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袁术 第252节
在这个大多数人都挣扎在温饱线上下的时期,大头兵的日子没有比一般平民好过多少,忍饥挨饿也是常态,饿着肚子,再好的装备和训练也体现不出来,所以吃饱肚子就很重要。
甚至很多人哪怕不为别的,就为了吃一顿饱饭,也会死死跟着袁树,不会选择逃跑、掉队,甚至赶都赶不走。
整个军队的凝聚力、士气甚至不需要任何思想的加持,只要吃饱饭,就能维持在一个相当高的水准。
就为了吃口饱饭。
所以袁树可以把练兵、筹措装备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比如让卢植负责练兵,但是关系到军队伙食的问题,他事必躬亲,绝不懈怠。
同一个队、曲的士兵围坐在一起,中间是一口装着炖菜的大锅,旁边是装满了主粮的饭桶和乘汤的汤桶,大家围坐在一起添饭、捞菜,然后大口大口的扒饭,狼吞虎咽般的吃下肚子,满脸都是幸福的表情。
在袁树看来相当粗砺的粟米、麦饭,还有一锅乱炖看不到本来面目的炖菜,这种完全谈不上厨艺的食物,在这些大头兵眼中,已经是顶级的珍馐美味了。
甚至全都是熟的,热的,有油水的,干净的,加了盐的。
这种等级的食物,他们过去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到,而现在,几乎每天都能吃到。
所以说在东汉末年的时候,世上大多数人都在追求什么呢?
无非是吃口饱饭罢了。
午饭过后,袁树本想继续在军队里看看士兵们的训练,但是袁隗忽然派人来找袁树,说与他有事情商量,于是袁树便离开了军营。
刚离开军营没几步路,袁树忽然听得身后曹操的声音响起,一转头,见曹操一阵小跑朝着他跑了过来。
“将军!将军!”
曹操一边跑一边喊,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袁树,袁树于是停止前进,翻身下马,站在原地看着急匆匆跑来的曹操。
“孟德?怎么了?”
曹操跑过来站定,喘了几口气,这才缓缓开口。
“将军,这件事情本想尽早告知,但是一直没见到将军。”
袁树点了点头。
“什么事情?”
“数日前,属下在雒阳金市为您挑选礼品的时候,见到了本……见到了您的堂兄。”
曹操略有些迟疑道:“他看上去,对属下身在雒阳的事情感到十分生气。”
袁树愣了一下,而后意识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感情曹操和袁绍两人在雒阳金市碰面了?
那得多尴尬?
于是袁树忍不住的询问道:“你们见面之后说了什么吗?他除了生气,还说了些什么?”
“他倒是没说太多,表情是很生气,很多话都是他身旁的许子远说出来的。”
曹操低声道:“将军,属下没有给您带来什么麻烦吧?”
袁树想了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结婚之前他忙于军务,听闻袁绍和袁基回来之后与他们见了一面,寒暄几句,商业互吹一阵,然后就返回军营继续办理公务。
结婚当日,他实在是很忙碌,很累,倒是能看到袁基、袁绍全程参与他的婚礼,却也没和他们说几句话。
结婚后,他沉溺于婚假之中无法自拔,和袁绍还有袁基基本上就没碰什么面,饭都是自己在后将军府里吃的,也就是新婚第二天的时候回了一趟司空府,和袁逢等家人一起吃了一顿饭。
那顿饭上大家虽然聚在一起,但是说话多是袁逢和袁树说的,袁基和袁绍偶尔插几句嘴,也没说太多,三人之间更是少有交流,彼此之间的疏离感都快要摆在台面上了。
这能有什么麻烦呢?
没有交流,当然就没有麻烦。
至于袁绍到底有没有曹操所说的那么生气。
至少从袁树的角度上来说,看不太出来。
倒是能偶尔看到袁绍和袁基在一起谈论着什么,这两人的关系好像比之前要好了一点。
于是袁树伸手拍了拍曹操的肩膀。
“孟德,这件事情你不要太在意,你就安心做你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现在是我的部下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为你做主。”
曹操面色一喜,心中暖暖的。
“多谢将军!”
“嗯,去吧。”
袁树摆了摆手,曹操随即告退,返回了军营。
返回雒阳的路上,袁树也在思考这件事情,考虑到袁绍超强的自尊心以及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震撼,袁树总觉得袁绍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之前曾与他一起喝过酒、吃过饭,看起来兄弟两人是冰释前嫌了,但是袁树心里清楚,长久以来的情感对抗与疏离并不是一顿酒就能解决的。
而且两人之间也有着利益层面的分歧。
曹操以及他背后的曹氏、夏侯是两个家族原本算是袁绍的势力范围,现在被自己所得,使得袁绍本就不厚实的家底子惨遭史诗级削弱,袁绍心中不快是必然的,真要做点什么,袁树也不是不能理解。
至于袁绍与自己和袁基本是同父兄弟,自己和袁基要是都死了,那袁氏家业自然是袁绍的囊中之物,他并非没有对家业的继承权。
一念至此,袁树多少对袁绍也上了点心。
袁树很快返回雒阳,随后在司徒府里见到了袁隗。
袁隗把袁树找来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已经和现任并州刺史董卓商量好了,董卓同意让出并州刺史的职位,之后会立刻转职为河东郡太守。
现在并州长官的职位空缺出来了,只要袁树准备好了,什么时候都可以走马上任。
第319章 袁隗不喜欢袁绍
说起来,袁树觉得自己和董卓也算是有缘分。
之前在关中的时候,董卓还在大将张奂手下,与张奂一同前来救援过茂陵县,两人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之后,董卓受到提拔,先后担任过并州雁门郡广武令、益州蜀郡北部都尉、西域戊己校尉等等职位。
再然后,朝堂上风云变幻,张奂失势,董卓受到牵连而去职,后面不知道走了什么途径,居然得到了袁隗的欣赏。
袁隗以司徒之职辟召董卓为自己的部下,然后提拔董卓,董卓由此得以出任并州刺史,领兵戍边,为朝廷北部屏障,不过战功并不显赫,想来他并不擅长对付鲜卑人。
此番袁树决定彻底改制、经营北疆防线,将要去往并州任职,不论是做并州刺史还是做并州牧,都和董卓的职位有冲突,于是袁树拜托了袁隗,让袁隗改任董卓。
袁隗当然愿意帮自己的好侄儿办事情,不过董卓在他看来也是一员勇将,可以当作袁氏的忠犬。
于是一番思量之下,他决定改任董卓为河东郡太守,为袁树把守住后路,保护袁树从雒阳方面获得物资支持的后勤通道。
董卓大概也是不太愿意直面鲜卑的威胁,一听袁树愿意接下这个烂摊子,顿时大喜,立刻答应,火速回复袁隗,表示只要袁树一来,立刻就能和他办理交接手续。
然后他火速就会前往河东郡任职,保证帮助袁树把控好后勤和粮道,绝不让他的人饿肚子。
这番表态的真诚、热情、恳切,都快要从他的字里行间满溢出来了。
想来董卓在并州的任职经历并不愉快。
对此,袁隗心知肚明。
“董仲颖是个聪明人,而且此番事件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远离并州前线和鲜卑人的威胁,去到更安全的河东郡,前头有你顶着,我想,他不知道多高兴。”
袁隗给袁树倒了一杯蜜水,让他坐在自己面前,打量着他,表情里充满了担忧。
“子嘉,你真的决定要在并州做出一番事业吗?并州凶险,处处危机,内外交困,连董仲颖这般的熊虎之将都难以应付,更何况是你呢?你现在改变想法,其实还来得及。”
袁树立刻摇头。
“叔父,都这个时候了,我如何还能做出后悔的事情?我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现在却不去并州,岂不是言而无信、自食其言?这样的事情做出来,我的名声也就没了,以后还有何颜面治理天下呢?”
“你倒是志存高远,还治理天下。”
袁隗叹了口气,缓缓道:“只是并州的局势实在不是好应付的,此前我把董仲颖安排在并州,也是看在他颇有军略的份上,想让他建功立业,为我袁氏增加一员干将,但是他没能成功。
由此可见,鲜卑人的确强悍善战,不好对付,子嘉啊,你父亲那边虽然已经同意了,但是我这个做叔父的还是要多说几句,你想要接下你父亲的位置,最起码,你得活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还治理什么天下?”
袁树喝了半杯蜜水,笑了笑。
他忽想起了之前曹操对他说的话,想到了袁绍,并且进一步想到了袁基。
于是他有心探探袁隗的看法,便笑着开口了。
“若我真的死在边疆了,那只能说明上天并不看好我能够重现锦绣山河,既然如此,那我就认了,我不是还有两个兄长吗?咱们袁氏也不算是没有能人吧?”
“他们两人?能人?”
袁隗想了想,再看了看面前的袁树,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我自己的儿子不成器,你这两个兄长也未必强到哪里去,基虽然是嫡长子,但是自幼平庸,不过中人之资,可为守成之主,不可为立业之主。
当今,我袁氏虽然一时秉政,但权柄并不牢固,需要一个有才能的人继续开拓,并且最终稳固下来,这期间的难度可想而知,基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袁树倒是没想到袁隗对袁基的看法一点都不客气,这让他有些意外。
“兄长没有那么平庸吧?”
“就是如此啊!”
袁隗摇头道:“他但凡有你一半的才能,至于到现在为止甚至有些默默无闻吗?他可是你父亲的嫡长子,未来安国亭侯的爵位就是他的,本来就是他继承袁氏家业,何愁没有名望?
结果呢?天下人传扬的都是你的名字,不是他的名字,他三年县令,三年太守,政绩只是寻常,虽然没有闹出什么乱子,但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指望他稳固袁氏的地位?”
袁树想了想,他脑袋里的兄长袁基的确是这么个形象。
于是他又问道:“兄长不行,不是还有仲兄吗?虽然已经过继给了伯父,但终究是父亲的儿子。”
“绍就更别提了!”
袁隗继续摇头,叹息道:“你们兄弟三人里,眼下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绍,其实早些时候,我还挺喜爱绍的,只是他越是长成,越是不经事,你们兄弟三人里,绍的学问最浅薄,性情却最是乖戾、跳脱,读书不能静心,习武不能坚持,于是文不成武不就,难堪大业。”
好家伙,袁绍和袁基都给你批的一文不值?
袁树真没想到袁隗对这两人的态度如此直接,所以继续询问袁隗。
“仲兄没有那么不堪吧?我听说仲兄在党人之中有些名气,也有些人追随他,现在不也做了二千石太守吗?假以时日,经营势力,或许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有名气是因为他的妻子李氏是李膺的女儿,做太守是因为他姓袁。”
袁隗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和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一样,让他们做什么事情就像是要害他们一样,正事不做,反倒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做的又快又好,完全不想想后果!
有一回,他居然还伙同曹嵩的儿子一同偷抢人家的新妇,差点被人家追出来的族人当作人贩打死,为了这种荒唐的事情就能把自己置于险地,完全不考虑后果,我是看不出他有什么稳定局势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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