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怪谈 第61节
“他们说县尉被刺杀了,县衙里的人都被看管,只许进,不许出。”
“当下也没有人出来管事,直接由高肃的侍卫来接管.”
刘桃子皱起了眉头。
姚雄却是大惊失色,“县尉能在县衙里被刺杀??这怎么可能呢?外头这么多的甲士,谁能进来?”
他瞥了一眼身边的桃子,又摇着头:就是桃子哥也不行啊!
县衙里走十步就是一个甲士,还都是高肃带来的精锐,拿着弩的,谁能潜入进去将住在最里头的县尉弄死??
田子礼脸色通红,忍不住说道:“若真是这样,那真是天下无敌的猛士啊!”
他们走进了南院,候补吏和散吏们都在外院,此刻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院里站满了甲士,他们围绕了一圈,手持强弩,看到走进来的几个人,便示意他们坐下来。
田子礼等几人缓缓坐在了人群里,在座的众人皆低着头。
众人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甲士冲进来,将他们驱赶到了后院,将他们控制住。
田子礼几次想要上前交涉,可交涉失败。
这些县衙里的精锐,很难被钱财所收买。
众人就这么坐在原地,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众人脸色苍白,眼里满是惧怕和绝望。
有人只是默默流泪,在心里一次次的祈求着上苍开眼。
而就在此时,有人从外头快步闯了进来。
那是个胡人,有着跟乞楼难一样的碧绿色眼眸,他打量着面前的众人。
很是干脆的下达了命令。
“都杀了。”
众人脸色苍白,呆若木鸡。
甲士们纷纷举起强弩,桃子的身体前倾,便要扑出去。
“住手!!!!”
外头传出了一声怒吼,就看到一人冲进了院内。
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看到此人,桃子也停止了动作,众人也似乎看到了救星,有人甚至哭出了声来。
场面变得有些混乱,来人冲进院里,目光迅速在众人身上搜寻,随即松了一口气。
那胡人转头看向了来人。
这是个年轻人,长得极为清秀,此刻眉头紧皱,有些气势。
他身后跟着些甲士,皆低着头。
胡人示意众人停下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
“你是什么人?”
路去病此刻站在他的面前,气势非凡,他抬起头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纸张,用力铺开。
“这是庙堂的册封!!”
“我是新任县丞!路去病!!”
“都给我住手!!”
ps:新书的成绩不是很好,可能是风格变化太大了吧,但是我自己写着很爽越写越想写,感觉这些年里写了那么多书,这本的创作热情大概是最大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51章 等待
那胡人哦了一声。
又指了指面前那些散吏,“散吏刺杀县尉,该诛。”
“且不说散吏们是否真的参与了这件事,哪怕真是他们做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杀县中吏呢?”
“高县公平日里便是这么教你做事的吗?”
那胡人满脸的不在意,“我只是奉命保护县公,当下县衙里有贼,对县公可能不利,我得清除。”
路去病再次举起手里的册封书,“我来负责县衙内的诸事,我已临时调动县兵,不需要你来插手县内事!”
胡人侍卫嗤笑,他正要说些什么,一旁的甲士忽然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
胡人一愣,再次看向了路去病,脸上的不屑当即不见了。
“好,既是路公下令,我也不敢不从,我们走。”
他下了令,甲士们纷纷跟上了他,迅速离开南院。
走在路上,那胡人侧头看向那甲士,问道:“你确定是他?”
“是他,绝对没错,县公提拔他的时候,我就在县公身边,在回来时,县公还跟诸公夸赞此人.说往后可以重用此人.”
胡人侍卫摸了摸头,“坏了,但愿这厮不会向县公告状吧”
“你现在就派人加强沿路的戒备,县公要回来了.”
当诸多甲士离开之后,散吏们松了一口气,他们瘫坐在地上,从人群里传出难闻的味道,也不知是谁尿了裤子。
路去病的脸色非常的肃穆,他看着面前的众人。
“都起来吧。”
众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还有人在慌乱之中摔倒。
众人看向面前的路去病,眼里却满是惧怕。
县丞。
跟县尉并列的县中巨头,有正式品级的官员。
尽管他跟县尉都只是九品,是最底层的官员,可他是受庙堂正式册封的官员,在没有县令的时候,他便是此处的主宰。
面对一个能随意决定自己生死的人,没有人会不害怕。
便是大职吏,在他面前也只是如狗一般,能被他随意撤掉,随意安排,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散吏,其中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桃子兄,你跟我来。”
新县丞开了口,众人瞪圆了双眼,只有律学室的众人,此刻分外的激动。
如田子礼,姚雄这些人,激动的难以言语。
新县丞啊!!
我们要发达啦!
刘桃子却还是很平静,他站起身来,走到了路去病的身边,路去病这才看向了众人。
“诸位都勿要害怕,且在府内休息,勿要外出走动。”
他劝慰了几句。
“唯!!”
众人行礼听令。
路去病这才带着桃子离开了此处。
走在路上,路去病开口说道:“昨日我前来,就是要给你说这件事。”
“庙堂的册封令被人送来了,要我跟县公禀告任职,县学里还有一堆事没做完,我就没急着赴任。”
“没想到啊,竟是出了这样的大事。”
“我就该早点上任的!!”
路去病看起来颇为愧疚。
两人就这么一路来到了后院,那些甲士们似是得到了什么命令,查都不曾查,直接放行。
来到后院,就看到那堆碎肉,几个奴仆正跪在碎肉前,看到来人,急忙嚎啕大哭。
路去病脸色一白,强忍着呕吐。
“县尉被杀了,听闻是个散吏做的。”
“跟这些人问不出什么来,你应当知道是为什么?”
桃子的眉头缓缓皱起。
“这两天,姓曹的让吏首派人去游徼处,去的人都死了。”
路去病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对身边的甲士说道:“去将曹吏曹史跟何游徼带过来。”
这些都是县兵。
平日里是归县尉管的,但是如今县尉身体不太好,又无县令,那县丞就可以成为他们暂时的统帅。
两人等了片刻,那甲士就将人给抓过来了。
当他们看到站在面前的路去病时,神色还有些茫然,甲士大声高呼:“既已见丞,为何不行礼?!”
一个县就如一個国,县令是国君,国君身边有管军事的太尉,有掌民事的丞相。
听到这句话,曹伯巨跟何阿难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曹伯巨当场跪在了地上,“属下拜见路公!!”
何阿难紧随其后。
曹伯巨当即哭了出来,“路公饶命啊,是我治理不当,才使麾下出现这般的事情!”
“我并非是贼人同谋!”
路去病严厉的质问道:“伱先前派吏往游徼处是做什么?他们为何消失了?!”
曹伯巨一愣,停止了哭泣,看向了一旁的何阿难。
“路公,小人卑微,只是听从何公的命令,实在不知情。”
路去病缓缓看向了何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