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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后是武媚娘 第1节

我母后是武媚娘 作者:染血的羽毛

简介:重生盛唐,成了一代女帝武媚娘的长子李弘,此时,高宗头疼之症日重,朝政已经被武媚娘基本掌控。

朝堂之中明争暗斗,世家门阀尔虞我诈,番邦外族对大唐虎视眈眈,而东宫之中,此时酝酿着惊天阴谋。

武家意欲除太子而后快,幕后之人心机算尽,要让东宫从此绝后。

李弘要在这波诡云额的时代如何生存?

这一年,王勃在滕王阁中做序,这一年,上官婉儿在掖庭宫描红赋诗,这一年,骆宾王和卢照邻在蜀中对酒当歌,这一年,杨炯在弘文馆中踌躇满志…

这一年,李弘来到大唐,开始他人生的又一次开端。

无系统,不套路,仅有一条时空长廊,可以从后世获取极少量的物品资源。

且看李弘如何在大唐开始他的又一次人生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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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绮云殿

唐高宗上元二年四月,公元六七五年,洛阳宫绮云殿。

清明刚过,这几日一直春雨绵绵,天气阴湿,春寒依旧料峭。

合璧宫的宫女这几日面色愁苦,因为春雨,合璧宫中花木的花瓣落的到处都是,放到平时这也没什么,待天晴以后清扫就好,而此时却不行。

当朝武皇后和太子今春来到洛阳宫小住,武皇后此时就住在合璧宫绮云殿。

合璧宫的宫女太监哪敢有丝毫怠慢,此时尽管花瓣被雨水打湿,粘在小径各处,极其难以清理,几位宫女依旧要撑着油纸伞蹲下小心捡拾。

绮云殿外,守在殿外的两个宫女看了看依旧阴沉的天色,忽然一声春雷在天边炸响,让宫女忍不住抬头看向阴雨绵绵的天空。

雨已经下了好几日了,怎么忽然还打雷了?

天空此时愈发阴沉,炸响的春雷一声接着一声。

此时还只是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可是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突然的春雷,完全昏暗下来的天色,让两个年轻宫女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是很不解和恐慌的神情。

这样的天气着实反常,两个年轻宫女可都没有经历过。

就在此时,一位年轻宫装女子跑向绮云殿,身后追着的宫女撑着伞,奋力追赶,将油纸伞打在她的头顶。

“太子妃,您慢点,您头发都湿了。”

跑着的女子沉默,直到跑到绮云殿外,依旧没有停步的打算。

守在这里的宫女赶紧上前将她拦住。

“太子妃,请留步,娘娘吩咐过,今天不让任何人打扰。”

裴氏停下脚步,看了看两个守在这里的宫女,再看了看紧闭的绮云殿殿门,忽然推开撑着伞,站在她身后的随行宫女,一下子跪在绮云殿殿前湿漉漉的台阶上。

阴雨不断洒落她的身上,雨水将她的发髻完全打湿,冰冷的雨水沿着她秀美的脸颊滑落,在她略尖的下巴汇聚,最终滴落在跪着的太子妃裴氏宫裙之上。

“太子妃,您这是做什么,快起身,雨太大了。”

守在这里的宫女一下子急了,这可是太子妃,此时太子的正妻,她若有什么事,她们可担待不起。

裴氏没有丝毫起身的打算,看着紧闭的殿门,任春雨打湿她的头发,衣裙,身体,任雨水此时夺去她身上所有干爽的所在。

“母后,儿媳裴氏求见,求母后见见儿媳。”

裴氏的声音在殿外响起,而绮云殿内此时没有任何回音。

裴氏看着紧闭的绮云殿,内心愈发压抑和沉重。

今天午后,太子就来到了绮云殿,到了此时依旧未归,也没有任何只言片语传递回去。

裴氏没来由的心悸和不安,这种不安让裴氏仿佛受到几千只蚂蚁同时啃噬一般难受,她坐立不安,内心惶恐,甚至某一刻,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就像曾经她慈爱的奶奶离世时那种失去至亲,内心失去牵扯到感觉。

裴氏再也坐不住了,她本能的感觉绮云殿似乎发生了什么,内心的缺失感,让裴氏终于下定决心,才有了此时不顾一切来绮云殿求见的画面。

裴氏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时她加大了声音,只是绮云殿中依旧只是死寂和沉默。

“母后,儿媳裴氏求见,求您见见儿媳。”

两个宫女只能无奈看着这一幕,看着已经被雨水完全浸透的太子妃裴氏。

她们的身后,绮云殿的殿门紧闭,整个大殿此时没有任何声响。

有些昏暗的大殿之内,烛火静静燃烧,将一片暖黄烘托在宽大奢华的绮云殿内。

外面春雷不断,雷光将宫殿不断照亮,闪电的白光和这片暖黄的烛火交融,让一道人影不断闪烁在绮云殿宽大的墙壁之上。

当朝皇后,一朝国母武媚娘此时正站在一张桌子之前,她的双手此时正放在桌沿之上,目光望着前方,她的身躯此时微微颤抖,连带着她的双臂和皓腕也在不断颤抖。

桌子之上,两个酒杯,一个端正矗立,一个已经倾倒在桌面之上。

矗立的在她这一边,而倾倒的酒杯之后,一个年轻男子正伏在桌面之上,仿佛酒醉之后伏倒在酒桌之上。

他安静的伏在那里,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声响,武媚娘颤抖的手紧紧抓着桌沿,看着面前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年轻男子。

他是她的长子,是此时大唐的皇太子李弘,是当朝皇帝李治的第五子,也是嫡长子。

她在感业寺时就怀了李弘,也是因为自己这个嫡长子,她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走到了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所能走到的巅峰。

她身体颤抖,此时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目光之中,此时只有自己的爱子,这个她最喜欢,却又处处和她对着干的儿子。

她脚步缓慢,移向儿子,她伸手,玉手落在儿子的脸颊之上,他的脸颊还有余温。

武媚娘的手颤抖着,此时一遍遍抚着儿子脸颊,此时她的唇也颤抖着,悲苦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嘶哑。

“弘儿,你怎么就这么不听母后的话呢!”

她双手搂住自己的儿子,还是像他小时候一般,将他紧紧抱住,抱在自己怀中。

武媚娘脑海之中,不断回想着自己儿子从小到大的画面。

她还在感业寺时,就和刚刚守孝完成的李治有染,并且怀了李弘。

那时候大唐的后宫,王皇后正和萧淑妃争宠,只奈何王皇后虽然出身高贵,却只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金凤凰,而那时候的萧淑妃,却已经为李治诞下一子两女。

王皇后为了争宠,就想到了她,这个李治还是太子之时,就已经和李治眉来眼去的女子。

她顺利走出了感业寺,在宫中做了二品昭仪,她诞下了自己的长子李弘,那是她当时最大的依仗。

那几年,她在这个阴冷渗人的大唐后宫,让她感到温暖的只有自己幼子的体温,尤其在她的长女安定思公主早夭以后。

他牙牙学语,学会走路跑动,她也顺利从那个刚刚走出感业寺,处处谨小慎微的弱女子,一直到击败王皇后和萧淑妃,坐上大唐皇后的宝座。

此时,武媚娘抱着自己儿子,亦如当年他小时候那般抱着。

那时候,他是她身边唯一的温暖,他一声牙牙学语的母妃,都能让她内心欢喜几日。

那时候能从那场血腥残酷的后宫之中走出来,她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只是,李弘一天天长大,也顺利做了太子,却一步步和她这个母亲走的越来越远,远到武媚娘再也感觉不到他的体温,再也听不到那声纯粹的母妃。

他们是母子,却已经有了裂痕和嫌隙,以至于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

而今日,两杯酒,两个人,让老天做出选择,李弘喝下了那杯毒酒。

武媚娘的手越来越紧,她能感觉到怀中儿子的身体余温正在极速流失。

她终于忍耐不住,巨大的悲痛刺激着她,那声牙牙学语的母后,那张天真烂漫的孩童笑颜,那份唯一的温暖正在极速离她远去。

武媚娘的眼角,再也忍不住,一滴温热的晶莹泪水滚落,落在怀中李弘的脸颊。

“弘儿,你为何不听娘的话呢!”

这时候她不再是一朝国母,再不是那个众人眼中冷血,有着强烈权利欲望的武媚娘。

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失去爱子的母亲,她不再称母后,只称普通百姓口中那一声最亲最近的娘。

“娘,宏儿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一声春雷再次在天边炸响,这一声雷声异常响亮,如同初生婴儿的破啼一般响彻神州。

第2章 母后

武媚娘在那一刻,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静静看着怀中的爱子,刚才的声音,确实是李弘的声音。

作为李弘的生母,再没有人有武媚娘更熟悉这个声音,这确确实实是自己儿子的声音。

可是弘儿不是已经死了么?武媚娘的目光望向身旁的桌子,那个倾倒的酒杯之中,毒酒早已被自己儿子一饮而尽。

“弘儿…弘儿…”

武媚娘确认似的再次唤了一声,一只胳膊搂着自己儿子脖子,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自己儿子面颊。

“弘儿,弘儿…刚刚是你在说话吗?是你答应以后都听娘的话吗?”

武媚娘摇着李弘,不断呼唤自己的儿子,也许只有失去才懂珍惜,只有失去才明白那个人对自己有多重要。

那个咿呀学语的李弘,那个第一次叫自己母妃的李弘,那时候她还是昭仪之时,搂抱着让他喊李治父皇的李弘…

他是她的长子,在曾经那个冰冷的大唐宫廷,唯一让她感觉温暖柔软的儿子,没有他,也许她根本挺不过再次进入太极宫那段艰难和危机四伏的岁月。

那段时间,这个儿子才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他柔嫩的小手,每次捏住,都给她前行下去的勇气,为了自己,也为了儿子。

昏暗,无边的昏暗,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光被抽离,剧烈的疼痛,刺耳的刹车声,路人歇斯底里的呼喊…

一切的一切,在须臾之间又完全消失,仿佛世界断片,瞬间游戏结束。

当李宏再有知觉,只感觉自己被一个人紧紧抱着,一个很温暖的怀抱,很柔软,带着一股淡淡的温香,贴着自己脸颊的皮肤极其细腻。

有一个女人有些暗哑的声音在问他,宏儿,你为何不听娘的话呢?

那个声音有些陌生,自己似乎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这是一个很好听很有辨识度的声音,李宏确认,若是这个声音自己听过,一定可以记住。

温暖的怀抱,陌生的女人声音,而且还是用娘这种让李宏觉得亲近却又有些遥远的称谓,这年代,不是都喊妈么?怎么还有人自称娘的。

然而就是这些略显奇怪的东西混杂在一起,却让李宏回忆起了许多东西。

自己二十三岁的人生,着实有些太过叛逆,父母的忠告,许多时候李宏都是不听。

上大学时,父母让自己就留在长安上学,自己却一意孤行来了远在千里的洛阳。

在学校交的女友,母亲委婉的说这女的面相不好,李宏却一直与她来往,最终收获了一段初恋的辛酸。

学业结束以后,本有一个安稳的工作,父母劝他好好工作,可李宏天生不是那种耐得住性子的人,毕业一年,换了三次工作,直到最后跑了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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