一个紧密团结的组织。
这就是怀特今天把维古瑞带来米歌提山脉的目的：大战将至，不管怀特的直觉告诉他多少次维古瑞值得信任，他也必须亲自确认。
否则他就是对跟着他做事的人不负责。
“驱魔兄弟会很厉害，嗯，他们信念坚定，人员众多，事实上如果他们发动一场战争，说不定造成的危害比那群妄图复辟者还大。”
“怀特，你知道这样一群人为什么愿意跟着你和帕因阁下做事吗？”
维古瑞目光炯炯地看着怀特，一向能言善辩的怀特沉默了，他有很多答案可以回答维古瑞，但他觉得那些答案都不怎么样。
“答案很简单，他们活不下去了，他们中有各种人，三教九流，他们不是谦谦君子，他们不是温良仁善的好好先生。”
“他们中很多人都不明白什么叫光明之道，但他们依然在奋不顾身地站在与黑暗对抗的第一线，因为他们身后是普通人，一些和过去的他们一模一样的普通人。”
“这是光明殉道者，嗯，很不错的一个名字，来源于民众口中的名字。”维古瑞说道，墓园里静悄悄的，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园里回荡。
“但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可以断言，你和帕因阁下发动的这次变革一定会失败！”维古瑞语出惊人，怀特咽了口唾沫，他环顾四周。
嗯，墓园深处没有传来恐怖的非凡之力波动，还好，还好。
说起来，这家伙胆子可真大啊！
怀特无奈地看着维古瑞，等待后者说出下文。
“毫无疑问，历史上的每一次变革都是来自于民众，他们是推动历史的车轮前进的主要力量，但记录历史的学者总会忽略他们。”
“当然，这也很正常，帕因阁下的殉道者们被拆分以后，他们去了地方上，其中大部分人不是很快也就变了吗？”
维古瑞的话语越发大胆，怀特面色发苦。
如果等会儿墓园里的非凡之力暴动了，他带着维古瑞能成功跑脱吗？
“所以啊，如何引导殉道者，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明确的目标，不断的自我革新。”
“殉道者嘛，总是要先拯救别人，最后拯救自己的。”维古瑞笑着说道，墓园里还是静悄悄的，怀特松了口气。
.......
大牧首阁下提出了许多理论，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就是：一切革新需要依靠民众。
这个理论是大牧首阁下首创并完善。
明确的目标，不断自我革新。
大牧首阁下高瞻远瞩，是一位可以和卡提尼大帝相提并论的伟大统治者。
——《伊迪斯大事件·第二卷·在黑暗时期的守望者》
第251章 茜茜的天敌
“琼登，你现在真像一个传教士，我觉得你在试图给我洗脑。”墓园里还是静悄悄的，怀特把注意力重新聚集到维古瑞身上。
怀特觉得这一幕非常有趣，他是光明教会的教士，维古瑞什么都不是，但维古瑞却在向他输出自己的思想，怀特在被动接受。
有趣。
“也不是每个思想流派都得像光明教会一样把自己伪装成宗教吧。”维古瑞笑着回答道。
怀特眯起眼睛，他不是光明教会里的原教旨主义者，所以他不会因为维古瑞过于“亵渎”的话语而勃然大怒。
严格来说，光明教会是引人向善的，但在实践过程中，光明教会的确掌握了至高无上的权力。
一开始掌握大权的是帝国，后来是伊迪斯共和国政府，但最后获得胜利的都是光明教会。
曾经有很多学者试图论述这种现象，但他们都被打成异端，被活活烧死了。
“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学徒罢了，怀特。”维古瑞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
“学徒？那你的老师是谁？”怀特眯起眼睛。
维古瑞闻言忽然又变成了没有任何表情和生理表现的“蜡像”，怀特见状叹了口气，他很难想象维古瑞到底和什么东西签订了保密契约。
“怀特，我们之后倒是可以好好讨论一下光明教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不过嘛，现在我还是要先和你明确一件事：我的确是坚定地站在你和帕因阁下那边。”
“用你们的话说：为了活下去，为了我们所爱的一切，光明殉道者，冲锋!”维古瑞一边说还一边握紧拳头似模似样地挥了挥。
怀特无奈地看着搞怪的维古瑞，在帕因躲去普罗拜斯州以后，光明教会给老头立了好多雕像，还拍了好多关于恶魔入侵战争的电影。
那些电影无一例外，全都强调了恶魔的恐怖，除此之外嘛，伟大的南境之盾一直致力于抗击恶魔，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