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仙庭关系户下界摸鱼 第262节
还是玄音阁与均天观的两位大真君言道:“此间事了,我等便先返回山门了……”
待到几人走后,只留下松风阁几位峰主与荆雨师徒二人还留在此地。
“此番诛杀萧观影不成,便如其所言,只怕化神之前他是不会再出山了。”萧北岳叹道:
“萧观影一旦神而明之,整个仙洲界能够威胁他性命之人屈指可数,那才是真正成了气候,只怕无人可制……”
“倒也不必如此悲观。”杨定风倒是神色淡定:“至少试出了那厮的不少手段,哪怕他证位化神,照样也算是为诸位天君大人搜集了不少情报。”
萧观月冷哼道:“病痨鬼,你倒是一贯会丧事喜办!”
“说起喜事,倒是未曾想到玄镜道友……”杨定风悠悠道。
众人目光集聚荆雨,杨定风神色奇异:“玄镜道友不声不响炼体元婴,倒是沉得住气……炼体先一步元婴,这等事情纵观整个仙洲历史也是少数,不知道友究竟打算何时结婴?”
荆雨半开玩笑道:“棋真君,你拿我徒儿作饵,此事还未曾掰扯明白呢!”
杨定风慢条斯理道:“事出隐秘,不曾提前知会道友,却是杨某的错处了……不过此次引诱萧观影,杨某在各个诱饵旁都派遣了一位元婴真君于太虚随行,自能保证安全,还望道友海涵。”
荆雨心中明镜一般,此前自己不过只是个金丹真人罢了,这等围杀大真君的计划,自己莫说参与了,便是过问的资格都没有,杨定风自然不会顾及什么。
但如今他地位却已非同一般,值得这位棋真君的一个道歉了。
荆雨摇了摇头,帮管凌霄承下了杨定风的歉意。
此番他观摩诸位真君斗法,其实也是获益匪浅,脑海中无数灵光激荡,尤其是萧观影【君临天下】命格自带的分封之法,更是令他对元婴功法的核心神通有了定计。
“看来我的功法机缘便应在此处了。”荆雨暗道。
与松风阁的几位真君道别,荆雨抓起管凌霄,遁入太虚,不多时便穿梭回了玄策山门,上了天笈峰,却见云玄策的虚影已然候在了百晓阁的大厅中。
“玄镜,你可瞒得我好苦啊!”云玄策笑道。
荆雨闻言一愣:“门主这话从何说起?”
云玄策摇了摇头,水袖一挥,荆雨的面前顿时多了一片海市蜃景,正是此前诸修合战萧观影的情景再现!
“这是怎么回事?”荆雨愕然,方才一场大战过去,他与几位真君不过寒暄了半个时辰不到,加上太虚遁行的时间,也就过去了不到一个时辰,远在东海叶家的云玄策怎就知晓了大战的全过程?
天命楼情报再强,也没有强到这个地步!
云玄策轻声道:“这是【肃影真君】将这场大战以【留影石】记录,又复刻了许多份,第一时间以太虚妙法分发给了仙洲界各大势力……”
第537章 玄策驳论,玄镜立像
“萧观影主动宣扬此事?这是为何?”荆雨皱眉。
“萧观影此举定有深意,但我猜测他的表层意图,无非是【扬名】而已。”
云玄策悠悠道:“许是修炼某门需众生愿力的神通,或是炼制需气运加持的法宝……”
“也或许只是单纯为了提高自己的威望,这才录下了这一出好戏……能在这等绝杀之局中全身而退,除却陆英招在北海做过的那一场之外,只怕无人再能有此惊世战绩。”
“萧观影经此一役,真正扬名整个仙洲界了,也不知多少英才会聚拢到他的麾下。”
“当然,顺带着你们几人也算是出了名。”
云玄策揶揄道:“只可惜不是什么正面角色……”
“不过你们师徒二人倒是风评正面更多,毕竟一人敢以金丹之身向萧观影出手,胆色惊人;另一人则在结婴前达成肉身元婴的奇迹,更是夺人眼球。”
荆雨摇了摇头:“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云玄策言道:“不过我如今手上也就这一份留影石,此战的前因后果并不清楚,还望玄镜为我讲解一二。”
荆雨闻言,倒是干脆利落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遍,听得云玄策沉默不言,低眉思索了良久,这才缓缓道:
“萧观影所图甚大,好在此时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化神上,但若等他真正化神后,只怕蓬莱仙洲又要陷入多事之秋了。”
“看来此前我远遁海外的选择也未必是错……总要留一个后路才是。”
“【剑阁】覆灭后,自【玄元羽化天】出来的楚静生聚拢在外游历的剑阁弟子,结成元婴后,远遁北海立下山门,重续剑阁道统……虽说如今仍是大猫小猫两三只,可总归是为剑阁续上了一口气。”
“若局势真的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糜烂程度,我玄策道统也要有个延续之地。”
云玄策脸上升起深深的忌惮之色:“萧观影此人……无论心计手腕、还是根基资质、战力神通……都是世间第一流,这样可怕的人,一旦化神,我瞧着蓬莱正道未必能挡得住他。”
“难道以门主的智计,也不能扭转乾坤吗?”荆雨反问道。
“真正的智者不会与天命之子为敌。”
云玄策理所当然道:“能够直面这样令人绝望的对手,只能是另一个同样不可战胜的天命之子……他宿命中的敌人不会是我,也不必与我扯上关系。”
“除非萧观影太霸道,霸道到天下已无我的容身之处,当我退无可退之际,或许才是我与他对上的时候。”
“当然,真正的智者……也不会在完全退无可退的时候才奋起反抗,当我发觉这种趋势时,便会有所行动了。”
荆雨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复又问道:“门主对【天道有私】一事如何看?”
云玄策眼中精芒乍现:“【天道有私】?那不是更好吗?”
“此【私】者,【私心】也。”
“私心未必是恶,【分别之心】是私心,难道【恻隐之心】就不是【私心】了?”
“哪怕天道真有私,未必不能因恻隐而普渡众生,萧观影认为天道有自己的性格,但却假定了这个性格必然是一种【恶性】,却没有想过或许天道的性格也有可能是【一视同仁】、【普渡众生】的大爱性子。”
“所谓至公至私本就是一体两面,他认为自己的性格一定优于天道的性格、假使自己统御天道,一定比现状更好……这是一种纯粹的自以为是。”
“……终究还是着相了。”
“况且我也认为,天道有私,不正说明我辈修士能够揣摩其性、投其所好?只要找对了路子,往后琢磨道途便能有迹可循……总比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强得多了!”
荆雨闻言心悦诚服:“门主这番见地的确不凡,若那时门主在场,说不定能让萧观影在化神之前道心有缺。”
云玄策沉吟道:“萧观影化神在即,只怕就是这几十年的事情,玄镜你虽然炼体元婴,但毕竟炼气修为还是金丹境而已……值此大争之世,还是要快些结婴,不要再耽搁了。”
荆雨只是微微一笑:“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请门主放心,玄镜自有考虑。”
拜别了云玄策的投影后,荆雨下了天笈峰,回到了自家洞府前,叫来了猿妖赵元空,吩咐道:
“元空,我有一件事情着你去办……”
赵元空双爪作抱拳状,呲牙咧嘴道:“大人尽管吩咐……老猿我定然将事情办得熨帖……”
荆雨沉吟道:“我要你在玄策门境内的凡俗地界四下修建神祠灵庙……每座庙中立一神像,神像的样貌,便以我为原型。”
“要求一手持宝镜,一手覆龟甲……背生双翅、头生瑞角、身覆金鳞……眉心一道竖眼,教它日月同辉。”
赵元空听得抓耳挠腮,心中暗暗想到: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大人起心动念,要改修【香火愿力道】了不成!”
“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赵元空猛地点了点头,连忙问道:
“大人,不知这神像所指代的神灵可有尊号?”
荆雨微微沉思,缓缓道:
“便叫……”
“【掌镜参玄司命真君】!”
第538章 祈福
【长生历927年】
越国甘城郊野
一辆马车缓缓在官道前行,驾车之人是个身形魁梧的壮汉,这壮汉呼吸绵长、骨节粗大,腰间悬着一柄短刀,显然是个身负武艺的练家子,此时马车虽行在官道,但壮汉的警惕性仍然不减,在驾车的同时仍四处张望。
而在马车内部,则隐隐传来女眷与稚童的谈笑声。
马车缓缓驶过官道,路途渐窄,很快来到了一处山林之中,驾车的壮汉望见远处树林中隐隐露出了庙宇穹顶,向车内喊了一声:
“老爷,夫人,那神庙已快到了……往前马车过不去,咱们须走一段路。”
一名身着棕黄色金钱纹饰袍服的中年男人掀开车帘,当先走了下来。
随后则跟着一位年约三十上下的美妇人,手中还牵着一位约莫六七岁的稚童。
与泛着淡淡笑意的美妇与稚童不同,中年男人面色略显愁苦,眉宇间总有一股化不开的忧虑。
此人名为【钱五】,乃是甘城有名的绸缎商,家中可谓颇有财资,左邻右舍都尊称一声【五爷】。
而钱五之所以能够发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其与越国国都中的一位高官有些来往,逢年过节总是要孝敬对方一笔财货,有了这个靠山,甘城本地的绸缎生意于钱家而言可谓畅通无阻,这才造就了这位如今家资万贯的钱五爷。
可前些日子,作为钱五靠山的那位高官落马,听闻已被下了狱,钱五提早知晓了这个消息,可谓心急如焚,但却没甚么办法,好在这消息还未传到甘城,令自己仍有时间布局补救。
是以哪怕钱五带着妻儿前来踏青,仍然心思重重。
“夫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何苦这般愁眉不展?”钱夫人见自家夫君脸色不好,连忙关切问道。
“无事。”钱五不想扫了妻子的兴,勉强笑了笑,转移话题道:
“你说的那个神庙便在此处?”
“正是!”
钱夫人笑道:“据说此处有一【玄君庙】,其内供奉一尊神灵,颇为灵验。”
“有沾染霉运者在庙中祈福,自此福运昌隆、顺风顺水。”
“有书生求金榜题名,果真才思敏捷,高中进士。”
“有剑客求武道精进,想不到来这玄君庙拜过后,剑术一道果真精益。”
“甚至有孝子带着弥留之际的父母前来乞求延命,原本已是气若游丝的将死之人当真延了寿数,虽只多活了几日工夫,但好歹也是延命了!”
“庙中玄君虽不至于有求必应,但多在人间显圣,这是有传说的。”
几人边走边谈,钱五一行人很快便越过树林,来到了一处墙体斑驳、年岁已久的破烂庙宇前。
钱五望着眼前的破破烂烂的庙宇门头,心中不屑:“若这庙中神灵当真灵验,何以此处门可罗雀、香火不盛?定然是无知愚众以讹传讹罢了……”
他向壮汉打了个眼色:“柱子,去瞧瞧。”
名为柱子的护卫应诺:“是,老爷。”
随即一人抽出腰间短刃,抢身入了庙中,过不多时,自庙中走了出来,言道:
“老爷,这庙中空无一人,并无歇脚的乞丐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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