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妖吞孽,北极驱邪! 第21节
众人沉默一会儿,见陈年确实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带着孩子散去。
看着人群离去,陈年在背后补了一句:
“我这一树桃花有辟邪之能,你们若是有心,今夜过后,可来折枝种下,自有灵验。”
待人群走远,陈年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朗声说道:
“桃花山,唐寅,见过诸位。”
“术士,你过分了。”
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回应,来人并未现身,看样子并不想与陈年正面冲突。
陈年轻轻一笑,有意无意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摇摇头道:
“非也非也,唐某初来乍到,便遭这鼠妖盗了钱财,不得不向诸位打个招呼。”
目光扫过,让黑暗中隐藏的邪祟一惊,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它们是循着惊魂锣而来,待人群散尽才敢靠近。
敢此时出来问罪,便是料定眼前这术士能够如此轻松除掉鼠妖,多半是借了惊魂锣的威。
陈年突如其来的一眼,着实把它吓了一跳,见目光没有在它身上停留,这邪祟才稍稍心安。
陈年此时也有些头疼,他做出这这番姿态其实也有些无奈,并非完全是为了装逼。
周围这些窥视的目光本来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以气禁之术将张府内外隔绝,内里发生的一切,原本会被控制在一个范围之内。
事后就算有人把事情联系到他身上,那也是明日之事。
但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还有惊魂锣这个东西。
这个玩意儿一响,张府瞬间就成了整个新丰县的焦点!
想低调都难!
除非驱邪院的KPI他不要了,直接让桃枝把那鼠妖给完全吞了!
但那样跟免费加班有什么区别?现在可是半夜三更,接近凌晨,正儿八经的加班时间!
他陈某一生,最恨免费加班。
不过这番姿态的效果看样子还不错,陈年给出一番还算能解释通的缘由后,周围窥视的目光顿时少了至少三分之二。
仅仅一个无法证实的理由,便有这么多妖魔邪祟退走。
陈年眉尖一挑,看样子本地修行者多是无利不起早之辈,很少主动斩妖除魔,否则这些妖魔邪祟也不会是说走就走。
可惜它们从没想过,自己就是“利”字本身。
不过如此正好,如今收尾之事尚没有眉目,不便大肆打杀。
以“利”字为由上门找茬,倒不怕把其他妖魔给吓跑了。
见大部分妖魔邪祟退走后,陈年目光一一扫过剩余的几个邪祟,冷声说道:
“诸位可还有事?若无他事,恕唐某不奉陪了!”
如果上次还能说是错觉,那这次,就是明晃晃的示威!
几个邪祟见状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再纠缠,这帮术士无利不起早,没必要跟眼前之人产生冲突。
周围妖魔退走之后,陈年还是不放心,他手中印诀一变,上空的桃木牌翻转,一道灵光再次将整个张府与外界隔绝。
做完这些,他手中桃杖在地上轻轻一顿,一根树根破土而出。
树根上,正是快被榨干的鼠妖!
他心念一动,一卷青色古卷凭空化现。
“鼠妖窦文,本是林谷祅异,属太甲门;后自诩保家之仙,行鬼神之事,入了太戊门;不载祠典,妄兴祅孽,诳惑人民,又入了国祀门。”
第25章 帝钟摇动三千界
“检上清律,国祀门之一,非国祀祠典所载之鬼神,妄兴祅孽,煽惑民众,动辄以福祸迷人者,流三千里;曾伤及人命者,灭形!”
话音一落,原本还有一丝气息的鼠妖登时被树根紧紧缠住。
陈年掐咒一引,那隐藏在桃树中的斩妖吞孽咒全力施为。
仅是一瞬间,鼠妖就化作一堆飞灰!彻底烟消云散!
所谓灭形,就是形神俱灭。
“麻烦啊!”
做完这些,陈年没有兴奋,反而有些发愁。
他转眼看了一眼桃木杖上面挂着的葫芦。
葫芦里装着的是先前被他抓起来的阴鬼邪神。
包括鼠妖养的小鬼在内,个个罪不至死,不是要送往东岳处置,就是流数千里或徒数年。
徒就是苦役,鬼神负山,龙蛇穿洞。
陈年现在既无山可负,也无洞可穿,更无法将之送往东岳处置,只能先给装到葫芦里。
虽然暂时无事,但此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要想彻底解决此事,除非有朝一日他能开山立狱。
陈年摇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甩出。
开山立狱之事,遥不可及,不如多关注眼前。
心神勾连北极驱邪院印,那简单的界面在陈年眼前浮现。
除了功过增加到了18人,没有任何变化。
18人中,在程老三他们7人和今晚的五个孩子外。
剩下的都是葫芦中的一众阴鬼邪神带来的。
是非功过,仅计救出的生人。
陈年并不着急,此界不同天庭辖下,妖魔邪祟对天律、鬼律一无所知,有的是他发挥的余地。
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这次的奖金,心念一动,一枚小巧玲珑的铜铃化现而出。
铜铃呈赤金之色,铃身如钟,上有无数赤书云篆,顶部是一个如同三叉戟一般的把手。
这东西陈年并不陌生,前世他从万界导师九叔手中见过不少次。
“三清铃?”
陈年大喜过望,三清铃,又名帝钟。
他承的是天蓬法脉,这帝钟正是天蓬法脉一脉相承之物。
这玩意儿威力可大可小,全看自身修持。
在九叔手中可能只是一个寻常法器,但在天蓬手中,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帝钟摇动三千界,法鼓灵音灭万魔!”
这枚三清铃对陈年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威力,而是其出处!
他靠着斩妖吞孽咒一夜之间胜过他人数十年的苦修,但同样也比他人少了数十年的心性磨炼。
这两日他多番尝试,心始终静不下来,存思之道仍是毫无进展。
有了这正儿八经的北极驱邪院出品的三清铃,但凡能从上面感受到一丝天蓬神意,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好处。
陈年喜不自胜的从许大官人的库房中招来一条丝巾,将铃舌裹住放入怀中。
帝钟一鸣,流铃八冲。即便不施法催动,帝钟一响,仅仅铃声就有驱魔辟邪之效。
刚把那群邪祟哄走,他可不想再把它们召回来。
眼见前途有路,陈年心情大好。
借着这股兴奋劲儿,他脚下一跺,无数庞杂气息从暗室中被他摄出。
那庞杂的气息在陈年面前杂糅成一团,完全分不清彼此,看的陈年眉头一皱。
思量片刻,陈年一口清气吹出,直接将那气息打散吹入了“张府”的各个地方。
随后他将张府上空的符箓一散,顿时无数物品飞出房门,冲天而起,循着气息感应飞向县城的各个角落。
整个许府,不多时就变成了一座空宅。
夜渐至深。
陈年横杖膝前,盘坐在桃树裸露在外的粗根之上,正在闭目吟诵《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
忽然,感觉有一道人影自远处而来,也许是不敢打扰陈年诵经。
人影行至门前便驻足不前。
感应到来人没有进门的打算,陈年的吟诵声略微一顿,便不加理会。
一直到有公鸡打鸣,天光放亮,陈年才停了下来。
看了一眼靠在门前打着瞌睡的半大不小的小孩子,陈年轻咳一声,开口问道:
“你在我门前守了一夜,所为何事?”
那打着瞌睡半大小子听到有人问话,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
看到陈年站在他面前,顿时紧张的有点手足无措,嘴张了几张都没说出话来,反而把自己脸憋的通红。
陈年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小子,等着他整理好语言。
谁知那小子看着陈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更紧张了,一张小脸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陈年扫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吐槽,“不得亲近小辈”,前辈们到底干了啥,才会出现离谱的戒律啊。
这情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搁这儿欺负小孩子呢。
有黑律之前,小孩哭了哄着点就好;黑律之后,小孩真就是小孩哥,哭了让别人看到真就成欺负孩子了。
眼看场面越来越尴尬,陈年说道:
“算了,你好好想想,等想好了,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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