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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开局成为百胜刀王 第499节

  他望着怀中的幼子和身旁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片刻的安宁,于他而言,比任何战功都更加珍贵。

  夜色渐深,石飞扬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

  白日里朝堂上的赞誉犹在耳边,可他知道,这只是漫漫征途的一步。

  为了心中那个让四亿百姓安居乐业的梦想,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此刻,能守着这一方小小的温暖,便是上天赐予他最好的慰藉。

  寒露凝霜的寅时三刻,圆明园福海的碧水泛着碎玉般的冷光,远处蓬岛瑶台的飞檐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恍若蓬莱仙境坠入人间。

  石飞扬摩挲着白振递来的素绢,绢角用朱砂绘就的湘妃竹枝上,点点泪痕状的红斑栩栩如生——这是若瑶独有的暗语,暗藏着湘妃泣竹的典故,也暗示着相见时的凄楚。

  他望着长春仙馆方向,琉璃眼眸泛起涟漪,玄色锦袍上暗绣的海水江崖纹随着呼吸起伏,腰间鹿皮袋上的朱雀纹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似是感应到主人的焦灼。

  “额娘近日安好?”石飞扬跪在春晖堂内,金丝楠木的立柱上盘着的缠枝莲纹默默见证着母子对话。

  抬头时,他瞥见母亲鬓边新换的点翠发簪,那用翠鸟羽毛镶嵌的纹样,正是雍正年间最时兴的“蝶恋花”样式。寒暄间,余光瞥见窗外白振打出的“太极鱼”手势,石飞扬便歉意一笑:“孩儿忽感不适,去去便回。”起身时,鹿皮袋上的白虎纹样突然发出微光,与殿内高悬的“正大光明”匾额形成微妙呼应。

  穿过九曲回廊,来到竹林深处,斑竹摇曳,正是取自潇湘馆的名贵品种,每根竹节上天然的紫褐色斑纹,恰似千年前娥皇女英洒下的血泪。

  若瑶身着月白襦裙,外罩半透明的银鼠披风,衣袂上以缂丝工艺绣着出水芙蓉,花瓣边缘用孔雀羽线勾勒,随着微风轻轻颤动,恍若真花绽放。

  她发间斜簪的不是寻常宫花,而是一支以和田羊脂玉雕琢的并蒂莲,莲子处嵌着颗浑圆东珠,在晨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晕。

  两侧垂下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晃,映衬得她肤色白若凝脂,透着江南烟雨般的朦胧美。

  柳叶眉微微蹙起,如远山含黛,眸中水雾氤氲,恰似初春湖面泛起的涟漪,眼角泪痣在晨光中微微泛红,为这张精致的面容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风情。

  琼鼻小巧玲珑,唇色浅淡如樱花初绽,此刻却被她咬得发白,显出几分倔强与不安。

  见石飞扬疾步而来,她身形晃了晃,腕间的伽南香手串轻响,那是雍正赏赐的物件,此刻却似千斤重枷。她脖颈间戴着一条赤金累丝项圈,上面镶嵌的红宝石如同一滴滴凝固的血珠,与她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更衬得整个人脆弱而凄美,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若瑶!”石飞扬伸手欲扶,却在触及她衣袖时僵住。

  武当心法修炼出的敏锐直觉告诉他,眼前人周身萦绕着一股陌生的气息——那是孕育新生命才有的温润,却又被宫廷权谋的寒气侵蚀得支离破碎。

第360章皇帝龙威凝冷月,侠士热血沃苍烟

  风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竟与远处景仁宫传来的编钟乐声隐隐相合,平添几分肃杀。

  若瑶咬着唇,泪水终于决堤。

  她望着石飞扬琉璃般的眼眸,仿佛要将这短暂的重逢刻进骨子里。

  “那日在养心殿……”她声音梗咽,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裙摆上的缠枝牡丹纹,那是皇后规制的纹样,“我听见粘杆处的密报声,便知是冲着你来的。那些污言秽语,我怎能让它们伤你分毫?”

  说着,她抬手轻抚石飞扬的脸,像触碰易碎的汝窑青瓷。

  石飞扬反手握住她的手,触手一片冰凉。

  他忽然想起天山寒玉谷里,阿依娜消散时也是这般冷。

  “傻姑娘,那毒墨……”他声音发颤,喉间泛起苦涩。若瑶却摇头轻笑,泪珠滚落脸颊:“能护你周全,便是吞尽天下剧毒又如何?”

  她身后的竹林突然沙沙作响,惊起两只栖息的鹧鸪,正应了“行不得也哥哥”的古谚。

  风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似在为这对苦命人叹息。若瑶缓缓后退半步,双手护住小腹,眼神中满是矛盾与惶恐:“可是王爷……我已有了皇上的骨肉。”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如惊雷在石飞扬耳畔炸响,“若将他生下,来日……来日会不会与你争那九五之位?”

  远处传来太监们拖长的“起驾——”声,惊得竹林间的露珠纷纷坠落。

  石飞扬身形一晃,鹿皮袋中的朱雀精魂发出不安的啼鸣。

  他望着若瑶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翻涌着从未有过的剧痛。这天下霸业,他筹谋多年,可此刻看着眼前人颤抖的睫毛,竟觉得那些金銮殿上的荣光都化作了齑粉。

  竹林外,白振握紧铁爪,爪尖在汉白玉围栏上划出细密的刻痕,而围栏上雕刻的“苍龙教子”图,此刻却显得如此讽刺。暮秋的紫禁城被厚重的铅云压得喘不过气来,琉璃瓦上凝结的霜花泛着铁青色冷光,在黯淡天光下宛如撒落一地的碎冰。檐角的铜铃在穿堂风中发出呜咽般的震颤,声音悠长而凄厉。

  石飞扬立在乾清宫飞檐下,袍角被寒风掀起,露出腰间微微发烫的鹿皮袋。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瓣缂丝芙蓉——那是若瑶含泪转身时,被竹枝勾落的,此刻早已被他的冷汗浸透,似一片凝固的血色。

  若瑶腕间伽南香的余温还萦绕在鼻端,养心殿方向却骤然炸开金铁交鸣之声,混着粘杆处血滴子撕裂空气的尖啸,惊得他琉璃眼眸寒光暴起。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不安,运起“昆仑问心诀”,以内力敛去周身气息。

  随着内力在经脉中如暗潮般奔涌,他的身形变得愈发轻盈,足尖轻点飞檐,身影瞬间化作一抹青灰色鬼魅,朝着声源处疾掠而去。

  穿透重重宫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惨烈至极的厮杀景象:少年唐晓澜银发飞扬,手中长剑挽出天山剑法的“雪舞银蛇”,每一剑挥出,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

  剑罡所至,青石地面瞬间如蛛网般龟裂,飞溅的碎石在半空划出危险的弧线。

  青年白泰官身形飘忽不定,施展八卦游身掌,身影化作十二道残影,掌风过处,落叶凌空绞成齑粉,粘杆处高手被掌风扫中,身形不稳,连连后退。

  壮年马腾的金刚拳虎虎生威,裹挟着虎啸之声,每一击都震得粘杆处高手兵器嗡鸣不止,火星迸溅如流萤,照亮了众人紧绷的面容。

  混战之中,一道月白色身影如雪中惊鸿般掠过宫灯。

  那女子蒙着黑巾,手中软剑舞得密不透风,施展出武当“绕指柔剑”。看似绵软的剑招,却在瞬息间格开三道血滴子,剑势之快,令人咋舌。

  石飞扬呼吸骤停——她侧身闪避时,腰间羊脂玉坠轻晃的弧度,与昨夜竹林中若瑶转身时的韵律分毫不差!“若瑶?!”石飞扬差点惊叫出声,急忙伸手捂着嘴巴。

  几乎在同一时刻,卫年华的离别钩已如毒蛇吐信,泛着幽蓝光芒,直取女子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她旋身使出“鹞子翻身”,青丝如墨瀑般散落,颈间那颗醒目的朱砂痣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刺痛了石飞扬的双眼。

  石飞扬睚眦欲裂,反手抽出鹿皮袋中的普通铁剑和一套衣服以及蒙面巾,扯乱头发,换装之后运转“昆仑问心诀”,内力灌注剑身,竟泛起幽幽青芒。

  他握剑使一招“青峰割面!”剑走偏锋,剑尖如灵蛇出洞,直取卫年华后心大穴。

  “藏头露尾之辈!也敢插手粘杆处之事!”卫年华察觉身后劲风,冷笑一声,离别钩回防如电。双器相撞刹那,火星迸射三丈高。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石飞扬虎口发麻,但他剑势陡变“回风夺月”诡谲莫测,剑尖在空中划出七道残影,逼得卫年华连连后退。

  眼见局势陷入僵局,粘杆处七名高手互相对视一眼,结成“北斗七星阵”。七枚血滴子嗡鸣着腾空而起,在空中飞速旋转,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铁网,所过之处,廊柱瞬间被绞成木屑,声势骇人。

  若瑶见状,美目闪过决绝之色,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软剑之上。剑身腾起妖异血光,她施展“武当血祭剑法!”剑光暴涨成血色龙卷,所到之处,血花飞溅。

  两名粘杆处高手躲避不及,咽喉爆裂,温热血柱喷在她苍白脸颊,黑巾瞬间晕染成暗红,却更衬得她眼神坚定如铁。

  石飞扬心急如焚,施展“弓身望月”,剑势如弯月横扫,将两枚血滴子磕向夜空。

  然而,“北斗七星阵”威力无穷,阵法运转间,地面突然窜出七道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唐晓澜等人脚踝。若瑶咬牙挥剑斩断锁链,却因分神被一名粘杆处高手的劈空掌击中后背。

  她闷哼一声,如断线风筝般撞碎窗棂,软剑在琉璃瓦划出串串火星,如流星坠落。

  卫年华狞笑:“哪里走!”离别钩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致命蓝弧,直追若瑶而去。

  石飞扬目眦欲裂,足尖点地,施展出昆仑派“踏雪无痕”轻功,铁剑施出“弑神灭佛”。九道剑影如怒龙腾空,剑气纵横间,追兵兵器寸寸崩裂。

  在石飞扬的掩护下,若瑶等人终于突出重围。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宫墙外,石飞扬虚晃一剑,隐入阴影,琉璃眼眸倒映着漫天血雨。宫墙下,霜花不知何时已被鲜血染红。

  若瑶消失在宫墙之外的身影,如同深秋最后一片飘落的枯叶,刺痛着石飞扬的心。

  他立在原地,听着追兵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手中的铁剑还在微微震颤,剑身上沾染的血迹已开始凝固。琉璃眼眸中倒映着残破的宫室,他深吸一口气,将铁剑收入鹿皮袋,运起轻功悄然离去。

  回到王府,石飞扬屏退众人,独自坐在书房中。

  案上的烛火摇曳不定,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上投下扭曲的轮廓。他取出那瓣染血的缂丝芙蓉,轻轻放在掌心,花瓣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颜色暗沉如铁锈。

  想起若瑶在竹林中含泪的模样,石飞扬只觉心中一阵绞痛。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中时,白振匆匆赶来:“王爷,粘杆处正在全城搜捕刺客,已经有不少江湖中人落入他们手中。”石飞扬眼神一凛:“可探听到特别的消息?”

  白振摇头:“暂无线索,但卑职定会全力查找。”

  两人虽然打着哑语,但均是心知肚明。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雍正皇帝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如水。

  下方跪着粘杆处的统领,额头渗出冷汗:“皇上恕罪,让刺客逃脱实乃卑职失职。不过卑职在现场发现了武当派的剑法痕迹,还有……”

  他呈上一块染血的黑巾,“此人曾施展武当血祭剑法,想必与武当派脱不了干系。”

  雍正拿起黑巾,手指微微收紧:“武当?这些年他们越发不安分了。传旨下去,彻查此事,凡与武当有瓜葛者,一律严查!”“喳!”卫年华应令而去。

  圆明园的夜被细雨浸得发沉,西洋楼的铜鹤在雨中泛着冷光。

  雍正要召若瑶过来侍寝,却听宫女说若瑶已有身孕,他握着羊脂玉盏的手突然顿住,盏中碧螺春泛起的涟漪映出他骤然阴沉的脸。

  “你说什么?”皇帝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跪在阶下的宫女浑身颤抖如筛糠,战战兢兢地再次答道:“回……回皇上,若瑶贵人已有两月身孕……”

  殿外惊雷炸响,雍正霍然起身,明黄的龙袍扫落案上奏折。

  长廊的宫灯在风中摇晃,将他的影子扭曲地投在朱红宫墙上,恍若蛰伏的蛟龙。

  雍正决定去看望若瑶,转过九曲回廊,血腥味混着若瑶惯用的茉莉香扑面而来,皇帝眉头微蹙——这气息,与三日前养心殿刺客带毒的掌风如出一辙。

  推开寝殿雕花木门,若瑶斜倚在湘妃竹榻上,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轻抚隆起的小腹,眸光如水:“皇上怎来了?”

  雍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鬓边新换的银步摇,那上面镶嵌的猫眼石在暗处流转着幽光,恰似那晚刺客软剑上的妖异红光。“朕听闻你身子不适。”皇帝指尖划过榻边搁着的伽南香手串,突然发力捏碎两粒珠子,“武当血祭剑法,练多了可是伤身。”

  若瑶瞳孔骤缩,转瞬又恢复柔婉:“皇上说的什么,臣妾听不懂……”话音未落,雍正已扣住她腕脉,浑厚的少林内力如毒蛇般钻入经脉。“二十年前朕在嵩山学的易筋经,倒还没全忘了。”皇帝冷笑道:“少阳神功的气息,与修罗阴煞功一样教人难忘。”

  雨越下越大,敲打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若瑶突然咳出一口黑血,沾在月白襦裙上如红梅绽放:“皇上既已猜到,何必还来试探?”

  她猛地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烙着“吕”字火印,“吕留良孙女吕四娘,见过皇上!”雍正冷哼一声,松开若瑶的手,拂袖而去。

  养心殿内,卫年华的离别钩在烛火下泛着幽蓝,陈风摇着乌金大扇轻笑:“主子是说,那狐媚子竟是吕家余孽?”

  雍正摩挲着案上的血滴子,目光如鹰:“三日前她救走天山派余孽,用的是改良版天山剑法。去查,武当派谁与独臂神尼有渊源。”

  几天后,粘杆处地牢传来凄厉惨叫。陈风用扇柄挑起女囚的下巴,扇面“血滴子“三字正对着她惊恐的双眼:“听说你在武当山时,常与若瑶贵人通信?”女囚还未开口,卫年华的离别钩已穿透她咽喉,钩尖挑起半卷残破的信笺:“……玄女剑法第七重,剑气化形.……”

  消息传回皇宫时,雍正正在翻看吕留良的《攘夷录》。书页间夹着的枫叶书签突然被剑气绞碎,皇帝望着窗外纷飞的红叶,喃喃道:“原来独臂神尼将天山剑法的一部分改成了玄女剑法……”

  他猛地合上典籍,震得案上朱砂砚墨汁四溅,“传旨,防刺客!多设伏!朕倒要看看,这些自诩侠义的江湖人,能掀起多大风浪!”

  “喳!”卫年华应令而去。

  戌时三刻,乌云蔽月,紫禁城的琉璃瓦在夜色中泛着青灰色冷光。

  养心殿檐角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细碎而诡异的声响。

  吕四娘蒙着黑巾,藏在御花园的太湖石后,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她望着远处戒备森严的寝宫,耳边回响着志士们的誓言:“今夜,定要取雍正狗头!”

  一声梆子响过,寂静的夜空突然被喊杀声撕裂。唐晓澜长剑出鞘,施展出天山剑法的“雪崩千里”,剑气所至,积雪飞扬,瞬间放倒三名粘杆处侍卫。

  白泰官身形如鬼魅,八卦游身掌带起十二道残影,掌风所及,侍卫们的兵器纷纷脱手飞出。

  沈在宽则以判官笔点穴,专破敌人周身大穴。

  戌时三刻的紫禁城浸在墨色里,琉璃瓦上凝结的霜花泛着幽蓝冷光。卫年华自屋脊倒挂而下,玄色劲装猎猎作响,腰间离别钩吞吐着妖异的磷火,在夜色中划出半轮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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