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妖吞孽,北极驱邪! 第56节
“那术士说小的返程的路上有血光之灾,求得一尊神像才能消灾,小的一时糊涂,就买了。”
“神仙老爷饶命啊,小的当时真不知道这是邪神啊!不然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碰啊!”
“神仙老爷饶命,神仙老爷饶命啊!”
德全越说越激动,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一旁的张三爷听完,气的肺都要炸了,也不管陈年在侧,扑上去对着德全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要害死我!你是要害死我啊!张家待你不薄,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德全趴在地上双手护住脑袋,丝毫不敢闪躲。
陈年冷眼看着张三爷的表演,一言不发,心中一瞬间却是闪过了无数念头。
“此事怎么还有术士参与其中?是罗仙的学生,还是...”
眼看张三爷下手越来越重,陈年淡淡的开口道:
“够了。”
张三爷心中有恨不假,但更多是做给陈年看的。
听到陈年的话,他赶紧停下手,一边偷偷观察着陈年的表情,一边恨恨的说道:
“要不是神仙老爷有话问你,我今儿非打死你这个孽障不可!”
陈年瞟了张三爷一眼,没有理会他,对着德全说道:
“将你碰到那术士的过程,详细说一遍。”
趴在地上的德全闻言,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一边抽着冷气一边说道:
“那日三爷去验粮,让小的去准备给骡马吃的材料,路上突然窜出一个术士拦住小的,上来就要给我算命。”
“小的本来不想理他,那术士却张口就说出了不少小的家中事务。这些家务事有些连三爷都不曾知晓。”
“小的一时鬼迷心窍,就信了术士的话,从他手中请了这神像。”
“小的真的不知道这是邪神啊!”
陈年闻言眉头微微一蹙,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追问道:
“那术士是何模样,对神像态度如何?可有其他交代?”
德全不敢胡言,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全盘托出:
“那术士大概五十来岁模样,留着长须,气度非凡,否则小的也不会为他所骗。”
“他倒是没有做其他交代,只是让小的不要将神像的事告诉其他人,以免神像失灵。”
“至于对神像的态度...”
德全回忆了一下,一脸懊悔的说道:
“我怎么就忘了这茬呢,现在想想,那术士虽然把神像夸的神的不行。”
“但言语之间好似对待平常之物,并没有太多的尊重,走的时候甚至连一眼都没多看。”
“嗯?”
听到这里,陈年心中一动,便有了答案。
这是一场经过精心设计,专门针对张三爷的局!
就算没有遇到大雨、夜宿荒庄之事,商队回去的路上,也会遭遇其他妖魔!
陈年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张三爷不过是一介商贾,即便是颇有家资,也不至于让罗仙专门算计于他。
还有那术士的身份,看样子既非罗仙信徒,也不是学生,而是另有其人。
想到这儿,陈年转头向着张三爷问道:
“你最近可是得罪过人?”
张三爷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向着陈年问道:
“神仙老爷的意思是,这是针对我来的?”
陈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道:
“可是想到了?”
张三爷闻言,顿时方寸大乱。
陈年虽然没有明确回复,但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张三爷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苦着一张脸对着陈年道:
“张家不过是一介商贾,一向与人为善,而且我最近一直在外运粮,实在不知道...”
一个“粮”字,让陈年迅速警觉起来,他直接打断了张三爷的话,问道:
“等等,你们这趟运的是什么?”
先前陈年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罗仙和一众妖邪身上,根本没有在意商队运的什么。
此时被张三爷提起,他心中迅速有了猜测。
“粮食啊,运了一千多石粮食。”
张三爷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先是柴,后是粮,这罗仙到底想要搞什么,造反吗?”
听到张三爷的回答,本来面无表情的陈年突然脸色一沉,把张三爷吓了一跳。
柴米油盐,最不能缺的就是前两项,这罗仙将手伸到这柴粮之上,图谋绝对不小!
“这些粮食你们要运往何处?粮价如何?”
张三爷不知道高高在上的神仙老爷为何突然关心起了粮价,但出于一个粮商的本能,他毫不犹豫的回道:
“最近周围数府粮价都涨的厉害。上等粳米每石一千八百钱,糙米一千四百钱,麦更贵一点,每石三千八百钱,比往常涨了三成还多。”
“说来也奇怪,这两年整个定州风调雨顺,也算得上五谷丰登,这粮价却在一个劲儿的上涨。”
“连带着不少大户都开始屯粮了,往年要是遇到这种异常,早就有官府下来查办。”
“但今年却迟迟没有动静,不少人猜测,可能是朝廷打算拓荒了。”
“拓荒?”
陈年眉尖一挑,虽然不明白具体指什么,但跟这个词沾上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但此时陈年却没有心思深究这两个字代表了什么,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张三爷的另外一句话占据了。
大户屯粮,让陈年想起了新丰县的许大官人!
许大官人囤积的粮食不下于五千石,幕后的主使者则是一只修为刚刚入门的鼠妖。
要是这些大户背后都是如此,再结合着罗仙针对粮商的行为。
这件事情背后,肯定不是张三爷说的拓荒那么简单!
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粮价操纵,范围甚至横跨了周围数府之地!
连一只小小的鼠妖都能卷入了其中,背后图谋之大,绝对不是罗仙能够主导的!
“先是柴,后是粮,这群妖魔邪祟,想要搞什么!!”
第69章 必有妖
“还有朝廷...”
粮价关系到局势稳定,异常波动向来都是朝廷大忌。
这一次,朝廷却无动于衷,背后定然有着其他原因。
张三爷心情无比忐忑的看着陷入思索的陈年像是在等着一场宣判。
如果那罗仙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眼前的高人恐怕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够找到的救星了。
但他实在想不到要开出什么价码,才能打动对方,毕竟这可是一尊活神仙。
张三爷那点小心思,陈年看的一清二楚,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而是再次确认道:
“这批粮食你们准备运往何处?”
张三爷这才想起,刚才只顾着说粮价,竟然忘记了回答陈年,他连忙答道:
“丹阳府,府城人口众多,消耗也大。粮价上涨最厉害的就是周围的府城。”
陈年看了一眼屋子中超过千石的粮食,大概估算了一下,问道:
“你们从息山县往丹阳府运粮多久了?可还有他人从息山县贩粮?”
张三爷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陈年还会关心这个,他想了一下道:
“这两个月,走了大概有十余趟,这条道走的粮商除了我们,还有三家。”
“可是每趟都运这么多?”
张三爷摇摇头道:
“不一定,少的时候有五六百石,多的时候大概一千多石,丹阳府就那么多骡马,再多也运不了。”
“但是算下来也运了差不多五六千石了。”
陈年闻言微微皱眉,陈家庄在澧水县也算是知名大户,前身虽然浪荡,但对自家的一些田产还是了解的。
上好的水田,亩产也不过两三石,差点的旱田亩产也就不到两石,至于贫田,亩产一石已经是烧高香了。
这六千石可是将近三千亩的上好水田,这还只是张三爷一家的量。
息山、息山,顾名思义就是多山之地,撑死也就有二十万亩耕田,其中良田最多也就能占上五分之一,实际应该更少。
如果其他三家都差不多的话,粗略估算,短短两个月内,息山县就往丹阳府送出了将近十分之一的收成。
再算上本地大户的囤粮和日常消耗,单就今年的新粮来算,息山县的存粮,至少已经去了四分之一!
照这个速度,算上陈粮,最多也就能撑到来年收获。
但账不是这么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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