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袁术 第284节
且不说有一支精锐卫队一直保护着袁逢的安全,单说调动武装人员进入雒阳本身就是很艰难的事情。
把守雒阳城的城门校尉系统掌握在袁树手上,城门校尉和十二司马都是袁树的人,他们的职责就是确保雒阳城始终在掌握之中,不让任何不确定因素进入雒阳城。
所以政变之后,他们对进入雒阳城的人有了更严格的要求。
官员及其所属武装人员需要拿出切实可靠的证明证明自己的身份才可以进入雒阳城。
非官方人员则一律需要缴纳人头税与出发地官府签发的证明才能进入雒阳城。
这年头极其严格的户籍要求和对民众自由迁徙的限制政策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各地人群想要自由迁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官员、商人等特殊人群每到一地都要出示出发地官府签发的证明,以此证明自己的身份。
一般郡县可能不会看得那么严格。
但是雒阳,尤其是政变之后的雒阳是近乎苛刻死板的执行了这一要求,所以从正始元年开始,每年都有三位数的试图蒙混过关进入雒阳的人被抓捕、惩处。
这是一项重罪,顶格处罚是斩首,犯罪者最多的正始二年,一共有三十九人因为这项罪名被斩首,
官方人员和武装进入雒阳城,有一套验证系统。
外地平民进入雒阳城,不仅需要出发地官府的证明,还要检查随身行李,并且缴纳人头税。
且入城之后想要住宿、饮食,没有官方给予的证明是绝无可能的。
雒阳城内又执行严格的宵禁和巡查政策,一个没有证明、晚上没地方住宿的人想要在雒阳城内长期潜伏,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光这一点,就能杜绝掉绝大部分外地武装部队成编制进入雒阳城的难度,所以当初袁树和袁逢的武装人员都是在雒阳城外而不是雒阳城内潜伏,就是为了规避这一点。
至于进入雒阳城,除非他们能够像当初的袁逢袁树一样买通城门校尉系统里的人然后趁夜进入,否则也是基本上不可能。
而且现在城门校尉系统都是袁树一心会的人,与袁基、袁绍从来不是一路人,他们想要买通,可能性也不大。
所以他们如何安排自己的部署大批量进入雒阳呢?
时间长的话或许还有可能,可连头带尾三天时间,他们怎么操作?
就算能钻空子进去一些人,也不可能把一千多号人全都带进去,那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
如此一来,这两个蠢货到底能动用多少人对袁逢执行斩首计划呢?
袁逢左思右想想不到什么可能性,最后只能无奈地承认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无法与蠢货共情,无法搞清楚蠢货的思维模式。
他只能让程立去整顿、通知一下城门校尉那边,让城门校尉系统警惕起来不要随便放人进入。
然后又喊来了袁隗,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袁隗,让袁隗和自己一起参详一下这个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
袁隗一开始是不太敢相信的,后面又开始怀疑袁基和袁绍到底是不是袁逢的种,最后才知道袁逢把自己喊来的用意。
“这两个不孝子虽然愚蠢,到底还是我的儿子,我想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他们能悬崖勒马,我就放过他们这一次,如果他们执迷不悟,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袁隗明白了袁逢的心思,于是和袁逢一番商量,决定用最直接的方法警告袁基和袁绍不要乱来。
袁逢给了袁隗一道手令,袁隗拿着手令去了北军军营,把袁绍统领的长水营给安排了一下,轻松解除了袁绍的兵权,把他们最大的也是最强的依仗给拿走了。
长水营可是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精兵,传承久远的中央常备军,战斗力第一梯队的选手,个个都是军官种子,袁逢可舍不得把这支部队葬送在袁绍这个蠢货手里。
所以一方面是警告,一方面也是保护长水营。
然后袁隗直接打明牌,严厉的警告了袁绍,这才有了此时此刻袁绍的惶恐不安与一丝丝绝望。
袁绍现在十分怀疑他和袁基等人的谋划已经泄露了,否则袁隗怎么会提前调走了长水营的军队?
这……
这怎么可能呢?
昨天才作出的决定,今天就泄漏,然后还被一顿操作没了最大的依仗,这不就是坐以待毙的结局吗?
这让袁绍怎么能绷的住?
他心惊胆战的抬头看了看袁隗,见袁隗满脸寒霜,又忍不住的低下了头,强忍心中惊惧,缓缓开口。
“叔父,您……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流言?”
第362章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看着袁绍心虚的模样,袁隗对他越发的不满。
“流言?我能听到什么流言?”
袁隗冷笑道:“我每时每刻都能听到天下的流言,我见过的蠢货比你见过的人还要多,我解决掉的逆贼比你吃的米粮还要多,我需要什么流言?倒是你,你听到了什么流言吗?”
该说不说,即使在最关键的时候,袁隗的说法风格也是传统的弯弯绕加谜语人模式,就是不把话说的直接明白,仿佛说的直接明白了就失去了自己的逼格。
所以袁绍有些奇怪了。
没有听到流言?
那为什么要调走长水营?
难道……
只是未雨绸缪?
只是因为他们真的担心自己和袁基会绝地反击,所以才调走了长水营、以此告诫他们兄弟两个不要乱来?
电光火石之间,袁绍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并且很快将其发散思维,得出了一个颇为合理且确实在某种意义上属于正确的结论。
袁逢和袁隗确实是在告诫袁基和袁绍不要乱来,出发点没有问题。
他们调走军队的行为也确实契合这样的思维逻辑,这就使得袁绍没有进一步去验证他们的谋划是否已经泄漏这个猜想。
或许袁绍自己也在回避这种猜想,不想承认这种猜想,因为一旦承认,他们兄弟两个就彻底沦为败犬了。
刚刚作出的决定就泄露了出去,谁是内鬼?谁是可靠的帮手?
这个问题会瞬间摧毁他们所有的努力和希望。
不仅违反了国法,还触犯了家规,从此再也不可能翻身,甚至有沦为阶下囚乃至于死囚的可能性。
这太可怕了。
年轻的袁绍无法承受这种猜想带来的后果。
所以在面对袁隗的警告的时候,袁绍的思维滑向了另外一个地方。
“侄儿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只是听说二叔要确立子嘉为袁氏下一任继承人。”
“这就够了。”
袁隗紧紧盯着袁绍,缓缓问道:“你如何看待此事?你支持你二叔的决定吗?”
我当然不支持!
我当然双手双脚反对!
但是我说话算数吗?
我有反对的资格吗?
袁隗这一句轻描淡写的问话差点把袁绍搞破防,他强忍住疯狂吐槽的冲动,轻声道:“二叔的决断,不是侄儿能够置喙的,侄儿觉得二叔的所作所为,一定有他自己的用意。”
“这是你的心里话?”
袁隗不相信袁绍的表态,冷冷道:“这些年里,你与你兄长之间走的很近,彼此之间多有往来,你兄长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你劝说你兄长接受了?”
袁绍天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
“兄长的确很不情愿,他到底是嫡长子,多少年来都是朝着继承家主之位而行进的,忽然更改人选,这换作任何人都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侄儿也很理解兄长的难处。
所以侄儿对兄长多番劝说,现在兄长的情绪已经好多了,昨日的时候兄长还大哭大闹,说什么二叔太过偏心子嘉之类的,现在倒是不会这样说了,只是依旧不太想吃饭。”
这种胡咧咧的话袁绍是张口就来,吹牛皮不打草稿。
要不是袁隗从袁逢处知道了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搞不好还真就信了袁绍的鬼话。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袁隗其实是非常生气的,生气于袁基和袁绍这两个不孝子居然敢联合外人一起图谋自己的父亲,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倒反天罡!
就算你们父亲也在别人嘴里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你们这些做儿子的怎么能对父亲做同样的事情呢?
而且你们父亲好歹是有诛杀宦官的大义名分,天下人都会支持,你们又有什么大义名分?
这天下从来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你们居然敢有样学样?
逆子!
袁隗也没打算把话说透,点到为止,他们要是真的有悔改之心,应该知道悬崖勒马。
要是仍然不死心,没了北军还要搞事情,那就别怪袁逢之后对他们出重拳了。
一念至此,袁隗摇了摇头。
“此事已经是定居,你二叔与我已经商议了很久很久,是非常慎重的决策,你们作为袁氏子弟,享受家族庇荫,应当遵从家族的决定,如此才能不失荣华富贵。
如果不遵从家族的决定,肆意妄为,有任何逾越规矩的做法,一旦被发现,那不仅国法不容,家规也不容,这样一来,就连荣华富贵也没有了!我言尽于此!”
说完,袁隗便带人离开了长水营的军营。
袁隗离开之后,袁绍留在军帐里,面色铁青、咬牙切齿。
为了袁树,你们这帮老家伙居然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连一丝丝反抗的可能都不愿意留给我们吗?
强烈的不满、愤恨、不甘、嫉妒充斥着袁绍的脑袋,撕扯着他的理智。
少顷,袁绍站起了身子,快马返回了雒阳城,来到了袁基的太仆府,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袁基。
袁基一听居然连长水营的兵马都被调走了,顿时一阵慌乱,六神无主。
“这可怎么办?长水营的兵马都没了,咱们手头能动用的人马还有五百吗?就那么些人,怎么成事?这……这可如何是好?父亲和三叔……不会抓住我……不会处死我吧?”
见袁基这样慌乱无能的模样,袁绍顿时意识到袁逢和袁隗或许真的没有做错决定,袁树的确是比袁基优秀的太多了。
要是遇到什么事情都像袁基这样慌乱,袁氏家族的历代家主怎么能在波谲云诡的朝堂政治斗争当中一如既往的维持着袁氏的尊荣呢?
袁基,是真的不适合做家主啊!
和平时期或许还好,可现在和平吗?
一念至此,袁绍甚至生出了取而代之的想法,但是很快又意识到了自己作为庶子和袁成一脉继承人的身份,顿时失落不已。
不过他很快就重整情绪,深吸一口气,向袁基进言。
“当下,的确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但是一来,二叔三叔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打算做什么,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警告我们,防患于未然,这对于我们来说当然是很不利的。
但是,兄长,所谓危机,危中有机,您想啊,二叔和三叔将咱们的人手调离雒阳,削减了咱们的羽翼,难道是为了让我们去死吗?若是如此,何必画蛇添足?遣司隶校尉来抓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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