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妖吞孽,北极驱邪! 第159节
“你可信得过为父?”
明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颤声道:
“可是明璋做错了什么?父亲何出此言?”
龙君没有立即回答,他目光扫过一众子孙道:
“你们呢?可信得过我?”
目光所及,一众龙子龙孙全部跪倒在地。
无论他们心中到底有何想法,龙君当面,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第二个答案。
龙君闭上双眼,缓缓说道:
“走水之事泄露,大魏朝和天下山门世家,盯上了云湖和我这一身血肉。”
“意欲在走水之际,逼我撞开东南群山,放干云湖。”
“并在沿途为其开出一条九万里的运河,最后趁我化龙虚弱之际,取血肉炼丹延寿。”
“为此他们计划了整整两百年,不知道有多少术士高人参与其中。”
“如今计划被我知晓,他们必定要行极端手段,拿你们开刀。”
“所以我打算明日开始,蓄势三日提前走水,与他们斗上一斗。”
“你们若是信得过我,便留在龙宫听我吩咐。”
“若是有其他打算,便趁他们还没有封锁云湖,速速离去,就此隐姓埋名。”
“届时我若是败了,也算是给龙宫留下一点希望。”
“此事是成是败,我并无把握,不论你们作何选择,我都不会怪你们。”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一众龙子龙孙全都趴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绡漓等人的下场还都历历在目,他们可不敢触龙君的霉头。
唯有长子明璋和一向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二子明渊豁然起身。
明璋双目赤红,一双竖瞳尽数被怒火充斥,怒道: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父亲,三日后,我等在前为你开路!我们父子与他们...”
明渊虽未说话,但其颈下细鳞片片竖起,彰示着他心中所想。
修行千年,他们的修为虽然比不上龙君,但也算的上世间一流。
只是明璋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龙君出言打断。
他没有理会明璋和明渊,而是看着跪伏在地的一众龙子龙孙,缓声道: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虎毒尚且不食子。”
“我占据云湖,做了千年的龙君。平日里虽然对你们颇为疏远,但你们毕竟是我的血脉,”
“绡漓他们之所以死,是因为背叛。若非他们泄露了走水的消息,云湖龙宫也不会遭受此等危机。”
“此次让你们选择,是为避祸,绝不会怪罪你们。”
“明璋、明渊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一众龙子龙孙默默对视了一眼,全都退了下去。
大殿之上,只剩下父子三人和被殷离谲。
沉默片刻,明璋开口问道:
“父亲,既然要放他们出宫,为何还要将计划改变之事泄露出去?”
龙君看着殷离谲那不断抽搐的肉体,沉声道:
“此人便是朝廷安排在云湖周边,通过绡漓监视龙宫之人。”
“云湖周围负责监视的,绝不止他一个。”
“有这些人在,蓄势走水的动静,根本瞒不住。”
言罢,云湖龙君挥手解除了殷离谲的封禁,冷声问道:
“你只有一次说话的机会,东南到底来了多少人?”
此时殷离谲的神魂已经被消磨了大半,若非种魄之法让他习惯了神魂撕裂的痛苦,他早就失去了意识。
即便如此,听到龙君的问话,殷离谲也完全没有回话的意思。
那二十八颗星辰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殷离谲自认是神魂一道最顶尖的术士,可在那星辰面前,别说逃跑。
他甚至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神魂被一点点磨灭。
此时封禁解开,殷离谲把所有的脱身希望都寄托在激怒云湖龙君身上。
他非但没有回答龙君的问题,反而沙哑着嗓子嘲讽道:
“多少人?不过是一个被女儿出卖的可怜虫。”
“你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反正到最后都会像一条爬虫一样,任人驱使。”
“你可知道,绡漓在床上告诉我的时候...”
殷离谲的话还没说完,明璋和明渊便勃然大怒,想要上前给他一个教训。
却被云湖龙君拦了下来,他龙爪一挥,再次将殷离谲的声音封禁。
随着声音消失,殷离谲脸色大变,他想要说些什么,龙君却完全不给他机会。
水光一闪,一块寒冰出现,直接将殷离谲封在其中,任他神魂被消磨。
处理完殷离谲,龙君深深的看了两个儿子一眼,沉声道:
“走水在即,我有一事需要你们去办,可能会要了你们的命。”
明璋与明渊对视了一眼,齐声道:
“父亲但凭吩咐!”
龙君看了眼东南方向,缓声道:
“待他们出宫我便蓄势,三日后走水,我会控水越过东南群山。”
“但那些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中间出了变故,即便是死,你们也得给我控制住云湖之水!”
湖面之上。
“不愧是千年龙君,仅凭只言片语就猜到了问题的关键。”
看着龙宫场景,正驾驭扁舟在水面上疾驰的陈年眼神一凝。
“自己一个人不算,还想拉上自己的两个儿子,当真是好魄力。”
云湖龙君的打算,在陈年看来,再明显不过了。
他算准了走水途中,陈年不会让他出现什么意外,想要趁机带两个儿子起飞。
“若是他们真能做到那一步,那给他们两道符篆又如何。”
“就怕他们做不到!”
(明天惊蛰,开走!)
第187章 风起于微末,浪成于微澜。
“起风了。”
陈年立于船头,发丝微微飞起。
他伸出手,感受着那微凉的触感。
秋风萧瑟,起于群山之间。
带着些微土腥、点点湿气吹皱一鉴湖水。
千里平湖,忽来微波荡漾,有沙鸥惊飞,落霞散鳞。
风起于微末,浪成于微澜。
长天忽暗,秋水难平。
五千里云湖,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风。
阴风怒号,卷集乌云低垂。
浊浪排空,惊碎山岳浅影。
忽来惊雷炸响,乌云泛青,挂在空中犹如苍天燃焰。
狂风嚎叫,无数水汽逆空而上,巨浪犹如台阶层层堆叠,直冲云层而去。
乌云低垂,巨浪逆空,仅余一线之隔。
扁舟穿梭于水天之间,随浪起伏,周围时有惊雷劈下,犹如一条条火蛇,在水面下蜿蜒游动。
陈年手持长杖立于船头,凝神看着周围的景象。
浊浪怒吼,跟狂风惊雷争鸣。
阵势虽大,但除了溅起的水花,却无半点雨水落下。
反而有无数水气腾空,化作乌云越积越厚。
陈年手指快速弹动,掐算着四周水气,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照这个架势,三日蓄势结束,以龙宫为中心,周遭五千里水气,将被抽取大半。”
“怪不得这些人有信心开出一条九万里的运河来,如此水气至少有云湖水量的三成!”
“这么大的阵仗,不怕你们不来。”
东南,峡州府。
殷离谲消失的时间太短了,峡州府聚集的各家术士,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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