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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42节

  奥斯曼帝国特使切莱比·穆罕默德的在临行前,曾得到大维齐尔殷切嘱咐,除了要尽力获得齐国的军事援助外,还要求他“访问要塞、工厂和齐国文明的各种产物,回来告诉我哪些是可以为我们所用的”。

  为此,切莱比·穆罕默德出访时特意带上了最为信重的儿子赛义德,借机增加他的见识,为此后进入帝国中枢做准备。赛义德也是帝国境内最早学习汉语的奥斯曼人之一,他抵达汉洲后,仿佛是见到了一个新世界,无论是科学技术、文化艺术还是社会风貌,都震撼了这个年轻人。他还看到一些女性“享有同男性一样的社会地位,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去工作、学习,还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对此表示十分惊讶和赞赏。

  在随行的备忘录里,赛义德提出了这样一系列问题:“为什么曾经无比弱小的齐国能变得如此强大?为什么那些实力远不如真神教国家的基督教国家在这个时期却支配了越来越多的土地,甚至还数度击败了曾经战无不胜的奥斯曼大军?”

  当然,通过审慎的思考,这名年轻的奥斯曼人也得出了他所认为正确的答案,“所有真神教徒们应该立即从漫不经心的沉睡中醒来,我们必须要睁开眼睛,去观察和了解先进国家的一切,以及我们的欧洲对手,必须要深谋远虑,熟悉齐国人和欧洲人新的行事方法、组织架构、战略战术和军事事务。”

  他还强调,帝国要像齐国一样,建立大量的学校,增加帝国臣民的科学知识。作为虔诚的真神教徒,不能让蒙昧遮盖了双眼,要主动去学习地理知识,以拓宽我们的军事和政治视野,研究航海图,以了解和发现新世界。

  他甚至还建议帝国应当学习他们的邻居俄罗斯人,因为他们的沙皇彼得一世“从异邦请来了精通各种科学知识的专家,并且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们,重用他们,在他们的建议、推荐和帮助下改造了沙俄的军队”。

  我们奥斯曼人向来以严格遵守法律和秩序著称,在这方面远超其他民族。如果我们能够学习新的军事科学和技术,那么,我们的帝国将无人能挡。

第88章 夜宴

  在齐国的许多城市里,不论是拥有六十多万人口的工业重镇建业,还是一座仅有数千人的小县城,你会发现所有人都在四处奔走忙碌,男人没有情感,妇人没有红颜,仿佛就是一座座城市中万千颗螺丝钉,被一把把重锤不断地敲击着,时刻不得停顿。

  然而,当你走进长安高门贵族的府邸时,在悠闲的气氛中与他们亲密接触,你就会惊奇地发现。那里的气氛闲适而悠远,仿佛时间也随之慢了下来。他们的府邸和皇宫一般富丽堂皇。雅致的厅室、瑰丽的大堂和装点无数艺术品的长廊,无不美轮美奂。

  这些豪门大户的生活方式似乎也丝毫未被时代的变迁所改变,仍然保持着贵族大家的一贯从容。雇佣的仆人仍顺从地按照主人的规矩行动,对访客和朋友,仍然体现出无拘无束的好客之道,而绝无言不及义的粗鄙陋习。

  这一切,使得任何外来人都会感到吃惊,伺候的仆人还是那么多,从管家直到最年轻的马夫,一应俱全。马厩、车库仍然那么繁忙,人员有来有往,仍然那么热闹。

  若是到了狩猎季节,或者捕鱼季节、宴请季节、大型聚会、座谈会等场合,客人们会蜂拥而来,也都带着自己的侍从(或者仆人)、车辆和马匹,所有人都会被安排舒适的住处,所有人也能得到贴心地照顾。

  到了晚上,餐厅、会客大厅、书房,乃至庭院里,会点起无数的油灯,将整个府邸变成灯光的海洋,园中散发出温柔的芳香,鲜、绿植、装饰彩带,在宝石般的光彩下,使人目不暇接。

  妇人和小姐们低声细语,偶尔传出轻盈的娇笑声;男人们带着温和的笑容,讨论着国内,乃至世界各地发生的重大事件,各自发表着独到的见解和评论;人们的亲切交谈,年轻人的欢声笑语,有时会盖过请来的乐手奏鸣声。

  坐落在长安朱雀区兴盛大街那座规模宏大的乐安公主府,在去年大长公主故去后,使得曾经无比高大的门楣,仿佛顿时显得低落了许多,门庭也较以往稀疏了不少。

  但就在今晚,府邸中却显得异常喧嚣,十几辆马车停靠在府外那片平整的停车场,门口张挂着几盏仿古的巨大灯笼,散发出温和的光芒,并与过道、庭院,以及会客大厅里的灯光连成一片。

  在装饰雅致的殿堂里,二十多名来自军、政、商,以及科教等行业的客人,在饱食餐饮之后,或惬意地靠坐在软椅上,端着一杯清茶品啄消食,欣赏台架上摆放的古玩和珍瓷,或三五人围成一圈,点着烟斗,唾沫横飞高谈阔论。

  “目前的奥斯曼帝国的体制,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混合体。在沿海商业繁盛的城市,如伊斯坦布尔、士麦那(今土耳其伊兹密尔市)、雅典、萨洛尼卡等地,他们建立了不少仿效欧洲和我齐国的政府地方机构,算是比较开明化,执政效率也算过的去。然而,在人口较多的腹地城市,包括欧洲地区和安纳托利亚西部,则是标准的古老机构,谢赫、巴依等地方上的老爷们把持农村,帕夏和总督们控制城市,双方共治。嗯,有点像中国古代王朝的统治模式,皇权不下乡。”

  外交部奥斯曼地区事务司郎中罗宗谔稍事停顿了一下,将手中的烟斗放到嘴边轻轻吸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而在奥斯曼帝国的西部和北部,还有地中海南岸,大量附庸的封地领主们则统治着地方,中央政府只在核心城市或战略要地派驻官员和军队,但不会参与过多地方事务,基本上是除了收取贡金和赋税以外什么都不管。这一点,与欧洲中世纪国王和封臣的统治模式几乎没什么两样。哦,也不是,最起码奥斯曼的素丹要比那些国王要进步一点,就是派出军队驻扎到他们的封地上了。”

  “至于在安纳托利亚高原中东部以及阿拉伯半岛,则还是愚昧落后的部落时代。奥斯曼帝国的统治恐怕也仅仅局限于巴格达、麦地那、麦加这类大城市和宗教圣城之地。沙漠里的游牧民居无定所,很多时候连赋税都不交,还时不时地反抗中央的统治。位于山区的库尔德人,自从归附奥斯曼后,也跟那些游牧部落差不多,愚昧而野蛮,丝毫没有国家和民族观念,眼里只有各自的部落。”

  “奥斯曼帝国虽然领土庞大,人口众多,但在我看来,这个国家就是一个散装的帝国,民族成分复杂,语言众多,还有许多不同的宗教信仰。想想也挺不容易的,奥斯曼人这几百年来修修补补维持到如今,竟然依旧保持着一个完整大国的模样。”

  “奥斯曼帝国除了混乱的政体和管理制度,还有频频发生的政变,也极大地损伤了这个国家的元气。”帝国总参谋部战略研究司长官、广威将军(少将)江振铎说道:“这个时期,作为帝国最为主要军事力量的禁卫军,势力逐渐坐大,但战斗力却非常羸弱,完全沦为乌合之众。大量的社会闲杂人员和地痞人渣混进了禁卫军,领着优渥的薪水,但几乎不做任何军事训练。而就是这批人,不思忠君爱国,却频繁发动兵变,只要不合心意,便做出废黜素丹、另立新君的悖逆之举。很难想象,在这么一个集权的帝国里,禁卫军竟然会做出弑杀自己的素丹事情,使得中央威权尽失,真乃咄咄奇事!”

  “奥斯曼人这般行径,其实从他们立国的基础和发展路径便能窥其一貌。”长安大学高级教授敖伯辉笑着说道:“在奥斯曼帝国,政变当真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显得有些儿戏。这明显是他们的民族性以及文化传统有关,就如同蒙元、清虏那般,妥妥的草原遗风。君不见,奥斯曼人在政变完了,基本上是认赌服输,其他人也不死缠烂打,成功上位者只诛首恶,也不追究失败者的党羽。”

  “伱们说,这奥斯曼几乎每隔二三十年,最长不超过五十年,在帝国中枢必然就会上演一场激烈的政治变动,杀得人头滚滚,正在进行的各项改革便随之戛然而止,这折腾个没完。但神奇的是,这么一个老大帝国竟然还好好的矗立在欧洲一侧,随时威胁基督教世界,也算是奇葩!”

  “奥斯曼帝国为了应对财政危机,进行过无数轮的税制改革。但这些所谓的改革是什么呢?就是将此前包税制的三年、五年,或者十年的期限改为终身制了。说实话,这种税制本身就很落后,原本的三年期限,还可以稍微防止地方势力坐大。但是为了应对危机,好嘛,直接成了终身制。这使得一些地方势力迅速膨胀,成为地方豪强,渐渐拥有了跟中央叫板的实力。时间一久,地方豪强就开始肆意截留税收,逼迫奥斯曼帝国不得不派兵镇压豪强。而用兵就意味着要消耗更多的财政收入,也就不得不将更多地区的包税期限变成终身制,由此陷入恶性循环。”帝国税务总司工业征收处主事梅伯钧提及奥斯曼糟糕的财政,也是摇头不已。

  “……”

  李延良稍显拘谨地坐在大厅的角落,捧着早已冷了的茶杯,静静地听着隔壁那些大人物的交谈。

  在下午时分,他刚刚步出陆军总部大院,便见到了一辆标有乐安大长公主府徽记的马车驶到他近前,然后,一位声称是自己表弟的青年男子下了车,将他拦住,说是奉祖父之命,邀请他去府上做客。

  李延良在临来长安之前,就曾受母亲嘱咐,有暇之余,当与母家长辈相见面认。因而,在面对邀请时,他没有拒绝,随着这位表弟乘坐马车,穿过半个长安城,来到了乐安大长公主府。

  进了厅堂,先是见了自己的外祖父、几位舅舅和姨母,以及一众表兄妹。叙齿年龄,李延良最长,随即在外祖父宋长青的吩咐下,在场的十余个表弟表妹,皆称了他一声表兄。

  虽然,整个场面看起来其乐融融,亲近而和谐,但李延良却从他们的神态和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疏离和不屑。

  想想也是,母亲离家二十余年,几无音讯往来,别说与她的兄弟姐妹有了陌生感,就是跟她的父亲,怕是也要疏远几分。而自己,更是与他们隔了一辈,仅仅只有一个表亲身份,宛如路人。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让人家与自己亲近起来?

  本来,李延良只是打算简单吃了晚饭后,便立即告辞,免得大家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有些气氛尴尬和不自在。

  却未曾想到,他的舅父宋文言却在今晚邀请了众多宾客,还特地嘱咐他和府上的子弟作陪。很明显,这是以此来帮他们这些小辈建立人脉。

  酒宴上,众多显贵政要在觥筹交错中,听到宋文言对李延良的简单介绍后,只是矜持的稍事点头示意,夸赞他前程无量,说宋家要出一位军中名将了,云云。

  在这些大人物眼里,一个小小的陆军仁勇校尉(中尉)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若不是有乐安长公主府的关系,他们甚至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而且,这位还是离开公主府二十多年宋氏长女跟一个没有任何背景低阶军官所生的孩子。说不定,连宋家自己都不怎么重视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外甥。

  “嗨,你还认得我不?”就在李延良感到穷极无聊,琢磨着该以什么理由离开这里时,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

  “你是……”李延良抬头望去,只见一名青年男子笑吟吟地看着他。依稀里,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在大兴,我们见过的。”那名青年男子见李延良眼中露出迷茫之色,便提醒道:“在一家茶馆,我们一起听书来着。……哦,对了,你还欺负了我妹子。”

  “哦……”李延良立时想起来了,那个被他鄙视的“纨绔子弟”,随即苦笑一声,说道:“我现在想起来了。……哎,我可没欺负你妹妹!”

  “呵呵……”那名青年男子笑了笑,坐在了李延良的身侧,“你将那说书人的故事情节漏洞捅破后,我妹子犹自不服。回到家中,翻遍了各种史书资料,甚至还……,总之呀,就是想找出具体的历史记录,以便证明太祖皇帝确实在当年建业保卫战中,打出了最为关键的一枪。你说,这么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置身在数十上百万藏书的殿阁当中,皓首穷经地追索历史真相,怎一个辛苦了得!”

  “呃……”李延良怔了一下,然后有些难为情地摇摇头,“此番,是我的错了。话本传奇,说书逗言,本来就是民间娱乐趣事,我确实不该那般较真考据。”

  “哈哈……”那青年男子闻言,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李延良,“想不到李校尉如此率真,竟这般痛快地自承有错。……我妹子所行,不过孩童之幼稚,李校尉无需愧疚于心。”

  “敢问阁下……”

  “我叫齐泽烜。”

  “……”李延良听到他的姓氏,再加上他能出现在此处,立时知道这名青年男子应为皇室子弟。

  “其实吧,我不太喜欢来乐安大长公主府上来。”齐泽烜说道:“在这里,随便一个稚子孩童,论到亲缘的话都是我长辈,平白矮了几分。”

  “哦?”李延良笑了笑,问道:“那你为何来到宋府?”

  “数日前,我听闻一个年轻的校尉军官在陛下面前,慷慨陈词,针砭时弊,力劝陛下革除社会之不公,俨然将自己代入了内阁总理的高度。”齐泽烜看着李延良,悠悠地说道:“所以呢,借宋老家中欢宴之际,我来瞧瞧这位胆大的校尉军官。”

  “嗯?……”李延良闻言,立即坐直了身体,难以置信地看着齐泽烜,“你……,你如何得知?”

  “陛下赞你公忠体国,颇有少年之任侠锐气,而且于民情民事中,观察细微,知微见著。假以时日,好好打磨一番,堪为国之栋梁。”齐泽烜笑嘻嘻地继续说道。

  “延良惭愧,何敢陛下谬赞!”

  “陛下还说,你此后若能保持本心,敢于担当,自有一番好作为。”齐泽烜向前凑了凑,探究地问道:“那么,你的本心是什么?”

  ——

第89章 金融

  “对于我们犹太人而言,本心是什么呢?”维克多·沙逊看着前方那栋巍峨而壮观的帝国中央银行大厦,嘴里喃喃地说道:“那就是对金钱和财富无尽的追求,因为这是上帝的礼物,是上帝给人美好人生的祝福!”

  在犹太教义里,是只承认犹太人是上帝的选民,不承认其它民族也有得到上帝拯救的可能,更不承认耶稣——这直接导致耶稣的死亡,因此导致了基督教的憎恨。犹太人在欧洲遭受的命运——被驱逐、歧视与屠杀,又一次验证了“上帝对自己的选民的眷顾”,也从潜意识深处加深了犹太人对这个世界的猜忌和不安。

  因而,两千年以来,犹太人一直在寻求另一种护身的武器,一种不仅能保证自己的种族生存,又能证明自己是上帝的选民、从而有权力统治其它种族的武器。

  是的,他们找到了,那就是金钱!

  对犹太人来说,金钱是通往天堂的阶梯,也是取得世界统治权的最有效武器。通过两千余年的历练,对金钱及其内涵的认识其它种族无出其右者。但对金钱作用的运用,犹太人却受到很大的制肘——因为他们的身份和地位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近两千年他们一直是被歧视和利用的对象,而没有任何政治的权力。

  西班牙、葡萄牙、法国、英格兰、意大利、阿拉伯……,他们曾经满怀希望,想在这些国家和地区扎根,继而繁衍族群,同时能坚守他们的信仰。然而,一次又一次的迫害和驱逐,让他们在遭到人身和财产巨大损失之余,也沦为一群居无定所、到处流浪的民族。

  如今,他们来到了汉洲,来到了这个正在不断崛起的印度洋帝国。然后,他们便发现,这里的人民不仅勤劳和善良,而且极为友善和温和,没有表露出任何对犹太人那种赤果果的歧视和迫害。这里有健全而公正的法律,这里也有无数充满诱惑的商业机会,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国家的实力非常强大,可以借助他们对世界各地拓殖的脚步,进而延伸他们犹太人的商业触角,攥取更多的财富。

  在汉洲考察游历一年后,维克多·沙逊愈发坚定了他的信念,汉洲,将会是他们犹太人最大的福地。他一边派出数波信使返回巴格达,报告汉洲的具体考察结果,希望家族尽快将人员和财富转移过来,一边着手布局商业网络。

  是的,作为犹太人,最为熟悉、也是最为得心应手的商业活动莫过于金融业(高利贷)和贸易。于是,维克多·沙逊在犹太商会的指导和帮助下,在2月份时,向帝国中央银行大兴分行申请了银行牌照,投资十万元,建了一家名为沙逊商行的金融借贷公司,开始了在汉洲本土的商业活动。

  为了快速拓展业务,维克多·沙逊在大兴的业务稍稍有了起色后,便准备在这个帝国的首都——长安建立第二家分支机构,为这里众多有钱人提供贴心的金融服务,并期望能结交几个能够庇护他们的“贵人”。

  其实,维克多·沙逊为了早日能融入齐国的“主流”社会,也是撒了大笔的金钱。不说十几年前,为了在齐国人面前混个脸熟,在波斯商社开发建设布什尔港的时候,就投入了大量金钱,帮着齐国人搞港口建设和城市基础建设,与他们形成了一定的利益共同体。并且,在波斯商社的推荐下,沙逊家族还在埃及、印度、锡兰等地进行了数笔投资,跟着齐国人赚了点汤汤水水。

  及至去年,抵达汉洲后,通过实地考察和细致分析,他赫然发现,齐国的金融市场发达程度丝毫不弱于欧洲的阿姆斯特丹和伦敦,若是以总量规模来看,更是超过整个欧洲地区。

  不过,在与当地的犹太商会交流后,他获悉,齐国对金融市场的监管和控制力度较欧洲更为严格。

  比如,私人要开办银行,必须要获得帝国中央银行的审核批准,领取相应的执业牌照,还要在中央银行缴纳一笔高额的保证金。

  比如,对工厂、商社,尤其是对个人的借贷利率,不得超过20%。

  比如,对外国政府和公司、个人发放贷款,必须向帝国金融管理部门报备并获得批准,方可实施。

  尽管如此,维克多·沙逊依旧认为齐国是值得他们犹太人“投资”的。这个国家有世界上最为先进也是最为庞大的工业制造能力,也拥有世界上最为广阔的市场,他们还拥有印度洋地区、甚至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这所有的一切,都保证了这个帝国的未来发展上限将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相较于曾经自诩为日不落帝国的西班牙王国,以及昔日纵横海洋的荷兰,齐国的地缘优势无疑是最好的。独霸汉洲大陆,四周皆为浩瀚大洋,临近的无数岛屿也都沦为齐国的领地或者被划入势力范围之内,几无任何强敌威胁。

  人口众多且幅员辽阔的东方大国——秦国,与齐国同宗同源,语言、文化和传统相似,并且还是齐国的主要移民来源地,双方保持着亲密而友好的合作关系。更兼之,秦国的战略侧重点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北方和西北的鞑靼人,根本不会与齐国爆发利益冲突。

  而印度次大陆上的莫卧儿帝国,自数十年前被齐国一战而破后,便就此一蹶不振,并且在事实上已陷入分裂状态,再也无法遏制齐国对整个次大陆的蚕食和控制。

  另外一个真神教帝国——波斯萨法维帝国,两年前竟然被一群来自阿富汗山区的部落武装给打翻在地,几欲亡国。目前,他们正借助于齐国力量,共同驱逐阿富汗部落武装,试图重新恢复帝国的统治。在这种情势下,齐国必将对波斯的控制更加深入和全面,迟早会沦为齐国的附庸。

  至于奥斯曼帝国,其位于阿拉伯半岛和红海地区的领地,早就被齐国人渗透成筛子了,除了在政治上暂时还奉伊斯坦布尔为宗主外,经济上和军事上已然附庸齐国。据说,奥斯曼所欠的一屁股债务,绝大多数都是齐国人的,几乎将家里能抵押的东西都抵给了齐国。

  环顾整个印度洋地区,你可以发现,在齐国面前,几乎就没有一个能打的,都匍匐在齐国人的脚下。

  假以时日,待齐国的势力延伸至大西洋,乃至欧洲,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帝国将就此诞生。那么,寄居于这个帝国身体内部的犹太人,说不定就能摆脱两千多年来颠沛流离的流浪日子,随着这个国家一起发展壮大。

  齐国人提出的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语言的民族融合政策,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会扼杀他们犹太人的民族属性,削弱他们对犹太教义的皈依程度。但在维克多·沙逊看来,在这种思想意识占主导地位的齐国境内,种族的观念必然会被模糊了,而他们犹太人则可以巧妙的“融入”这个帝国的人民之中,在这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一旦自己的种族身份得到掩盖,犹太人就能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政治天分——在金钱和煽动智慧的基础上。犹太人在历经千年“苦难”中,已充分认识到金钱和教育是通向权力大门的唯一通道,若能持之以恒地重视二者的作用,那么他们犹太人就能在不长的时间内使自己变成了这个国家内部少数的精英种族——握有金钱和知识,未来将很大概率去掌握巨大的权力,继而充分地利用了这种权力为自己的族群利益服务。

  齐国需要不断开拓,为国内源源不断生产出来的工业制成品寻找更为广阔的市场,而他们犹太人则可以为之提供海量的金钱,从而将自己的利益捆绑到齐国的战车之上。

  从全球的视野来看,在齐国崛起之前,荷兰才是世界经济的领袖。从某种意义上,荷兰算得上是第一个“现代经济体”,交易所、东印度股份公司和阿姆斯特丹银行构成了现代商业制度的雏形。

  金融资本,即银行与公司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或者说,银行就是公司的一种。

  很难想象,在一百年前,荷兰人便已经建立了一个利率只有不到5%的长期资本市场,资本成本被大大降低。相比之下,当时的英格兰借贷利息最低也要10%,西班牙,呃,这个不说也罢,西班牙国王甚至以20-30%的超高利率去借钱,都不被欧洲资本所青睐——无他,国家信誉太差了,财政几度宣布破产,将无数的债主坑得欲仙欲死。

  一家支付5%利息的荷兰公司,可以比一家支付10%利息的英格兰公司要省两倍的融资成本。因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何英国东印度公司初始融资金额只有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十分之一。

  尽管,荷兰执政威廉三世在1688年登上英国王位,为这个国家带来了大量的荷兰资本和先进的金融工具和手段,极大地促进了英国的金融业的发展,并使得伦敦很快取代了阿姆斯特丹的地位,成为新的金融中心。

  但相比较齐国而言,伦敦的金融市场发育尚不完善,规模也比较偏小。要知道,仅在大兴,就有六十多家银行,还有十几家保险商社。至于在大兴以外的其他城市,银行数量更是超过两百家。在市场上交易和融资的各种有价证券,平均每年在1亿元以上。

  早在三十多年前,齐国就以黄金储备为基础,发行纸币,更是加大了资金的流通速度,助推经济不断发展,使得这个国家始终保持着欣欣向荣的景象。

  在齐国的债券市场,早在四十多年前,贷款利率就从12%迅速下降到6%-8%,到了目前,又下降到4%,甚至部分短期国债利率仅为3%。这一切都使得齐国在国际金融市场上获得绝对的融资优势。

  齐国海军曾宣称,它能同时派遣两支强大的舰队到世界上任何两处最为遥远的地方,向敌人发起最为猛烈的进攻。

  维克多·沙逊认为,这句话并不是在刻意地吓唬潜在的竞争对手,而是齐国人真的可以做到。因为,他们政府所拥有的雄厚无比财力足以实现这个目标。

  他此次来长安开办银行,是经过几位齐国贵人推介,准备与一个经济实力雄厚,并且拥有皇室背景的商社合作,共同投资创立一家股份合资银行。为此,他已做好了利益让渡的准备,只要能与齐国主流商业资本交融,那么对他们犹太人的商业版图扩张,将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

  “沙逊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一辆华贵的马车驶到帝国中央银行门口停了下来,周昊轩下车后,矜持地向等候许久的维克多·沙逊点头致意。

  “哦,亲爱的周,其实,我在这里并没有等待太久的时间。能再次见到你,真是让我感到由衷的高兴。”维克多·沙逊紧走两步,来到周昊轩面前,摘下礼帽,微微弯腰致敬,脸上带着无比真挚的笑容。

  “沙逊先生,伱若是想在我们齐国谋求更好的发展,我给你提个建议。”

  “哦?”维克多·沙逊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我相信,你的建议,一定是非常有建设性,最终会让我受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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