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 第1659节
方醒顺手掂起一片熏肉,吃了后,满意的道:“亦力把里,去不去?”
……
亦力把里,当年歪思跑路时毁掉了一切,导致仆固和乌恩还得重新建城。
城池建起来了,好歹有了安全感。
歪思没带走的牧民都回来了,在这里,失去部族庇护的牧民就像是羊羔,会被各种势力吞噬掉。
所以仆固和乌恩当初就是一边建城,一边派出人马去清剿各方势力,收拢人口和牛羊。
两人如今在这里也算是有了基业,乌恩有些气馁了,想在此长久的待下去,好歹也如同当年的歪思一般,雄霸一方。
可仆固却一直挂念着要促成哈烈和大明的战争,并……
天冷了,可没下雪。
牛羊都归来了,街上行人稀疏。
那些房子大多是木头建造,面对即将到来的寒冬当然是不够的,所以在木头与木头之间,能看到青苔和淤泥。
这是用于封住缝隙!
一户人家的房门打开了,钉在门上的羊毛毡颤动几下,出来的人看到了仆固和乌恩他们,赶紧躬身。
乌恩没理他,边走边说道:“肉迷在盯着两头羊,仆固,你们并没有事先打招呼。”
他很认真的说道:“这不是朋友的作法,只能让人想到居心叵测。”
乌恩失去了右臂,但现在他的左手几乎能当右手用。
他拍拍乌恩的肩膀,沉声道:“别担心这个,记住了,我们不想和明人接壤。明白吗?除非我们的王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是我们的了。”
这话够坦率!
乌恩面色稍霁,说道:“冬季到了,至少在明年夏季之前,无需担心明人,那么……咱们就好好的休养生息吧,让那些人多生些孩子!”
“是的,我们的人手还是太少了,必须要多生,只是粮食需要你派人去买一些。”
“那是欠债。”
“我们能还。”
乌恩摇摇头,说道:“上次明人从我们这边逃了回去,篾儿干已经发火了,说羊吃草能产奶产肉,还有羊皮,可给我们的粮食就像是喂了……野狗。”
他盯着仆固。
仆固有些惭愧的道:“是啊!咱们没这个准备,谁能想到明人居然会从苦先那边逃回去呢!”
乌恩点点头,说道:“是啊!不过以后要注意,游骑多放些出去,特别是那些新人,多带出去几次,很快就会变成老手,再见见血,那就是勇士了。”
仆固看着他的侧脸,那里的胡子越发的多了,而且他的眼神看着有些沧桑和疲惫,嘴角静静的抿着。
这是一个渐渐成熟的乌恩!
第2040章 离去谁欢喜
冬天到了,环县有些懒洋洋的。
县衙里越发的冷清了。
“焦取仁,有人来找你。”
自从方醒来过之后,环县官吏被清洗了一番,焦取仁的日子陡然变得安逸起来。
他急匆匆的出去,看到的却是方五。
“五哥……”
方五看看左右,那个小吏赶紧后退。
“去告假,跟我走。”
……
一群斥候冲了过去,对站在路边的方五和焦取仁压根没多看一眼。
焦取仁看到斥候居然都是一人三马,他的心跳加速,问道:“五哥,这是要打哪里?”
方五看着大道,沉声道:“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焦取仁的心中更火热了,这是要出塞的意思啊!
半个时辰之后,就在焦取仁觉得双脚被冷的发麻时,沉闷的马蹄声传来。
稍后,一队队的骑兵就映入眼帘。
庞大的骑兵队伍从两人的身前缓缓而去,中军到时,焦取仁赶紧躬身。
“见过老师。”
“我和学生说几句话。”
“你自去。”
朱高煦点点头,带着中军浩荡前行。
方醒下马过来,仔细看看焦取仁,说道:“这边换了人,据说移民也出了些成绩,你要好生的做事。”
焦取仁知道方醒这是专门为他停留,就赶紧说道:“是,学生谨记。”
他看到方醒全副武装,手套都是皮的,就说道:“老师出征,请万万保重。”
方醒笑道:“我出征的次数太多,无碍。看着你好似成熟了些,我也就放心了。”
随即他上马,被家丁们簇拥上追了上去。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可焦取仁知道方醒治军严谨,这已经很难得了,不禁心中感动。
他一直看着,等后面备用的战马和辎重火炮辚辚而来后,不禁在担心着。
这边一路和边墙平行而进,是要去哪里?
“哈密卫?”
……
“哈密卫!”
武勋们被召集进宫,朱瞻基指着地图说道:“汉王和兴和伯将从哈密卫出击,突袭仆固和乌恩。”
朱高煦和方醒出发的悄无声息,但是却瞒不过武勋。
朱勇难掩失望的说道:“陛下,臣也能千里突袭。”
朱瞻基摇摇头,说道:“兴和伯对仆固和乌恩了解甚多,此战要彻底击败他们。汉王侵略如火,兴和伯沉稳,当能一战功成!”
张辅说道:“陛下,此刻已是冬季,他们在路上必然会遇到风雪,特别是出哈密卫之后,补给可有保障?”
“他们一人三马,民夫一个也无。”
“是,臣冒昧。”
一人三马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民夫。
也就是说,出了哈密卫之后,这支军队将会如狼似虎的扑向别失八里,要在短时间之内干掉仆固他们。
“陛下,此战必须要速胜,否则一旦变成攻打坚城,辎重将会成为最大的问题。”
朱瞻基点点头,“是这样,一旦变成了攻打坚城,朕的意思就是马上撤回来!”
薛禄觉得朱瞻基想的太简单了,就说道:“陛下,临战时,怕是难以割舍。”
什么难以割舍!
这话就是说朱高煦一旦发了性子,谁能说得动?
朱瞻基笃定的道:“兴和伯会把握时机。”
出了皇城,几人各自散去。
“那人出征了?打哪里?”
张辅心中记挂着家中的孕妇,无暇去看准备过年的热闹景象,可这句话却让他不禁减缓了马速。
左边两个男子在说话,满面的喜色。
“不知道,朝中好像不许说,不过多半是济南之事闹腾的太大,陛下也兜不住了,就把这人丢了出去。”
“好事啊!这消息传出去,这个年可就过的舒心了。”
“那是,这不小弟今日就准备买几件首饰,好歹让家中的女人也跟着欢喜一番。”
张辅悄然下马,朝后面摆摆手,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没了投献,没了进项,咱们能去干什么?难道去教书?哎!诸事皆难啊!只希望陛下能看到咱们的难处,好歹缓几十年也是好的。”
“是啊!咱们不能去种地吧?教书也不好弄,教不出秀才举人,你能干几年?等到没了办法,最后一条路就是经商。”
“经商?咱们要是去经商,体面全无,而且就此断了宦途的希望,暗地里倒是可以试试。”
“……”
张辅止住脚步,看着热闹的街面,心中却有些沉重。
如果只是道统之争,那么他觉得皇帝加方醒,还有朝中的一干支持者,那么可以期待。
可这不只是道统……
这是生存之战!
一群习惯了无需太操心,就能过上好日子的人,突然发现这条路要被堵死了!
……
济南好似静了一瞬,万物皆往北边看了看。
然后喜悦就如同是被咬开的汤圆里的馅料,慢慢的溢了出来。
那个煞神走了啊!
“他去了哪?”
锦衣男子觉得自己的养气功夫顷刻破碎,不禁面露喜色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