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当大牧首了怎么还被人诽谤 第265节
越野车上,哈灵顿的身体随着汽车颠簸而摇晃着。
他刚刚看了一会儿资料,但因为路况实在太差,哈灵顿看得头晕目眩,于是落魄男人把目光投向车外,不再执着于手中的文件。
通往海滨小镇的道路是一条双向两车道的柏油路,年久失修的道路坑坑洼洼。
雪莉坐在后排闭目养神,颠簸的汽车似乎完全无法影响茶发少女。
“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奎达隆镇的圣堂了,那里的教职人员已经知道了我们会去,他们会配合的。”哈灵顿说道。
怀特握着方向盘轻轻点头,他还是第一次开车时遇到这种烂路。
他没有往常那种潇洒的模样: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搭在车窗边沿。
他可不想把车开去灌木丛里。
冬天的卢芬纳斯州同样树叶枯黄,海风里不再带着夏日的沉闷和湿热。
海鸟掠过天际,蜻蜓点水地上下飞舞,大概是在捕食。
远处的海面上可以看到几艘捕鱼船,捕鱼船细小狭窄的烟囱里冒出滚滚浓烟,上面的人正在火热地干活。
“这些人冬天也捕鱼吗?”怀特有些疑惑地问道。
“当然,卢芬纳斯州是没有禁渔期的,它比你们之前去过的辛萨塔州更靠南。”哈灵顿答道,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从怀特和雪莉的只言片语里也得到了很多信息。
“但这里也没那么热吧,不像南方地区。”怀特说道。
“卢芬纳斯人从来没有禁渔的传统,所以其它州的人对他们有一种刻板印象:只会目光短浅,粗暴地涸泽而渔。”哈灵顿摊手,这两天雪莉和怀特在调查资料,而他则四处走访了一下。
年纪偏大,两鬓斑白的落魄男人或许不擅长推理破案,但他擅长与人打交道,当然,只要那人不是他的上司或是什么大人物就行。
“我们快到了。”怀特看了一眼路边向后掠去的路牌。
【欢迎来到了奎达隆镇,您可以在这里享受到最鲜美的海鱼】
和哈灵顿简单讨论后,怀特直接开着车去到了奎达隆镇的圣堂。
海滨小镇的圣堂规模不大,但装修很新,和周围矮小,好多还是用铁皮搭起来的屋子不同。
怀特用手指摸了摸圣堂外部的白色墙壁。
“大概一两年前才重新刷了漆,太新了。”怀特说道。
哈灵顿抬头看着圣堂屋檐处飘舞的旗帜——光明教会旗。
白色的旗帜上有一个三角形的光明符。
“旗子也很新,而且质地应该不错,肯定很贵。”哈灵顿眉头一挑。
这座海滨圣堂挂的旗帜甚至比他的斥候小队门口挂的旗帜都要新,都要好。
一座很穷的海滨小镇的圣堂哪儿来那么多钱?
圣堂和周围的房屋格格不入。
“走吧,我们进去。”怀特说道。
雪莉跟在两人身后一言不发。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圣堂内部的空间非常宽敞,纯白的大理石砖严丝合缝地铺在地上,门口放着的圣水盆甚至有三个。
盆里的圣水只要使用完就会自动补充,按照光明教会的内部规定,每个圣堂至少会有一个圣水盆,除此之外,如果圣堂足够有“实力”,那他们也可以设置更多的圣水盆供信众使用。
只要出钱就好。
据怀特所知,这些圣水盆和首都的某个设备有关系,那个设备会赐予圣力,让一盆平平无奇的水变成圣水。
真是一座有钱的圣堂啊。
远处的布告台上燃着熏香,这里的环境安静且清幽。
“没有几个信众。”雪莉凑到怀特耳边轻声说道。
圣堂内的长条木椅很多,但都没有长期使用的生活痕迹。
“是杰西·哈灵顿队长吗?”苍老的声音从布告台后传来,一个面目苍老,背脊佝偻的老人慢慢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灰白色圣袍。
老人大概就是圣堂的负责人——直祀。
直祀通常是二阶教士,按照教士分级规定,二阶教士身穿有银色纹路的淡灰色圣袍,但负责圣堂的直祀们略有不同,他们可以穿灰白色圣袍,以彰显身份与普通教士不同。
和白色有关的圣袍至少也要到四阶教士才会涉及,四阶教士穿有灰色纹路的纯白圣袍,那象征着他们的灵魂已经初步洗涤,人性中的不洁部分开始被去除。
“您就是赛勒直祀?”哈灵顿摆出公事公办的模样看着老直祀。
“嗯,是的。”老直祀看上去年纪很大了,他步履艰难,不过没有杵拐杖。
怀特和雪莉对视一眼。
年纪大就好,年纪大意味着知道很多事。
.......
总有勇士,比如杰西·哈灵顿。
——《永恒回廊资料库·686年赞尼里市血案案件记录》
第362章 进展
布告台后是圣堂的生活区域,不过这里没有三人想象中那么多杂役。
有钱,但信众很少,杂役也很少的圣堂?
真奇怪。
“不要轻易说出弗吉尔·桑顿的名字。”雪莉悄悄对着两人说道,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海滨圣堂割裂的模样大概是背后有一位“虔诚”的信徒。
那位“虔诚”信徒的身份并不难猜。
弗吉尔·桑顿。
恐怖小说改编为电影的桑顿赚了很多钱,这座圣堂背后的金主会不会就是他呢?
老直祀给三人倒了热茶,怀特举着茶杯轻轻摇晃,里面的茶叶很碎。
老直祀的起居室里也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只有简朴到了极点的床板和老旧的桌椅。
从布局来看,这座圣堂几乎把生活区域压缩到了最小限度,然后把空间都让给了主厅。
“哈灵顿队长,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老直祀浑浊的眼球上蒙着一层白雾,他似乎已经老糊涂了。
“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向您打听。”落魄男人谦虚一笑。
“是和弗吉尔有关的事情吧。”老直祀的话让雪莉和怀特感到惊讶。
他们面前的老人竟然知道他们的来意?
【支线任务(调查诅咒)已完成】
老直祀身后的墙上忽然浮现出一行通红的血字。
怀特瞳孔微缩,但雪莉轻轻用手按在他腿上,示意他稍安勿躁。
哈灵顿和老直祀似乎都看不到那行字。
怀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怀特松了口气。
他们的调查方向果然是对的!
弗吉尔·桑顿和奎达隆镇,这就是赞尼里市血案背后藏着的秘密!
“那孩子,我早就和他说了,他不该和那个女孩混在一起。”老直祀的表情有些无奈和失望,但也有一丝如释重负的释然。
“嗯,您详细说说?”哈灵顿没有接茬,他只是顺着老直祀的话语往下说。
“既然你们找到了我,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多萝西·道森,那我继续瞒下去也没意义了。”老直祀端起热茶喝了一口。
“能和我说说,弗吉尔到底做了什么吗?”老直祀关切地问道。
“一点小事。”哈灵顿摇头。
“小事吗?”老直祀哑然失笑,如果真的只是哈灵顿说的小事,那一位奥多吉州的斥候小队队长怎么可能直接来找他?
“我还记得那是弗吉尔回到小镇不久后发生的事情,有一天晚上,窘迫的他来圣堂偷了一件侍奉主的小银器。”
“那孩子不是盗贼,他也没有盗贼的天赋,他被抓住了,镇上的人都不喜欢他,大概是嫉妒他可以考上其它地方的大学吧。”
“总之,那些警员带着他来见了我。”
老直祀眼眸里全是回忆之色。
“然后呢?”哈灵顿耐心地听着。
“然后那些警员对我讲:弗吉尔说小银器是我给他的。”
“那孩子慌张到了极点,他大学毕业后没有找到工作,只能回到家乡来残喘度日,他祈求地看着我。”
“我对警员们说:是的,这小银器就是我给弗吉尔的。”
“事后我又给了弗吉尔一对小银器,我让他用这些银子去做一个诚实、善良的人。”
老直祀赛勒的话语让哈灵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难道要对老直祀讲:弗吉尔·桑顿现在是一桩大案子的嫌疑人吗?
老直祀察觉到了哈灵顿的纠结,他不在意地笑了笑。
“看来那孩子并没有做一个诚实、善良的人,对吗?”
哈灵顿无言以对。
“后来弗吉尔总是来看望我,当然,我觉得那是他没钱吃饭了,所以他经常都会和我一起吃饭,我们这里可是圣堂,主的居所。”老直祀抚掌而笑,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直到某一天晚上,他去了圣堂背后的墓园,他遇见了多萝西。”
“唉,我也没想到,多萝西居然又回来了,我还以为那个可怜的女孩已经回归了主的怀抱。”
老直祀说着。
“您就没有考虑将他们分开吗?”
哈灵顿队长稍作思索,他根据老直祀话语的逻辑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